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城被许深霖带来的几个人捆成一团丢到车上带走,宋濂站在那里许久,她望着载着江南城远去的车子,许久才悠悠说了一句,“他是你哥哥,你这样对他会遭报应的。”
宋濂这句话,似乎并不怎么惹起许深霖的重视,他只是轻轻一笑,反问了一句,“是吗?那你们的报应来了吗?”
宋濂忽然眼里闪过一丝狠戾,伸出手在我还没看清楚之前,一巴掌对着许深霖甩了过去,我裹着被子吓的后退几下,许深霖手疾眼快,当宋濂的手快要接近他脸几厘米之前,他一手拦住。
轻轻松松钳住宋濂的手,嘴角的笑容没有消失,不过有冷,“宋小姐,我可不是江南城。”
我见情势有点不妙,立马冲上去想要劝架,刚走过去,宋濂从许深霖手中抽挥手,反手给了我一巴掌。
我当时被那一巴掌打蒙了,裹着被子站在那里,也没有伸出手去捂,只是感觉左脸颊像是被人拿着烧的铁红的钳住死死摁在我脸上,呲啦一声。
宋濂看着我,一字一顿说了一句话,“宋文静,这一切都是你,你会因此付出代价!”
说完,转身便穿着她那件皱的不成样子的衣服转身走了出去,我站在那里许久都没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一巴掌的余温还在,有些无力垂在那里,站在一旁的许深霖问我疼不疼,我看了他一眼,一句也不说,裹着被子转身走出了阶梯。
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他,宋濂刚才的话总是反复循环在脑海里,丢不掉,我走了很长一段路,许深霖也没有追上来。
最后走出小区的时候,保安又开始往常巡查我身份,我穿着怪异,他掂量我几眼,扣着我不准出去,并且要我将被子给脱了。
我里面的衣服几乎撕的有些惨不忍睹,站在那里有些为难,可怜巴巴看向那保安,而且又无法言说,只能企图用眼神攻陷他。
可惜他不吃这套,依旧是一板一眼说,“小姐,我们这是高档小区,任何一个人从这里出去进来都是要经过盘查的,请不要让我为难。”
我估计他是怕我偷了什么东西藏在身上,苦恼了半天,也不可能真的就将被子给脱了,光天日之下衣衫不整让别人看了去。
刚想张口想要让他通融一下,身后开过来一辆车,停在后面,紧闭的车窗缓缓往下降,许深霖对着保安招招手,指着我说,“我认识。”
那保安行了个礼走了过去两个人交谈了几句,便转过身对我笑道,“小姐,请上车。”
我看了保安一眼,又看了坐在车上的许深霖一眼,只能心甘情愿走到车旁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这次许深霖是自己开车过来的,他将方向盘打了一个弯开了出去,车子一路顺着绿化地带走了出去。
折腾了大半天,现在早已经成了晚上,天空呈现一种不像灰色的灰色,我望着车窗外许久,觉得自己生他气或许有点莫名其妙。
便开口说了一句话,“公交车站停一下,我自己回去就可以。”
他看了我一眼,一手掌握着方向盘,一只手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在我脸颊旁碰触了一下,“红了。”
他手指尖有些冰凉,我躲了躲,想要躲开他的触碰。
他也没有在坚持,真的就将我送到公交车站,然后知道我身上几乎也没什么地方能够放钱,又从自己皮夹里抽出了一张一百的,刚想塞给我的时候,似乎意识到什么。
然后将车停在一家便利店前,并且让我在车上等他一下,锁上车门便离开了。
我坐在车内等了他一会儿人,五分钟后,他手中提着一个袋子从光亮的便利店走了出来,边走边按了一下电子解锁,车子滴答一声。
他拉开车门弯身坐了进来,然后将手中的塑料袋放在腿上,从里面拿出一盒膏药内的东西,低头仔细阅读了一下说明书,觉得无误后,才拧开口子,车内一股淡淡的药香,我皱了皱鼻子,他将药盒在纤长的指尖挤出一滴黄豆大小淡黄色药膏,知道我肯定会在第一时间躲他,伸出手强硬的一把将我即将要逃开的脑袋压住在我脸上涂了上来。
药膏抹上脸那一刻,一股清凉感传了出来,他一边在我脸上抹了一圈后,药膏的清凉将脸上的火辣掩盖了下去,他一边专注轻轻的的抹着。
一边叮嘱我说,“早晚两次,后天大概就会消肿。”
他一边抹着,一边细心的为我涂均匀,直到我不在反抗,他才满意看了我脸上一眼,然后将剩下的药膏放入塑料袋内。
又从里面将找剩的零钱递到我手中说,“坐公交车的时候,别忘记投钱。”
塞到我手中后,然后伸出手想要将我身上的羽绒被扯了下来,我吓了一跳,立马防备的紧靠在车门上,将自己缩在小角落防备的看向他。
他对着我笑了笑,伸出手解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脱完后,他身上只剩下一件白色汗衫,平时被衬衫遮掩的上身,此刻暴露在车内暗黄的灯光下,我有些脸红的移过去。
他强制性将我生活上的羽绒被拽下来,将他身上的衬衫拿给我穿上,他看着我身上衣服被撕破后,还有几处和江南城挣扎之时不小心勒出的勒痕,一边为我扣着扣子,眼神暗了暗。
最后一颗扣好后,才收回手对我说,“好了,这样就可以回家了。”
他按了一个键,本来紧锁的车门发出一声响,他看向汽车站说了一句,“下去吧。”
他说完后,我们谁都没有在说话,也没有动作,我看了一眼就在眼前的公交车站,又看了一眼副驾驶位置上的许深霖。
忽然想起什么,喊了他一句,“总监。”
他,“嗯。”了一声。
声调在车内显得有些散漫与慵懒,我看向他那一瞬间,做了一个平生最胆大的动作,那就是把刚才他压住我脑袋的动作还了回去,我整个身体压住他,然后脸对着他薄薄的唇就强吻了上去。
他有些震惊,我心里有些小得意,强吻后,趁他有些没反应过来之际,快速抽离,小声说了一声谢谢,然后一把抢过他忘记递给我的塑料袋,推开车门就狂奔了下去。
一边跑一边忍不住心跳加速,觉得自己刚才好像干了一件非常冒险的事情,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要那样做,长到那么大,从来没有一个人会那样细心对我那么好,我和林安航结婚了五年,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承担,从来没有一个人会这样细心,将我当成孩子一样宠爱着。
这是我活了二十五年,第一次遇见的一个人,不管他是谁,不管他来到我身边时出于怎样的目的,我觉得似乎心有些复活了。
等我跑到公交车站的时候,正好赶上最后一班车,我一气呵成投币后,坐上靠窗的位置,脸依旧是红红的,感觉刚才那胆大的动作,先前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却觉得太不矜持了,太没有半点做女人的骄傲了!真是该死!
我应该等他强吻我的。
这样懊恼了一路,我往车后一看,公家车站后面紧跟着一辆黑色的车,正是我刚下来的那一辆。
我偷偷看了一眼,电话在此时响起,立马掏出来按了一个接听键,许深霖带着笑意的声音在电话里恍恍惚惚响起,第一句话就是,“宋文静,你要对我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