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厨

作者:田十

   白路也是喝多了,挂电话后一看时间,现在是下午五点四十五分,马上六点钟。想着打电话回去解释一下,鸭子在屋里喊他:“路子,路子。”

  白路拿着手机跑回房间:“怎么了?”

  何山青喝大了,歪在沙发座上睡觉。林子比何山青好不到哪儿去,努力晃脑袋,努力睁眼睛。

  鸭子问他:“你怎么样?还喝么?”

  他们在餐厅就没少喝,来到歌房又在短时间内干掉两瓶白兰地一瓶威士忌,还有若干啤酒,基本全部处于壮烈状态。

  白路说:“我没问题。”看看众人:“你们怎么样?”

  高远说:“不喝了,撤了。”他们过来这里根本就没唱歌,一直在喝酒。

  鸭子说好,跟白路说:“你和司马把小三弄回家,我弄不动,我和高远送林子。”

  白路看眼司马,那家伙也喝多了,起身往外走,边走边大着舌头喊服务员算帐,同时在身上乱摸找钱包,可钱包放在外套里,司马想不起来,只在身上乱翻。

  当时摇摇头,问小齐:“你怎么样?”

  小齐还挺坚强:“我没事。”

  “你把司马弄回去,我送小三。”白路过去架起何山青,撑着往外走,路过柜台时顺便把帐结掉。

  他们一共七个人,都喝的五迷三倒,白路算是其中最清醒一个,扶着何山青走到门口等出租车。这时,在小齐帮助下穿上外套的司马终于找到钱包。大喊着结帐,在知道白路已经结掉之后,拿叠钱追过来,一定要给白路,不拿还不行。

  这也就是喝多了,白路没心思撕扯,把钱收起来。

  他扶着何山青走在最前面,伸手拦出租车。可司机一看到何山青的架势就不想栽客,都是摆着手开过去。

  俩人在外面站了两分钟,高远几个人也一起出来。这帮人站一起。远远一看就是醉鬼团伙。有好几个人醉的都站不直了。

  然后,何山青吐了,连弓着腰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在白路的拖拽下蹲着吐。有他开头。司马、林子迅速跟上一起吐。

  此时天冷。被风一激。醉意格外浓,这一番集体呕吐,更没有出租车肯停下。

  等三个人吐完。再等上几分钟,才有两辆不明情况的出租车停下,载走林子和司马几人。

  按说应该先弄走何山青,可他脾气上来,就是不走,说什么都不走,一定让别人先走。等林子他们离开后,何山青又开始呕吐。

  高远没走,扶着墙弯腰站住,吓得服务员过来说:“你可不能吐在这。”

  白路的注意力在何山青身上,见他一直吐,招呼服务员拿两瓶矿泉水,然后灌何山青喝掉,让他继续吐。

  高远甩甩头,跟白路说:“我不出来,你别走。”走回店内,拿瓶矿泉水一口气喝掉,然后去厕所吐。

  白路小声嘟囔:“我也想吐。”

  今天这顿酒喝得又猛又急又多,不醉才怪。

  好一会儿,何山青吐够了,扒拉开白路,说要散步。

  那就散吧,可问题是高远还没出来。白路说稍等一下。这时候的何山青哪还有脑袋思考,不做理会,晃着往前走。

  白路赶忙跟上,把何山青挤在道里面,他站在外道走。

  估计是吐的太猛,把脑袋也吐得稍微清醒一点儿,何山青死活不要他扶,就在街上打着醉拳跳着醉舞乱走。

  幸好速度不快,三分钟后高远出来,发现人没了,赶紧往外追,及时赶上。赶上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事儿你别插手。”

  白路知道说的是打伤人那件事,看他一眼没说话。

  高远说:“你是公众人物,放个屁都得考虑影响,和我们不一样。”

  就这么简单一句话,没有多做解释。白路也没多问,淡声道:“知道了。”然后就俩人看着何山青往前走。

  走上一会儿,特别巧合,三个人的电话前后脚地连续响起。何山青的先响,摸索着拿出来。白路想帮忙拿电话,自己的电话在兜里震起来。高远说我来,然后他的电话也响了。

  白路没管自己的电话,先去看何山青。那家伙迷糊着接通电话,大着舌头说喂,然后就是大声说话,有一句没一句的,听不出来是跟谁说话。

  见他站的还算稳,白路接通自己的电话,是张小鱼问他到哪了,又说出来的晚,没订上包房,在大厅了,一进门就能看到。

  白路说临时有点事,要等一会儿才能到。

  张小鱼回话:“没事儿,我们等你,还要等文青姐,不着急,你先办事。”

  白路说好,挂上电话。转头看高远。高远说上两句挂电话,告诉白路是鸭子打电话询问何山青到家没。

  白路恩了一声,再去看何山青,何山青依旧在大着舌头说话。

  仔细听,终于听明白,何山青在算帐,算感情帐,电话那头是那个想要离婚的初恋女友。何山青借着酒劲铛铛铛一通狂说,虽然口条不太利索,但气势和想法在那里。

  在这个时候,何山青终于丢掉白天时很男人的伪装,狂说着自己的委屈。

  白路问高远:“这事儿怎么办?”

  高远说:“这事儿,他只能自己办。”感情问题,谁也使不上力。

  “公司事情呢?”白路再问。

  “按照他的意思办。”高远回道。

  白路点点头,加上何山青打伤人的事情又不用他插手。这样一来就是无事可做。

  高远看他一眼,难得的说句宽慰话语:“现在是用不到你,如果有需要会马上告诉你。”

  白路说知道了。

  他当然知道,下午喝酒时,每个人都接打很多电话,其中就有许多办事情的电话。可以预见的是,刘老头的两个倒霉儿子要倒霉了。

  从封建社会传下句老话,相当有道理。穷不与富斗,民不与官争,纨绔之所以常能欺负人,就是因为有钱有势。

  刘国柱有俩儿子俩二媳妇,分别在四个单位上班。公家单位比较简单,比如国企那位,直接用权压你排挤你,能熬就熬下去,熬不下去就辞职,对上这样一位不孝之徒,欺负起来绝对没有心理负担。

  私企要稍微麻烦一点,要让工商、税务、公安、消防部门一一一出面。另外还得费点劲找到和企业有业务关系的一些企业或单位,把压力层层叠加上去,逼企业老板收拾不孝顺的混蛋。

  此外,高远好歹是法大毕业的高才生,找到个同校大律师,替刘国柱状告两个不孝子。证据有的是,何况以前街道帮着打官司都判赢过,这一次官司赢了之后,会有执法机关出面强行执行。

  然后还要造舆论,从明天开始就会有报纸和网站报道这件事情,而且是跟踪报道,如没有意外,会一直折腾到官司结束。

  你不是耍无赖么,不是不要脸么,我们就让你彻底没脸,顺便让你变穷!

  这一次不找打手出面,就是要折磨你,慢慢地一点一点折磨你,折磨得让邻居瞧不起你,单位同事瞧不起你,连你家孩子都瞧不起你!

  这些就是这个下午,高远等人做的事情。如果让白路来做,无非打一顿、偷些钱,然后呢?难道再打一顿?所以高远说不用他出面。

  白路也明白,就没有强求一定要插手。今天的任务是把何山青送回家。

  何山青一个电话打上五分多钟,说着说着突然挂断,对着电话说:“不和你说话。”瞧那意思是想把手机丢出去,白路赶忙伸手去拿,何山青却是嘿嘿笑道:“当我傻啊。”把电话装进兜里。

  三个人溜达了半个多小时,何山青终于累了,也许是困了,反正再不想走,打车回家。

  把他弄到家,高远也是打车回家。白路还要去赶张小鱼四个妹子的饭局。

  一家很普通的川菜馆,店名叫老川菜馆,可以理解为老字号的川菜馆,也可以理解为老川的菜馆。

  客人很多,几乎是满员状态,屋里面热气腾腾,差不多每桌都有个水煮鱼之类的大盆菜。

  靠墙一边有张圆台,坐着张小鱼四个美女。人手一个手机在看,桌子上只有茶水。

  看到她们几个,白路低头快步过去,面朝墙坐下:“点好菜了?”

  四个妹子一起放下手机,张小鱼说:“就点了条鱼,其它的你来点,你是专家。”

  白路笑道:“你们想吃什么就点什么,我什么都吃。”

  见白路确实不想点菜,张小花招呼服务员过来,快速点出六个菜。本来还想再点,被白路拦住:“别浪费。”

  张小雁说:“也成,反正是感谢你,你满意就行。”

  “必须满意,四个美女请我吃饭还能不满意?”白路笑道。

  张小花点完菜,让服务员拿瓶白酒过来,挺贵的,起码好几百。白路本想说不喝,可四个妹子是真心感谢,他也没必要扫兴,便是由着她们。

  张小花边倒酒边说:“文青姐说还要一会儿,让咱们先吃,那咱就先吃。”倒好酒,一一分杯子。

  张小鱼拿起酒杯说:“不说别的,先敬你一个,我们是真心感谢你,真的,要不是你和文青姐帮忙,我们也没有现在这个机会,谢谢。”说着话,把酒杯放低跟白路碰一下。张小花三个妹子赶紧跟上,很痛快的一撞,一起干掉。然后招呼服务员再拿一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