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莉莎皱起眉头,愠怒道:“帅能赏心悦目!这个世界的人谁不是凭着长相确定第一印象的?你在你们那儿也是个帅哥吧?!你敢说你会喜欢上一个丑女么?!”

  “这倒是实话。【】”江延中肯地评价道,“不过我的女人肯定很漂亮。”

  “睁眼说瞎话。”伊莉莎冷嗤一声,“说不准你根本就没女人呢。”

  “有的。”江延淡淡道。

  伊莉莎一愣,又听他看着前方淡声道:“我知道有的。”

  “啊?哦,是么?”伊莉莎沉默了片刻,随后又道,“你觉得我该生下这个孩子么?”

  话题又绕回来了。

  江延总算淡淡瞥了她一眼:“你应该去问谢尔盖。”

  “问了。”伊莉莎轻声道,随后露出苦笑的表情,“他让我打掉。”

  “那就打掉。”江延答道。

  闻言伊莉莎立刻愤怒地道:“你这个人真的很没有人情味啊!”

  “那你想生下来?”江延转头淡淡看着她。

  伊莉莎一愣,猛地顿住脚步。

  江延走出去两步,发现她没有跟上来,扭过头去看她,发现她低着头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瑞莎是个很温柔的女人,一点都不介意他这个吃白食的食客,耐心几乎好得顶天,因为他是受了伤,对他的饮食一直很用心。

  安德烈是个老实的男人,不怎么会说话,但每天都会陪他散步,以为他没有记忆心绪不安,偶尔会跟他说些笑话开导他,虽然那些笑话并不怎么好笑。

  江延在心底暗自叹了一口气,缓慢地开口道:“人生的抉择其实并没有这么困难,不是A就是B,妥善思考,妥善处理,没有必要为任何一个选项留恋而阻碍自己前进的步伐。”

  伊莉莎抬起头看着他,眼里隐隐有水光:“如果两者都是错的,或者两者都不顺自己的心呢?”

  “那就创造一个C或者D吧。”江延平静地看着她,黑眸一动不动,“反正做选择的都是自己。”

  伊莉莎愣愣地看着他,天色有些昏暗,他的黑眸幽邃到让她移不开视线。

  江延转过头往前走:“赶紧走吧,一会儿天黑了。”

  “哦……”伊莉莎犹豫了片刻,仿佛下定决心般,“你不是要去C城么?我载你去!”

  “是么?”江延转过头,淡淡一笑,没有被纱布遮住的桃花眼里仿佛氤氲着光辉,“那就谢谢你了。”

  伊莉莎脚步一顿,愣愣地站在原地。

  江延走出去几步,发现她还是没跟上来,回头诧异地问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伊莉莎低下头,慢慢走了过去,“对了,你怎么知道你有女朋友的?”

  “感觉。”江延声音清冷,却又带了几分温润,“如果我见到她,一定能知道。”

  伊莉莎沉默着没有说话。

  事情很快定下来,因为叶莲娜是五天后的生日,伊莉莎打算趁此机会带江延去C城,顺便她要好好放松放松心情考虑一下她和谢尔盖的事情。

  也许和谢尔盖分开几天能让她的头脑冷静一下,然后再跟谢尔盖好好谈谈孩子的事情。

  江延站在写字台前看着桌子上近乎粉碎地一块男士手表。

  这块表是戴着他断掉的那根手臂上的,左手手臂的骨头都断掉了,表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但正如安德烈和钟表店老板所说,这块表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标记,因为坏得彻底,也不存在修复的价值了。

  他又掏出衣服里的手枪,很奇怪,只有带着手枪他才敢出门,他已经让安德烈检查过这把手枪了,还有一颗子弹。

  因为当初捡到他时手枪上也全是血,所以此时手枪显得十分旧。

  他在网上查过了,这是沙漠之鹰,美国研发,以色列军事工业制造的半自动手枪,但是同样,也,没有什么参考价值。

  他到底是做什么的呢?为什么还带着手枪呢?

  而且还受了枪伤,从受伤程度上来讲,绝对不是警官所说的单纯的无辜者被牵连。

  目前的状况,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否脱离了危机,而心里一直有一件事情沉甸甸的,让他每晚都焦虑得辗转反侧。

  可他偏偏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事了。

  因为想不起来,反而导致更为焦躁了。

  他躺回到床上,依然翻来覆去睡不着。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他被安德烈叫起来,安德烈随后就穿着雨靴和工装去花园浇花了。

  江延披着外套走下楼,推开门走到篱笆边,安德烈看了他一眼,诧异地道:“怎么不把衣服穿好?早上很凉会感冒的。”

  “安德烈。”江延看着他,“伊莉莎还是不要跟我去了,我自己去。”

  安德烈拿着水管不解地道:“这是怎么了?你们昨天出去吵架了?”

  江延平静地与他对视:“根据我的判断,我自身安全无法保障,所以伊莉莎跟我一起,我觉得会很危险。”

  闻言安德烈沉默了,片刻,他缓缓道:“Lynn,我们也不傻,你受的是枪伤,又是个外国人,怎么可能简单,可是我们救了你就要对你的性命负责,我们刚开始也很害怕,但是这几天都没有人找上门,所以也有些放心了,你要去C城,比起你,我们更害怕。”

  “抱歉。”江延淡声道,“让你们感到不安。”

  “话虽这么说。”安德烈突然话锋一转,“伊莉莎要不要跟着你去,是她自己的事,孩子大了,要做什么我们管不了,一会儿你问问伊莉莎吧。”

  江延默了片刻:“我知道了。”

  伊莉莎起床后,他又照旧在饭桌上问了伊莉莎,伊莉莎不解地看着他:“我觉得还好吧,这几天都很安全啊,如果对方要杀你早来了吧。”

  “这么说,伊莉莎要去么?”安德烈问道。

  “去啊,就当旅游了。”伊莉莎一脸不在乎地道。

  这个女人真粗神经啊。

  江延将牛奶喝完,擦了擦嘴起身:“我吃完了,谢谢款待,各位慢用。”

  伊莉莎早就吃完了,想必江延的细嚼慢咽,她是狼吞虎咽的类型,见他总算吃完,便跟着起身道:“总算吃完了,我去开车,你在门口等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