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厨

作者:田十

   看眼小方桌上的食物,没多少玩意,摸出一百块给老板:“结帐。”

  又回去自己那桌结帐,招呼女孩和青年先离开这里。

  女孩说:“怎么是你结帐啊,不用不用的。”

  “用不用的先离开这里再说。”

  帐都算了,林子也起身走过来,问何山青:“怎么回事?”

  “鬼知道怎么回事,好象全天下的女人都认识这个王八蛋,你说要是这么发展下去,咱俩有没有可能打一辈子光棍?”何山青想的很长远。

  林子气道:“哪壶不开提哪壶?”问白路:“去哪?”

  白路指着大排挡斜对面一家饭店:“去那。”

  女孩十分好奇,又问一遍:“你认识我?”

  “认识,去饭店再说。”白路头前领路,其他人跟上。

  等进到饭店,青年去洗手间洗脸,白路让服务员随便上几道菜,跟女孩说:“你见过我。”

  “恩,我见过白路,在网上。”女孩回话。

  白路笑道:“去年在北大校园,我受伤了,跟你那朋友一样满脸血,你带我出校园,还带我去买药,我还说请你吃饭呢,你一下就跑没影了。”

  啊,女孩想起来了:“是你啊,你就是白路啊,嘿嘿。”

  白路郁闷一小下:“嘿嘿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真巧。”女孩说。

  白路笑道:“是挺巧。”

  之所以能记住这个女孩,是因为她善良。那时候和罗天锐打完架。白路满脸血在校园里走,女孩主动过来问话、并提供帮忙,带他出学校、去药店,在白路兜里没钱的情况下。说借给他两百块钱去医院拍片子。

  这样的好人哪里去找?

  白路一直记得这个女孩,想要感谢,奈何找不到也是没办法。

  说话时候,青年从卫生间回来,洗干净以后是挺清秀一男生,看不出来敢打架。

  女孩叫张学娇,男青年叫朱言武。张学娇做介绍:“这是我朋友,这是我同事。”

  整个过程,何山青和林子一直笑眯眯的看,看啊看的不说话。此时白路说介绍:“不用理会这俩白痴。”

  何山青鄙视道:“白痴。”问女孩想吃什么。

  自然是什么都不想吃。

  林子同鄙视白路:“你就废话多。问半天也没问发生什么事情。”

  白路鄙视回去:“重要么?”

  “不重要么?”林子反鄙视回去。

  张学娇说:“是我的错。我不喜欢有人抽烟。那桌人一根接一根的抽,烟味飘过来,我挺难受的。言武过去劝,就打起来了。”

  白路说:“没事,下次遇到他们,我帮你报仇。”

  张学娇看他一眼:“就像你上次那样,打的满头血?”

  白路笑笑:“留个电话,改天请你吃饭。”顺便交换出去自己的电话号码。

  “好的,你是大明星,有钱。”说到钱,张学娇问道:“钱找回来没有?一百多万呢。”这句话足以说明北大高材生还是很关注新闻的。

  白路想了下才明白是银行卡的事,笑道:“没。不着急。”

  “你还真有钱。”张学娇摇摇头。

  白路转移话题问道:“怎么来这儿吃饭?”

  “我在附近上班。”张学娇回话。

  何山青有点好奇:“北城大学?上班?”

  这所学校毕业的学生,一大半去了外国,比如某班级二十六个人,去外国二十四人。没出国的也会读研或留校,真正一毕业就上班的学生占少数。

  张学娇恩了一声,没有多做解释。

  白路说:“甭搭理他,该吃吃该喝喝,这顿不算,下次我下厨请你。”

  正吃着,鸭子给何山青打电话,问在哪。要到地址后说一会儿过来。

  见还有朋友过来,张学娇和朱学言想先走,并要抢着算帐,被白路挡住,送他俩离开。

  十五分钟以后,鸭子进来:“怎么在这吃?”

  “你又怎么了?”林子看他一眼,问道。

  “老子和于欣欣分了。”

  “分就分吧。”何山青无所谓说道。

  “于欣欣什么表情?”林子问。

  “能怎么表情,她更在乎去路子那拍戏的事儿,我算个屁。”鸭子跟林子说:“你能不能注意点儿?”

  “我又怎么了?”

  “你相亲的事,我都知道了,你让桃子怎么想?”

  “你怎么知道的?”林子很好奇。

  “靠,我妈跟我介绍对象呢,说要像你好好学习,认真相亲!这世界疯了,转来转去又转回封建社会的包办婚姻。”鸭子乱发感慨。

  林子听后沉默片刻,起身往外走。

  何山青问:“嘛去?”

  等林子出门以后,白路说:“你是白痴么?”

  林子在给陶方冉打电话,隔着玻璃窗往外看,林子站得比值,好象一根棍儿一样打电话,一通电话打上三分钟,收起电话回屋。

  坐下后看看三个人,轻声说话:“桃子要跟我分手。”

  陶方冉是特别骄傲的一个女子,骄傲的人都累。骄傲是枷锁,锁住你,让你看不惯许多事情,看不惯繁俗世界,却无法逃离。

  你要维持骄傲,就要维持骄傲的资本,更要维持骄傲的自己!

  维持任何东西都很累。

  骄傲的人不允许同情和施舍降临到自己身上,朋友间的玩笑无所谓,可涉及到重要事情,绝对不会含糊。

  听到这句话,鸭子叹息道:“你就玩吧。”

  林子气道:“老子这是玩?你和于欣欣才是玩!”

  这哥俩都遭遇分手事情,何山青说:“喝酒吧。吵什么吵,有意思么?”

  为了尽快转移这俩家伙注意力,何山青把炮口转向白路:“交给实底儿,你是同性恋还是阳痿?”

  “你要死么?”白路瞪眼道。

  “老子认识那么多人。数你怪,来,亲爱的,跟我说说女人的用途,是用来看的?还是用来看的?还是用来看的?你身边搞那么多女人是想开展览馆么?”

  听到这个问题,林子和鸭子同时转过头来。白路则是仰头微斜,食指挠挠下巴:“诶,内个,演出时你们去不?”

  哥三个无人接话,保持同样动作看他。

  白路吧唧下嘴巴:“其实吧。我修炼的是童子功。”

  哥三个继续不说话。继续一动不动看他。

  “好吧。我交代,其实我是小孩,还不成熟。”

  何山青终于回上一句话:“于善扬读幼儿院时就去女厕所偷看女孩撒尿。”

  “他是天才。我是凡人,岂可相提并论。”白路摇头晃脑道。

  哥三个又不说话了。

  “好吧,我是同性恋。”白路被迫交代“实话”。

  “我还真不相信。”林子说道。

  白路很生气:“你们怎么这样,该信的不信?”

  “直说阳痿不就得了?”鸭子很大度的说道:“没事,阳痿不算事儿。”

  白路脸都要绿了,冷哼道:“一群败类,祖国尚未统一,你们不思进取,只知道美色为伴、饮酒度日,难道这就是你们追求的新生活?”

  何山青认真琢磨琢磨:“没错。这就是我们在努力追求的新生活。”

  白路吧唧下嘴巴:“老板,算帐。”

  “别走,多坐会儿。”鸭子伸手问服务员要酒。

  为避免这帮家伙继续讨论自己的童贞问题,白路抢先问话:“老胡那件事儿到底什么结局?这都多长时间了?”

  “急什么?先安抚人心,寻找证据,如果证据确凿,再弄他也来得及。”何山青说。

  “视频不算证据?”

  “顶到天一个婚外情,影响不好而已,没有证据表明是权色交易。”林子懒懒说话。

  白路有点儿郁闷:“还搞不倒他了?”

  “骂人啊,你家三哥出马就这么点手段?也太丢人了。”何山青笑眯眯说话:“那家伙玩古董。”

  “玩古董也是罪?”白路琢磨琢磨:“你是说他家的古董很名贵,来历不明?”

  何山青举杯说话:“喝,喝了这杯酒,我给你上上课。”

  “再装大尾巴狼,信不信揍你?”白路喝杯酒。

  等他喝过酒,何山青说:“老胡玩古董,玩的不是物件,是价值。”停了下又说:“他总会弄点破石头破画片,然后被人高价买走,懂了吧?”

  白路一听就懂了,行贿方法当真是层出不穷。比如说老胡走路拣到个石头,被朋友无意发现,说可能是宝石,得去鉴定一下。

  鉴定后得知是一种以前没见过的石头,不能肯定是宝石。

  有了这句话,石头就可以卖了,你不能肯定是宝石,可也没肯定不是宝石啊?有人一定要买,在正规营业场所,比如某奇石轩,老胡的石头轻松卖出,收入几万到十几万不等。

  再比如有人寻到个盖碗,拿与老胡看,老胡说是破烂,那人一琢磨,破烂就送给你吧。或者卖个一百块钱?

  而等老胡拿到盖碗之后,又被朋友看见,认为可能是古董。

  好吧,咱们再去鉴定,这一鉴,果然是古董,被人买走,又收入几万十几万不等。

  有意思的是,他表现的不贪心,只是喜欢,而且很小心。

  很多人知道他喜欢古董,想讨好他,可无论明着给还是暗着送,全部被拒绝。他只自己找自己买,且一定要经过正规渠道。

  同时卖的价格不太高,在随便一个玩意都几十万上百万的岁月里,他的物件是几万到十几万卖出。即便有人提出意见,确认那东西是假的,有可能存在行贿行为,也可以解释说是买家看走眼。

  在古董的世界里,十几万实在不多,看走眼的事情确实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