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挂得密密麻麻的锁的小桥,江延叹了一口气,淡淡道:“你在这里等着。【】”
他刚走出去一步,白黎就拉住他的袖子。
“怎……”他转过头来,看着白黎笑眯眯地冲他摊开手,一个金色的小锁躺在她的手心。
“瞧你这老气横秋的。一路上都叹多少气了。”顿了顿她又道,“你去买吧,重新买一个,这个我珍藏了。”
“其实我还挺信这个的,毕竟我有很大一部分德国血统。”她笑着冲他示意道,“赶紧去啊,我等你回来。”
江延定定看着她,转身上前一步把她搂进怀里,下巴搁在她的头顶淡声道:“你这丫头,有时候实在太狡猾了。”
白黎笑眯眯地抬头:“赶紧去,回头天该黑了。”
江延放开她转身往商店走去。
身后雷文快步跟了过去。
白黎趴在桥栏杆上,看着波光粼粼的湖边,问道:“你不过去么?”
“我的职责是保护你。”霍恩走到她身边答道。
“霍恩。”白黎淡淡道,“没了保护,军火商是连走出一步都害怕的人,虽然我不知道江延害怕不害怕。”
不过她做军火商的时候,独自一个人即便是在警察局门口,也不敢迈出一步。
“你是想让我过去保护江少?”霍恩侧头看了她一眼,“你什么时候不害怕一个人了?”
“我又不是军火商。”她趴在栏杆上小声道。
霍恩没有说话。
不一会儿江延回来了,重新买了一对锁。
其实江延对这种情人锁也没什么感觉,毕竟与其相信两个一欧元的锁能锁住感情,不如相信自己。
但有时候,男人需要的是一种态度。
他小心地找了一处空当把两个锁挂上,随后将钥匙扔进了河里。
白黎笑眯眯地看着他做完这一系列动作,罢了又上前轻声道:“你不用担心。”
江延垂眸看了她一眼:“我没有担心。”
“那回去吧。”白黎挽着他的胳膊笑了笑,“天色暗了。”
江延抬手把她被风吹乱的鬓发拢到耳后,点了点头。
于是两人又踩着石砖路不紧不慢往酒店走。
白黎穿着高跟鞋,总是踩进石砖的缝隙里,江延就干脆背着她走回了酒店。
第二天起床时,杰森已经到了布拉格了,白黎起床后就听说了这件事,她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去雷文的房间找他。
进去的时候却是一愣。
雷文站在门边拉着门把手,霍恩见状立刻走了过来,房间里,杰森坐在沙发上抽烟,而靠窗的矮凳上,坐着一个穿着白色羊绒衫的青年,金色的卷卷发,他直直看着外面的街道出神。
白黎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即没什么表情的移开,笑眯眯地看向沙发上的杰森:“杰森,吃早饭了吗?”
杰森抬起头来,而坐在沙发边的青年也慢悠悠转过头来,看见白黎,怔了怔,随后又面无表情看向窗外。
“我吃过了。”杰森慢悠悠地道,“这位小哥就是你新雇的人?”
“不,是借来的狙击手。”白黎在他身边坐下,“你也知道,这次恐怕会很危险,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专程雇了一个狙击手和一个爆破手。”
“是么?”杰森呼出一口烟,“还有比瑞安更好的爆破手?”
瑞安?
青年又转过头来看着白黎。
“也许。”白黎回答道,余光注意到青年盯着自己,遂转过头去看着他,笑眯眯问道:“怎么了?”
青年面无表情转过头。
杰森看向白黎,后者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什么也没做。
江延起床后也发现多了两个人,看见青年,他转头看向霍恩,霍恩点了点头:“这是诺亚?科尔曼没错。”
他仅见过一次诺亚?科尔曼,但他和瑞安打架的过程,真的令人终生难忘。
他淡声道:“诺亚?科尔曼,现在你进入我的部队,希望你能好好听我的指挥。”
青年看着他,点点头,没有多说一句话。
这小子是哑巴?
他看向白黎,白黎摊了摊手,无奈地冲他一笑。
“爆破手什么时候会来?”江延又问道。
青年看了他一眼,开口道:“我不知道。”
他的声音很轻很淡,没什么温度也没什么情绪。
“梅路安说爆破手会晚点到。”白黎摸了摸下巴,“这个晚点估计……会很晚。”
“那就不等了。”江延淡声道,“休息一下,明天出发。”
指令下达完毕,众人又起身该睡觉的睡觉该站岗的站岗。
白黎下楼去打算去餐厅吃早饭,江延还要倒回房间上一个厕所,她就在走廊边等他。
片刻,余光里有一个白色的身影朝自己走来,她道:“速度还挺快的。”
“你叫什么名字?”有人开口道。
白黎愣了一愣,转过头去,却看见诺亚深蓝色的瞳孔正直直盯着她,面无表情的。
“白黎。”白黎微微一笑,“你也没有吃早饭么?”
“梅路安让我不要和你多说话。”诺亚看着她道,“为什么?”
“……”她哪儿知道梅路安什么意思。
“也许……是因为这张脸?”白黎指了指自己的脸。
“恩。”诺亚应了一声,垂下眸子,“是挺讨厌这张脸的,原本想亲手杀了她,结果她莫名其妙先死了。”
说完又转身一边走一边道:“真无聊。”
白黎看着他往雷文的房间走,面色也不太好看,这个臭小子竟然连她死了都不放过?
江延出来就看见她摆着一张臭脸,挑了挑眉:“谁惹你生气了?”
“一个臭小子而已。”白黎冷嗤一声,“走,我们吃饭去。”
在楼下江延吃了一片培根后,又放下叉子:“说说那个孩子。”
白黎撇撇嘴:“你怎么这么执着?”
“自己的队员总要了解。”他淡淡道,“而且我不知道他现在对你还有没有杀意。”
“他不会违背梅路安的命令的。”顿了顿,白黎又叹了一口气,“那小子,很讨厌军火商,他觉得是我们军火商导致了世界各地战争不断,他原本是孤儿,后来当了少年兵一直驻扎在山岳部队里,结果同伴全部被用作地雷试验了,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
白黎漫不经心嚼着荞麦面包:“虽然当初那批地雷是我卖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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