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一大把年纪了,这次的骨折如此严重,本地的医生连她的命能不能保住都不敢保证,根本没有人会认为即使康复,奶奶能像原来一样正常地行走。
可是胡佳衣却云淡风轻地微笑着告诉她,只要她答应传承他的医术,就还她一个比原来还健康的奶奶!
她怎么可能拒绝?
等待了比预计短得多的时间,手术室的灯灭了,蓝草心霍然睁开眼睛扑了过去。门开了,胡佳衣妩媚的脸上依然是淡淡的微笑,上挑的狐狸眼里一片云淡风轻,仿佛刚刚不过是午休丢了个盹儿:“没事了。老人家累了,让她好好睡一觉吧,大概明天午她才会醒来。不会有事。”
蓝草心眼泪一子涌上了眼眶,当学生的习惯让她立刻就要给胡佳衣鞠躬去。胡佳衣轻轻一拉制止了她,似笑非笑地瞧着她的泪眼:“我是说话算话的人,希望你也是。”
蓝草心猛地抬起头,脊背意识地挺直,虽是比身材修长的胡佳衣矮了一头,目光却是平视:“老师,奶奶这边可以暂时麻烦您吗?我明天要期末考试,现在还有些事要办。”
蓝草心这一声“老师”叫得胡佳衣脸上绽开了笑容:“去吧!好好准备,考完试后你每个寒暑假的时间可就都归我了!考试这两天你不用再过来,院长已经派人联系了你姑姑,一小时以后就会赶到。”
“那么就麻烦老师了。”蓝草心微微一笑,真的转身就走。胡佳衣袖手看着小姑娘挺直坚定的背影,眼角含着笑意,眉梢挑了又挑:“有意思的丫头!”
……
回家把奶奶小包袱里的东西放好,蓝草心利索地收拾了一,没有半丝犹豫地踏出了家门。
夜已深了,连小区内的路灯都已经熄灭,夜深人静,四周居民区的灯火一片漆黑。
一张写着陆家雄姓名和生辰八字的引路道符早已焚化,若隐若现地一直在蓝草心身前三尺带路。这道符直行时并不出现,只在需要拐弯时才隐约地一闪。而这闪出的微光,除了以自身血液为引焚化道符的蓝草心本人,别人也是瞧不见的。
虽然蓝草心至今还不曾成功地完成终南派任何一个道法,但那不等于她不能使用道法成品。像符纸这样普通人通过一定法门都能使用的东西,她自然也是能够使用的。只不过道门中有自己的成规,不会把引路道符这样具有一定灵气的道符轻易交给普通人使用而已。
因此此刻的蓝草心,在普通人眼中就是一个对道路非常熟稔的速地穿街走巷的女孩身影,没有人会注意到她身前那指引路途的神奇符印。
夜已深沉,城郊一片破败的墙壁上写满了大大“拆”字的平房区里,一间狭小肮脏的小房子大敞着破败的早已没有了玻璃的窗户,冷冷的月光黯淡的撒进小。一阵阵古怪的声音微弱地传出,像是人或者兽的某种快感飘荡在意识之外时无意识的呻吟。
拆迁区域早已没有人居住,四周的房荒坟般没有任何人气,并没有因为这暗夜中奇怪的微弱呻吟而有半点异动。
内的窗台上,一小包白色的粉末所剩无几,陆家雄鼻子面还挂着一些残余的粉末,坐在窗的地上,脑袋无意识地一一摇动着,双目无神,脸上的神情一片痴傻,笑容抽搐而古怪。明明像个野狗一样钻在这样破败的狗洞一样的地方,他却像是身在极乐世界,神魂早已去了毒品所造成的极乐幻象之中。
哪怕,他如今每一秒的吸毒的快乐,都是造就在家人的骨血之上。
破的门忽然“吱呀”一声打开。陆家雄沉溺在吸毒幻象中,依然故我地摇着头,完全没有反应。
一个纤细的人影一步一步地走来。陆家雄依然挂着一脸失去了魂魄的迷醉神色,完全没有反应。
来人冷冷地瞧着他,一句话也不说,慢慢地抬起手臂。那双纤长白皙的手中,赫然紧握着一根接近一米长度的木棍!
木棍挥起,并没有砸向陆家雄的头颅,而是狠狠地打碎了他的右臂!
陆家雄猛地睁眼,一声惨呼还没有出口,蓝草心已经一脚踩住陆家雄的嘴。陆家雄连一声惨呼都还没有喊完,便睁着一双惊怖至极的眼,呜呜地再也叫不出来。
右臂!左臂!右腿!左腿!蓝草心毫不犹豫地一棍接一棍雨点般地落!双臂和双腿全部打断之后,在陆家雄嘶声的惨叫中,蓝草心冰冷着脸一棍狠狠地挥去,重重地打碎了他的胯骨!
一分钟都不到,蓝草心已经脸不红气不喘地打完了!
手里拎着大棍,冷冷地踩着地上死狗一般挣扎蠕动的陆家雄,蓝草心的声音没有半分涟漪:“戒毒,长出良心来,你活!再敢伤害奶奶一根头发,次让你全身筋骨尽断,想死都没那么容易!”
说完这句话,蓝草心面不改色“哐当”一声扔手中的木棍,转身扬长而去。
暗处,一双精光湛然的妩媚狐狸眼极度满意地高高翘起!
“不错,真真不错!这丫头这个性,啧啧……秒啊!”
一句赞叹刚刚出口,柔美的面庞忽然一阵抽搐,再转身时已经是一脸无奈的笑:“呃……那个……找我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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