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你怎么管?”
钟岳阳有些轻讽的口气,看了眼钟盛鑫,随即继续说道。
“去告诉陆城晞?”
钟盛鑫黑眸缩了一下。
“你是姓钟还是跟着别人姓陆了?为了个女人,什么都不顾,到头来你得到的是什么?你护了她一年又怎么样?一回来她就迫不及待的跟那个男人在一起,阿鑫,我真替你感觉到悲哀。至少,陆欢琪跟我在一起,身体上从来没有拒绝过我……”
垂在双侧的手一颗一颗的收紧,钟盛鑫看着自己小叔脸上的笑容,刺眼得很。
从来没有想过,他的报复之心会如此之强。
“够了!”
钟盛鑫打断了钟岳阳的话,声音隐忍着某种情绪。
“将来陆跃浩要是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这样的人,不知道他要怎么想;我突然觉得,陆家把他看得这么紧,是情有可原,像你这样的父亲,没有人愿意把孩子教出来。”
钟盛鑫的话撮重了钟岳阳的内心,所有的一切,都归根于孩子。
提到陆跃浩,钟岳阳的脸色冷沉着,眉宇之间因为愤怒,透着几分狞狰之色,然而钟盛鑫说完,大步的从他面前离开。
再回到包间里,钟岳阳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姿态,任刚才那女人在他身上点火,也无动于衷。
满脑子都是钟盛鑫最后一句话。
---没有人愿意把孩子给你这样的父亲。
猛的把身上的女人一推,站了起来,女人噙着泪花看着他。
“钟少……”
“滚!”
钟岳阳嘴里蹦出一个字,看了眼那边开得不亦乐乎的男人。
“走了!”
手一挥出了包间,那边的男人瞬间扣着女人的手,很不耐烦的一挥。
“这边事都办不好,怎么做头牌的?”
男人阴鸷的目光落在刚才盘旋在钟岳阳身上的女人,后者双肩都在颤抖着,咬着唇,不敢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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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鑫,不要冲动做事。”
钟盛鑫一出会所,整个人就进了车里,车门被紧紧的甩上,崔立左尾随其后,担忧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回国后,唯一的好友是崔立左,还有查道成。
以前跟罗磊三个一起四剑客。
因为钟欣琴的事,大家几乎都不跟罗磊联系,而罗磊则在自己父亲罗茂国被双规的时候去了其它地方。
听崔立左说,罗磊在某市自己开了个动漫小公司,自己设计着动漫卡通小游戏。
至于到底是怎么样,也没有人清楚。
“冲动?立左,你看我有冲动的后台吗?”
钟盛鑫自嘲一笑,声音里透着浓浓的落魄,是的,他根本一点资本都没有,没有了钟氏,没有了钟家,其实,他根本什么也不算。
狼狈不堪,落魄茫然,未来,他根本想都不敢想。
崔立左上车,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是无声的安慰,同样是兄弟的情谊。
“你想做什么,只要你开口,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
一句话就够了,钟盛鑫笑了笑,这时车窗被敲响,庄听荷模糊的脸印在车窗上。
车锁打开,庄听荷上了车,满是激动的叫着两人的名字。
“盛鑫哥,立左,我听说你们俩在这里,我就赶过来了,你们来玩现在怎么都不叫我了?”
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往钟盛鑫的身上看去。
“我们谈公事。”
崔立左淡笑一声说了,钟盛鑫没有说话,而是车子直接油门一踩。
“盛鑫哥,你回来几天了,有没有去看欣琴姐啊?”
说话的时候,庄听荷一直打量着钟盛鑫的脸色,他紧抿着薄唇,神色暗沉,看不透有什么多余的情绪,这样的神色告诉着她,钟盛鑫对钟欣琴死心了。
回来了,竟然从来没有想过去牢里看看钟欣琴。
车子直接被钟盛鑫开到了南竹苑,车子是崔立左的,下一车,他就往家里的位置走去,庄听荷急忙也下了车,跟了过去。
崔立左换到驾驶位上,淡淡叹了一口气。
这感情的事,最难控制。
总有一个人为感觉飞娥扑火,明明知道没有结果,还要勇于尝试。
“盛鑫哥,你等一下。”
庄听荷一下车就飞奔在钟盛鑫的后面,后者脚步一顿,站在阶梯处,等着她。
“有事?”阵央妖划。
他转过身,看着跑得气喘呼呼的庄听荷,声音里透着几分薄凉,也是因为这样的冰凉,庄听荷到嘴的话,突然有些说不出来。
胸膛里像有什么东西压在那里,越来越沉。
“没事的话回去吧,已经不早了。”
当他的脚步刚跨上一步台阶时,庄听荷鼓起了勇气告白。
“盛鑫哥,我喜欢你很久了;以前你跟欣琴姐一起的时候,我就一直默默的喜欢着你;想着只要你跟欣琴姐幸福,我就一个人默默的祝福着你们……”
“那你继续默默祝福吧。”
钟盛鑫开口阻止了庄听荷继续的话语,后者胸口一顿。
他的毫不犹豫,让她觉得心涩。
“我不想默默的站在你身后,我想自己给你幸福,盛鑫哥,我跟我爸说了,只要我们在一起,我爸就愿意出资给钟氏。”
钟盛鑫的唇角勾着抹暗嘲的笑意,他曾几何时,需要女人的怜悯了?
“听荷,我心里住着别人,分不开一个角落来装其它人,这事以后不要再说了吧,你年纪也不小了,别守着我了。”
钟盛鑫的话说得很简单,他的心里只有安暖。
除此之外,其它任何女人都入不了他的心。
“是,是安暖吗?”
庄听荷的心一冷,明明知道是安暖,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再确认。
他没有回答,沉默的默认了她的答案。
“你把她藏了一年,她都没有接受你,盛鑫哥,你还在等着什么?要娶她的男人是陆城晞,过去的事,永远不会重新来过,你又何必苦了自己,钟氏现在变成那样,钟爷爷身体又大不如从前的,你这个时候怎么只为着自己着想?”
庄听荷忍不住控诉起来,声音因为心冷而颤抖着。
“你说这些话,不也是为你自己着想。”
勾了勾唇,明明在笑,可是笑意根本不达眼底……
是的,过去了就过去了,永远不会再从来。
任何人都知道的道理,可是,哪一个人却真心循着它去做?
他的话让庄听荷脸一下子白了几分。
门口传来汽车的喇叭声,有些急促……
两人不约而同的都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