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想起件事来了!
倏的拉上裤子,杨光打开小包,用食指在暗兜里掏了半天,终于把缩在角落的白色药丸给勾出来。
这药丸就是杨光在国科大装病神器,她那个时候因为常跑出去偷窥长官,而这手术刀又是她贴身不离的,所以就放了几颗药在小包里,以备不时之须。
瞧着手掌上的药,杨光扬唇,露出个明媚的笑。“谢尔盖·亚当,如果你表现好,我就给你抗生素。”
匆匆洗了个澡,杨光穿上为自己准备的新裙子。
外面等候的女佣看到她,都忍不住夸她漂亮。
杨光勉强的笑了笑。如果不是在这里,她会很高兴听到这样的赞美。
“请往上走,先生已经回房了。”走在她身边的佣人,在她走向大厅时示意她上楼。
看到楼梯,杨光犹豫了下,转身对女佣讲:“能帮我倒杯白开水吗?”
“好的,稍候为小姐送上去。”
杨光走到房前,见女佣还没走,想这大概是谢尔盖·亚当的意思,便深吸口气推门进去。
谢尔盖·亚当看到她进来,招了招手。
他的右手已完全恢复,现在穿着戎装坐在办公桌后面,成熟英俊的脸上看不出任何锋芒,杨光甚至觉得他对自己算是无微不至了。
如果他不是谢尔盖·亚当,也许会是个不错的大叔。
杨光走过去,停在桌前一尺外,努力想像自己是个十六岁的女孩,害怕羞涩什么的大胆用。
“你好像很怕我?”谢尔盖·亚当放下笔,撑着下巴问她。
杨光点点头。“你不要再打我长官了,他会死的。”
“放心,阿历克赛上士有分寸,不会让你长官死,只要他愿意合作。”
长官才不会跟你合作。
“站那么远做什么?过来,我不会伤害你的。”
杨光站着不动。信你又不能得永远,鬼才过去。
谢尔盖·亚当望着她,见她不动微有些不悦,指着她旁边的椅子。“就坐那儿吧。”
等她坐下,谢尔盖·亚当仔细打量着她,许久才讲:“你不是雇佣兵吧?”“不要骗我,趁我现在还想跟你谈,最好老实回答。”
“我刚加入长官队伍没多久。”这是大真话。
“那你之前做什么的?”
“流浪。”确实是到处流浪,一出任务就居无定所的。
见她不配合,谢尔盖·亚当沉下脸,绕出桌子走到她面前。“孩子,你不应该挑战我的底线。”
“我没有骗你。”
“你当我是傻瓜吗?”谢尔盖·亚当一把狠狠扯住她头发,面目变得凶狠。“瞧你这头美丽的头发,小宝贝,你一定在一个非常富裕的家庭对不对?”说着温柔的拉起她的手,摩挲她指腹。“真是漂亮的手,几乎连茧都没有。”
被他大力拉着头发的杨光歪着脖子,瞧他将粗暴与温柔表演的如此淋漓尽致,心想这得要多变态的心理才能做到?
“小宝贝,你还想告诉我你是个流浪者吗?又或是雇佣兵?”
杨光紧闭着嘴不说话。
谢尔盖·亚当重重松开手,拉起她压桌子上。
知道谈崩了的杨光稳住脚步,硬是稳稳的站在原地。
就在谢尔盖·亚当要动真格的时候,响起了敲门声。
“谁!”
“先生,是这位小姐要的白开水。”
谢尔盖·亚当反头去看杨光。后者扬了扬眉。
“进来!”
“是。”女佣进来感觉气氛不对,飞快的放下杯子就跑了。
杨光一点不惧的走去拿杯子,在他的瞪视下喝了口水,便拿在手里把玩着。
随着她的摇晃,白色的药丸落进杯里,很快被清水溶解掉。
等他挑起眉愤怒的到达极致时,杨光给了他一点瞄头,完全没有刚才的怯意与懦弱,仿佛一切都在撑握中。“谢尔盖先生,你说的确实不错,我不是什么流浪者,也不是雇佣兵。”
“现在你想说了吗?!”
“呵呵,为了感谢你的热情款待,我当然原意告诉你一些事。”“喝杯水吧,可不是三言两语能说的清的。”
谢尔盖·亚当对她根本没防备,接过水坐在沙发上,喝了大口就讲:“你说吧,希望你不会再浪费我的时间。”
瞧着他把水喝下去,杨光暗地里扬起唇角。不浪费时间,很快你就没有时间了。
杨光故意等了会儿,才慢慢悠悠分析的说起来。
“我想谢尔盖先生这么客气的待我,是想要我帮你说话吧?让我指正长官,说他是中方军队的人,想窥视或想发动对俄的战役。这些话从一个未成年又身份不一般的少女嘴里说出,最能说服俄国民众和中方民众,再加上此遍报道由中方记者录制,必定能掀起轩然大波,达到你预期的效果。至于记者,你则会以不雅视频做为威胁,逼她乖乖听你的话。”
“分析的很透澈,你不仅勇敢,还是个聪明的孩子。现在我似乎对你更感兴趣了,可以说说你的身份吗?”谢尔盖·亚当松了松衣领。
看他已经有反应了,杨光继续忽悠他。“我没什么好说的,之前是医科院的学生,至于身份,等你的目的达成时,自然就会知道。”
“如果你愿意跟我合作,你的长官很快就会没事。别说谎孩子,你对他的在意程度远超过自己。”
有那么明显吗?
谢尔盖·亚当等着她回答,期间口干舌燥的他,把杯子里的水喝完了。
看到空掉的杯子,杨光慢悠悠的问:“谢尔盖先生,你还好吧?”
“没事。”谢尔盖·亚当撑着额头,向她无力的挥手。“你先出去,我们等下再谈。”
“好的。”杨光利落的离开办公室,对门外的士兵讲:“你们将军好像有点不舒服,给他叫个医生过来。”
两士兵听到她的话有些犹豫,最后还是敲门请示。
愉快走下楼的杨光,看到匆匆忙忙跑下来的士兵,坐到沙发上等着。
军医很快就来了,想是就离这里不远。
杨光看了眼咚咚跑上去的两人,继续看报纸,过了莫约十分钟才上去。
谢尔盖·亚当已经被转移到床上,军医正焦急的给他做检查。
看他满头大汗的比谢尔盖·亚当还严重,杨光友好的问:“需要帮忙吗?我以前是医科院的学生。”
“将军不知道得了什么病,现在我们看也看不出来,得借助医疗仪器才能找出原因。”军医看到她并不排斥,把自己检查出的结果告诉她,表示得马上送医院。
杨光摸了摸谢尔盖·亚当的额头,又给他把脉。
皱着眉似乎很棘手的把了两分钟,对军医讲:“有h1n1和hm90与鲜竹沥液这几种药吗?”
“有的,但是h1n1是流感病毒,将军看起来不像。”
“你去拿来就是了。”
军医不信任她,请示谢尔盖·亚当。
谢尔盖·亚当虽然高烧,但脑袋还清楚,他也不相信这个中国女孩,犹豫了许久才让军医去拿药,同时吩咐大兵给医院打电话。
不被信任的杨光不在意,这药就是她下的,能被他们信任才有问题了。
等军医拿来药,杨光装神弄鬼的折腾了会儿,才把鲜竹沥液和h1n1抗生素抽进注射器里,在获得首肯后给谢尔盖·亚当进行注射。
实际杨光要的这三种药,都不是正确的抗生素,只是鲜竹沥液和h1n1里有她要的成分,能够有效的缓解那种药带来的反应。
她不会让他死的,就像长官没有杀他一样。
谢尔盖·亚当是俄国政府的心病,也是比斯克的统治者,他能管住边界的不法分子,即使他对中方有些冲突,但由于各方的牵制,他还是有所顾忌,不然也不会这么千方百计的让她合作。如果,比斯克没有谢尔盖·亚当,那么偷渡和肆无忌惮的暴乱者,将会让中方很忙,同时也会增加更多的伤亡。
所以她得救他,可不是现在。
注射过药物的谢尔盖·亚当,很快就舒服了很多,意外的问:“你为什么要救我?”
“难道你刚才觉得我会趁机杀了你?”杨光把注射器交给军医,也不邀功,直接说:“我能去看望我的长官吗?如果可以,想向军医讨点药。”
谢尔盖·亚当摆了摆手示意她去。“把阿历克赛上士叫上来。”
“一定帮你转达。”
杨光被带到一间木房里,进门就看到坐在长桌对面的长官,还有背对自己的审讯士兵。
听到士兵汇报的审问者反过头,让杨光意外阿历克赛上士就是那个混血兵。
这个兵不简单。看他已经全愈不像受伤的样子,肯定是谢尔盖·亚当看重的人,才会给他用那么昂贵的药。
“阿历克赛上士,谢尔盖先生叫你上去。”杨光站在他左边,望着身上已看不出有块好点地的长官。
阿历克赛没有怀疑,向她说了句谢谢就收起桌上的文件离开。
他出去时还带走了一个兵,现在这个审讯室里只有一左一右两个大兵,还有个卫生员。
杨光接过卫生员手里的药托,让他出去。
卫生员很礼貌的立正,然后转身正步离开。
“两位兵哥,麻烦给他松下绑。”杨光一边带手套,一边对两个士兵讲:“这样不好上药。”
两个士兵只想了下,便上前松开靳成锐手腕上的绳子。
没有了束缚,靳成锐整个人往前栽,杨光立即扶住他。“长官,你交个底,还能撑不?”
“军医,你应该解释一下,为何能拿到这么多药?”
靳成锐全身发烫,可杨光感觉他的声音还是一样的平静与冷静。
“还有空管这些,老实养伤,至少得把烧退下去。”她可不想后半生跟个傻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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