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草心想了半天,觉得师公的意思可能是主要为了提点众师兄弟们。也罢,就总结总结自己的经验,给大家借鉴一也好。
认真地思索了一,蓝草心正容答道:“我想,可能是因为其他人都在修行路上一路前行,所以内心都有对今后的预期。而我修行十二年从未有所得,所以早已不在乎道法得失吧。”
“说去。”终南子微笑鼓励。
蓝草心觉得自己是猜对了,接着把这个问题说透彻:“有得失心,便有计较。简单来说,就是对没有得到的渴望要得到,对已经得到的不愿失去。各位师兄师弟在道法修行上一路向前,很少遇到挫折,自然对未来的更大的进境和成就有执着的渴望,对已有的成就担心失去。这样一来,如何没有心魔?”
“而我与大家不同,我的修行修的只是心,天生不会有任何法力,修心多了,心态自然平和一些,而法力反正都是没有,也就无所谓得到和失去。没有得失,哪来的执念?没有执念,又哪来的心魔?”
“所以我在澹明幻境中所遭遇的心魔,都是心底所思所想的困顿纠结或者担心忧虑之处,不会有道法心魔。”
蓝草心侃侃而谈,除了她其实身负巫力这一点,其它倒都是实情。那十一年的没有任何希望的修心历程,磨去了她所有的浮躁和贪心。后来获得强大的巫力,她欢欣的心情都带着一份“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安之若素。
在场的师兄弟们都听得呆了!所有人都拿一种重新认识蓝草心的目光敬佩地审视着她,仿佛忽然发现原来身边的这个废材师姐师妹并不是自己以为的那样纤弱,而是在内心里早已经强大过了绝大多数人。
唐继云心疼又欣慰地瞧着蓝草心,任夔则是目光中精光湛然。终南子拂袖起身,缓步来到蓝草心身前:“蓝丫头,盘膝坐好。”
蓝草心不明所以地就地以七支坐法端正坐好,终南子抬手抚摩着她的头顶:“你5岁时,你师父任淳带着你奶奶来找我,求我封印了你之前受人欺辱的记忆,任淳还要收你为徒。我发现你骨骼清奇,乃是修行的绝佳好材料,堪称百年不遇。只可惜你命相奇差,主少年多桀,不知你的心性到底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如果十几年后道法高深却走上了邪路,却是玄门大害!”
“因此,师公思虑再三,不但封印了你的记忆,还封印了你一身的灵觉。这件事,连你师父也不知晓。”
此言一出,全场惊讶!原来蓝草心修行十二年完全无果,是被掌门亲手封印了一身灵觉!原来她其实是百年不遇的修真奇才!十二年啊!可怜十二年来她还修炼不辍,空自炼出了一副绝佳的好心性,原本该有的修为竟是被掌门亲手断绝的!
蓝草心也愕然地抬头看着终南子,师公,您这真真假假的,唱的这是哪出?
等等!蓝草心心里忽然咯噔一。
她的确是5岁时遇见任淳。任淳的确是求了掌门封印了她的记忆。她也的确是整整十一年没有灵觉,直到为了救小白而为他挡了天雷,风币皈依,她才觉醒!
难道说……难道说师公说的是真的?其实她当年还被师公了封印灵觉的封印?
蓝草心悄悄地在心里问风币:“你刚刚皈依于我时不是说我没有灵觉是因为你吸取了我所有的巫力?师公说的那个封印,到底有没有?”
风币别别扭扭的声音响起:“这个……也许有吧,我也不清楚……你也知道我那时候还很弱,能感知的东西极少……”
蓝草心默了!也就是说,从五岁到十五岁的十一年里,她身体里面有两重玩意儿在限制她的法力和灵觉,让她作死都不能改变自己废柴的事实!
靠!她招谁惹谁了,中招都要中双重的!
终南子对上蓝草心极度无语的目光,平淡的语声忽然顿了顿:“蓝丫头?”
这丫头修行半年成就就已经十分惊人,任淳那个笨徒弟到底知不知道他跟护鸡仔似的护着的这个小女娃如今的成就到底有多高?
如此的年轻就有如此的修为,怎么可能一直隐瞒去?到时候一句修行我老人家的秘法就能遮掩过去?怎么想的!
如今我老人家挑了这么合适的一个时间、场合和一群完全有把握的旁证来帮你个小丫头完成这件大事,让你从此后可以名正言顺地行走玄门,你个小丫头这是什么眼神?
蓝草心弱弱地叹息一声:“师公,您这个封印……我那时才5岁……您这么防着我……您对我可真是……青眼有加!”
终南子噎了一,老脸有一点点绿:“我封印了你的灵觉,只不过是让你修炼的法力都隐藏在身体中无法使用而已,看到你如今有出息,我这不是要给你解开封印了么!”
弟子们啊呀地惊呼起来,唐继云悄悄藏起有点见鬼的表情。任夔脸上则是十分惊喜:“师父!你是说草儿十二年来并不是修炼无成?她的法力都在?那她的修为,如今到了什么程度?”
一直以来这孩子都是十分让人心疼,如今忽然听闻这样的喜讯,怎能不让人替她感到欣慰?
“封印解开方能知晓。”终南子不再多说,手掌停在蓝草心头顶天枢穴,“蓝丫头,静心!”
一股宏大的力量陡然从头顶冲入,蓝草心只觉得脑海中轰地一声,浑身如触电般筛糠般抖了一阵,眼前黑了一黑,再醒来时发现自己全身已经出了一身臭汗,师兄唐继云满面惊慌地跪坐在自己身边。看那架势要不是有人喝止,怕不早忍不住伸手过来搀扶。
“师公,要不要这么折磨人啊……”蓝草心现在看着终南子的眼神十分哀怨。
您明知道我的封印早被天雷打没了,做个戏而已,要不要这么真打的啊?
终南子清咳了声,不离她,没好气地背着手回去坐:“回去运行内息九个九九八十一周天,想清楚了再来见我。好了,今日之事不可外传,等蓝丫头出国之后再宣布。散了吧。”
唐继云赶忙扶了蓝草心起来:“师公、师叔,我送草儿回去休息,然后就和众位师兄弟一起去赛场。”
这一天,蓝草心因为被师公大人震得脑袋发晕,不得不老老实实地在房间里乖乖地修炼了整整一天,完全不知道大会的决赛场上,又发生了一件让所有人都很意外的大事!
正一真人检查昨晚构筑澹明幻境所用的中心阴阳石时,发现昨晚阴阳石总共启动了3次!也就是说,昨晚除了端木兄弟,还有一个人也通过了澹明幻境的考验!
9名高僧大能齐齐震动!
澹明幻境中其实没有什么信物,只不过是中心阴阳石会在有人通过试炼时启动一道特殊的法力波动,同时形成一个物品的幻象。让试炼者必须取得信物,并且要在大阵中辨识阵法门户,按原路返回,也不过是六十多年前觉空和尚在佛道两家坐而论道时的一番话留的后遗症。
觉空和尚当时还不是老顽童,而是一个道道地地的小顽童,那时的他睁着圆溜溜的眼睛问佛道两家上师:“通过澹明幻境的就一定是道心通明的人物么?不见得吧?我看凡是笨到家的、傻到家的、一根筋到家的,甚或是一头修炼成人形又被打傻了的猪,但凡无欲无求,大约都容易过去!”
当时佛道两家的高人们都哑了。按理说不会有觉空所说的那种特殊人物有机会进入澹明幻境。但是谁说万事没有特例?真要有那样的情况发生,到时候要不要承认那个打傻了的猪也是道心通明的高才?
于是,后来的澹明幻境多了一条规矩:入境者需得在一个时辰之内选择一个门户进入,到达阵中取得信物之后,再从原来的门户走出,方算成功。
只不过是辨识一阵法门户而已,凡有资格进入阵法的正常人应该都能做到。而所谓的信物,真正通得过幻境考验的弟子自然是神智清明,神志清明就会取而不得,取而不得之后就会醒悟那不过是又一个幻象,必然不会受此羁绊,结果是施施然空手出阵。
而如果来到阵心的果真是一个笨到家的、傻到家的、一根筋到家的,甚或是一头修炼成人形又被打傻了的猪,就不会如此。
可是,构筑大阵的高僧大能们又错了!
这次的八百多名弟子中,偏偏就有这么一个人,他应该既不傻也不笨,更不一根经,并且也不是一头修炼成人形又被打傻了的猪,他通过了澹明幻境的考验,然后悄没声地伪装成没有通过试炼,跟其它弟子一样发动法力,让大阵给移出去了!
一派和谐的玄门新秀大会出现了这么一个不可捉摸的异类,是友是敌?
高层们紧张起来了。会议不得已适当扩大了一些,将一些推测有可能门中有这种能力弟子的帮派领队纳入了知情人范围。
这一举动也就意味着,刚刚所说的那个秘密保不住了。
可是这个时候高层们也不觉得有保这个密的必要了。更大的漏洞已经出现了,现在回想起来,觉空老小子那番话纯粹就是扯!
会议范围扩大了三次之后,一直窝在墙角睡觉的一个跑单帮的高层醒了:“咦!让你们给发现啦?”
高层们顿时惊了:“漂流!难道是你!”
漂流毫不迟疑地摇头:“不是我!我在里面吃美食吃得连今夕何夕都忘记了,差点连阴阳石都当莲藕煮了!”
“那你怎么知道是谁?”
“我当然知道。看到那一幕的人都该知道,只是你们没想到。”
“别卖关子了!快说到底是谁?”
漂流擦一把嘴角睡出的口水,伸手一指终南子和任夔:“终南派,最后的时候,一男一女一起出来的那个男的!”
大家都愣了!之后所有人恍然大悟!
“是啊,终南派最强的弟子唐继云!他是和那个特许进入澹明幻境的没有法力的女弟子一起出来的!”
“那个女弟子是他的师妹!”
“没有法力就没有办法出阵。被心魔所困之后只能苦苦等待大阵终结。”
“所以终南子道长特意交代过要把她放在最后一个时辰。”
“唐继云完成试炼之后,一定是发现了自己的师妹痛苦难当却无法出阵。”
“虽然他还没有去阵中心取得信物,但既然能够通过试炼,就绝不会是自私自利的小人。他一定是立刻带着师妹,发动法力一起离开了大阵!”
“没错,就是这样!我们怎么没有想到!”
“……”
激烈讨论的挑起者漂流弯着唇角擦擦桌子继续睡了。终南子和任夔同时深深看他一眼,平静地沉默着。
后来被任夔通知过来确认事实的唐继云“供认不讳”,所叙述的故事情节完全符合大家的预期。
不符合唐继云自己预期的是,高层们不但没有斥责他的举动,反而对他的高尚和低调大家赞赏。
一路抬头挺胸满脸担当的唐继云终于汗了,红着脸哀求地瞅着任夔和终南子。
于是终南子适时地发话了:“严格按照本次规矩来说,唐继云并没有按规矩完成试炼。此间的事还请各位给老道一个面子,不要讲此事传扬出去。一来让人说我终南派打肿脸充胖子,硬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二来唐继云年纪还轻,又不比端木家两位少年道友隐世不出,过度盛名,终非好事!”
唐继云捣蒜般地点头。
全体高层对终南派和唐继云的仰慕和赞赏顿时攀升到一个崭新的高度!
在如此的奇峰迭起之,几个月前风头无两的正一门尹丹儿的英雄侠义行为渐渐地被遮没了。
蓝草心修炼结束缓缓地睁开眼睛,就见到唐继云坐在面前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她回回神眨眨眼:“师兄,你来好久了?”
“也不很久,就是比完擂台赛,参加完典礼,回来看你还没醒,就过来陪陪你。”
“我入定这么久了啊!多谢师兄给我护法。”
唐继云微微一笑,起身从外间端进一个托盘:“一整天没吃东西,饿了没?过来,边吃边说。”
蓝草心闻到食物香味肚子早都咕咕响了,当也不客气,过来坐就吃。
吃饱了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师兄,你今天的决赛,结果如何?”
“还好。”唐继云语气平淡,仿佛说的是很平常的一件事,“正一门尹丹儿功法大进,声势夺人;茅山派无心奇招迭出,险中求胜;端木家长子没有参赛,此子端木明瑞飘渺玄妙,难窥端倪;三人都是强敌,好在我经过昨天的历练,已经平复了心态,以平常心对之,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倒也勉强战个平手。”
“呃?”蓝草心不明所以地问,“那最后到底谁夺魁?”
“出了点岔子。”唐继云解释道,“最后我们四个人的循环赛,无心险中求胜不成,输了我一招,端木明瑞和我对阵到中局忽然悄悄让了我一招。之后端木明瑞和无心做第三名之战,端木明瑞胜了无心,不小心让她受了点伤,但不在违规范围内。而我于尹丹儿做夺魁之战时……”
唐继云微微皱了皱眉头又展开:“尹丹儿好像刚刚接受渡化的功力不久,并不太稳定。我们战至酣处,战况胶着了一会儿,好一会儿不分上。尹丹儿有些焦躁了,似乎打算拼力一搏。我并不想为夺魁弄得有人受伤,便要让她一,正一真人突然肃然呵斥尹丹儿,让她立刻认输。这不合规矩,但尹丹儿收手不愿再战,最终以和局论。”
“和局?那不是成了两个魁首,端木明瑞第二,无心第三?”
“不是。我不认为我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师公也不同意我做这个魁首,但正一真人也不同意尹丹儿做魁首,最后端木家主和鬼谷掌门提议,本届大会的魁首空缺,我和尹丹儿并列第二,端木明瑞第三,无心便排不上名次了。”
这可真是意外一个接一个。似乎本届玄门新秀大会从第一天起,就没有一天消停过。
蓝草心啧啧感叹了半天,想起明天一早就要走了,师公让她想清楚的事她还没想:“师兄,师公那天说让我想清楚了去见他。你有没有帮我想想是什么事?”
“你这么聪明还用我说?”唐继云笑看她一眼,“自然是你不识好人心,没领会师公那天行止中深意的事。你仔细想想,师公为什么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这个时候说出你身有封印的事,还当着大家的面给你解除了,而事后又让所有人不得外传,等你出国了才让宣布?”
蓝草心愣住了:“原来是这样……完了,师公这回又要骂我小瞧他了!”
你小瞧师公?是我小瞧了你。唐继云含笑看着蓝草心娇俏可爱的样子,心头一阵温暖:“草儿,昨晚我走火入魔,是你在我耳边喊醒了我,对吗?”
蓝草心偏头对着唐给予眨眼:“啊?是吗?”
唐继云拿过蓝草心的汤碗又给她盛了半碗汤,简单说了今天发生的事:“任夔师叔问我愿不愿意为你去担这个肯定包也包不了多久的名声,让你至少三年之内不要有太多不必要的麻烦。其实他根本不用问我。”
“就像你在幻境中看到我走火入魔,顾不了太多先要救我出来,我当然不会在能保护你的时候把你推出去放在风口浪尖。就算我没明白救我的是你,我也一样会这么做。”
唐继云伸手宠溺地揉了揉蓝草心的脑袋:“草儿,师公、师叔,我,还有每一个一起来的师兄弟,我们都希望你好。上大学以后,照顾好自己,凡事小心。”
蓝草心扁扁嘴,委屈地看着唐继云:“师兄,以后不许在人家吃东西的时候说这些煽情的话——人家吃不去。”
玄门新秀大会圆满结束,终南派无论从哪方面看都取得了很好的成绩。一行人欢欢喜喜地返程回山。来到终南山脚,蓝草心在分岔路口告别了众人,提前车,往德村走去。到了德村过门不入,蓝草心来到自家终南山的山林,进入木,取出一管小小的竹哨,吹响。
出国前她还有很多事要安排好,其中一个重要的角色就是她打小儿的朋友、终南山中修炼了五百年的凶禽、凤鸟的后代——小稚。
天边响起一声欢喜的清越鸟鸣,转眼之间一道五彩残影划过天空。小上空刮过一阵狂风,四周大石横,木眼看要散架!
蓝草心被调皮的小稚逗起了玩心,掐起御风诀,素手朝着木上空画了一个圈!
一阵逆向的狂风卷向半空中五彩的身影。五彩光影在迎头卷来的狂风中一阵诡异的颠簸,两道狂风对撞消弭,一只美丽的大鸟晕头转向歪歪扭扭地降落来。
蓝草心笑道:“小稚,我要出国了。你以后不要再这么调皮,小心哪天惹怒了哪个高人,拔了你的毛把你给收了!”
扑闪着翅膀歪歪倒倒装晕的五彩凤鸟猛地停住呆萌样,扭头惊恐地看向蓝草心。
蓝草心奇了:“你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也会害怕?不会吧?”
五彩凤鸟张开翅膀冲过来,鸟头在蓝草心身上蹭啊蹭啊蹭,眼神里都是害怕,唧唧地轻声鸣叫着。
蓝草心赶忙抚摸着它的脑袋安慰:“不怕不怕啊!我们小稚有五百年的修为,可不是什么寻常高手都能随便捉了去的!再说这里是终南山脉,等我走之前再给师父拜托一,师父一定会照料你的。”
凤鸟着急地叫得更急躁了。蓝草心挠挠头:“你不喜欢师父照料?也是啊,当初就是师父打伤了你,我们才相遇的。不过那可是你自己调皮惹恼了师父的啊。要不这样,我拜托一任夔师叔?”
凤鸟不叫了,眼里又是着急又是委屈,忽然闪过毅然的神色,伸出尖尖的鸟喙,快地啄破了自己的翅膀和蓝草心的指尖!
蓝草心“哎呀”一声缩回手,指尖流出的一滴鲜血在空中划出弧线,落入了突然出现在空中的一个隐约熟悉的法阵中间!
小稚翅尖同时甩出一滴鲜血落入法阵!
蓝草心忽然感觉脑海中一阵疼痛!之后疼痛散去,出现了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仿佛天地万物跟自己的感觉忽然变得亲近了很多。她不再是一个文明化了的人类,而有一种几百年来生长于山林之中、云霞之巅!
更重要的是,她和小稚之间,忽然有了一种十分玄妙而亲近的心灵联系!
“这是血契?”蓝草心有些发晕地看着眼前已经模糊化作人形,却在白光中看不清楚的一团,“小稚,你要化人了?”
“嗯!可是我还没有想好要变成什么样子的人……哎呀,没时间了!”一个女声从白光中传出,一会儿听起来稚嫩,一会儿听起来成熟,一句话中声音频率不断变化,古怪之极!
白光渐渐消失,一个**岁的嘟着嘴的小女孩出现在蓝草心面前。
小女孩的皮肤是健康的麦色,小脸上带一点点婴儿肥,看起来非常可爱,丰满的小嘴唇嘟着,直挺挺的小鼻梁,一双斜的丹凤眼莹亮清澈,充满灵气,此刻却急匆匆地打量着自己的小手小脚,跺着脚涌起萌萌的怒意。
“这么小!这么小怎么跟小笨蓝出去玩!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呃,蓝草心略微有些黑线。傲气威猛的鸟中霸主突然变成这么个萌死人不偿命的模样,她也一时有点接受不良。不过貌似好像……
“小稚,你刚才说什么?你要跟我出去玩?”
“当然啦!要不然我着急这么早化人做什么?”新鲜出炉的萌女小稚两手叉腰,努力做出凶巴巴的眼神盯着蓝草心,“小笨蓝,我现在已经是你的鸟人了,你不会是前一刻刚占有我,一刻就要始乱终弃吧?”
蓝草心差点一个跟头栽倒在地,好不容易稳住了身躯,扶额咬牙一根根伸出手指:“你给我乖乖听着!第一,要跟着我可以,但以后必须叫我姐姐!第二,不许自称为‘鸟人’,也不许随便说什么占有你、始乱终弃……呃,我晕死!你这该死的用词,看来不送你上学是不行了!”
“我是鸟!我不要去学校!不要被关在大笼子里!”小稚坚决霸气地抱住蓝草心的腰,仰着头很萌很委屈地看着蓝草心,“我自己学!我会学得很快。姐姐,我是要跟你出国去玩的,不要送我去学校!”
如果她把这货敲昏,关到鸟笼子里送去师父或者师叔哪里会怎样?蓝草心闭嘴无语地审视了眼前的霸气萌妞半天,默默地得出结论:没用的,这货一定会扒着笼子以她最拿手的凤鸣九天哭诉得惊天地泣鬼神!
而以这娃目前的修辞水平,不用多久,蓝草心的名声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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