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员工被挖事情,又呆了会儿,白路接到赵平的电话,说是标准艺术中心的事情已经谈妥,该签的合同签了,该办的手续办了,该交的钱交了,今天晚上在标准酒店庆祝,邀请在北城的一些人先认识认识,等过些天所有人汇聚齐了,再大办一场。
白路有心问一句有多少人,能不去就不去了。可又一想,怎么也该跟大家见一面,毕竟是俱乐部成员之一,于是应下来。
跟柳文青说一声,想了下问道:“库房有什么酒?”
柳文青说:“最好的酒都在库房,想要什么自己去拿。”
白路笑了下,歪头看着柳文青没说话。
柳文青在看电脑,等了会儿没听到声音,抬头看:“看我干嘛?”
“你真好看。”白路笑嘻嘻说上一句,转身出门。
去库房拿了两桶酒,真的是桶,类似于那种打水用的水桶,不同的是桶盖密封很好,桶沿有个向外伸的小嘴。
一手提一个,打车回标准天地,心说这一天光打车了,来来回回的跑。
也是巧的很,车行路上,竟是又看到辆垃圾车,听到很熟悉的生日歌,想了想,给高远打电话:“城中城项目应该没事了,付老大有大道士给的药,不能说救命,起码能维持很长一段时间,至于你,于胖子一直没搞定你,想来不会有大问题,那么。现在的你应该很闲,也是应该对传奇妹子好点,她再牛皮也是个女人。天天忙来忙去,你好意思啊?你不是最大男子主义么?好好照顾,那么好个美女,别不知道珍惜。”
高远沉默一会儿说道:“我知道怎么做,你呢?晾在身边多少女人?”说完不等白路回话,直接按断。
白路看看手机,反手又给马战打过去电话:“柴定安在股市搞钱那事了了。你的事也了了吧?”
“早了了。”马战说:“有些人就是盯着我要钱,算什么事?”停了下说:“你问这个干嘛?”
白路说:“借着你的手。我又发笔横财,当然要关心关心金主。”
“得了吧。”马战说:“我倒是真有件事,如果没有意外,九月份、或者更早。我会退伍。”
“你爸让么?”白路问道。
“麻烦就在这,我爸和我爷爷不同意,想要我在部队继续扎下去,还让我抓紧时间结婚生儿子,一定要生儿子,然后让我儿子也当兵。”马战说:“我搞不定他俩,可国家号召退伍,给国家减负,再说我这一天天的也不正经上班。不是占茅坑不拉屎么,早退早好,你给想个办法。”
“不想。我一白丁,不能参与官宦之家的游戏。”白路问:“武昌盛怎么说?”
“他比我硬多了,立了不少军功,除非自己想走,没人能逼他退。”马战说:“我以前是疯了一些,做了些事情。可现在早没兴趣了。”沉默片刻又说:“其实我也不想退伍,不过有人说我不正经上班。就是个混子,我琢磨退出来,能少些闲话。”
白路问:“退伍你想做什么?”
“开个修车厂,开个饭店,就这样。”马战说:“我不缺钱,开个修车厂玩,饭店用来跟朋友喝点儿小酒,不挺好么?”
白路说:“不行,你得开大买卖,起码是能安置退伍军人的大买卖,不能把人总往我这里送。”
听到这话,马战马上骂道:“别不知道好歹,跟你说,送到你那里的那些人,一点不吹牛皮,八成以上拉出去就能上战场,别人是想要都没有。”
白路说:“我知道他们厉害有什么用,派出所都不肯用他们,你说的再天花乱坠,对他们来说也是假的。”
在军队里,那些人是好手、是精英战士,可在社会上,想找个舒心的工作却是难上加难。政府部门进不去,当协警都要挖门挖窗,除去保险业务员和某些直销传销业务肯给予工作机会外,别的工作都要学历。难不成说让他们去做保安?去做服务员?去厨房学做小工?又或是进工地搬砖?
可以说白路是拣了便宜,趁这些优秀士兵不甘心的时候,给他们渲染出一个美丽未来,于是很多人来了。算上前些天招来的女兵,标准公司已经拥有接近一个营的准战斗力量。
见白路说的有点跑题,马战道:“先不说这个,我的事怎么办?”
“结婚,努力生个闺女,你爹就不逼你了。”白路认为出了个好主意。
马战叹气道:“我原本也这么想,可一是结婚生孩子最快也得一年多吧?二一个,国家在逐步放宽计划生育政策,我怕轮到我那会儿,刷地一下可以随便生了,我要是一直生女儿……想一想结局就很悲惨。”
白路说:“也是啊,你没赶上好时候。”
“扯淡。”马战说:“我打算去北面买块地搞种植。”
白路说:“刚不是说搞修车厂么?变卦了?”
马战说:“我是说现在,我想逃跑。”
白路笑道:“我帮不了你,好自为之。”
马战琢磨琢磨:“算了,再跟家里两位爷商量商量,挂了。”
挂断这个电话,白路又给孙佼佼打电话:“你什么时候走?”
孙佼佼问:“你去不去柏林?”
白路说:“去啊,得去。”
孙佼佼说:“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你先去柏林,然后去纽约。”跟着问话:“带沙沙一起?”
白路说:“这次纯粹是凑热闹,你见过哪个电影节能把大奖发给一部纯商业片?我倒是想带她去……要不你问问吧,她要高考,不知道能不能腾出时间。”
孙佼佼恩了一声,问还有事儿么?不等白路回话又说:“抓紧点时间,尽快过去。”挂上电话。
你相信么,柏林电影节会在奥斯卡之前开幕,然后呢,结束的第三天就是奥斯卡颁奖日。这时间赶的,九成九是特意安排好。
而在这之后,又是大北城的国际电影节。标准公司必须得凑这个热闹。
一路上接连打过几个电话,出租车停在标准酒店门口。给钱时,司机笑着说话:“大明星就是忙,你这手机一天得充两次电吧?”
白路笑着说谢谢,拎两桶酒进酒店。
正好赶上饭口,但是还没开席,赵平跟一些人坐在宴会厅外面的茶座喝茶,见白路拎着两个桶过来,问话:“什么玩意?”
“酒。”白路回道。
赵平愣一下:“我见过用坛子装的,见过用木桶装的,还没见过用水桶装的,您这有什么讲究?”
白路放下酒说道:“讲究?就一个字,贵。”
赵平撇下嘴:“我也得信才行。”
白路到来,很多人转头看来,赵平说过那句话,接着又说:“来,给你介绍一下。”
于是就介绍吧,除去上次见过的三个人,另外还见到六个人,加白路正好十个,反正不是这个家就是那个家的,都有点名头。
等介绍过一遍,赵平又说:“还有八个人来不了,标准艺术中心俱乐部第一批会员就是咱们十八个人,每人第一年会费一百万,第一项支出是装修艺术长廊,今天的饭局不算,下一顿饭局也不算,都是我请。”
白路说:“这才够大方。”跟着问道:“银行帐号留给扬铃了?”
“留了。”赵平说:“我也不请会计了,在你们公司借一个,每月给三千块钱兼个职,平素有什么帐目,直接去你们公司会计部就行。”
白路说:“那行,回头我把钱打进去。”
“扬总说已经打进去了,反正现在帐面上是一千八百万。”赵平说。
“这样啊。”白路说:“走吧,进去吃饭。”说着又拎起酒。
这顿晚饭吃的很酷,全是国内书画界著名人物,有大学教授,还有领国务院特殊津贴的,更有段大青那种一副画卖几十万的牛人。
跟这么一帮子人物吃饭,白路基本只能做听众。他对绘画的全部了解是后来从书本上看到的一些东西。至于画功,完全是野路子出来,目标就一个,怎么像怎么画。
这些人可都是大家,即便不是大家,也是有着颇深研究,一张嘴就是怎么怎么流派什么什么画风,说上半天,白路听了一脑袋名词。
好不容易有个敬酒机会,偷摸问赵平:“你们平时也这么无聊么?”
赵平叹气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真不是我们一条道上的。”
段大青跟另一位六十来岁的画家聊的正热乎,听到赵平说的半句话,转头问:“什么道?你们去哪?”
白路说:“你们家赵平把我开除了。”
段大青想了下,明白过来:“平时不这样,平时聚会主要是骂人,兼着聊新闻,今天好歹是同仁聚会,总得说点大家都知道、也是感兴趣的话题。”
白路恩了一声:“你们聊,争取把这些酒都喝出来。”
“都喝完?我还想着打包呢。”段大青说道。
白路笑了下,举杯示意,然后一饮而尽。
一群书画名家凑在一起,前期确实能聊起兴趣,只是聊着聊着就跑偏了,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作品,也有喜欢的画家,也肯定有看不上的人或者作品,对某些事情更是有自己的观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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