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我也想过和苏茜断绝关系和你好好生活,毕竟这么多年你嫁给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是文静我不想负你,而苏茜现在有我孩子了,我更加也不能够负她,你放心以后我一定会对你很好。”
他说的信誓旦旦,我却听的冷笑连连,我也怀了他的孩子,如果让他在苏茜和我之间选一个他会选谁?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会升起这样一个念头,我记得那天苏茜找我的时候,她口口声声称让我不要拿孩子去威胁林安航,因为她也可以为她怀孩子,我以为这只是她一句口不择言的话。
没想到这才没多久,苏茜就给怀上了,这样的婚姻真是防不胜防啊。
林安航见我许久都没有说话,他有些担心的看向我,却始终不敢靠我太近,他怕我发疯,怕我抓狂,怕我会哭出声。
可实际上我却什么眼泪也没有,甚至没有表情,他的希望落空,尽管我心里面有一万吨眼泪,我也不会哭出一毫一厘,女人可以软弱,却不可以在此时软弱,我从床上坐正,目光和他对视着,看到他脸上因为事情复杂而纠葛的眼神,我说,“如果我说我也有你孩子了,林安航你选谁?”
林安航一愣,他楞了许久,有些责备似的看向我,“文静如果你只是为了争一口气我觉得你没必要做这个假设,毕竟我们结婚这么多年你没怀上这是事实,何必说些这样的话呢。”
林安航说这句话的时候,口气里隐隐带着一丝失望与责备,我忽然觉得无比的累,我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说,“很对不起你,这次我是真的怀孕了。”
他愣在哪里半响,眼神呆滞的望着我,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看着他这样的眼神,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是不是现在觉得很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办,是不是觉得这世界上巧合事情太多,一下子忽然两个女人为你怀孕你是不是特不知道该如何抉择,林安航,我现在和你说句老实话,如果你还想和我过下去呢,我劝你最好是让苏茜将孩子流掉,毕竟你父母这么年迈了,也经不起你多少的折腾。”
他眼神空洞望了我许久,我怕他不信,转身还跑去衣架上把黑色的包包给拿了下来,里面检查的结果和病历本全部都拿到他面前。
“好好看一下,如果觉得是我骗你,我也没什么好说。”
他皱着眉,手中拿着那几张检查结果的纸张看了许久,忽然抱着脑袋说,“你让我好好想想。”
我反而跟个没事人一样,往床上一躺,轻轻松松道,“那既然这样,你就好好想想,正好我也困了,晚安。”
我睡了一个安心的夜晚,做梦的时候还梦见自己把苏茜和林安航这对贱人万箭穿心了,苏茜在梦里跪在我面前大声求饶着说,“宋文静!我再也不敢了!你原谅我,我知道错了!”
这个梦忽然间醒了,我又觉得无比的失落,现实生活中苏茜是何其骄傲的一个人,我们从小玩到大,只要她指一方的事情,我不敢走另一方。
记得有次我和林安航庆祝结婚纪念日,她还笑的满脸无恙的走来抱住我,声泪俱下的说,“文静,你一定要幸福。”
我反抱住她,还觉得苏茜真是一个称职称责的闺蜜,这个世界上除了亲人,她是最希望我幸福的人,我说,“文静,谢谢你,我一定会幸福的,你也赶紧找一个,别挑了,说不定过不了多久我就让你当干妈。”
那时候的她真是演技派的高手,如果她去演艺圈闯荡,别说是周迅的演技了,依照她这长相她这水准,估计都能够甩她好几条街。
睁着眼睛说瞎话,眼睛都不带眨的。
我们两个人说了很多很多的话,我和林安航的结婚纪念日她别出心裁的送了我和林安航一个礼物,是一个CD碟,里面有我和林安航从认识到结婚一起走过的所有路,上面还配上矫情的文字,我现在想着怎么就觉得那么搞笑呢?
不过世界上搞笑讽刺的事情那么多,我和苏茜这点小恩小怨算的了什么。
早上起来的时候,我为二老准备好早餐,然后自己咬着一个包子跑去赶着上班。
我姐跑到我楼下在门口堵住我,一把揪住我气喘吁吁的说,“宋文静!你他妈就是疯了!都打算和那孙子离婚了!你凭什么又孙子一样任他睡还给他家当保姆一样照顾他家二老!你是不是前世是文殊菩萨转世啊?你充当什么菩萨,要我说在他爸妈面前将这事情给捅破!让他们看清楚他儿子是怎样一个混蛋和人渣!”
我姐一清早给我这顿骂,让我半个包子咬在嘴里什么味道都没有,我说,“你是怎么知道他父母来我这里了。”
我姐白了我一眼,“能不知道吗?昨天他父母一到这里就打了个电话给我爸妈说要邀亲家母去喝茶,你说搞不搞笑?还好我妈不知道这事儿,要是知道非得打上一架不可。”
我立马在心里说了一句阿弥托福。
看了一下时间,觉得肯定是要迟到了,被我姐这折腾,她现在失恋阶段,向来是恨不得跟我倒上一箩筐的话,我虽然也即将失婚,但赚钱要紧,新来个总监听说严的很。
我立即将包给提了提说,“这些事情我自然有些思量,你千万别让我妈知道这些事情啊,现在我妈还床上躺着呢,受不了刺激,林安航他的父母那边也都是写病秧子,到时候这事儿一捅破可就不是打一架那么容易了,你放心,我自然会让苏茜和林安航这对贱人在我身下求饶的。”
我说完,还不容我姐反应过来,立马踩着高跟鞋去赶公交车。
公交车与差一分钟的时间,缘分差点就失之交臂,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我怨气太大,反正所有事情都有点那么不顺心。
等我到达公司的时候,正好看见面前一辆电梯立马要合住,刚想冲进去节省点时间,手往电梯门缝隙上一扒,我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抬头看了一眼电梯的铭牌号,VIP通道。
然后看了一眼电梯里面的人,我说,“总监,不好意思,我没长眼睛,您继续,继续。”
我转身就要走,电梯里的人悠悠的传了一句,“现在离九点整还差两分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迟到一次扣全勤奖的两倍。”
我脚步一顿,整个人一闪,电梯门合上,我说,“总监,不介意我和您同坐一部电梯吧,我尽量憋着气,不让您感知我的存在。”
我擦完,赶紧溜之大吉,正在上班的时候杜小兰见我惊魂未定的模样,猜测昨晚我是不是梦见天上掉了一个亿,因为起晚了所以没捡到而懊恼不已。
我高深莫测摇摇头,杜小兰被我这副高深莫测扰的心里很不安,休息时间的时候她坐在我身边死命拽着我问,这段时间到底是怎么了,问我怎么魂不附体的模样。
我将杜小兰跳蚤一样不安定的身体按住,很认真很诚恳问了她一句,“姐们,我只问你一句话,假如有一天,你老公背着你在外面让别的女人怀上了,你会怎么做。”
我说完,偏着头思考了一下,觉得这样问有些不妥,于是又再次重申道,“是假设,不是真的。”
杜小兰忽然一计如来福佛掌直接将办公桌上放的咖啡杯拍飞了两厘米,然后扯着她那鸭子一样的嗓音说,“我腌了他!”
我摇着头说,“不不不,这方法不行,你会坐牢,必须要成全他也成全了自己的方法。”
杜小兰又来了一计掌风,这次桌上的咖啡杯再次跳了一个青蛙跳,我很担心它过不到今天就要被杜小兰铁砂掌灭了,伸出手扶正了一下。
杜小兰接着说,“想给我儿子生个混搭血缘的弟弟,没门!”
我刚想为她的气势而鼓掌,杜小兰忽然镇定了下来,狐疑望向我,“宋文静,你怎么问这个奇怪的问题,你是不是发现些什么了?”
我赶紧掩饰道,“不是不是,不是你想的那回事。”
我端着杯子起身就要离开杜小兰鹰一样的眼神,她站在我身后声音冷酷的说,“说吧,我知道肯定是出轨了。”
我背影一僵,刚想坦白从宽之时,杜小兰冷酷的声音再次传来,“是不是欣向荣在外面找了女人。”
我手中的杯子差点没摔地上了,欣向荣是杜小兰青梅竹马的老公,听说两个人是从幼儿园开始认识,初中时候开始谈恋爱,大学开始谈人生大事,大学毕业结婚开始谈造人的问题。
这一路长途跋涉,两个人都认为很幸福,可杜小兰却反而觉得没有动静的婚姻是不健康不正常的,曾几次找我这个已婚妇女来讨论婚姻生活太过风顺也太过平静该从哪里下手,是不是她男人给她在外面找了个小的。
从我认识她这么久开始,她就为自己太过风顺的婚姻产生了巨大心里恐惧。
她和她男人结婚有孩子到现在,从来就没有争吵过一句,在别人眼里是琴瑟和鸣,在她眼里却成了不健康的症状。
夫妻就像两个齿轮,无论润滑剂多么多,总有磕磕碰碰的一点,可杜小兰觉得很奇怪,她和欣向荣的婚姻就像被人扔进了无间岁月里,像是冻结了年龄。
今天我神神鬼鬼的话肯定是将她误导了,觉得会要出事,这要是杜小兰在我这里误会点了什么,回家那不得拿着欣向荣给真腌了。
我赶紧将她拖到角落说,“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家欣向荣一看就是那种老实巴交的人,别乱想好么宝贝?这个世界上的男人就算死绝了也不可能是你家欣向荣。”
我停顿了一下,舔了一下干燥的嘴皮,“是林安航出轨了。”
杜小兰紧绷的情绪忽然一松懈,松了一口气有些庆幸道,“还好,吓死我了,你怎么不说清楚啊,你看我手心这汗.....”
她手在我冰冷的手上握了握,大概是觉得哪点不对,深深看了我一眼,“刚才你说什么?!”
我再次重复了一句,“林安航出轨了,我和他小三同时怀孕了。”
杜小兰刚端着我手中咖啡杯喝水的动作一下就停滞,口里含着一口咖啡咽不是,不咽不是。
她说,“你会不会搞错了,你家林安航怎么会....”
我知道杜小兰不会信,因为林安航极会做人,他在人前给足了我面子,上回杜小兰她亲戚家开的公司税务方面出了一些问题,当时她是找我帮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