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航掐住我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会窒息而死,在最后那一刻死命挣扎着,把床头柜上一个喝水的杯子扫落,医生在外面听见后,立马就有人冲了进来一把将林安航给拉开,我躺在床上狠狠咳嗽着,空气吸入鼻腔那一瞬间我才觉得自己还活着。
很多人将他拉住,林安航红着眼睛神情崩溃的说,“宋文静!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一辈子!”
我望着他那样一副恨不得杀了我,狰狞的模样心满意足的笑了出来,笑了出来后,我说,“林安航,我们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原谅对方,我也没想求得你原谅。”
他又是哭又是笑的说,“宋文静,当我真的愿意打算和你重新开始的时候,你却给了我这样一巴掌,他是你的孩子,你亲手将他杀了,你今天真是用短短一天的时间让我看明白你了。”
我说,“谢谢你才看清楚这样的我。”
之后他被医生给带出病房,我躺在床上感觉小腹处空荡荡的,脸埋在枕头里无声哭了起来。
我躺在床上喝着宋濂给我送来的鸡汤,她也没想到我居然会那样狠,说没了就没了。
我让她先别告诉我妈,她身体不好。
宋濂坐在我床边看了我许久,忽然叹了一口气,“你昨天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和我开玩笑的,今天看你这个样子,估计林安航连杀了你的心都有了,他年龄也不小了,虽然说要找个女人生孩子也不是不可能,可一下两个全都没了,你等着林安航她妈找你来拼命吧。”
我说,“姐,如果换做是你,你甘心吗?”
宋濂被问的一愣,干脆将手中的碗塞给我,让我自己喝,“文静,如果换做是我,如果我爱林安航,我一定会用自己最大的宽容去祝福他们,毕竟一个是我最爱的人,一个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就凭这点有什么是不能成全的,看着自己爱的人幸福,这不都是我希望的吗?”
我紧紧端着碗,问了一句,“我是不是太狠了。”
宋濂摇摇头说,“不,我不是觉得你狠,这个社会像你这样做法的人数不胜数,甚至还有比你更加狠的报复,就像上次看的一个新闻,一个男人找了个老婆,两个人从一起到没有,他老婆陪他吃苦了十年,还算那男人有点成就,十年的时间从一个什么都没有变成一个有房产,有车有商铺的成功人士,可到了这个地步,成功就代表有很多的诱惑出现,现在这么多年轻漂亮的姑娘都想不劳而获,利用自己的青春想抓住点什么,尽想着一步登天,男人也是爱好年轻的,十年,爱情能够经得起几个十年的煎熬,那男人背叛了陪着他一步一个脚印吃苦过来的妻子,那妻子知道后,趁他和那小三睡觉的时候,一把火烧将里面的熟睡的他们烧的精光,自己也抱着自己五岁的儿子投江而死,你这个还算理智的,只能说,你还不够爱林安航,爱一个人是不讲平等与付出的,爱一个是无论对方对你如何不公,你也是不会和他去计较的。”
我说,“我不知道,我就是无法容忍自己最好的朋友和自己的男人双双背叛我。”
宋濂握住我的手说,“我明白,你不是一个心狠的人,如果你要是一个心狠的人,按照林安航工种,你直接将这件事情挑到他单位去,我估计他不用一天立马就罢职,一个有前科的公务员他还能去哪儿?只是我觉得你这个做法完全是伤了自己,林安航如果和你离婚后,他立马就可以找个女人跟他生孩子,而你,你看你,你如果离婚了就算是二婚了,到时候我看你还怎么找,能够找到一个死了老婆的男人续弦你都要偷着乐了。”
我望着窗外的晨光,笑了笑,“年轻气盛,总想争强好胜,其实争赢了也不见得快乐到哪里去。”
宋濂喂我喝完半碗鸡汤,我们两个人聊了很久,在我印象中宋濂一直是一个比我更加计较得失的人,小时候我妈要是给我多一点零用钱,她就会不满,总是要求公平公正。
而且她性子从小就比我火爆,做事情很容易冲动,经常说风就是雨,可她今天说的这一段是我怎样都想不到的。
大概她就是那种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而我,虽然经常有人拿我和宋濂作比较,说我性子温和,也没什么脾气。
可当我身上真正遇到让自己无法释怀的东西,我比宋濂狠。
我们是不同的人,她可以为了一个男人从二十岁隐忍到现在,而我却做不到。
宋濂永远都不会明白,背叛是怎样一种窒息的痛苦,它会让你熟睡在深夜都碾转难眠,为什么那么多背叛者都选择同归于尽。
这就是背叛者的不甘心,我用了大半生去守候的东西,她却只用了零点一分的时间摧毁。
我和宋濂聊了很久,她让我别想那么多,好好养好身体,引产是很伤自己的。
她正起身收拾桌上的保温杯,我也打算睡一觉打发时间。
本来安静无比的下午走廊里传来一阵嘈杂,我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外面冲进来林安航的父母,我还没看清楚,她走上就直接扇了我一耳光,那一巴掌真是来无影去无踪,我一直觉得林安航他母亲打人真是有一套,就连上次宋濂被打都那么迅速。
安静的病房一声耳光特别响脆,我脸上瞬间就是五个鲜红的手指印,并且半边脸都是麻的,宋濂刚想冲上去,我立马喊住了她,我说,“姐,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你别插手。”
宋濂动了动,最终没有上去拦,林母扇了我一巴掌站在我病床边,老泪纵横的说,“宋文静,你真狠,一下就要了我林家两条人命,当初我真是看错了你,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恶毒的一个女人!”
林父站在一旁扶住她,满脸皱纹像是沟壑一样,他说,“你就别来闹了,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你在找麻烦也是无事于补,再说这件事情也是我们家那不孝子的错,如果不是因为他,哪里会有这些事情发生。”
林母却显然是在激动的时刻,哪里还听得林父的劝,她狠狠将扶住她的林父推开,激动的说,“意思就都是安航的错了!当初我们不是说好的一起都不提吗?!为什么转身就来了这样一出!真是最毒妇人心啊!老林我们两个人一辈子从来都没对不起什么人,今天这事情还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原来他们宋家还真没有一个是善茬!老的装糊涂!小的装无辜!毒起来一个比一个狠!”
宋濂在一旁听不下去了,站在一旁高声道,“老太婆!你在这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小的老的,我告诉你!从始至终就是你们林家对不起我们,少在这里倒打一耙,我告诉你,你们林安航连着没了两个儿子都是他自找的!”
林母被宋濂的话气的全身都在发抖,她脸部开始有些小面积抽动,我明白不能刺激下去了,立马从床上一翻而起拦住宋濂。
站在她们中间说,“妈,这件事情我没和你们商量是不对,您别这样。”
林母见到我后,更加是受了双重的刺激,颤抖了好一会半响才挤出一段话,她说,“如果你不想和我家安航过,你直接和我们说,我们林家也不是爱强迫人,你打了孩子离完婚各自不相干,为什么逼着苏茜打了孩子,又连着自己的孩子都打了,宋文静,你好狠的心....”
她说了这句话,忽然跪在我身下双手死死抓住我病服,在那里嚎啕大哭的说,“文静,算是妈求你了,你还我孙子,你还我孙子好不好,妈年迈了,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你杀了他就相当于杀了我,是我们家安航对不起你,我现在像你道歉可以吗?当是妈求你了,你还给我吧。”
林母跪在地下苦苦哀求,我想要扶她起来,可她却赖在地下死都不肯,最后我也乏了,站在那里疲惫闭上眼睛,平静说了一句话,“妈,您别在这样了,孩子已经没了,以后我和林安航各娶各嫁互不相干,苏茜的孩子就当是他还我的,而这个孩子本来就不该来到这世上,您求我也没用。”
林母瞪大眼睛,似乎才敢接受这个事实,坐在地下放声大哭了起来,林父叹了一口长气,蹲下去扶她说,“你现在闹什么,快起来吧,孩子没了以后可以再生,别气坏了身子。”
林母哭了几声,忽然哭声一顿,脸色泛黄,捂着胸口大口喘息着,我明白情况不对,立马跑出去在走廊里大喊着医!
宋濂也有些慌了,立马跟着我跑了出去,医生听到我们呼喊声,立马就跑了进来,蹲下身掐着已经昏过去的林母人中,立马喊来担架将她台了出去。
宋濂站在我身边有些不确定的问,“不会气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