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抬头看过去,陆青曜穿着睡衣,右臂袖子空空荡荡。(全本言情小说)
她微微蹙眉,扒开他的领口查看手臂伤口处,一部分残害没有完全和躯体去除接合,但可以看出义体是以非常大的破坏威力被强行卸下的。
“总之,先把接合部分取下来给皮肤进行一次检查和消毒。”白黎拉着他走到沙发前坐下来,然后又看向瑞安:“瑞安过来搭手。”
细小的零件白黎无法处理,因为左手仍然没有完全恢复。
两个黑衣人迅速在沙发上铺上一层消毒过的白布,白黎将干净的毛巾拧紧塞到陆青曜嘴里:“咬着,这次依然会很疼。”
陆青曜听话的咬着,白黎拍了拍肩膀:“瑞安一只手压住这里,一只手过来帮忙。”
随后用专用起子压住卸口处,喊了一二三后和瑞安一起把残余部分卸了下来。
陆青曜闷哼一声,疼得额头冒汗,因为要脱离和神经的连接,所以几乎是又一次冲击。
白黎将坏掉的部分递给瑞安:“收好,既然对方想要,这最后一块也会来拿。”
也不知道是陆青曜不小心还是真的倒霉,一次误被烧了右臂。
但他的右臂是不会被烧毁的,所以衣服被烧毁后整个手臂就暴露了出来。
如果仅仅如此,事情也不会这么麻烦,因为接下来,陆青曜就遭到了不明人士的疯狂截杀,对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这条手臂。
很明显,陆青曜戴着这条手臂可以精细到控制物质,捡起豌豆,穿针引线,这样实在很难不引人注意。
陆青曜也知道这条手臂的隐蔽性,最后就干脆安装了自爆设备,在关键时刻将手臂炸掉了,这导致陆青曜的肉身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这才住了院。
医护人员给陆青曜的手臂擦完药后,他坐起身穿好衣服,歉疚地道:“白黎,我很抱歉,我答应过你不暴露的。”
“不可控因素也没有办法,不必放在心上。”她一边去洗手一边问,“江延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陆青曜顿了顿,“我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大概也能想象到。”
江延肯定一肚子气。
黑衣人把白黎三人领到楼上各自的房间后,瑞安过去帮她整理行李,边整理边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不打算和江少合作?”
“这步棋太大了。”白黎在电脑上翻着陆青曜义肢的数据,“更何况还牵扯着威茨曼,搞不到威茨曼家的秘密,我始终无法放心大胆做事。”
“既然这样,我过去替你查。”瑞安略一沉思,站起身道。
白黎头也不回:“不用,我并没是对你没有信心,而是我想亲自参与,只有我能看出梅路安的手脚。”
毕竟太了解他了,如果梅路安亲自做了什么手脚且要瞒过她的话,亚德那里就说得通了,而她不知道也说得通了。
“老实说我怕有变故。”瑞安在床边坐下来,“最近的变故实在太多了,而且每一步都越发出乎人意料,我很担心海兹默尔在意想不到的时候突然动手,还有克列斯。”
白黎沉默了一阵,敲下空格:“既然这样,你先行过去吧,发现了踪迹也不要引起人注意,等我来。”
瑞安站起身,缓缓点头:“我待会儿就走。”
“哦?”白黎回头看着他,打趣地道,“不见一见你家江少了?”
瑞安轻嗤一声:“事有轻重缓急。”
白黎就站起身在包里翻了半天,随后递给他一张门卡:“这里有我藏的东西,如果时机合适,将它拿出来吧。我也不记得是什么了,或许是钱,或许是枪支。”
“看样子小金库还不少?”瑞安笑了笑,“我先去收拾东西。”
白黎轻轻颔首。
这一趟瑞安离开得很快,陆青曜见到瑞安要出门,不禁诧异道:“瑞安,你要去哪里?”
“出差。”
他头也不回走得很快,白黎下楼的时候正好遇见他离开,陆青曜扭过头来不解地问:“瑞安要出差?”
白黎点了点头,随即道:“陆青曜,最近的情况怎么样?”
陆青曜先是一愣,随即歪头想了想:“还行,至少我哥的人亲自监控这里也没发现异常。”
“是么?”她略一沉吟,“我先上楼。”
说完就回房划亮电脑:“亚德,调出附近地形图还有地下排水道系统的图。”
为了安心她必须亲自调查一遍。
“我已经排查过了。”亚德一边调出图一边道,“周围都是江延的人,很安全。”
“是吗?”白黎略一怔忪,“你怎么突然效率这么高?”
“我一直效率就很高。”顿了顿,它又道,“考虑给我做个身体么?”
白黎盯着电脑屏幕看了几秒,摇了摇头:“没那功夫。”
“真无情。”他轻声道,“白黎,如果梅路安知道你的身份了,你会怎么办?”
闻言白黎失笑:“他不会知道。”
“是么?”亚德似乎笑了一下,“这样想也挺好。”
白黎眯了眯眼:“亚德,你最近似乎经常笑。”
情感感知已经进化完全了?
这时电脑屏幕一闪,一张梅路安少年时期的脸出现在屏幕上,他定定地看着白黎:“我有情感感知能力。”
“那你哭一个给我看看?”
“哭不了,即使演员也没办法说哭就哭啊。”
“谁说不可以?演员演戏时那就是说哭就要哭,不然就卡戏了。”
“可我不是演员。”
“那你就更改哭一个了。”
“……”这逻辑让亚德愣了一愣,他叹了口气,“白黎,你的无理取闹越来越厉害了。”
接着他又话锋一转,“我希望你和梅路安能合作,因为我潜意识认为海兹默尔很可怕。”
“第六感?”
“也许是电磁意识。”
“新鲜词。”
“相信我。”他缓缓看着白黎,“我不会伤害你,那时候救不了你,我感到很抱歉。”
白黎看着他,也不知道他说的那时候是薇薇威茨曼死的时候,还是被弗兰克胁迫的时刻了。
“很抱歉给了你心理压力,亚德。”白黎抿了抿唇,“那些只是我的焦躁和不安,你无需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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