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舒曼这话就引人反思了,明眼人一听,就知道这话中有话。
什么叫吃着碗里,还想着别人的锅里。大家纷纷好奇的盯着马叶红,就连唐东也投去怀疑的目光。
“你、你休得胡说八道,我行的正,坐的端,何曾做过什么违背道理良心的坏事。你少以已渡人,自己勾三搭四,还想诬赖别人也跟你一样。”
马叶红声音陡然拔高,而且声音有些结巴,更是让人看了就是心虚的表现。加上那略显苍白的脸,躲闪的眼神。就是让人想相信她都难,别说是村长这个聪明的老狐狸,就是唐东也看出了异样之处。
“是吗?若是大嫂真的行的正,坐的端怎么心虚的连声音都结巴了。”
挑起夫妻感情不合,这点张舒曼平时并不屑做。但可惜马叶红实在是不会做人,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拿她的名誉做文章。礼而不往非君子,若是不回敬点颜色,那岂不是让人觉得她是好欺的。
厌恶的看着马叶红狼狈的样子,张舒曼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不动声色的火上添油。
“我呸,小妖精,你闭嘴,再胡说八道老娘撕了你的嘴。”
察觉到大家投来怪异的目光,马叶红又气又急。凶狠的目光喷火的瞪着张舒曼,咬牙切齿的怒吼。
只是让马叶红惊慌的是,未等张舒曼再言其他。到是唐东再也听不下去,吃人的目光怒瞪着马叶红,怒不可支的质问:“马叶红,你这个臭婆娘,你给老子说清楚。这事是不是真有这么一回事,你是不是背着老子乱来,搞相好。给老子戴绿帽子,说,你给老子说说,你跟村里谁有一腿?”
唐东平日虽然浑,但是这绿帽子的事,是绝对无法忍受。压下心里的火气,脸更是躁的慌,被全村人知道家里的丑事,男人的尊严何在。也不管事情的真假,气火攻心的唐东,火暴的上前就是一个耳光甩了过去。
啪的一声,打的马叶红脸都差点变形。
张舒曼看着马叶红的惨状,心里那是痛快。想拿她来说事,陷害她,真是愚不可及,她是这么好欺负的笨女人吗?
“我、我,孩子他爹你别听这妖精胡说,没有这样的事。我一心一意的对你,天天忙活着家里地里的事。天地可鉴,若是我有跟别的男人乱来,我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
事情闹到这一步,马叶红也有些慌了手脚。只是怕这事累及到在镇上两个读书的儿子,无心理会脸上火辣辣的抽痛。不得不发狠当众发誓,以证自己的清白。再说,她跟唐武或者是村里的任何一个男人,确实是没有什么。
那天不过就是鬼迷心窍,被屎糊了眼,才会一时糊涂。
眼眶通红,马叶红委曲的哭诉。眼角悄悄的瞥了唐武一眼,生怕唐武再站出来将当日的事给陡了出来,不然她真是没活路了。
看着笑的一脸灿烂的张舒曼,马叶红突然有些后悔,不该招惹这恶毒的女人。闹的偷鸡不成蚀把米,吸了吸鼻子,马叶红悔的肠子都青了。
“唐东,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家丑不可外扬,这些家事回自己家里闹。这里可全村人都在看着,成何体统。”
听着马叶红哭爹喊娘,又是指天发誓,老村长实在是没眼再看下去。不管事情真假,厉声喝斥,免得将唐家村的脸面都给丢尽了。
“是村长,臭婆娘跟老子回去,若是你敢说半字假话,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面对村长的绝对权威,就算唐东心里有再大的火气,也得先压下。看着全村上百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听到了家里的丑事。唐东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一把揪住马叶红的头发。不顾马叶红尖叫,火烧屁股的匆匆离开。
“主人,这事是真的还是假的,就那泼妇的丑样,也有人能瞧的上眼?”看着好戏落幕,杨海压低了声音,有些不敢相信的询问。
“不清楚,我只是乱猜而已。”瞄了一眼唐武,捕捉到唐武面上的不太自然,张舒曼戏谑的露齿一笑。
虽然不清楚都发生了什么,不过,这马叶红当初莫名其妙的送了一堆东西。又是米面,又是银子,这其中若是没有点意外,说了张舒曼也不相信。可惜,唐武的嘴巴跟河里的坝壳一样,问不出个理所以然。
乱猜?
这下轮到二丫跟三娃一愣,没有想到大姐胡乱猜了句。居然能让马叶红吓的脸都白了,像是真的诈出了什么秘密。
“曼曼你看着我干吗?是累了吗,要不我帮你捏捏。”唐武被看的有些心慌,讪讪的笑了笑,想将张舒曼的注意力转移。
这样总盯着人看,实在是心里渗的慌。感觉像是没有穿衣服一样,心里藏了什么都被看透了。
“不需要,要是你实在闲的慌,可以跟大家一起搬东西。徐大哥,刚才的事谢谢。”
捕捉到唐武眼中的躲闪,张舒曼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懒的跟唐武计较,想到徐子成的坦言相护,张舒曼认真的道了声谢。
“我们是朋友,不用说谢谢。”徐子成酷酷的抿唇浅笑,眼底闪过一抹黯然。马叶红说的事,徐子成倒是希望是真的。不管有多荒唐,多败坏世俗,只要舒儿一句话,做什么徐子成都心甘情愿。
看着唐武跟舒儿自在的相处,徐子成明白,这些恐怕都是空想,永远也没有成为现实的可能。
在大家的齐心合力下,屋里的东西很快被搬的精精光光。有些用不上的东西,像是普通的桌椅,厨房里的大锅柴木。张舒曼也不小气,大方的随手送给了前来帮忙的村民。
又想到新居里什么也没有准备,连碗筷都没买几个。临时准备的匆匆忙忙,一会到了镇上,还得从细布置好,又是一番忙碌。
宴请唐家村的村民,实在是有心无力。想了想,张舒曼干脆交了五十两银子给村长,让村长安排在村里代办。省时省力,还省了大家不再跟着辛苦往镇上跑一趟。加上村长的为人,张舒曼相信一定不会让她失望,办置的妥妥当当。
“放心吧,这事交给村长,定会给你办置妥当。”接过晃眼的银子,老村长面色复杂的注视了眼张舒曼。叹了口气,认真的保证。
眼尖看了眼徐子成,又瞥了眼张顺五人,老村长不得不心生感慨。这唐武家的媳妇真是不简单,能得这么些人真心相护。以后的日子,必定会越走越远,指不定哪天进宫给那些贵人治病都有可能。
“那辛苦村长了。”
点点头,张舒曼利落的上了马车,一行人在村民羡慕的注目下。滔滔荡荡的扬长而去,直到再也看不到影子。
唐南还有唐北倒也想试试这坐马车的美妙,有了老大家的前车之鉴。都识趣没有再找事,免得关系越闹越僵,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沾不上便宜,反而成了全村的笑谈。
“大姐,这马车真漂亮,而且坐着真舒服。一点也不感觉颠簸,比做牛车好一百倍。还有那马儿也漂亮,又高又壮,一点也不像村里的老马。瘦巴巴的,连走路都没劲。”
小孩子心性,坐在马车里,张三娃新奇的上窜下跳。瞪大着眼睛,兴奋的四处打量。一会摸摸柔软的毛毯,一会探出窗口看看外面。就连二丫,也是激动的傻笑不已。活像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一脸稀罕,眼珠子都快瞪直了。
让张舒曼看的忍不住笑的直摇头,马车哪有不颠簸,只是加了厚厚的毛毯感觉没那么明显。看着这马车里的布置,奢华让人咋舌,以张舒曼的聪明。一眼就看出了这车马,恐怕是徐子成平日用的专属坐驾。
土豪级的享受,一看就知道有没有。
张舒曼也是初次坐马车,心里其实也觉得挺新奇的。不同于平时日的公交车,或者是自己开车。真正古人惯用的交通工具,非常具有时代鲜明的不同。由于铺了毛毯,虽然有些颠簸,却不会感到太多不适。
“好了三娃,坐下来别动来动去,万一摔下去你就知道疼。”
看着兴奋过头不知疲倦的弟弟,张舒曼怕张三娃不知分寸摔倒,不放心的叮嘱。
“大姐放心好了,马车里都有铺着毛毯,就算摔着了也不疼。对了姐夫,你说要给三娃买一匹漂亮的马,姐夫什么时候给三娃买。哎哟,疼。”
乐极生悲,激动过头的三娃一时没有坐稳,头狠狠的磕到结实的窗边,痛的张三娃抽气不已。一张脸皱的跟苦瓜脸似的,惹得车里的众人皆哈哈大笑,被三娃的样子给逗乐了。
“看看疼不疼,都起包了,说了让你安份点还不信。还想买马呢?就你这小身板,买了也骑不了。等你长大了,就算你不说,大姐也会给买。乖乖坐好,擦点药油去淤,一会就不疼了。”
好气又好笑的拉着三娃坐下,看着立马肿起了一处小包的额头。张舒曼取了药油,轻轻的将红肿的地方揉开。
“大姐,轻点,疼。”
拧着眉头,虽然很痛,但张三娃还有颇有小男子汉的架式。愣是眼都没红一下,懂事的让人心疼。
“活该,谁让三娃不听大姐的。”二丫抿唇笑了笑,故意落井下石轻斥。希望三娃能记住这个教训,下次学乖点。
“三娃真乖。”唐武看着没有似别的孩子,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三娃,赞许的竖起了大拇指当鼓励。
徐子成更给力,知道三娃喜欢马。投其所好,爽快的当即道:“三娃喜欢马,回头三娃随便选一匹,徐大哥送给你。”
“真的,徐大哥对三娃真好,谢谢徐大哥。”听到马儿的事有了着落,三娃激动的两眼直放光。乐的嘴角都快翘到耳根子后,生怕徐子成反悔似的,嘴甜的好话不绝于耳。
“马屁精,怎么可以随便跟徐大哥讨要这么贵重的东西。徐大哥,三娃就是小孩子一时兴起,也不懂得骑马。就是图个新鲜,过几天就忘记了,这事还是算了吧。”看着三娃开心的样子,张舒曼虽然不忍拒绝,但也不好意思占了徐子成太多便宜。看着这些马匹,一看就知道是难得的良驹,价值不菲。
“没关系,只是一匹马,三娃喜欢就送他玩玩,当个伴也没关系。”
徐子成大方的语气,让唐武听了都忍不住想抽人。
好大的手笔,这么好的千里良驹,少说也值千两银子。居然眼皮都不眨一下,只是送给一个孩子当玩具。当然,唐武倒是想送,堵了徐子成的嘴。只是手头上穷的连一两银子都没有,想送也送不起,这才是唐武感觉最憋屈的事。
“大姐快看,有人骑马总我们过来了。”
听到外面响起急促的马蹄声,二丫好奇的探出头。眼尖看到马背上的人,正是之前徐大哥派去探听消息的人,二丫顿时眼睛一亮。忙大声的提醒大家,心里也担心爹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主子,我回来了。”来者是一个刚毅的男子,风尘仆仆,顾不上喘口气便心急的跟徐子成汇报消息。
“直接说吧。”知道大家都等的心急,徐子成沉声道。
“是主子,据属下得知,张小姐的家人已经到了镇上等候多时。”禀承着主子不多话的性子,作为属下的,不知不觉也染上了说话简洁的习性。没有解释中途的曲折,只是直接言明了结果。
眼底闪过一抹了然,既然爹都到了镇上。那么就是说明了,张舒曼之前的猜测都成了事实。除了张树根,张家的其他亲戚也有在场,这极品后娘必定也少不了。不然,若不是赵云月,以张树根憨实的脾性,不可能半天也不来帮忙搭把手搬动西。
徐子成点点头,见张舒曼并没有话要问。挥了挥手,示意其退下。
“大姐,爹到了镇上了,是不是后娘还有奶奶她们都来了。大姐,三娃怕,我们不要后娘她们好不好?”
听到爹没事,三娃心里当然是高兴。可是猜到泼辣的后娘,还有坏心的奶奶可能也跟着去了,三娃想着以前的日子。忍不住有些不安的缩了缩身体,抱着张舒曼的手臂,小声的嘟嚷。
“大姐?”二丫也是隐隐觉得不安,这后娘还有亲奶奶的贪婪。二丫可是从小看在眼里,若是知道大姐发了大财,肯定不能善了。
“不怕,凡事还有大姐呢?别忘记了,大姐现在跟后娘她们可不是一家,当初大姐是被卖到你姐夫家里。这关系也算是断了,说好了不相往来。若是闹的狠了,大姐就是赶她们离开,告到官府上也奈何不了什么。”
拍了拍三娃的后背,张舒曼轻声的安慰着。微眯着眼,凄厉的眼眸,飞快的掠过一抹阴狠。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逼急了谁也别想从她身上捞到任何好处。
念在爹的薄面上,若是她们能不闹事,沾点好处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忍忍就过去了,但是不识趣,那就别怪她心狠。
“曼曼,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别忘记了还有我呢?”
对张家的人,除了对张树根印象还算不错,对于其他从未见过的家庭成员。特别是这个作为后母,为了几两银子,便狠心将曼曼给卖了的赵云月。唐武可是半点的好感都没有,幸好曼曼是卖给他当媳妇,若是别人岂不是一辈子给祸害了。
想想这个可能,让唐武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看着姐弟三人异样的表情,还有曼曼冷下的脸,唐武对赵云月的印象更是奇差无比。
作为一家之主,唐武上前将张舒曼自然而然的揽在怀里。不管张舒曼需不需要,沉声的表明立场。
徐子成看着这一幕感觉有些刺眼的别开了目光,想到刚才张舒曼说起,她是被卖给唐武当媳妇。眼底不由的闪过一道冷光,微抿着唇,十指暗暗握成了拳头。
一早就知道张家的家境不好,但是徐子成也只是误以为张舒曼嫁过去是为了冲喜。完全没有想到,这仅仅只是为了银子的事,不顾张舒曼的意愿。早早的将舒儿给卖了,想想这个残酷的事实,就让徐子成有些难以接受。
若是他能早一点认识舒儿,或许,事情不会是现在这个局在。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对啊大姐,我们还有姐夫,还有徐大哥保护我们。后娘,还有奶奶打不到我们,大姐也变厉害了。要是后娘还有奶奶敢欺负我们,大姐就将她们赶走,以后再也不见她们。”
三娃的恐惧来的快,去的也快,看着身边厉害的姐夫跟徐大哥。再想到无所不能的大姐,三娃脸上一喜,兴高采烈的叫了起来。
“她们打你?”
张三娃无心的话,再次让徐子成脸色瞬间寒的冻人。灼灼的注视着张舒曼,眼底毫不掩饰的闪过一抹心疼。
二丫跟三娃被徐子成的变脸吓了一跳,一早就知道这徐大哥对自家大姐似乎有些不同。此刻,更是看的分明,这哪是不同,分明是对大姐情根深种。三娃还好,对男女之事只是懵懵懂懂,二丫却是个通透的。
徐大哥虽然有些冷,但也是个不错的好人,可惜大姐人只有一个,徐大哥注定没有机会再插足。明白的知道了徐子成的心思,不由担心的瞄了一眼姐夫。眼尖瞅见姐夫似乎并没有要生大姐气的意思,紧张的心情这才松懈下来。
想着姐夫对大姐全心全意的好,二丫忍不住心生羡慕。若是以后她嫁人,也能找到一个像姐夫这样,脾气好,又懂的疼人的相公该有多好。
“没事,不用担心,这些事早就过去了。现在,谁也别想欺负得了我,只要她们敢在我面前撒泼,保证打的她们屁滚尿流。”
徐子成眼中直白的关心,让张舒曼说不感动是假。没有再闪躲,认真的回视着徐子成的目光,摇了摇头。
“喂徐堡主,你放心好了,曼曼有我照顾着,定不会让人欺了去。”
唐武是个心细的,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媳妇态度上的转变。瞪了徐子成一眼,心里控制不住的直泛酸。他才是正牌的相公,自家媳妇的事,哪用的着徐子成一个外人瞎担心。
对于欺负过曼曼的人,管她是后娘还是亲奶奶。只要敢跑来家里闹事,他有的是法子一个个的收拾。想着曼曼姐弟三人,初次到家里那严重营养不良的惨样,唐武就忍不住一阵心疼。猜想着,曼曼以前在家里,肯定过的非常的不容易。
“最好是这样,若是你保护不了舒儿,我不介意抢过来。”
张舒曼的转变,虽然没有任何表示,却仍旧让徐子成忍不住心情飞扬。脸上的冰封瞬间瓦解,诱人的唇微微往上翘起。没有预兆的,突然吐出这么一句飙悍的话,让马车里的众人皆是一愣。
唐武惊愕过后,喷火的目光狠狠的瞪着徐子成。咬牙切齿,一字一句似从牙逢中挤出:“你永远不会有这个机会。”
坐在马车外的一刀,听到里头传来的怒吼。嘴角抽了抽,对张舒曼不知该是佩服,还是该气急。将一向冷静自持的主子迷的晕头转向,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冰山风采。情路坎坷,明知没有机会,可是以主子的脾气。
恐怕这辈子都难忘却,死心塌地。叹了口气,虽然有些担忧,但想着主子现在的样子。不可否认,比以往更让人觉得有人气多了。
用抢的其实也不错,若是主子有这个意思,一刀不介意助主子一臂之力。抿了抿唇,一刀坏坏的在心里暗忖着。
马车颠簸的在路上行使着,不知不觉便进了镇里。热闹的车队,立时引来了不少百姓的注目。
“老大家的,这是怎么回事,这都快太中午了,怎么还没见个人影。该不会是在耍着我们一大伙人玩?真是个不省事的死丫头,都嫁了人,还这样谎话连篇。这么大的事,居然敢拿来骗人。”
太阳当空高挂,林淑兰抹着额头上的汗珠,晒的有些头晕眼花。伸长着脖子等着,半响也不见老大家的赔钱货进镇。
不由的心里歪火直冒,迁怒的瞪着垂下头一声不吭的张树根。双手插腰,气冲冲的叫骂。只是说出的话,却让人感觉啼笑皆非。明明是她逼问张树根借钱的原因,知道了是张舒曼在镇上买了新房。
借银子的事没有指望,倒是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便想着蹭好处,眼巴巴的带着一大家子人来蹭吃喝。压根没问张树根的意愿,眼下烦了,倒又成了张舒曼的不是。好像是张舒曼让她在这里等,而林淑兰那理所当然,张口就要张树根请一大家子人上馆子吃喝。更是让人听了气的想晕倒,这人心,怎么能偏到这种境地。
这张树根家是什么情况,三天二头上家里打秋风的林淑兰不会知。请一大家子人上馆子吃喝,就是卖了张树根也凑不出这些银子。
“害老娘一把老骨头,一大早的跟着折磨,辛苦赶来镇里等。你说说你,怎么就这么没用,我不管,现在娘肚子是饿的咕咕叫。赶紧的,带着还有你几个弟妹上馆子里将肚子给填饱了。”
未等张树根开口辩解什么,听到要大出血,请一大家子的吸血虫上馆子里吃喝。挺着大肚子,有些不适的赵云月,立马就火了。双手插于腰际,凶悍的瞪着林淑兰,撒泼的破口大骂。
“娘,你这话说的实在是没理,你看看媳妇肚子里的孩子。眼见着就快生了,银子的事都还没着落,这孩子生了家里恐怕连粥都快喝不上。娘可不带这么偏心的,营养费不给就算了,现在还想让我们大房掏家底,简直是想把我们夫妻俩往死里逼。张树根我警告你,要是你敢动生孩子的银子,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事关银子的事,赵云月可不怕丢开,扯开了嗓子没脸没皮的哭嚎。引来路过的百姓,纷纷投来侧目的眼神。
对弱者总是容易得到同情,特别是赵云月还挺着个大肚子。哭的一脸的伤心,不少人冲林淑兰指指点点,似在指说林淑兰这个婆婆不懂做人,虐待媳妇。
林淑兰一把年纪了,面子还是顾及着,被这么多外人盯着看。老脸上也有些挂不住,气呼呼的瞪了眼哭嚎的赵云月。对这个总喜欢跟她对着干,不乐意孝顺银子的大媳妇,更是不喜到了极点。
“老大,管管你媳妇,成何体统。不就吃你一顿饭,好像要割血卖肉似的,让人看笑话。好像娘有多不讲理,偏待了你们似的。怎么,做娘的吃你一顿饭,还没理了。早知道你这么没用,刚出来就该直接掐死,辛苦养大到头来娶了媳妇反过来气娘。”
赵云月知道撒泼,林淑兰活了一把年纪,也不是吃素的。三二句就被赵云月堵的没话说,心思一动,立马冲着孝顺憨实的张树根开炮。
儿子是她的,做婆婆的还能压制不了一个媳妇。
“娘,媳妇?”
张树根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帮谁也不是。黝黑的脸上,深深的皱眉都可以打上几道死结。
三个亲弟弟,还有一个未出嫁的小妹。看着自家大哥没用的窝囊样,皆是一脸的鄙视,看不起。知道娘向来看不上眼这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大哥,虽然大哥对他们几个弟妹都不错,却谁也没有吱一声劝一句。
一个个冷眼等着看戏,让平时从不计较的张树根,都忍不住感觉寒了心。
张树根自问是个好大哥,好儿子,从小到大孝敬爹娘。友爱兄妹,早早的就为家里出力,辛苦挣钱养着一大家子。直到几个弟弟都成家立业,分了家,却是等于净身出家。
家里什么好物件,银子都没他的份。好的田地,屋子更是连边都没有,都是大家要剩,最差的才轮到他。
十指伸出有长短,家里兄弟姐妹多,做爹娘的偏心。作为儿子的管不了,可是一心一意对等的弟妹,也是这样。不将他这个做大哥的放在心里,张树根说心里没有一点气那是假的。
看着你来我往,谁也不让谁的娘还有媳妇,张树根揪了揪头发。又想大女儿,更是愧疚的想撞墙。
“张树根,我警告你,你平时没脑子就算了。现在这钱都是用在刀刃上,你要是个男人,就别再任由娘当软柿子拿捏。”
请将不如激将,赵云月也怕自家相公再犯浑。张口闭口的孝道,父母为天根本不管自家的死活。
“放屁,你个贱人,居然想离间我跟老大的母子情。你的心怎么这么黑,老大你到是说句话,这种没有德行的女人。还要来干吗?干脆的就休了她,再找个懂事的孝顺娘。不然,娘就算身体再好,也要被这黑心肝的臭婆娘给活活气死。”
赵云月如此明目张胆的跟她唱对台戏,林淑兰气的够呛。要不是街上这么多人看着,加上赵云月还挺着这肚子。不然,林淑兰绝不仅仅只是嘴上说说,必定扑去狠狠的教训这个不听话的媳妇。
两个女人当街相互掐架吵嘴,什么话都敢骂,就算自古婆媳不盘。但像赵云月跟林淑兰这样的两个极品,还是绝对的少见。
周围的百姓,一个个听着直摇头,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而这时,大队的马车正好经过,探出头的三娃正巧就发现了这一幕。也看到了一脸黯然,垂头丧气的张树根。一时兴奋,没有控制好音量,招手大声的叫道。
“爹,爹,快看三娃在这里。”
听到三娃的叫唤,张舒曼还有马车里的众人,也纷纷探出头。当看到吵的热火朝天的后娘跟奶奶,张舒曼脸黑了黑。没有想到这对极品婆媳,隔三岔五的在村里吵吵闹闹就算了,来了镇上还是没脸没皮的吵个不停。
眼尖瞅见围观的百姓,更是让张舒曼看的想抽人。
看着一脸灰败的爹,也看到了一副看戏,置之不理的几个叔婶,以及未出嫁的小姑。来的人真是不少,除了出嫁的大姑,张家的老老少少可都齐了。
马车的阵容不小,随着三娃的叫喊,不少人都看的目瞪口呆。
就连吵的不可开交,势力的两个泼妇也是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眼尖看到从马车上下来,完全变了一个人,像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变的白白胖胖的三娃,张家的众人皆看的眼珠子都差点掉到了地上。
又看着四、五辆华丽的马车,再看看那亮眼的良马,更是看的狂咽口水。这些可都是银子啊,一个个眼里布满了贪婪的精光。赵云月眼尖,看到马车里探出窗口。长的跟天仙似的张舒曼,更是看的久久回不过神。
不敢相信,这大变样的人就是以前家里一脸穷酸的怪丫头。
“哇,娘,大丫身后的那个穿着紫袍的男人是谁,长的可真俊。一看就知道是有钱的公子,他该不会是大丫这怪丫头的相公吧。”
张美丽的眼睛贼尖,一眼就看中了样貌不凡唐武跟徐子成。可惜唐武穿着的一般,不如徐子成来的华丽,势利眼的张美丽立马就将唐武给剔除。眼睛火辣辣的盯着徐子成,眼皮都不带眨一下。
一向眼高于顶的张美丽,瞬间便方心失守。满心眼里的想着,要是能嫁给这样的贵公子,这以后就有福了。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好吃好喝,做个人人羡慕的贵夫人。
瞅见对方似乎并没有对她正眼相看,贵为村花。习惯人人对她行注目礼的张美丽,顿时有些失落的垂下了眼帘。眼尖看到徐子成的目光都是追随着张舒曼身上转,张美丽妒忌的瞪了眼张舒曼,有些紧张的追问。
“美丽看上了?大丫嫁的就是个死穷鬼,听说还瘫在床上,不可能是他。美丽放心,一会娘给你搭搭线,好好把握。这人看着就不凡,若是嫁过去,哪怕就是妾,后半辈子也不用愁了。”
对唯一没有出嫁的小幺女,林淑兰算是宠到了骨子里。瞅见女儿似乎是动了芳心,遁着张美丽的目光,看到一身不俗打扮的徐子成,林淑兰也是看的两眼直发光。想也不想,便欢喜的怂恿。
“谢娘,美丽明白,一定会努力把握,将他牢牢的抓在手里。”
见娘也支持,张美丽激动的差点跳起来。爱慕的眼神直直的盯着徐子成,眼底闪过一抹算计的精芒。张美丽不但漂亮,而且聪明,很快便掩饰好脸上的异样。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无害的甜笑。
像个大家闺秀,含羞带怯的不时瞅了眼徐子成,暗送秋波。
若是普通的男人,恐怕早就被电的当场失了魂。一颗心都酥到骨子里,可惜,张美丽打错了算盘,这徐子成是什么人。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见过,什么样勾人的招数没有经历,本身性子就冷。加上现在又有了喜欢的人,张美丽的这点小技俩,徐子成压根就没正眼瞅上一眼。
见此,张美丽就是气的直跺脚也无可奈何。
“三娃,曼曼你们到了。”
张树根一早就知道了大女儿变的厉害,可是,当看到眼前的马车阵容。张树根还是忍不住震惊的倒抽一口凉气,呆呆的看着从马车下来的众人。嘴巴张的都可以塞下几个大鸡蛋,灰败的脸,也瞬间被一种自豪所取代。
“爹,久等了。”
扫了一眼后娘还有眼露贪婪的其他一干亲戚,张舒曼没有急着假装亲情的叫人。而是将目光移到张树根身上,只字不提失约的事,淡淡的唤了句。
“爹(伯父)。”唐武以及徐子成默契的一同喊道。
感觉到大家投来热于灼热的目光,活像是要将他们给生吞活剥了。眼中那浓浓的贪婪,让两人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头。垂下眼睑,双双闪过一抹厌恶的精芒。
“哎,没有,没等多久。对不起曼曼,爹失约了,爹不是有意的,只是你娘还有奶奶说要跟着一起。所以,所以爹只好带着大家来镇上等着,曼曼没有生爹的气吧。”
张树根虽然憨实了有些过头,不过脑子还不算傻。察觉到了张舒曼脸上的冷意,误以为张舒曼是生气,不高兴他失约带了这么多人来。低下头,张树根就像是做错事的小媳妇,有些怯怯的望着张舒曼。
“既然都来了,那就算了爹,我没有生气只是有些意外。”
对眼前跟个小媳妇似的包子爹,张舒曼除了无奈,还是无奈。摇了摇头,轻声安抚。
“哟,这是大丫吧,看看这模样跟个财主老爷的小妾似的,漂亮的都认不出来了。看来这唐家村的水还真是养人,这才多久,姐弟几个就像是变了个人。看看这穿着,又镇上买了房子,家里是发了大财了。大丫以前娘可待你跟亲闺女一样,发了财可不能忘记了家里。这些大丫的朋友吗,哪个是女婿唐武。”
直勾勾的瞅着张舒曼姐弟三人身上的穿着打扮,赵云月稀罕的眼珠子都快瞪直了。咽了咽口水,看着站在张舒曼身旁的几个出色男人。更是让赵云月看的直瞪眼,怪声怪气的酸道。
脸皮还是一贯的厚,指鹿为马,将黑的说成是白的。不知的还真以为她为张舒曼姐弟几个有多好,还亲闺女呢。
要是天天打骂不休,隔三岔五就是饿肚子,穿的跟乞丐差不多烂。要是这是对亲闺女的待遇,那么这亲闺女,是否也太不值钱了。
财主老爷的小妾呢?
当别人是傻子,听不出这话中的讽刺。
沉下脸,张舒曼可没有什么心情,跟赵云月这种虚伪的女人拉关系。挑了挑眉,不客气的毒舌讥讽道。
“后娘真是爱说笑,我可没敢忘记,当初可是被后娘三两给卖了。说好了将关系断的一干二净,现在让我再孝敬,是不是跟后娘说的有些出入。哦对了,后娘忘记了跟你说一声,我现在叫张舒曼不叫张大丫。麻烦后娘记着,不要再叫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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