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会场里的黄玉郎和陈亨瑞都把选料的事交给了安云兮,目的不清的缅甸公盘也让他们没有兴致去选料,所以只是跟在商场上相熟的人打招呼攀谈着,等他们回过神来一看手表已经中午12点了,再在会场中寻找安云兮的身影哪里还有?
后来还是一直关注安云兮到离开会场的黄祁山告诉他们,她在休息区,几人才匆匆赶去。舒夹答列别误会,黄祁山一直关注安云兮并不是对她有什么好感,而是对父亲将选料的权利交给她而不放心而已。
当三人来到休息区的时候,休息区早已人声鼎沸,而乔博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安云兮则是早就点了一份餐自顾的吃着。
这一幕让匆匆赶来的三人都抽了抽嘴角,然后才无奈的各自到吧台点了餐拿着食物与安云兮同桌而食。
三人的到来安云兮只是抬头看了一眼,眼神示意他们入座之后便不再招呼。一顿简餐花不了多少时间,饭后各个珠宝商都在私下商议下午的投标,只有安云兮这一桌在悠闲的喝着茶水,当然安云兮喝的是凉白开。
陈亨瑞见四周都忙着投标的事有些坐不住了:“云兮,下午……”
“投标单我已经填好了,等一会我想清楚填什么价格之后再交上去。”安云兮打断陈亨瑞的话。
黄祁山冷哼一声:“你最好祈祷你那逆天的好运还跟着你,千万别一块翡翠都开不来出。”
“祁山!道歉!”黄祁山的话音刚落,黄玉郎就叱喝道。
要知道现在安云兮在黄玉郎的心里可不仅仅是一个会赌石运气好的姑娘了,还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儿子对她这样不尊敬?
黄祁山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父亲偏袒安云兮,如果是其他事他也不会逆了父亲的意,但是今天父亲居然把那么大的事情交付给她,这让黄祁山十分不理解,所以面对父亲的要求,他只是倔强的低头喝水,当做没听见。
对于黄祁山的态度,安云兮是从来不在意的。她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干非要弄得自己人见人爱,有人不待见自己很正常啊。反正自己也不待见他。
所以——
“黄伯伯,这次暗标我没有算你们凤求凰的份子。”直接无视掉黄祁山,安云兮浅笑的看着黄玉郎道。
“为什么?”黄玉郎大吃一惊,以为是刚才自家儿子不礼貌惹恼了安云兮,扭头瞪向也是一怔之后眼中带着怒火的黄祁山。
见黄玉郎误会,安云兮也只是微微一笑:“这次暗标的毛料中我感觉没有极品翡翠,我想等到明标时看看。”
安云兮的解释,虽然让黄玉郎有些不解,但迟疑了一下之后还是点头答应。
可是黄玉郎理解了,黄祁山却直接道:“哼~,感觉?安小姐能保证你的感觉有100,的准确率吗?”
安云兮看了他一眼,挑眉道:“黄公子大可以去选自己看中的毛料。”
黄祁山被安云兮弄得一噎,俊脸一下阴沉下来,再看到自己父亲责怪的神色,心中火气冲上大脑,‘噌’的站起来转身向会场走去,看样子真的要自己去选毛料。
“这个逆子!”黄玉郎被黄祁山气得涨红了脸。
安云兮依然是挑唇微笑,伸手给黄玉郎面前的杯子添了茶道:“黄伯伯别动怒,令公子说得对,云兮也不敢保证自己每次都能挑到好的翡翠,或许他这一去能够找到好的呢。”
黄玉郎叹了口气:“这孩子从小争强好胜,也不知道这性子将来会带给他什么。”
对于黄玉郎的感慨,安云兮只是微笑并不接话,倒不是不知道怎么接,而是不愿去接这话,毕竟自己是和黄祁山算是平辈有什么立场去评价他?
刚才一直不好插口的陈亨瑞看到上一个话题结束后,他才轻咳了一声,一双好看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安云兮道:“云兮,你准备匀给我几块?”
安云兮拿出填好的投标单在他眼前扬了扬道:“这里一共25张,我也不敢肯定能中标多少个,不过都是以佳禾的名义投的,等结果出来之后我们再分。”
陈亨瑞点头赞同,此时休息区里大部分的人都已经回到会场抓紧时间去确定投标的毛料,剩下的少部分估计都是已经确定了要投标毛料编号的人。
既然安云兮已经确定了,陈亨瑞和黄玉郎也乐得清闲,不再进入会场,三人就在休息区时而说说话,时而沉默。三个人都不是属于那种非要找话题一直聊,害怕冷场的人,所以即便是偶尔的沉默也不会觉得尴尬。
“黄总?大老远就看着像您,没想到真的是您。”突兀的声音在三人不远处响起,这让三人都把视线投到来人的方向。
来人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西装革履戴着金丝眼镜,手腕上还戴着一块古董表,五官上不上有多帅,但也不能算丑,能让他出众的是他沉稳傲然的气质。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深咖色小西装套裙的女生,年龄不大像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只是那一身打扮和高盘的头发让她略显老气。
“原来是张总。”黄玉郎的声音礼貌中透着疏离。
安云兮不留痕迹的看了那个张总一眼,觉得这人看上去一副商场精英成功人士的样子,但是眉宇间却隐藏着一丝狠厉,看来也是一个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张总现在才来似乎已经错过了用餐时间。”黄玉郎继续道。却没有把陈亨瑞和安云兮介绍出去的意思。
“刚从会场出来,没办法这次公盘虽然毛料不多,但是看料的时间更少,我没有黄总的经验只能多花时间看了。”张恒见黄玉郎不介绍同桌的二人,自然把他们当做黄玉郎的随行人员,也不在意。倒是他身后的女子在看清楚陈亨瑞的样子后,眼中一闪,低下头也没有说什么。
女子的这一举动在场的人没有注意到,安云兮虽然感觉到黄玉郎和张恒之间有些不对付,但是觉得这不关自己的事,所以思绪早就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去了。
黄玉郎和张恒不冷不热的说了几句,一直没有邀请对方入座的意思,后者便微笑告辞之后识趣的带着身后的女子走了。
“下午的时候机灵点,看凤求凰投了哪些,我们也跟着投。”在远离三人的地方,张恒对身后的女子吩咐道。
女子应了一声,又小心翼翼的道:“张总,刚才和黄玉郎坐在一起的那个男人好像是hk佳禾珠宝的老板。”
女子的话让走在前面的张恒一愣,他扭过头看着女子小心低着的头道:“陈亨瑞?嘉士诚的三少爷。”然后他的视线越过女子看向黄玉郎那张桌子,这个角度只能隐约看到陈亨瑞的侧脸。
“你确定?”张恒眼带精光的盯着女子问道。
声音的冷漠让女子身体一颤,急忙点头道:“是的,因为前段时间一直传出凤求凰和hk佳禾合作的消息,所以我有去查资料。”
内地珠宝龙头凤求凰与hk珠宝界新锐佳禾合作的事张恒是知道的,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见过陈亨瑞本人,所以刚才没有认出他。
“走。”再次看了黄玉郎和陈亨瑞一眼后,张恒冷笑一声,带着女子离开。
“刚才那个是凤求凰的死对头龙祥珠宝的老总张恒,他也是前年才接了他爸的班管理龙祥,能力不错,就是手段不怎么光明。”黄玉郎揉了揉发胀的眉心为二人解释道。舒夹答列
黄玉郎的话让安云兮的目光一闪,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很多时候别人的事还是不参与讨论和发表意见的好。
可是,陈亨瑞却不管这些,或许他本身就是这个圈子里的人,所以他在皱了皱眉头后小心的开口:“张恒的名头我听过,据说他在接任龙祥的这几年用了一些不正当的手段吞并了一些小的珠宝商,现在龙祥的地位直逼凤求凰。这次凤求凰羊脂白玉的事不会就是他……”
后面的话陈亨瑞没有说完,但无论谁都能听出话里的意思,安云兮是事不沾身的坐着,眼皮半垂一副没兴趣的样子,而黄玉郎则阴沉着脸,强忍怒气的点头默认。
虽然答案早在心中,但当事人的承认还是让陈亨瑞心中微惊。发生那么大的事,两人算是生死仇人了,居然还能这样云淡风轻的谈话,这时的陈亨瑞不仅佩服黄玉郎的养气功夫,也佩服张恒的脸皮厚和大胆,反正如果是他不管是吃了像黄玉郎那样的亏还是做了张恒那样的事,他都不可能沉稳成这样。
陈亨瑞的身份让他在商场中一直都算是顺风顺水,所以他并没有经历过太多的挫折,再加上年轻气盛,尽管他本身也很出色,但是遇到这种事的时候他一样会愤怒,会不顾一切的报复对方为自己出气报仇,而绝不会如此心平气和的与仇人聊天。
&nbs?p;可以说半年前在t市遇到安云兮,是陈亨瑞这辈子第一次被人拒绝,也因为这样心高气傲的他越发希望得到安云兮的认可。
突然插入凤求凰和龙祥的恩怨,让三人之间又沉默下来,这件事是黄玉郎心中的疙瘩,凤求凰成立以来这是吃过最大的一次亏,自然不愿多说。而安云兮是不想管闲事,陈亨瑞则是作为同行且还是合作者不好说些什么。
三人沉默了好一会,直到黄祁山拿着几张投标单回来见后疑惑的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黄玉郎看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没有说话,安云兮自然也不会答话,只有陈亨瑞见二人没有开口的打算,才在黄祁山越发疑惑的目光中低声道:“刚才张恒来过。”
不用多说,点到为止就好,而事实上张恒来了也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可以说这个人的城府极深,让凤求凰吃了那么大的亏,还能若无其事的主动打招呼,交谈中更加不见用言语讽刺挖苦,既没有事成之后的得意,也没有被人察觉的尴尬,一派自然,保持着最基本的礼仪,让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来。
越是这样,黄玉郎越是生气,让他心中有一股怨气无法发泄,只能硬生生往心里吞。
“他来干什么?”果然,黄祁山也是年轻人,自然比不上父亲的功力,在听到陈亨瑞的话后他的脸色就马上布满的戾气,双手也不自觉的握紧,手中的投标单都有阵亡的先兆。
“黄公子是打算重新写投标单么?”安云兮有些心疼的看着那几张被黄祁山蹂躏的纸,好心的开口。
被安云兮一提醒,黄祁山清醒过来,但脸上还是难掩怒气,只是手中不再用力。
“给我坐下,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了,你凭什么跟张恒比?”黄玉郎低声怒斥道。
羊脂白玉是在黄祁山的看管下出事的,所以他对张恒是真真的恨惨了,也把他当着自己的头号大敌,连安云兮都要排第二。如果安云兮知道自己在黄祁山心中的地位那么‘高’,也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羊脂白玉的事件可以算是两大珠宝商第二代掌舵人之间的首次交锋,最后以凤求凰的少东家失败告终,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但却也证明在某些地方上黄祁山确实不如张恒。
黄玉郎的话是恨铁不成钢,黄祁山当然也能理解自己父亲的苦心,便收敛了脸上的怒容,拉开椅子坐下,不再提刚才的事,静下心思考投标单上应该给什么价格合适。
公盘第一天结束的时间是在下午5点钟,在四点半的时候基本上所有的人都把自己的投标单投进了相应的箱子里,看到不再有人投标之后安云兮才不慌不忙的填上自己的价格,然后让陈亨瑞去投标。
其他人在将投标单投入的时候,安云兮都用异能查探过,所以都知道了他们的价格,在志在必得的那几块毛料写上高得恰到好处的价格之后,其余的都随便填写了一番。不过在过程中,安云兮发现刚才跟在张恒身后的那名女子一直暗中观察着黄祁山的动作,后者所投的毛料,她也投了,价格上都比黄祁山稍高一点。
这让安云兮不得不高看她两眼,凭着对方书写的顺序就能猜出写的是什么价格,在这公盘暗标的竞争中只是稍弱于自己异能的本事,难怪张恒会带她来。只是不知道那个城府极深,心机重的张恒是否看出这次公盘的不对劲呢?
黄祁山看中的那几块毛料安云兮看过,三块中只有一块中出绿,而且品质不算好,拿来无益,有人抢去还能恶心一下对方,所以安云兮也没有提醒其他人。
搞定之后,第一天的公盘就算是结束了,大家都各自散去等待明天早上的竞投结果,下午就可以当场解石看看是赌涨还是赌垮。
公盘的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除了最后一日那个令人生疑的舞会。
一夜无话,第二日清晨仰光之城下起了细雨,整个城市被笼罩在一片薄薄的雾气之中。等到安云兮一行人吃完早餐出发时雨已经停了,阳光穿透雾气照射在建筑物上,不断反射出七彩的光晕,这时的仰光犹如梦幻一般绚丽神秘,也让安云兮体会了‘仰光’两个字的含义。
比起陈亨瑞和黄祁山二人对竞投结果的紧张,还有黄玉郎的沉默,安云兮一路上都沐浴在仰光的雨后阳光里,悠闲的欣赏着难得的美景,直到抵达了会场,她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随着几人进入会场中。
一行人到达会场的时候已经是来了很多人了,大家对竞投的结?果都是紧张和关注的,所以没什么特别的事都会一早就赶来看等待了一夜的结果。
参与暗标的所有毛料上中标的公司、个人和中标的价格都在悬挂在会场半空中的大银幕上滚动显示,下面还有许多工作人员在负责核对中标者的信息或者喊着票,总之就是一片忙碌的景象。
这让安云兮觉得有些像股票交易市场,想到此她又开始头疼。上次让仲卫华关注是否有金融方面的管理人才,结果几个月过去了却没有一点进展,这让她有些叹息人才的可贵与难得。
安云兮没有去看大银幕,反正结果怎样她已经知道,当然这是要没有出现暗箱操作的情况下。陈亨瑞和黄祁山带着保镖一早便挤进了人群,去看自己是否有中标。
“云兮可有从事珠宝行业的打算?”与安云兮站在一起的黄玉郎突然问道。
安云兮扭头看着他,从他的脸上根本判断不出他说出这句话是代表什么意思?随意的一问还是有心的试探?安云兮的思考不到一秒,便自然的回答:“目前没有这个打算。”这是实话,至于别人信与不信从来都不是安云兮思考的范围。
黄玉郎惋惜的道:“那真是可惜了。”
对此,安云兮不置可否,只是抱以淡然一笑。
黄玉郎看着人群中的黄祁山,嘴里的话却是对安云兮说的:“若是将来云兮有意进入珠宝界不如来凤求凰,我可以分你部分股权,若是想要自立门户,我凤求凰也一定会鼎力相助。”
安云兮失笑:“黄伯伯就如此认定云兮是经商的人才?”她如何听不出黄玉郎口中的招揽示好之意?从他看黄祁山的眼神中似乎真的很担忧他不是那个张恒的对手,所以希望安云兮能给以帮助。
黄玉郎一笑,且不说安云兮是否有经商的天赋,只是她赌石的运气或者说能力和超出常人的淡然气质,看待事情的眼光毒辣都比自己的儿子要优秀很多。就算安云兮不懂经商,她能给凤求凰带来的帮助也是巨大的。黄玉郎一辈子都奉行着多一个朋友就多一条路的原则来为人处事,自然希望为自己儿子多留一条路。
“云兮是人中龙凤。”黄玉郎没有正面回答安云兮的话,却说出了一句含义更深的话。
安云兮‘呵呵’的笑了起来,没有被夸奖后的羞涩,也没有被人肯定后的骄傲,只是自然平静,就好像黄玉郎说的人不是她一样。
笑过之后,安云兮看着黄玉郎道:“我与黄伯伯是朋友不是吗?”
一句话犹如定心丸一样,让黄玉郎的心情顿时轻松起来,这就是安云兮的本事,很多时候她只需要一句话就能让人感到安心。
“自然,安云兮是我黄玉郎的忘年交,亦是凤求凰永远的朋友。”黄玉郎豪情万丈的道。
“云兮,我们中了10个!”陈亨瑞挤出人群向安云兮跑来,一脸的兴奋。而他身后的黄祁山却一脸沮丧,看来是一个都没中。
安云兮莞尔一笑:“那就先去办手续吧。”安云兮从陈亨瑞手里拿过中标的证明,将其分成平均的两份递给陈亨瑞道:“右手的是我自己买的,左手是你的,钱你先垫付,等下午解石之后在结算。”
陈亨瑞对此没有异议,便转身和阿平一起到工作台前去办手续。安云兮回过头看到老实站在黄玉郎后面低头没说话的黄祁山,突然想到之前与黄玉郎的谈话,便道:“黄公子也不用气馁,要知道有时候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也是好运。”
黄祁山被安云兮的话说得不明所以,觉得这是安云兮故意挖苦他,冷冷的眷她一眼也不搭话。而黄玉郎好像听出了什么不对劲一脸疑惑的询问安云兮,而后者只是给了他一个淡然的笑容。
办手续花了不少时间,等到陈亨瑞带着阿平办好手续,拿到毛料之后已经快到了吃饭的时间,吩咐阿平看好毛料,几人又到休息区吃东西,一边商量着下午解石的事。
说是大伙商量,但实际上是陈亨瑞说,安云兮听。陈亨瑞原本是想直接运走毛料,免得夜长梦多,但又想到明日还有明标或许还能找到一些好料,想等着一起运走,所以有些纠结到底要不要下午当众解石。
后来他还是决定先把毛料送到负责运输的地方存放,不当众解石了,等明天结束之后再运回hk。陈亨瑞虽然现在已经在向华夏内地进军,但是因为时间较短很多东西没有落实下来,所以翡翠的加工厂还是在hk。
&?nbsp; 而安云兮则准备当众解石,直接出售,老规矩价高者得。安云兮所投中的10块毛料中有7块是有料的,其中档次品质最高的估计是玻璃种的苹果绿翡翠,但也要最终解出来才能确定。除了三块品质中等偏上的翠之外其余的是一些品质很好的黄翡、墨翡还有紫翡。这种翡如果品质不高、质地不好是很不值钱的,但如果它的质地好,品质高也算是价值不菲。
安云兮分给陈亨瑞的五块毛料中正有黄翡和墨翡,还有一块绿翠,剩下两块就是废石。自己则拿了剩下的。
下午的解石,安云兮不想出面引得大家注意,反正毛料都是以佳禾的名义投的,只要陈亨瑞出面就行了。所以她饭后在毛料上画上线,就跟陈亨瑞交代了一些细节,让他处理,自己便先走了。她想去逛逛仰光之城,因为早上带给她的震撼让她对这座城市生出兴趣。
解石的过程陈亨瑞和黄家父子都不会放过,因为当中不乏有像安云兮这样的人在赌涨后直接卖掉的,所以他们也希望在下午解石的过程中有些收获。
但是让安云兮一个小女孩在异国街头闲逛他们也是不允许的,而安云兮也不能告诉他们自己会武功能保护自己,所以最后只好由黄玉郎的一个保镖陪同离去。
离开了会场的安云兮便不再去想解石的事情,她惬意的带着保镖在仰光的大街小巷闲逛着,看着充满异国风情的建筑和手工艺品,她突然升出一种‘偷的浮生半日闲’的感觉。
回想重生以来,自己好像一直都在忙碌着,拼命的忙着学习各种知识,去体验刀光血影的生活,这一次的缅甸之行就像是给她忙碌的生活放了一次大假。
下午三点的时候,安云兮的手机陆续接到瑞士银行的转账短信,这又让她心情更加好起来,四块明料一共卖出了1亿2千美金的价格,虽然与安云兮账户里的余额相比不算什么,但也是钱不是,主要还是没碰上极品好料。明天的明料安云兮不打算自己出手了,只想帮黄玉郎和陈亨瑞看看,心想既然自己现在无意珠宝行业,就不要把自己弄得人尽皆知,人还是要低调一些。
到了傍晚的时候,估计其余的人也应该返回酒店了,安云兮便结束了自己的城中漫步和保镖一起回到了酒店。
果然,等她进入房间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有人。一见到她回来,陈亨瑞连忙兴奋的向她说着下午解石的情况,结果这家伙居然是苹果绿的和紫翡的买主,这让安云兮哭笑不得。
接着陈亨瑞又说了一堆当时五块毛料解出四块明料时场上的震惊,还有人打听毛料的主人,但都被陈亨瑞几人挡了回去。既然安云兮没有出席解石现场,那么他们自然能明白她的意思。
陈亨瑞在说话的时候,安云兮还留意到黄祁山对她的眼神不再向之前的那样厌恶,反而多了一丝好奇,而且他和黄玉郎的脸上都有着一丝解气的神色。
安云兮估计,应该是张恒下午也当众解石。本意是想羞辱黄祁山,却没想到解出一堆废料和一块品质普通甚至可以说差的料子,又不能说出是跟着黄祁山身后投的标,只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不得不说黄祁山在赌石上的眼光虽然不咋地,但是在暗标估价上还是很准的,如果不是张恒横插一脚,那几块毛料都是前者的囊中物。也许张恒也是因为知道这点所以才让那女子盯着黄祁山,结果偷鸡不着蚀把米。
果然,安云兮的猜测没错,陈亨瑞在说完四块明料的最后归宿之后,接着就说了张恒的事,据说当时张恒一向冷静沉稳的脸都阴沉得吓人,他身边的那个秘书一样的女人在他酝酿着狂暴的眼神中更是害怕得一直发抖,整个人都快像鸵鸟一样把自己埋进地里了。
这件事的结果是张恒赔了钱还成了珠宝界的笑料,而黄家父子则是大大的解了气。当时,黄祁山回想起在知道投标失败后安云兮对他说的话,才发现对方好像早就明白什么。在对父亲请教的时候,黄玉郎告诉他安云兮从来不会乱说话,以后她说的话都要静下心来想想。
解石结束之后,黄祁山对安云兮虽然还是有些不忿,但也有了些佩服,但更多的是好奇,所以在见到安云兮之后他的态度也在不知不觉的改变。
安云兮选料的手段,让陈亨瑞对自己的那五块毛料也是充满信心。今天可以算是众人来到仰光后最开心的一天,晚上自然少不了丰富的晚餐来庆祝,饭后大家才各自回房早早休息,等到明天的明标项目,同时也等待着公盘最后一天的到来,一切的未知都会在明天揭晓。
…?…
午夜之后,安云兮已经进入睡眠,在与她所在酒店对角的仰光城另一端,有着一伙人却在密谋着什么。
这里是一个民居,可是此时里面却站满了十几个全身武装,穿着迷彩服,脸上也涂满油彩看不出原本模样的男子。
在他们围绕着的木桌上铺着一张建筑地图,范围规模很大,一看就不像是普通人居住的地方。其中一个指挥者指着地图上被红笔标注的各个位子对手下吩咐着不同的任务。
等到指挥者布置好一切,一个站在后面个子却是在场中最高的男子开口问道:“队长,为什么没有我的待命点?”他的声音清朗好听,充满磁性,可以想象如果他在声音里赋予情绪会是多么的性感诱惑。
指挥者,也就是这支队伍的队长眉头轻皱,颇为无奈的道:“你负责接应。”这个人可是那位老人的亲孙子,给他十个胆也不敢把他置于危险之中。
又是负责接应。队长的话让男子不满继续道:“报告队长,为什么每次我的任务都是负责接应?”
负责接应就是其他队员需要帮助的时候再出马,可是他们是国家最尖端最锋利的特种队伍,其中的成员每一个都是媲美外国特工的存在,怎么会出现无法掌控的事情需要他接应?他凭着自己的努力进入这支部队两年的时间,每一次出任务都有他,可是却一次都没有动过手,一直都是待命、接应,最后的结果就是迎接大胜回来完成任务的战友。
“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队长吼道。
“可是对于不合理的命令我有提出质疑的权利。”男子倔强的道。
队长眼睛一瞪,看了四周保持沉默的队员,让他们先出去准备之后,他才叹口气走到站得笔直像一把钢枪的男子面前,拍了怕他的肩膀道:“博琰,你是你爷爷唯一的血脉亲人了,我不能让他再失去你。”
乔博琰身体一僵,一种压抑的悲伤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但很快又消失不见,他抬起幽暗中泛着一抹不轻易被人察觉的紫色的眼眸,无比坚定的看向自己的队长道:“队长,爷爷既然让我进入军队就是为了让我成长、自我磨练的。您可以坚持您的决定,但我会用自己的实力证明我并不需要您所谓的保护,即便在战场上我也能保护自己并且完成任务。”说完,向队长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便向后转起步走了出去。
队长望着乔博琰离开的地方,久久不能回神。他和他的父亲太像,一样固执,一样认准的事就不会回头。
乔博琰,华夏元老军界三大首长之首的嫡孙,老爷子是开国元勋,战功赫赫,整个华夏军队中大半的将领都出自他的门下。可以说乔博琰是真正的红顶子,是华夏军界的太子爷。
乔老爷子,名严军,今年已经75岁高龄,原本有两个儿子,都是华夏的少将司令,但是在不同的战役中都牺牲了,二儿子牺牲的时候刚结婚,还没来得及生孩子就不在了,所以整个乔家只剩下大儿子的独苗,也就是乔博琰。
乔家的地位是华夏社会阶级的最顶端,即便是在京城的圈子里都是高不可攀的存在,可是这样一个权势滔天的大家族却偏偏人丁稀少。
如今整个乔家除了乔严军夫妇,就是两个儿媳妇和一个孙子。
乔博琰的外婆是混血儿,生下的孩子都俊美异常,尤其是老大海婧最为出众,后海婧又生下儿子乔博琰,乔博琰不仅继承了她的美貌还继承了丈夫的刚毅英俊,出落得更加俊美非凡,而且还隔代遗传了一些外国基因,让他的五官更加突出俊朗,也让他有了一双带着紫色的瞳孔,只是这抹紫色不太明显罢了。
乔家的人口简单,但却是没人敢惹的存在,只要乔老爷子还在一日乔家的地位就不会动摇。乔博琰是乔家唯一的继承人,送来部队就是要走军队的路子接老爷子的班。
正如他所说自己进入华夏最强大的特殊作战部队就是为了磨练自己,让自己尽快成长起来,还有一点就是立军功。在军队要得到百万子弟兵的承认和拥戴可不是靠着是谁的孙子谁的儿子就可以的,还要有着令人仰望的军功和强大的战斗力,同时要具备天生的领袖才能、领袖精神。
……
先不说乔博琰的问题,这一次这支特殊部队来到异国并不是私下行动,而是接到了缅甸最高领导通过秘密渠道发来的求救信息,这才赶来。
华夏和周边很多国家都签订有秘密协议,这?些协议只有最高领导人才知道。在缅甸最高领导发来的信息中只是透露了自己被恐怖份子挟持,被迫下令临时举办翡翠公盘的命令,这群恐怖份子要聚集世界上一批最有钱的人要干什么他不知道,但是他需要华夏政府出面帮助他,不能让缅甸一个国家被一群恐怖份子所威胁。
这件事不仅牵涉到缅甸最高领导的安全和缅甸在国际上的声誉,还牵扯到世界上很多有钱有势的大人物,这让华夏领导人很重视。在接到求救信息的第二天就将任务交给了华夏最锋利的利刃。
他们的任务是在这群恐怖份子的目的达到之前以最低调的方式解决他们,不能泄露半点关于缅甸公盘是个陷阱的消息。
他们通过特殊渠道来到缅甸之后,通过好几天的摸底侦查,锁定了恐怖份子的人数和分布,还有缅甸最高领导人被囚禁的位置。
通过收集而来的情报分析,这群恐怖份子是游走在东南亚最臭名昭著的一个海盗团伙,这伙人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天不怕地不怕。没想到这一次他们不在海上做生意,却跑到岸上瞄准了缅甸公盘的号召力。
从情报上来看,这群家伙是想集体绑架来参加这次公盘的有钱人,从而获得巨额赎金,至于到底事后会不会放人,那就只有他们才知道。
三天的公盘照常进行就是为了再多收些买毛料的钱,将行动时间定在所谓的舞会上也是为了方便控制这些肉票。
他们最先控制了缅甸最高领导人,用缅甸人民的性命威胁他发布举办翡翠公盘的命令,按照他们搜集的名单发布邀请函。这也是为什么黄玉郎最初以为是一次精品公盘的原因,因为名单上的人名都是各国珠宝界最有钱最有影响力的人。
选择这些人不光是为了钱,也是在绑架之后让这些人的身份和影响力为各国政府施加压力。当受邀人员到达缅甸之后,又让最高领导人向军队发布命令,名义上是保护这些人的安全,实际上是将他们监控起来。
明天就是公盘的最后一天,也是这群人准备收网的时刻,要想无声息的解决这次的危机,那么从华夏来的军人们就必须在今晚将这些恐怖份子全部清剿,并救出被囚禁的最高领导人,然后明天继续按照大会流程进行,舞会时让政府代表出面说几句场面话,最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此时的安云兮完全不知道,这场让她疑心重重的翡翠公盘会被一群来自华夏的军人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解决掉,同时也让她充满疑惑的踏上回家的路途。
乔博琰出去后,并没有私自行动,他明白自己的身份,是军人,他可以提出自己的质疑,但是在质疑被驳回后就必须要以执行命令为首要任务。
这次的任务要求的就是突袭,在敌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消灭敌人,化危险为无形。
据情报来看此次的歹徒有100名左右,也就要求这次执行任务的人,人均消灭9个敌人左右。行动时间只有半小时,因为超过半小时候有可能会引起其他单位的注意,在其他单位不明所以的情况下只会把事件扩大化,如果是这样的结果,那么他们的任务就算是失败了。即便他们消灭了所有的敌人,也解救了最高领导人。
乔博琰出来的5分钟后,队长就走了出来,大家进行对时之后,便出发到各自的待命点,等到约定时间一到就各自展开行动。
乔博琰的任务是接应,所以他一个人待在接应地点安静的等待着通讯器里传来的指示。他沉默得像一个没有生气的雕像,就那么静静的等待着,当手腕上的军事两栖手表传出‘滴’的一声极为轻微的声音,他知道发起攻击的时间到了,他的战友们已经开始了收割敌首的行动,而他只能默默的等待。
按照今夜的兵力分布,如果没有意外,自己是没有出场机会的,乔博琰性感的嘴角泛起一抹苦笑。紧靠着墙面,他微仰着头望着仰光的星空,大脑放空,不知怎地脑海里突然闪过昨天在会场休息区遇见的那个安静的女孩,突然感觉她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天空的繁星一样,好像触手可及,实际上却遥远得让人穷其一生也无法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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