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爸展妈也不管那姑娘了,好歹是个大活人,还是顾忌点那个半死不活的家伙吧。
不多时救护车来了,燕回身边也没别人,有一个还是不太正常的,总不能就让他这样去医院吧?展爸本来说让展妈休息,他陪着过去就行,结果展妈哪敢跟那姑娘在一起啊?万一发疯打人呢?展爸展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幽灵似的女人给一起哄到救护车上,展爸陪着去医院,展妈在家收拾东西,家里都乱了套了。
展爸陪着救护人员一起去医院,展爸这人算是心善,要是换了龙家兄弟,绝对是直接抓着头发拖外面冰天雪地里让他冻死的,可展爸展妈哪做得来这种事?
说起来展爸当初恨这死小子的时候是恨不得他去死,结果看着他现在的可怜样,也没办法就这样丢下不管,陪着到医院就算了,又是交钱又是办住院的,豪华病房钱多,展爸没舍得,就给办了普通病房,跟好几个病人合住的,展爸也不指望有人给他报销,就抱着吃亏是福的心态来的。人家不认识他,一分钱都没少收的,等医生检查了,才发现燕回这满身伤,发烧就是因为伤口发炎造成的。
医生检查的时候展爸就在旁边看着的,结果就看到那小子身上伤痕累累,有些伤口都是叠加摞起来的,展爸赶紧缩回视线,这到底是什么人啊,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把自己弄车这样啊?
其实展爸心里也有数,这小子这些新伤肯定就是龙湛给打的,当时展爸展妈是被龙湛关大门里面的,展爸没看到,不过从时间上推断应该错不了。
展爸又打电话给蒋市长,说了医院和病房号,然后收拾收拾就回家了,又不是他儿子,他有人关心,总不用他留下来吧?对于一个外人来说,还是对一个把自己女儿伤成那样的外人来说,展爸这做真是仁至义尽了。
展爸回家,家里已经被展妈收拾的差不多了,夫妻俩就是对卫生间有影响,老担心一推门里面蹲着个贞子一样的女人。
蒋笙赶到医院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了,看到燕回安好的躺在病床上,蒋笙提着的心总算松了口气,他真是服气了,不服气不行,真有本事把自己折腾成这样,想了很多地方,就连青城郊外那幢展小怜名下的别墅和青城摆宴交接口的那套房子都找过了,就是没想到会跑人家姑娘家里,还睡人家姑娘睡过的床上,这人到底是什么奇葩脑子啊?
不过蒋笙也承认燕回有一个优点,那就是执着。
这都多久了?还死赖着展小怜,想着法子送给人家打,拼了命的要找出展小怜,可惜龙家是铁了心的不让他如愿,明明就差一点,就是不让见到,蒋笙听着都急,更别说燕回当时那只急切的心情了。
蒋笙叹口气,看了眼病床上燕回,好了,这被烧的都没力气反抗了,燕回什么时候在没有约束的情况下会这样乖乖躺在病床上?蒋笙过来以后就把燕回转到单人病房了,要是他醒了看到身边一堆人,绝对嫌碍眼了要把人家都砍成几段。
蒋笙正想站起来,突然听到燕回的病床底下有声音,他被吓了一跳,低头就看到长发白衣的女人抱着游戏机卷缩在床底,蒋笙简直是火冒三丈,这女人是鬼还是幽灵?怎么回事?然后就想到了可能就是燕回手底下那帮人说的那个叫幽的女人,算了不跟一个傻子计较,燕回要是醒了,最好赶紧滚回青城让他过几天安生日子。
展爸展妈家里发生的这些事,肯定是不会对展小怜讲的,她在外头好好的就行,家里只要没有真发生什么人命关天的事,展爸展妈这对素来报喜不报忧的夫妻俩就绝对不会对展小怜说。
展小怜现在跟展爸展妈打电话不会超过一分钟,龙谷提醒的,已经发现有人在监听展爸展妈的电话,为了防止查出声源地,不打电话最省事,不过不打也不可能,就只能限时打。还是隔一阵才会打一个。
再说卿犬也回到了摆宴,燕爷失踪那几天他压根没管,也懒的出声,蒋市长是官场的人,燕爷身边有些事肯定不懂,不过卿犬懂,他就不吭声,不说话不会犯错,连着几天窝他的房间不知捣腾什么东西,反正谁都不能打扰。身边的人都知道卿犬一直在查展小姐的下落,想着估计燕爷给施压了,大家刻意躲的远远的,省的被燕爷以一个扰乱搜索话柄给打个半死,实际上,燕爷经常没话柄也把人打个半死。
卿犬面前放了好几叠厚厚的连页纸,他正快速的从纸上寻找人名,龙家干涉了他派过去的几个人的追踪计划,最省事的办法不能用,他就只能用最笨的办法,航班落在哪里,年前年后半个月以后内同一个国家的来回行程中出现的同一个姓名就值得怀疑,怀疑范围缩小的话,就是姓氏l开头的。
卿犬就是用排除法一个个的排查这些航班信息,在湘江,龙家的势力没有人比得过,卿犬能想的法子都想了,只是根本占不到便宜,本来很容易的事,每件事弄起来都麻烦,就说这些名单的取得,也是花了大工夫,本来查找一个人的信息两秒钟就调出来解决的事,结果实现不了,用多少钱都不提供,卿犬只能从最原始的办法做起,光请人偷调这些名单就用了一周,比想象的难多了。
卿犬是不可能让这些东西给别人经手的,他就是要自己找,非要把那死丫头的落脚地给揪出来,不说是吧?不说没关系,他自己找。
燕爷被人找到并且送医院的时候,卿犬正埋头苦干。经过那么多天的忙碌,总算从那堆名单中定位了一个名字,lianlong,虽然是字母拼写,不过这名字的可能性非常大,不管是入境时间还是重新出境时间,都和展小怜在湘江的时间又高度吻合,而且,这名字之前的初次出境记录和展小怜也对的上,最关键的是,再展小怜来湘江之前,根本没有这个名字的任何出境记录。
卿犬盯着那个名字,目光直接落在航班信息上,勾了勾唇角,知道在这个国家的哪个城市,这就好办了。
其实查找一个人没那么容易,一个城市成千上万的人口,找到一个人的下落哪有那么容易?就算官家找人爷是查户口排斥同名同姓的人,何况是普通百姓?而卿犬找人其实很简单,给他一台电脑一根网线,他能堂而皇之的进入人家机关部门的资料库找查找,展小怜是在外面念书,查找的范围又缩小,学生资料库,找到他要怀疑的对象,卿犬直接找了一批人过去挨个点排查。
这事卿犬还是秘密进行的,找的人是卿家属下的人,效率上相对而言要低一点,因为卿家本身是纯粹的商业世家,没有燕回那样的信息网。但是要是这边找燕回的人,估计很快就会传到燕爷耳中,卿犬现在还在等燕爷找他问话呢,他独自一人去龙家的事燕爷绝对早就知道,只是一直没机会问而已。也对,躺医院呢,想问也问不成。
燕回醒了,烧也退的差不多了,睁眼一看自己是在医院,想发火,结果脑子昏昏的,没发出来,醒了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出去,蒋笙得到消息,什么话没让人给捆了,在他伤好之前,哪里都不能去:“燕回,我不管你想干什么,伤好之前你必须躺在床上!”
燕回邪笑着看着身上捆着的绑带,讥讽的看着蒋笙,嘴里给正拿着游戏机的幽下了指令:“幽,解开绳子。”
话音刚落,捆着燕回的绑带瞬间松开,燕回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指令只要不被收回,蒋笙绑燕回多少次都不行,这是燕回被捆多了以后,专门去给幽新训的指令,专门用来对付捆他的绑带的。
蒋笙头无比的疼,“燕回,你说你到底相干嘛?”
燕回慢条斯理的坐起来,拔了手上的针管,“爷要去想去的地方。”
对付这个死活不配合还捣乱的病人,医生护士都没办法,他就是不要待在医院,蒋笙站起来,“走,你想去哪,我送你过去。”
蒋笙怕他了,燕回有那么多时间折腾,可蒋笙没有,而且,蒋笙对那个叫幽的女人没有半点办法,她根本就听不懂别人说的任何话。
结果,燕回指挥蒋市长,把车开到了展家的楼下,轻车熟路的拿钥匙开门,完全不顾展爸展妈惊讶的视线,走近展小怜房间,关门,窝床上继续睡觉。
展爸展妈目瞪口呆,这刚送出去半天吧,怎么又回来啦?正面面相觑不知说什么,就看到蒋市长出现是在门口。
蒋笙头疼的伸手敲敲门:“展教授,展夫人,打扰了。”
这可是一市之长,而且现在又没什么瓜葛,展爸展妈两人都不傻,就算对他们有意见也不会表现的脸上,好歹高官登门,急忙站起来迎接:“原来是蒋市长大驾光临,来来来,请坐请坐。”
蒋笙真不是来喝茶的,主要是那位神人非要到这来,他指指外面站着的一堆医护人员,无比尴尬的解释:“展教授,很抱歉,燕回非要到这里来养伤,我知道这样很失礼,但是还请两位看着他是病人的份上担待一下……”
反正话说了一堆,就是让展爸展妈让燕回住这几天,好歹让他把伤给养好了再说,展爸展妈心里不乐意又能怎么样?这些人他们一个都得罪不起,再说了,蒋市长好声好气的跟他们商量,甚至说是请求,他们没必要得罪人,说白了就是得罪不起,而且没撕破脸皮的事,要是找龙宴了更加难处理了,展爸判断着形势,也只能忍气吞声。
展妈是女人,没那么好的心胸,想说话,把展爸给拦住了,展爸对蒋市长笑了笑:“我们没所谓,只是,家里地方小,也住不下那么多人,我跟孩子妈还得上班,平时家里没人照顾,燕先生金贵,只要他能坚持,我们真的没所谓。”
展爸其实就是跟蒋笙说了,住呗,就那么点地方,你想弄个团队在我们家,把他们家里当疗养院肯定不肯定,他们夫妻俩都有工作,想让他们当老妈子侍候燕回也不可能。
蒋市长点头:“没明白,只要每天给医生护士留个门,有机会给他换药,至于其他人两位不用担心,两位平时工作繁忙,想必也没多少时间打扫家务,我刚好有位认识的家政阿姨,为人很好做事勤快,顺便可以过来帮展夫人搭把手,不会影响到两位生活,这样也方便把燕回弄出来的垃圾及时清理。”
这就跟被瘟神赖上似的,人家就是不走,说什么都行,展爸展妈只能暗自叹气,哪能搞过蒋市长啊,反正小怜的房间空着也是空着,就当养只小狗了。
展爸展妈都是普通人的,心软,说是不管燕回,可是他一个人病人住在他们家里,哪能真不管?展妈这以后上班下班的,比平时都早,门外是站了一大帮人,可那帮人都是大男人,让他们粗手粗脚的照顾病人,估计没两天好人也被照顾死了。
燕回连着睡了三天,医护人员给他打针喂药,倒是不作了,烧退了人精神了还能整天在展爸展妈面前晃了,展妈又开始看他不顺眼。燕回坐在客厅,跷着二郎腿颠啊颠,对着展妈喊:“老太婆,爷饿了,给爷弄点吃的!”
保姆来了三天就被撵走了,展妈不喜欢家里有陌生人,燕回其实也是陌生人,可燕回这个陌生人来的次数太多了,都被展爸展妈当野生的小狗养了。
展妈看他那流氓德性就来气,还敢喊他老太婆,死小子,你全家都是老太婆:“我们家可没东西让你吃,你都赖我们家多长时间了?半个月了,你好意思?要吃?没有!”
展妈每天排骨汤炖好了还送到他面前,就这还叽歪呢,他也不怕吃歪了嘴巴,死小子,嘴上这么说,可展妈还是给他做吃的去了,算了,就当养狗了,反正只要他别发疯的再伤害他们家小怜,展爸展妈都不吭了。
燕回吃人家的喝人家的,还把展小怜的房间翻了个底朝天,甚至连展小怜侍候大姨妈的卫生棉都翻出来了,展妈收拾房间的时候看到了,真是气的吐血,那死孩子是傻的吧?女孩子用的东西他拿出来干什么?死变态,展妈赶紧收走了。
燕回伤着的时候住展爸展妈家里,这伤都好的差不多了,还赖着不走,展妈侍候烦了,开始给他脸色看,结果人燕大爷看到了也当没看到,住的理所当然,青城的人都知道燕爷似乎被女人甩了,最近两年心情都不好,别落他手里,要不然会死的很惨。
被女人甩了的燕大爷更加变态了,那就是想着法子研究折磨人的花样,砍个手脚还要研究到底是砍在几寸的地方会有美感,割个舌头还要研究究竟是割成“s”型的还是割成“v”型的,就连在人家脸上刺字,都要研究究竟是刺“贱人”还是刺“乌龟”更有话题性,要是李晋扬有事找他,他能当成见天大的事看待,绝对亲力亲为,把一件破事搞的人尽皆知,以彰显青城燕爷有多闲,不怕死的就往他面前凑,甚至大肆宣扬燕爷最近想做个美人标本,容貌一定要好,还缺强壮男人的左手标本,砍下之前一定要纹身。
最近几天燕爷开始跟展爸展妈商量,“老头,你们把那妞叫回来,爷给她写保证书,爷再玩女人天打雷劈。”
展爸展妈很淡定,开玩笑,他们怎么可能会把小怜喊回来?喊回来让他伤害?这都要丢几次命了?说什么都不要,别的没什么,一旦涉及到展小怜,展爸展妈就会特别郑重,燕回说他自己的,但是他们该干嘛还是干什么,你说破天都没用。
燕回三天一保证,一周三发誓,甚至还认认真真趴桌子上写保证书。
展爸叹气:“小伙子,不是我们对你有意见,”其实就是有很大的意见,不过展爸人好,是不会告诉燕回的:“说实话,小怜现在我们没什么机会见到,说白了,龙家已经把小怜的户口什么的都牵走了,我们根本插不上手,我们现在啊,只求着每年能见到小怜一次就满意了,你看看,三室一厅的房子,只有我跟小怜她妈住,女儿都不是我们的,我们什么办法都没有。”
这些燕回都知道,展爸说了跟没说一样,但是展爸就是要推卸责任,最起码别让这小子一直缠着他们家:“小伙子,这样说吧,你喜欢小怜也好,不甘心也好,我们都管不了,如果你能让小怜同意嫁给你还是怎么着,我们都支持,最主要的,是小怜高兴,只要她同意,其他的我们不管。”
燕回绷着脸,继续写保证书。展爸无奈了,看了眼他的保证书三个字,“保”第一次还写错了,又被他打了个叉,从“宝”订正成了“保”,展爸无语:“小伙子,发誓的‘誓’的也写错了,不是‘是’,是折言‘誓’,那个天打雷劈的‘劈’也不对,辟刀‘劈’,不是批评的‘批’……”
燕回抬头,嫌展爸啰嗦,一脸不耐烦:“哪里写错了?明明是对的,别忽悠爷,爷是文化人。”人燕大爷都快小学毕业了。
展爸扭过头不去看,简直惨不忍睹,一张纸上错别字连天,还敢自称文化人。
展爸不说了,展妈听到动静过来了,展妈是老师,最受不了学生写错别字,凑过来一看,一巴掌拍在燕回头上,“你写的什么东西?五十个字最起码错了一半,你上学的时候都是怎么学的?教你的老师是体育老师还是看门大叔?不要求你数理化门门优,最起码别写错别字,你说你多大的人了?写这么点字错了这么多丢不丢人?”
燕回大怒:“死老太婆,你敢打爷!”
“我打你怎么了?我教了一辈子书,被我打过的人现在都是社会精英,哪个不比你强?我怎么不能打你一个小流氓了?”展妈说着,“啪啪”又打了两下,然后展妈坐下来,开始指点燕回改正,“这个字不对,改!”
燕回大怒:“死老太婆……”
展妈的老师病犯了,指着那错别字大喝一声:“让你改错别字你废什么话?快点改!”
燕回默默的低头,一笔一划在纸上写,然后不知道写什么了,他抬头看着展妈,“这个发誓的‘誓’的怎么写?”
“上半截是折,下半截是言,你说出的话不能打折,一言九鼎,是男人说到着到,说什么就什么就对了,”展妈去房间拿了红色钢笔,把他的错别字都圈了出来。
展爸瞅了一眼,哎哟都不能看了,满纸的红圈圈,真的错了一半。
门外站着的保镖们齐齐看天,哎,可怜的燕大爷,这辈子都没被人训过,这会因为几个错别字被训的跟龟孙子似的,他们都不好意思说了,哎,对了,燕爷小学毕业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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