欧洲以西,大西洋某岛。【】
以绿草为被,铺满整个岛屿,高大的树林掩映着林间小道,而深处巍峨的是浅棕色的中世纪建筑风格的城堡。
整座岛仿佛不过是这一座城堡的后花园。
而这座城堡的长廊上,穿着整齐黑色燕尾服的金发男人正站得笔直接着电话。
他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轮廓深刻的俊脸上面无表情:“柯先生,少爷的情况不容乐观,中东那边就任由江延折腾吧,这一阵子先回欧洲。”
话筒对面的人静默了一阵,应下了。
金发男人挂了电话,往回走,而这时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匆匆跑上楼梯,男人皱了皱眉,刚想说话,就听见女人的焦急地催促:“快点凯文医生,少爷醒了!”
金发男人瞳孔一缩,也跟着加快步子上了楼,在一张宽大的床上,戴着呼吸器的少年面容消瘦,水蓝色的双眸平静无波,却似海洋一般蕴藏着莫测的情绪。
几个医生围着他正在做基本检查,前前后后忙活两个小时,中途医生按摩腿部肌肉询问少年的感觉时,他只字未吐。
金发男人有了一丝不确定,走过去试探着问道:“少爷,可有什么需要我为您服务?”
少年眼球动了动,缓慢地移过来落到金发男人身上,无声地吐出一个字。
搜。
金发男人眼神一凛,递了一个眼神给其中一个医生,两人鞠躬退到门外,医生这才不安地道:“克里斯先生,少爷的双腿……”
“完全没有知觉了是么?”虽然早有预料,但事实还是让他久久的沉默了。
良久,他叹了一口气:“罢了,活着就好。”
坠机几乎不可能生还,只可能是当时坐在旁边的大小姐做了什么。
不过大小姐可就真是连骨头都捡不起来了。
思及,他的眼神闪烁不定。
距离失事已经过去这么久,少爷说搜,就真的能搜到么?
医生刚走到门口,护士从里面出来,恭敬地对着克里斯道:“克里斯先生,少爷叫您。”
克里斯呼出一口气,疾步走到床边,俯身:“少爷。”
梅路安平静无波的眸子扫了他一眼,克里斯顿悟:“是,这件事我马上吩咐下去。”
说着走到窗户边抬起手腕跟人通话。
待听到那一句确切的“搜救”之时,他缓缓闭上眼睛,安静得仿佛睡着。
说是四月,其实四月底才过去,真正需要白琼海出席也濒临五月了。
白进国和黄品玲跟着跑手续的事情,倒是半得很快,而白琼海这行只带了两个人,白黎和严宏光。
带白黎是他个人坚持的,理由也说得通,因为白黎在作品上出了力。
但带严宏光却让常凤云莫名其妙,如果不是白琼海非要带着他,常凤云都不知道有这么个人呢。
她一边做着精油护理,一边忍不住说道:“进国,你也该说说琼海,那个严宏光毕竟是外人,带琼珊去不是更好?”
白进国躺在床上调着电视,漫不经心道:“他要是想带早就带了,他不想带你还把他怎么样。”
两人重点没在一个地方,常凤云皱了皱眉:“那犯得着带个外人?”
白进国淡淡应了一声,也没有再说话。
常凤云心里不舒服,也懒得多说。
四月中旬的时候白进志又去了云南,这次白黎没有再过问,很快就到了四月二十六。
从省城的双町国际机场飞洛杉矶机场,中途要在上海中转,总共得花去三十一小时。
张素洁和常凤云在家千叮咛万嘱咐,安检前依然不忘嘱咐:“本来就语言不通,就不要乱跑了,特别是晚上别出去走,听说晚上街头挺乱的,不要相信有些自称和你是老乡的人,过度热情更是要警惕……”
白黎满口应下了。
这些话翻来覆去,白琼海却是有些受不了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们先去排队安检吧!”
告别之后三人进入安检行列,三人各自都背了电脑和手机,检查倒是忙活了一阵,到了候机厅人也不多,三人找到位置坐下来,白琼海拿出手机玩游戏,严宏光打开电脑,跟白黎讨论起来。
白琼海玩了一阵,注意到两人不停的说着什么,好奇地问:“你们在说什么?”
白黎侧过头来,严宏关认真地解释道:“这是世界顶尖的玩具机器人的数据,我们正在研究。”
“研究这个做什么?”白琼海诧异地挑了下眉,“难不成你两要买?”
白黎笑了笑:“你也可以研究研究,对你的机器人也有一定帮助。”
白琼海耸了耸肩,无奈地道:“我也想研究,但是我根本什么都看不懂啊。”
高中生的知识有限,白黎若有所思。
从双町飞行一小时到达上海后,三人又在上海玩了一圈,熬过了十七个小时,这才踏上上海飞往洛杉矶的飞机。
上飞机却是延误了一个多小时才起飞,白黎和严宏光坐一排,白琼海坐在前排,严宏光想要靠窗,白琼海也想靠窗,索性懒得换到一块儿。
坐了一小时飞机又马不停蹄在上海玩了一天,实在有点困乏,白黎向空乘要了一床毛毯和一副眼罩,安心睡大觉。
中途空乘推着车走来走去,左手边的位置总有一个男声清冷带了三分又温润,朦朦胧胧间,有股熟悉的味道。
迷糊间白黎是被严宏光摇醒的,他力气不大,贵在坚持不懈,白黎不耐烦地皱了下眉,鼻音浓重地问道:“做什么?”
严宏光抽着气凑过来低声道:“白黎,坐你旁边的那个男人是不是认识你啊?这都好几个小时了一直盯着你呢,搞得我都睡不着了。”
“我旁边不就是你么!”白黎不悦地轻哼一声。
对上男人清冷的桃花眼,严宏光哆嗦了一下:“白黎,你看一下嘛,我真的受不了了。”
“有点男子气概!”白黎拍掉严宏光的小细胳膊,一把取掉眼罩往左边一看,顿时浑身一僵。
“你怎么在这里?!”
江延清冷的桃花眼染上笑意,唇角勾起:“还真巧。”
白黎冷哼一声扭过头:“信了你才有鬼,每次见到你就没什么好事。”
严宏光疑惑地凑过来低声问:“白黎,你真的认识他?”
“我怎么可能认识这种小白脸!”白黎重新把眼罩戴上,“我要睡觉了。”
男人挑了挑眉,淡淡道:“不过几个月不见,你就这般冷淡,我不禁怀疑你对我的承诺是不是都是玩笑?只有我一个人当了真?”
严宏光怔了怔,惊愕地张大了嘴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