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城晞!”
头顶传来男人的一声闷哼声,安暖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男人脸上未变,深邃的黑眸紧紧的落在安暖的脸上。
“你,在担心我。”
四周的烈火,照耀着他轮廓分明的脸庞,薄唇,挺眉,浓眉,一双眼,深邃如潭,就这样望着,安暖的心不受控制的一滞。
他双眸里噙着抹意味深长的笑……
下一秒。
他头垂下,呼吸之间,他的味道盖过浓烟之味。
当他抱起她时,安暖感觉自己的脸,在火的炙烤下,烫得不行。
“二爷,你,受伤了?”
阮煜几人在外面等着,看着陆城晞从火海里出来,焦急上前,男人的右臂,血肉模糊……
安暖的心一跳,绳子一被韩亦泽松开,整个人站去陆城晞身边,看着他受伤的部位,眼框莫名的红了起来。
“没事,别担心。”
陆城晞左手拍了拍安暖的肩,上了车,安暖被韩亦泽推着坐在陆城晞旁边。
阮煜开揽胜,韩亦泽开回自己的跑车,两辆车子一前一后的往市区的方面驶去。
安暖小心翼翼,生怕车子一晃,自己碰到身边的人,碰到他受伤的手臂,阮煜已经用白布包扎起来,可那艳红色已经浸染一整张布。
“疼吗?”
安暖对陆城晞的感觉,很难说清,每次在她最需要人帮助时,他总会出现在她身边,求她于水火之中,这种从开始的感激之心,慢慢有了转变……
在火海里,他说,她在担心他。
不曾看透的心,却因为他一句话而渗透。
“不疼。”
她的手腕被绳子摩挲得起了血丝,男人低眸,眸光划过抹浓浓的冷光,声音却是一无概往的平稳。
去到医院,安暖跟韩亦泽守在门外。
“小暖,没事,二爷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安暖视线焦聚有些焕然,点了点头。
“那个,陆城晞以前有受过什么伤吗?”
她想到他胸口位置的伤痛……
“原来,你都知道啊。”
她的话,听在韩亦泽那里,却透露出她跟二爷的关系,已经到了赤坦相对的地步。
“二爷当初在部队,出任何的时候受了伤,也因此复原回来了。”
简明扼要的解说,安暖的心,不由的变得有些沉重,因为受伤而复员,能想像,伤得是多厉害。
“小暖,我送你回去清洗一下吧,一会总得有人照顾二爷,我跟阮煜大老爷们的,不方便。”
我也不方便,安暖脑海里涌出的这话还是没有说出来。
陆城晞因为她而受伤。
到了博兴楼,意外的,看到了那辆熟悉的迈巴赫。
黑色的车身上沾着几片飘荡的树叶,车门车窗紧闭,停在树下,黄色的路车从旁边驶过时,黑色的车窗摇了下来。
男人的脸布满寒霜。
“小暖,上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韩亦泽没有看到那边,催促着安暖上楼,后者关上车门,微微一顿,最后,昂首挺胸的上了楼。
熟知轻重,陆城晞为救她而受伤,钟盛鑫给她的是什么?
她的视而不见,让那边的车里的男人狠的拍了一下喇叭。
韩亦泽转身,跟钟盛鑫碰在一起。
他唇角勾了勾,朝着那辆迈马赫竖起了一个中指。
浓浓的不屑跟鄙夷。
下一秒,迈巴赫里的男人下了车……
“韩大公子,这么好雅兴?”
“怎么比得了钟大老板有雅兴,停着这这辆在这旧社区,怎么?挑这么个风景别致的地方,玩车震啊?”
说着,韩亦泽的头往车那边瞅去。
“安暖现在是我钟盛鑫的老婆……”
“啧啧啧,这个时候觉得她是你老婆了?昨晚,在那女人香玉里时,想到你这老婆被人绑架了吗?”
钟盛鑫黑眸微微一缩,染着寒霜的黑眸里泛生几丝鄂然。
显然,他并不清楚。
至于他为什么停在博兴楼小区这里,恐怕他自己都无法解释自己这种憋屈的做法。
“还真是‘相亲相爱’”
韩亦泽挥了挥手,一脸的不耐, 转身上了车。
安暖下来时,那辆迈巴赫已经离开,她看了眼韩亦泽……
“我什么都没说。”
“……”
安暖还想说,她什么都没有说呢。
“你们是怎么找到那们位置的?”
她想了一下,自己昨晚离开时,是独自一人,又没有打电话给陆城晞。
“具体怎样,你问问二爷吧,我跟阮煜是半夜接到他电话,给了个地址我们过去,我们去的时候,只看到二爷的车子在外面。”
安暖低下着,若有所思。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脑海里形成---陆城晞是不是当时就跟在她身后?
这个男人,心思收敛复杂,为人低调,年纪跟阅历摆在那里。
安暖突然觉得有些忐忑不安。
她到陆城晞的病房时,其它人都离开,安静得,她只听见他平衡的呼吸声。
他的右手已经被包扎好,厚厚的一层白纱带。
她坐在他旁边,就这样看着他……
阮煜进来,让安暖去一下护士那处理一下手上的伤口,空气里,变得有些迫人的气息,陆城晞醒了。
上了药,离开时,阮煜对她说。
“煮点清淡的食物给二爷吃,比如粥,汤……。”
言下之意,陆城晞在医院的日子,安暖得负责一天三餐。
安暖回去之时,去外面的店里打包了一个清菜粥。
推开病房的大门,男人正坐在床上,身前摆放着一本杂志。
他抬眸,视线从她身上扫过,眸光过于深沉,安暖猜不透,他不说话的时候,很让人觉得压抑,安暖走了过去,强扯出抹笑容。
“肚子饿了没有?”
边说,边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
拿出,尝了一下,温度味道尚可。
“饿了的话,喝点粥,我问医生了,你现在吃清淡点好。”
陆城晞看着她手上的东西,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左手接下……
因为受伤的是右手。
“那个,我喂你吧。”
安暖有些窘迫,重新把碗端回自己手里,坐在床边,细细的勺了一勺,放在唇边吹了吹,很细心,很温柔。
抬手,凑在他唇边,视线同样落在他唇上,心呯呯呯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