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锦庭和关母在楼下僵持了很久,直到坐在一旁的堂叔和堂姐们说情,直念叨着说维尼还好小,现在正是叛逆期顽劣一点也是情有可原。
关母听了这才脸色缓和了一些,语气倒也松软,大概是见关锦庭难得回来一趟:“顽劣是顽劣,只是锦庭她是个女孩子你们相处要知道点分寸,咱们家不比别人家,随便一点闲言碎语都能,你明白吗?”
关锦庭父亲是个外交官家里书香世家,母亲家里是世代经商嫁到关家这么多年,思想也渐渐陈旧了起来,一向按照上一套名媛标准来固定姜维尼。
可姜维尼在她眼里一直是快朽木,在怎么雕琢也是徒劳了,以前姜维尼还是奶娃娃的时候,倒也没觉得怎么的,今天从她把内裤掏出来被关锦庭扛着上楼她才预感到危机以来。
缓和了脸色将姜维尼的事情抛之脑后,只是试探的问了一句关锦庭最近的感情状况。
这么多年关锦庭一直在外面居住,关母也没有时间去关他感情生活,如今逮着机会了又加上他岁数不少了,便开始侧面推敲和关锦庭说说成婚的事情。
关锦庭自然知道这次回来没那么简单,便在那里打着太极说要等维尼满二十了才考虑。
关母这样一听,立马冷哼了一声说:“你倒是处处为她着想,这些年你又是给她当爹当妈的,以前的债咱们也都还清了,难道你还想把她养在身边一辈子不可?你可别忘了,你也三十好几了,当初你背着我们当了律师这些我也就不和你计较了,只是这结婚你可不能再来和我拖了,维尼满二十你都快三六三七了,这事我可不同意。”
关母好不容易缓和的脸再次板了起来,关锦庭站在那里始终不吭声,越发沉默寡言,倒是自顾自说的关母有些挂不住面子,再次道:“你可是给我句话。”
关锦庭说:“我会考虑的。”
关母这才眉开眼笑,正好他堂叔的媳妇儿和他说某家集团的千金今年二三,和他年龄倒也般配,长的也是大家闺秀的模样,问他什么时候去见个面。
姜维尼从房间穿好衣服出来,正蹦蹦跳跳在楼梯口玩着跳格子,刚跳到一百三十六的时候,正好听见关家那些亲戚正围着关锦庭给他介绍对象,她本来还特别活跃的脚步顿时停在那里。
脸上表情也变的冰冷,她收起自己脚步便往上走回了关锦庭房间。
关锦庭的房间满是他得奖照片,跆拳道的,奥林匹克数学竞赛得奖的照片,长大后各种奖项,都满满的挂在墙上。
照片里的他还是青涩的模样,脸上满是稚嫩长得唇齿红白,姜维尼在那里看了好一会,看完又往他桌上那些奖杯扫了扫,一个一个拿起来咬了一遍,咬完发现都是金和银,刚想着要不要揣上一个拿去典当铺给买了。
还没往包内揣着,本来紧闭的门在此刻别人推开,关锦庭正好站在外面,姜维尼手中那尊金光灿灿的奖杯正好要往书包口袋内塞。
看到关锦庭沉甸甸的眼神,立马把那尊金杯还了回去,有些尴尬的说:“这么快就好啦。”
关锦庭似乎早就猜到她心内所想,淡淡嗯了一声,然后推门走了进来对着很多年都未回来住过的房间打量了许久。
姜维尼坐到那张大床上翻滚了两下,翻滚完后整个人盘腿坐在床上吹鼻子瞪眼:“那老太婆是不是还是不喜欢我,你说要是我以后当了她儿媳妇,她是不是非得拿把刀把我给砍了。”
姜维尼丝毫没有任何遮拦这些话,关锦庭倒是习惯了一般也没去纠正她什么,和她说了一句等会儿记得下去吃饭,还有关家的规矩别忘了。
她听了嗤之以鼻:“你们关家那些狗规矩我才不会遵守,我又不是你们关家人。”
说完,又开始拿被子蒙着脑袋。
关锦庭也没有多逗留将门再次关住,剩下姜维尼一个人在里面面对这满是关锦庭青春回忆的房间。
等到吃饭的时候姜维尼和关母的交锋才正式开始,关母让姜维尼右手拿筷子,姜维尼偏要左手,关母让姜维尼吃饭的时候禁止说话,她偏要和关锦庭说一些有的没得,不过关锦庭没怎么回她。
可姜维尼一向有自说自话的本领,不仅说话还唱起了歌,把关母气的脸色铁青,这六十大寿也算是过的火药味十足,姜维尼恨不得时时刻刻贴在关锦庭身上,吃个饭还让他喂。
还好关锦庭都不冷不淡低斥了回去,姜维尼觉得无趣才停歇了下来,关母这才脸色好看了点。
一顿饭吃的谁都不是滋味,关锦庭让姜维尼给关母夹些菜,关母不阴不阳说了一句:“她的菜我可真不敢吃。”
姜维尼在桌上捞起个鸡屁股便往关母碗里塞:“害怕我给你下毒?鸡屁股多好,不然整天说出来的话都是臭了,正好以毒攻毒克制下。”
关母当场把手中筷子往桌上狠狠一摔,关锦庭匆匆带着姜维尼回了房间,这场寿宴才散了。
夜晚的时候关母留着关锦庭在家留夜,因为今天白天闹的所有人都不愉快,关锦庭念着关母大寿便勉强答应了。
关母给姜维尼准备了一间客房,姜维尼吵着要和关锦庭睡,关母当时那脸色可谓花样百出,但还好知道姜维尼从小那些把戏,自从她十六岁说怀了关锦庭的孩子,到现在说要和她睡一床已经不足稀奇了。
一个人在那里闹了很久,也没有人理她,最终还是关锦庭让她睡他房间,他去睡客房才算是安抚她下来。
夜晚的时候关母把关锦庭喊到自己房间和他说了些体己话才将他放了出来。
关锦庭从关母房间回来已经是夜晚十点,他去姜维尼睡的房间看了一下,她已经缩在床上睡着了,关锦庭这才将门重新带关退了出来。
回到自己房间沐浴完后,往常一样躺在床上看了一会书,便熄灯睡觉。
可刚闭上眼,便感觉门口传来一声悉悉索索的声音,他闭着目静静听着。
姜维尼手中抱着个枕头鬼鬼祟祟把关锦庭的门推开,床上正睡着一个人,中途她脚上不知道踢上一个什么东西,脚趾头上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顿时抱着脚便在那里跳了起来。
跳了很久,直到疼痛缓解,才又放下脚小心翼翼爬到关锦庭床上,在他身边翻来覆去好一会儿,见他没有动静,才伸出手在他衣服里面摸了摸。
摸到手下的肌肤,在捂着嘴在那里偷笑着嘟囔:“既然不让我和你睡,我偏要。”
说完,手又顺着关锦庭衣口摸了一圈,摸完渐渐往下,手一顿。
姜维尼整个人立马就趴在关锦庭身上,小脚踩着他大脚,透着皎洁的月光仔细观察着关锦庭那张脸好一会,便挨下脸在他唇边闻了闻,闻了一圈。
闻到一股茉莉花茶的味道,姜维尼喜滋滋的靠近在他嘴边舔了舔,舔完又跟仓鼠一样趴在他身上便不打算下去了。
这一夜,姜维尼睡的很好,一夜无梦,再也没有那些血淋淋的场景来侵袭她,她再也不用半夜吓到浑身酸软,望着黑漆漆一片无涯的黑暗而无助着。
早上醒来的时候,姜维尼抬头一看发现已经回到自己房间了。
在那里楞了好久,脑海里回忆了一下自己并没有回房,到底谁把她弄回来的。
下楼的时候正好看见关母笑眯眯和关锦庭在吃着早餐。
她衣衫不整一屁股坐在关母对面,关母笑脸一顿,态度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说:“吃个饭都需要仆人三请四请,真不知道你长大后谁敢娶你。”
姜维尼满脸无所谓拿起桌上一个苹果在那里狂啃,一边啃,一边口齿不清的说:“关锦庭敢啊。”
说完,关母捂着胸口在那里狠狠咳嗽了起来,不知道是被这句话给呛到了,还是被姜维尼那吃相给吓到了。
关锦庭瞪了她一眼,姜维尼立马不服气的说:“难道你不肯?关锦庭昨天我可是在你房间和你睡的,我们同床共枕那么多天你不可能把我睡了就打算不要我了吧。”
关母正在喝水的手再次一抖,整个人更加剧烈咳嗽了起来。
关锦庭青筋都是跳起来的:“姜维尼,从现在开始给我闭嘴。”
姜维尼对他吐了吐舌头,便把桌上食物吃的光光的,等关母咳嗽完后,抬起手想要去夹早餐的时候,桌上早已经空空如也。
关锦庭带着姜维尼在关家住了一天,便提着姜维尼这小祖宗回了家。
关家在短短的一天内被她闹到鸡飞狗跳,关母这场生日差点气的住院了,心甘情愿把关锦庭给放了回去。
回去的时候,关锦庭一手开车,姜维尼整个人吊在他脖子上,唱着:“当初是你说分开,分开就分开,如今又想用真爱把我换回来。”
唱的不知所云,走调惨烈,关锦庭在一旁听着,许久才说了一句:“维尼。”
姜维尼好心情的嗯了一声。
“我需要找个女朋友,给你找个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