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商途之素手翻云

作者:荨秣泱泱

   ? 双方的见面的时候,都因为在彼此打量而让之间冷场了3秒钟,好在服务员非常有眼力劲,立即开口道:“唐先生,朱女士,这位客人姓安,也是订下包间的人。舒叀頙殩”

  一句话便肯定了安云兮的身份,安云兮毫不吝啬的给了服务员一个赞赏的眼光,后者退出去后,唐杰和朱子娇已经双双站了起来走到安云兮身前停下,由唐杰开口道:“不好意思,没想到安总这么年轻,刚才实在是太失礼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唐杰。”说着,又向安云兮介绍朱子娇:“这位是我的妻子,朱子娇。相信安总已经看过我们的档案,这里我就不多说了。”

  “没关系,我的年龄确实在很多场合上都会受到质疑,很正常不是么?”安云兮微笑答道,也一一与二人握手。相互问好之后,三人才走到餐桌前重新入座。

  因为安云兮是东家,又是这次宴请的主人,所以很自然的按就被安排在了上席的位子,而唐杰和朱子娇两人则是居于下位。

  “菜点了吗?”入座后,安云兮问道。

  朱子娇微笑摇头道:“我们也是刚到不久,又不知道安总的口味,所以还没有点。”这样比较家常的话题,当然由同是身为女性的朱子娇回答比较好。

  安云兮点头道:“那好,我们先点菜,等上菜的时候再谈。”

  安云兮的话音落下,唐杰就起身到门口叫了服务员,还十分贴心的让服务员拿来两份菜单,分别给了在座的两位女士,而他自己则不参与点菜,只是为二人倒茶。

  安云兮没有阻止唐杰的倒茶行为,只是在点了几个菜之后,将菜单交给服务员时,吩咐后者送一壶清水过来。

  唐杰这时就明白了安云兮不喝茶的习惯,而朱子娇身为女性,心思更加细腻,这一点自然不会逃过她的眼睛。

  “安总要不要喝点什么?”朱子娇问道。这是问安云兮需不需要酒,刚才二人都是点菜,对于饮品却没有关注。

  安云兮笑着摇头:“我的那一份就等到庆功宴再喝,你们二位随意。”

  话虽如此,到了最后依然没有人点酒,都是喝着清茶、情水了事。这也让在旁边等待已久的服务员有些微微不满。饭店最大的利润就是酒水,这座客人本就少,点的菜也不多,又不喝酒的话连包厢费都赚不回来。

  这个年头g市的饭店里对包间的保底消费是没概念的。一般包间都是为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所准备的,向安云兮这样的平头老百姓只有在酒店包间刚好有空闲,老板觉得有利可图的情况下才会订到。

  而安云兮能够订到包间,除了因为她特别要求要一个僻静的地方方便谈事之外,那就是她是通过下榻的酒店订的,饭店本来就属于酒店,所以酒店的客人要订包间没理由订不到不是。

  不去管服务员的小心思,三人点完菜之后,才开始正式谈了起来。

  开水上上来的时候,唐杰就十分绅士的帮安云兮将茶水换成了开水,所以安云兮在喝了一口水之后,才缓缓开口道:“二人的履历我都已经看过了,对二位的才能十分看好。”

  “谢谢安总!”两人异口同声的道。语气坦然,既显得对自己的工作能力自信,也不会显得过于自傲。

  安云兮轻轻点头:“老实说,我对拍卖行这个行业了解得不是很多,只是在无意中参加过一次,所以对此感了兴趣,不知道二位是否能给我简单介绍一番。”

  这种时候,自然是唐杰开口更加合适。他正襟危坐的询问:“不知道安总想要具体了解哪一块。”

  安云兮想了一下:“给我介绍一些起拍价是怎么定的吧。”

  “好的。”唐杰稍微思索了一下,用一个简单明了的例子把起拍价的制定过程告诉安云兮:“比如您有一件瓷器,我们对它的定价是在10万到15万美金之间,我们会把这件瓷器的估价登载在拍品名录上,然后我们会制定一个低于这个估价的最低价,而这个价格也就是起拍价,低于此价,我们就不会拍出这幅画。当拍卖师组织拍卖的时候,他会从低于起拍价百分之五十的价格开始叫价。”

  “一件拍品有起拍价,还有一个底价,这个底价是出售者要求的还是拍卖行决定的?”安云兮问道。

  唐杰答道:“它是由两者共同决定的。”

  安云兮饶有兴?趣的‘哦~?’了一声。

  “对某一拍品有我们自己的价值评定,而拍品的拥有者也有他们自己的心理价位,如果我们认为拍品拥有者要求的价格太高,我们就会拒绝拍卖,所以我们之间必须达成协议。”唐杰解释道。

  “那么拍卖行的收益渠道只有拍卖佣金么?”安云兮问道。

  唐杰笑道:“准确的来说我们的收入来源有两个,一个是拍品出售者支付的佣金,另一个是购买者支付的奖金,通常佣金的比率高低与拍出的价格成反比,拍品拍出的价格越高,佣金比率就越低。”

  安云兮点点头,突然看向坐在一旁一直保持微笑静待二人谈话的朱子娇问道:“一般什么样的人才能成为一名出色的拍卖师呢?”

  被突然问道的朱子娇没有任何不适的表情,她在安云兮的问题落下后就非常有礼节的回答道:“就像不是什么人都能成为出色的电视主持人一样,这确实需要天分,‘佳士得’有员工两千人,但是拍卖师只占其中的少数,成为拍卖师必须有独到的眼光,很强的表达能力,洪亮的嗓音,还有对数字有敏感的大脑。”

  安云兮满意的点点头,又向唐杰问道:“我想要知道一个拍卖行需要承担的风险。”

  对于这个问题,唐杰思考了一会,才开口:“对收藏者来说最大的风险在于,他的藏品由于某些原因拍卖失败,对拍卖行而言,最大的风险在于经济的变化,如果我们不能很清楚地判断经济状况,从而调整拍卖品的价格,那么就会导致更多的拍品无法顺利拍卖出去。”

  安云兮垂眸沉思了片刻,抬起头来看向二人,问道:“一家新开的拍卖行,你们要怎样才能将它所举行的第一场拍卖会打响,让华夏境内的有钱人都知道它的存在?”

  唐杰和朱子娇眼神交流了一下之后,唐杰才道:“第一,有着能够震惊华夏的拍卖品压轴;第二,有着华夏知名的拍卖师主持;第三,有社会名流的代表人物出席;第四,有政府的支持。”

  顿了一下,他又道:“除此之外,就是在拍卖会举办的期限里在各方面留给参与者最深刻的好印象,同时与各大媒体合作增加咱们拍卖行的社会知名度和公信度。”

  不知不觉的,唐杰已经主动带入了角色,这意味着什么?那就是在安云兮心中通过对二人的考核时,她这个老板也通过了他们的考核。

  安云兮眉梢轻挑,对此也没有说什么。这时,饭店的菜已经上齐,安云兮没有用餐过程谈事的习惯,所以三人便放下进行到一半的话题,先吃饭,吃完再谈。

  因为没有喝酒,所以饭吃得很快。饭后,服务员进来收走餐具,又将本就不太脏的餐桌清理干净,安云兮又吩咐她们送一盘果盘上来。

  擦了擦嘴,安云兮又喝了一口开水,才看向唐杰和朱子娇道:“说说你们对开设拍卖行的想法。”

  这就是给二人一个机会,自由发挥自己的建议了。

  不过,这个问题两人应该在私底下就讨论过,所以安云兮问的时候,唐杰只是思考了一下合适的用词,就将二人的想法说了出来:“安总,其实这两天我们也将g市的市区逛了个遍,但是我们的统一意见就是在这里不适合开设拍卖行。”

  唐杰说到这里,小心的看了一下安云兮的脸色,见她仍然是脸色淡淡,没有半点不悦,才接着道:“主要还是因为这里相对于经济发展的地区太落后,很难将真正的名流调动起来,将每一件拍卖品最大价值化。刚才的谈话中,我已经向您说过咱们拍卖行的收益来源,这是和一件商品被拍卖的价值息息相关的,所以如果您执意要开拍卖行的话,我们建议您可以考虑其他的城市。”

  唐杰说完这些之后,便不再说话,朱子娇也只是低头喝茶,安云兮没有立即回应,只是全身慵懒的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着餐桌的玻璃面板。

  “你认为在什么地方开合适?”半晌,安云兮才淡淡的开口道。

  唐杰和朱子娇都听不出安云兮话语中的真实情绪,但是都听出了这句话背后的两个含义:第一个,就是安云兮是执意要开拍卖行的;第二个,她在考虑他们的建议。

  老板的信任就是给员工最大的鼓励,这句话也不知道是谁说过的了。总之,现在的唐杰就有这样的心情。他正色的道:“我们觉得最为理想的就是经济特区,其次可以选择京城和尚海市。”

  “说说理由?。”安云兮轻弹了一下纤细的手指。

  安云兮的语气一直都是淡淡的,但唐杰却不知道为何感觉到周身的压力越来越大,好像整个人都被一种无形的气场镇压着,他不知道身边的妻子有没有这样的感觉,但想来也是差不多的。

  他偷偷打量了安云兮一眼,实在想不出这个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随意坐在那里的女人为何会散发出那么迫人的气势。

  “在经济特区可以很好的利用hk为跳板将拍卖行一开始就定义为国际化,迅速累积名声;在京城的话能够利用每一次拍卖积攒人脉,通过人脉达到相同的目的,但相对的时间和利润会受到影响,那里毕竟有着太多身份高贵的人,在需要借他们的名声打响拍卖行的知名度时必定要付出相应的回报;在尚海市的话,它的地理位子很好,虽然前期可能进展缓慢,但是随着城市的发展,拍卖行也会水涨船高起来,同时也是一个与国际接轨的便利所在。”将心中的惊异压住,唐杰不自觉的微微躬身犹如下属向上司汇报时一样回答安云兮的问题。

  这一幕让朱子娇看到,心中也吃惊不已,她的丈夫是什么样的性格,她很清楚,就算是在面对‘佳士得’的那位亚洲区总裁时都不会流露出谦卑的神情,今天居然对一个年纪轻轻、初次见面的女老总露出这样的神色。

  当她带着好奇和探究再一次看向安云兮时,才感觉到丈夫的感受,也明白了是什么让外表谦逊,内心高傲的丈夫臣服。

  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势,原本朱子娇处于安云兮和唐杰交谈的外围,所以并没有太多体会到这种感觉,现在等她主动去接触时,才明白安云兮就那么随意的一坐,淡淡的开口,就能让人轻易的感受到她的气势和一种压迫。

  听完唐杰的分析之后,安云兮垂眸思考了一会,长长的睫毛像扇子一样轻轻颤动,在眼下形成两个淡淡的阴影。

  大约沉默了十分钟之后,安云兮依然垂眸道:“你的想法很不错,我也很赞同。这样把,按照原计划拍卖行依然在g市开,三个月后举办第一次的拍卖会。你放心你所说的四点,第二点有朱大拍卖师在不成什么问题,第一第三点我也会去解决,你只要负责第四点就行了。把名声打出去之后,就把拍卖行总部迁到经济特区,今后华夏拍卖行的分行就是你刚才说的另外两个地方,再加上g市。至于冲出华夏,走向世界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唐杰一怔,这是什么意思?从现在起他们三人就成为了上下属的关系了吗?但是,随即又想到自己刚才的表现不就是一个下属该有的表现么。

  “拍卖行的筹办工作由你来进行,我不会长时间在g市,只会在必要的时候出面。明天我会给你一个账户,里面的钱作为前期的启动资金。等把拍卖行的地址落实好之后,我会将你所要的压轴拍卖品连同其他一些拍卖品一起送过来。另外我也会给你一份邀请名单,你安按照上面的人名将邀请函和拍品名录一起寄过去就行了。”安云兮又接着道。

  “安总,那我们……”

  安云兮抬手打断唐杰的话,站起来向两人伸出右手微笑道:“恭喜唐杰先生成为大华拍卖行的首席执行官,也恭喜朱子娇女士成为大华拍卖行首席拍卖师。”

  一句话,决定了两人人一生的命运。现在的安云兮没有这种感觉,唐杰和朱子娇也没有这种感觉,只是在多年之后,当大华拍卖行成为世界拍卖行龙头之时,他们才感受到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也庆幸当时没有因为轻视安云兮的年轻而错过这次机会。

  第二天,安云兮没有返回清江县,而是将资金转账给唐杰之后,又随着二人去看了几个他们觉得适合开拍卖行的地方。最后安云兮拍板选择一个坐落于市中心的清末古代宅院,这个地方在后世被改造成为了一个赏花喝茶的雅致之地,现在安云兮抢先出手将它改造成一个古香古色,带着清雅、别致的拍卖行。

  第三天,离开学还有两天的时间,安云兮便告辞了唐杰夫妻二人,并嘱咐他们保持电话和邮件的沟通,这才匆匆离开g市,而到现在为止,两人都不知道安云兮的真实身份是一个刚刚升入初二的初中生。

  当然,注册公司的时候,她依然选着了老规矩,法人是唐杰,而她有着一份协议在自己成年的时候公司就会自动转到她的旗下。因为这份协议的隐秘性,所以安云兮是交给杰克来办理的,而唐杰在签此协议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的老板真实的年龄。不过,这都是在三个月以后的事了。

  今天是清江县开学的大日子,这一天的到来也预示着很多事发生了改变。?安云兮成为初二生就不说了,木骏的离开,冷宇昊和上官风升入高三学年也都还好,比较引起安云兮兴趣的就是在开学典礼上,安云兮在初一新生的队伍里见到了阔别快一年的柳诗诗。

  她能重返校园,也就意味着当时安云兮留在她体内的真气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但是她的内分泌失调问题从她脸上未消的痘印和新长出来的痘痘看来,依然没有解决。这件事不能怪安云兮狠心,只能说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负责。当她为了自己的妒忌打击安云兮而不折手段,用卑鄙的手段去害张黎时,就应该有着接受报应的心理准备。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带来的不良影响,这一届的新生代表也和自己去年一样,站在台上‘大放厥词’对青春进行了一番探讨,同样也在张主任吃人的眼神中离开。

  开学典礼结束之后,大家回到教室,木骏的离开自然是便宜了张黎,让她重新占据安云兮的另一半课桌。

  而木骏的突然转学,让班长一职空了下来,安云兮被袁老班临危受命接替了木骏的位子成为初二八班的新人班长。

  这位班长大人上任的第一天就行使了自己的大权,破格提拔张黎担任自从黎洋洋走之后就一直没人接替的副班长职务,自己继续当个甩手掌柜。而因为张黎在班上的人缘一向不错,所以安云兮的这个提议也没有受到什么人的反对,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小妮子新官上任三把火,把官威做了个十层十,安云兮自是懒得理会。不过,开学几天后,不管是同学还是老师都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安云兮上课居然不睡觉了,这个发现一度让有一些幻想力比较丰富的同学猜测安云兮是不是只有在第二个学期才会有嗜睡的表现,而这个无聊的猜测直到下学期开学过了一个月后才被打破。

  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不会出现拖课、补课的行为,所以在放学之后,安云兮和张黎没有意外的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冷宇昊和上官风二人。

  四人许久未见,先是安云兮在黎洋洋的那件事后请了一个多月的假,等她回来时又轮到冷宇昊和上官风请假,紧接着就到了期末,再跟着一个暑假,算起来离上一次四个人聚在一起也有小半年了,所以今天一放学,两位公子哥就迫不及待的等在了学校门口。

  以四人的交情,不需要太多的客气和虚礼,说明了原因之后,四个人就朝着冷宇昊家的饭店而去了。

  一路上,就只有张黎像只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当然其中的内容都是她当上副班长之后将以前那些得罪她的同学如何如何整治的话题,其余三人也都是面带微笑的听着,冷宇昊和安云兮还时不时会搭上两句嘴,而上官风则是异常的沉默,让人看上去好像是有什么心事。

  很快,他的异常就引起了三人的注意,冷宇昊好像是知道什么,只是低声叹了口气后也不再说话,神情中有些怅然。

  安云兮只是注视着上官风没有说话,而张黎也住了嘴,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这个与以往不一样的上官风。

  这种诡异的氛围一直到大家进了饭店包房,点了菜开吃了才略有好转。

  “来,今天我们一是庆祝开学,二是庆祝阿风代表咱们出了趟国,代表国家去参加了世界奥数比赛,虽然最后铩羽而归,但也好歹走出了国门不是。”菜上齐后,冷宇昊站起来,率先举杯。

  安云兮三人也站起来,举起自己面前的水杯,四个人除了安云兮喝的是凉白开之外,其余三人都是喝饮料。

  上官风对于冷宇昊的说辞微微一笑:“宇昊说的不错,虽然这一次我失败了,但是却让我懂得了很多,以前我就像是一个井底之蛙一样,总是觉得自己如何聪明、本事,觉得比我聪明的就只有云兮一个人了。”

  说到此,他还朝着安云兮眨了眨眼睛:“但是这一次出国,才让我明白这个世界有多大,天才有多多。所以在这里说句话,大家共勉之。永远不要停下你前进的脚步,当你想要停下的时候,请抬头看看你的前面有多少人在不断前进。”

  “说得好!干杯!”冷宇昊大声的道。

  四人举杯共饮之后,张黎放下玻璃杯坐下,笑嘻嘻地看着上官风:“上官大才子,你出国一趟感悟颇深嘛。”然后又看向安云兮好奇的道:“云兮,你也是出过国的人,怎么回来就不想上官大才子一样感叹一番。”

  安云兮莞尔:“人家是去比赛,我是去玩这能一样么?”

   ?;张黎故意夸张的叹了口气,可怜兮兮的道:“你们都好命,小小年纪就到过国外了,以冷大公子家的财力,想出国也是件容易的事,看来只有我这个平民百姓只能困守国门了。”

  深知张黎性子的安云兮懒得搭理她,冷宇昊自然也一样,只有上官风这个翩翩公子很善意的接话:“别伤心,你还年轻没有什么做不到的。”

  ‘噗嗤~!’张黎成功破功。

  冷宇昊和安云兮都佩服的向上官风伸了一个大拇指,而后者只是优雅的端起自己的杯子十分绅士的喝了一口。

  “原来要治住这个丫头,就是要比她还要表现得认真。”冷宇昊摸着自己的下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邪肆的笑容也爬上嘴角。

  “你们从这学期开始要上晚自习了吧?”安云兮突然问道。

  上官风点头。冷宇昊苦着脸道:“不光是每天晚上都要上晚自习,还有周末也要补课,只有周日下午才能休息,就连节假日也省了。”

  “啧啧~”张黎幸灾乐祸的道:“可怜的高三毕业生。”

  冷宇昊吸取了上官风与张黎过招的精华,当即认真的看着张黎,充满真诚的道:“是的,非常的可怜,我想再过三年你也能够体会到其中的滋味。”

  ‘呃~!’也不知道张黎是不是想到了自己以后的悲惨生活,脸上错愕了一下之后,也变得愁苦起来。

  冷宇昊憋着笑,看着这个被自己成功战胜了一次的疯丫头。过了一会,他突然想到什么,看向安云兮问道:“云兮,你这个学期不会又要经常请假吧?”

  这个问题,让其余两人都紧张的看着一脸悠闲喝着水的安云兮。在初一上学期的时候,安云兮还算是正常,很少请假,每天的时间也算得上规律。可是一到了放假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上学期更是在最后两个月频繁请假,暑假也是不见踪影。

  张黎习惯了倒也没什么,而且她与安云兮同班兼同桌,见面的机会要比冷宇昊和上官风多很多所以还无所谓。可是,冷宇昊和上官风现在最多只能和她再相处一年的时间,如果这一年她依然忙忙碌碌的难觅芳踪,那对于这个两个心系于她的男子来说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面对冷宇昊的问题安云兮仔细想了想之后,才回答道:“短时间内应该不会请假。”

  得到保证的二人,心里同时松了一口气,但心里也在埋怨安云兮的迟钝,那么久了居然体会不到他们的心意。虽然她现在才13岁是早了点,但是平时她的表现也挺早熟的,为什么就偏偏看不到他们的心呢?

  到底安云兮是对他们的心意没有察觉,还是因为这是她无声的拒绝,冷宇昊和上官风这两个难兄难弟私底下都讨论过好几次,但是从他们的内心来说,更愿意相信的是前一种可能性。

  悲催的二人又不敢把话挑明,生怕安云兮从此与他们断绝来往,所以只能以朋友的身份待在她身边,等到她自己看清楚想明白,或者等到合适的时机再向她表白。

  “对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刚才就看你心不在焉的。”安云兮突然对上官风问道。

  上官风一愣,心里还是很高兴安云兮能关心自己,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摇头说:“这件事还没确定下来,等确定了我再告诉你们吧。”

  安云兮没有继续追问,只是点了点头之后就停止了这个话题。

  四个人在包房里一直吃吃喝喝到晚上8点钟,才离开饭店各自回家,当然按照他们以往的模式来说,是上官风和冷宇昊送张黎回家之后再各自回家,而安云兮从来不要人送,今天当然也不例外。

  9月份的清江,夜晚已经开始有了一丝凉意,不过对于有内力在身的安云兮来说并不算什么。告别了三人之后,她独自看着路灯昏黄的灯光,还有街边树木的暗影,难得的将大脑放空,优哉游哉的顺着路面的方向走着。

  走到一个拐角处,突然从一出黑暗的角落里传来隐约的哭泣声让安云兮停住了脚步,她扭头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略微思考了一下释放异能进去查探——

  是一个女生,看她的体型应该年纪不大,而且很年轻,她的怀里抱着一把乐器,正在压低声音哭着,偶尔从臂弯里露出的小脸给安云兮一种熟悉的感觉。

  ‘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安云兮回忆着,因为天色太暗,就算是使用?异能也看得不清楚,但是那熟悉感,还是让安云兮调整了方向,朝那暗处走去。

  步调不急不慢,安云兮的双手插在校服的裤兜里,踱着步子走到女生卷缩在角落的身体不远处停下,这个时候她才分别出被女生抱在怀里的乐器是一把时曾相识的琵琶。

  突然间,脑中那股熟悉感似乎知道了对象,让安云兮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穿着古装表演服的小丫头。‘是她!’那个要跟安云兮做朋友的初一一班,不,现在应该说是初二一班的女生,薛凯。

  安云兮的脚步声并没有刻意放轻,所以当她来到不超过5秒钟,埋头哭泣的薛凯就感受到了有人靠近,她的身体像是受惊的小鹿一样向后弹去,一时没有控制好就跌坐在冰凉的地面上,抬着脸用一双泪汪汪的眼睛看着安云兮。

  这里很黑,安云兮又站在背光处,导致薛凯一时之间没有看清楚来人是谁,只能从体型上分辨出是一个女子,这也让她稍稍安心了些。

  “你是谁?”薛凯受惊的问道。

  许久,在薛凯眼中只是一道黑影的安云兮才淡淡的回答:“看来你已经不记得我了。”

  声音很空灵,很好听,带着随意带着淡然,还有一丝无垠的飘渺。薛凯也觉得这声音很是熟悉,想了半天她才失声的叫道:“你是安云兮!?”

  来人没有说话,无疑是默认了薛凯的猜测,这让后者的心一时之间复杂起来。

  自从上次她鼓起勇气想要跟安云兮交朋友后,被后者不冷不热的挡下,她就觉得自己和安云兮不会再有交织了,可是为什么在自己最伤心的时候却遇见了她。

  薛凯想着有些心酸,埋着头低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

  “路过,听到哭声。”安云兮十分简要的回答薛凯的提问。

  薛凯落寞的一笑:“对不起,打扰你了。”

  安云兮轻蹙眉头,向前走了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低着头缩在地上的薛凯:“起来。”安云兮的声音依然淡淡,可是却又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魔力。

  薛凯的心中微颤,她扶着墙壁,抱着琵琶瑟瑟的站起来,将自己的身体靠在墙面上,看着终于看清楚样子的安云兮。

  薛凯惨然笑道:“实在不好意思,我这副模样没吓到你吧。”

  安云兮的眉头皱得更紧,眼前的薛凯脸上青肿,嘴角还挂着血迹,上衣也有着撕扯过的凌乱,脖子上还留着几个青色的指印,抱着琵琶的双臂上也都是青红相交的鞭痕。

  “需要送你去医院么?”安云兮望着这明显是被毒打过的薛凯问道。

  薛凯笑着摇头:“我没钱,况且这些伤也死不了人。”说完,她低头看了看抱在手里的琵琶,充满乞求的对安云兮开口道:“安云兮,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安云兮没有说话,只是感受着薛凯明显不对的语气。

  薛凯也没有期望安云兮的回应只是自顾的道:“这把琵琶是我爸爸留给我的唯一一件东西,可是我保护不了它了,我现在把它送给你,你能不能替我照顾它。”薛凯嘴里说着,眼睛一直跟着抚摸着琵琶的手指移动,两行清泪止不住滑下来。

  “自己的事情就自己完成,我送你去医院。”安云兮从薛凯的话语里感受到了她的死志。说完不由分说的上前去将薛凯拉出角落,不理会后者的挣扎往医院的方向走去。

  薛凯都是皮外伤,嘴角的血迹也是因为磕破了嘴唇才流出的,这些伤医院随便一个医生护士都能处理,安云兮自然也能处理,不过她觉得薛凯最需要的就是好好休息,睡上一觉,医院是个不错的地方。

  “你为什么要管我,你不是已经拒绝和我交朋友了吗?”薛凯挣不开手腕上安云兮的手,突然失控的尖叫道。

  现在的时间还早,路上还有不少行人和摊贩,被薛凯这一声都怔住,纷纷向她们投来八卦的目光。

  安云兮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一手抱着琵琶一手被自己拽在手里的薛凯,淡笑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拒绝的话?”

  “你当时不是说……”

  安云兮打断薛凯的话:“我当时说如果有缘我们自然会是朋友,目前看来我们还算有缘。”

  薛凯?似乎不是很明白安云兮话中的意思,一脸不解的看着她。后者也不再作解释,亦不想停在原地被人围观,所以手中一用力,在薛凯还没来得及痛呼前就拉着她离开街道。

  不一会,二人就来到县医院,等安云兮把手续办好之后,薛凯身上的伤已经被上过药,拍过片,现在已经在病床上躺着。

  今晚县医院的外科急症室值班医生安云兮不认识,可是她却认识安云兮,所以刚一见面时还吓了一跳以为是两个孩子打架,是安云兮把薛凯打成这个样子。

  还好,后来弄清楚了才知道安云兮只是无意中见到自己的同学受伤,将其送来医院,多亏没安云兮什么事,不然这位医生阿姨就要把电话打到安云兮的家里了。

  病房内——

  最近外科病房伤患不多,再加上有安云兮在场,所以女大夫很给面子的给薛凯安排了一间双人房,说是双人房,可其实里面也只有薛凯一个病人。

  “你确定头部没有受到击打么?不如还是做一个头部扫描看看有没有轻微脑震荡吧。”女大夫站在薛凯的床尾,向她再次确定。

  薛凯摇头:“我记得很清楚,头部并没有受伤。”

  病人既然坚持,那么医生也不好再继续劝说,只好道:“那好吧。你先休息在医院观察两天,如果出现头晕、恶心这些情况就及时通知我,我姓王。”

  “谢谢您,王大夫。”薛凯道谢道。

  王大夫摇头表示不用谢,之后又停顿了一下犹豫着开口:“你这伤是怎么回事?要不要报警?”

  “不要报警!”薛凯突然急切起来。

  “好好,你先别激动。”王大夫快步走到薛凯面前,将她的身子按回床上,安抚道。

  “王大夫,我求求您别报警,我真的没事。”被按在床上的薛凯口中一直不断的向王大夫乞求道。

  王大夫叹了口气:“我也不问你什么了,你既然不愿报警就不报。可是,我事先申明,你现在在医院就是我的病人,在这段时间里你就要好好听我的话,把身体养好,还有别仗着自己年轻就硬扛着这些伤,打不过不会跑啊!这傻孩子。”

  薛凯的鼻子一酸,眼中积满了泪水,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用一双也不知道是感动还是委屈的眼睛看着王大夫。

  安云兮从护士处得到薛凯的病房地址,刚过来就看到这一幕,她没有出声,只是双手环抱斜靠在病房外的门框上,沉默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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