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小虫的声音也是跟脸色一样镇定到诡异,一句一句有条不紊:“母亲说得很对,婚期是太晚了。我忘了,明年我的‘王的风采’和你的青蓝集团要有大规模的合并行动,太忙,不适合同时操办婚礼。”
蓝草心嘴角抽了抽:“衣总,貌似你和我都不用太多介入具体工作,这一点我家里人都知道。”
衣小虫眼睛都不眨地继续镇定:“那就是我的母亲生病了。她被神灵托梦,必须在一个月内娶到儿媳妇,否则这一生她和我都会孤独终老。嗯,托梦这件事有必要让胡佳衣也知道。为了他自己的幸福,虽然我应该不需要,我想他还是会尽力的。”
蓝草心心里那一分莫名的慌乱也被衣小虫骤然无耻起来的厚脸皮给雷成了渣,消散在了秋风里。威胁刚刚看到希望正要勇敢追求幸福的胡佳衣,蓝草心和衣小虫一个月内不成婚,衣彩凤就“孤独终老”,这招太狠了……
窝心的感觉从他紧紧护在她腰间的手心里弥散开来,蓝草心眼含一丝笑意看向衣小虫绷到绷不住的无双俊颜,这个别扭的家伙,难道不知道这样强自镇定的样子比笑出来看上去更傻吗?
四个人简直是以火箭速度回到聃城。从衣小虫知道蓝草心怀孕到上直升机,连一个小时都不到。什么巫医寨的感谢、对木绿花的承诺都顾不上细细安排。感谢神马的这个时候都是浮云了。而面对木绿花的殷殷期盼,衣小虫只用了一句话就让她惊喜地晕了过去:“好好养身子,一周之后你们化人的守护神会亲自回来,给你个血脉绝对精纯的种!”
蓝草心愕然以对,神马?让小白和木绿花……生个孩子?虽然小白已经化人了,妖气也洗净了,血脉也足够精纯,可是……可是……
衣小虫半抱着蓝草心踏上直升机,看着她天雷滚滚的样子不觉失笑,伸手刮了她的鼻子,在她耳边低语:“你以为我在那方面为什么会比那么……,几乎永不满足?其实在我契约白夭矫之前,想要你的**还不算是太痛苦……”
蓝草心悄悄地红了脸,却没明白他的意思,衣小虫嘴唇轻触她的耳垂,低声带笑:“你忘了,自然界中,其实蛇是奇淫的物种。白夭矫他,只不过是太过骄傲!”
蓝草心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小白的**必定也是十分强烈的。但是做千年毒蛟时,没有能跟他匹配的雌蛟,寻常的大蛇恐怕完全不能经受他的肆虐。他只能以修行克制和炼化**。后来化了人,因为身有妖气,为了不害人被蓝草心瞧不起,也依旧一直忍着。如今终于完全人化,可以跟漂亮的女孩子交配了,可是他一身修为,又是独特的血脉传承,自然看不上普通的人类女子。如此看来,对巫神忠诚无比而又性格鲜明的巫蛊血脉美少女木绿花还真是与小白相互满足的最佳绝配!
也不知是不是衣小虫在归途中就已经跟白夭矫沟通好了。回到聃城,白夭矫已经请假外出。蓝草心一颗心柔软地放,怀着几分对小白关心不够的歉疚,暗自祝福小白和木绿花都能在这段交往中得到超出预期的欢喜。
林敬义一家人对于一行人的到来颇为惊喜。蓝草心和衣小虫就不用说了,本就是一家人心疼的人,胡佳衣更是主动出手为奶奶做了那么好的手术,让一家人一直心存感激的人。尤其是准女婿失踪多年的母亲竟然能赶在婚期前找回,并且第一件事就是上门拜访,林敬义一家人还是十分看重亲家这份心意的。
只不过真到见了面儿,一家人差点全体闪了神。那个看起来30岁都不到的美女是亲家?搞没搞错,是不是准女婿认错了亲娘?
这次的拜访以衣彩凤为主,衣彩凤不熟悉汉人的礼节,也不慌乱,大大方方坦然而平静地按照苗族的礼节来,连衣服都穿的是苗女传统服饰,礼物也是走的苗统。这子把林敬义搞汗了,忙不迭地把蓝草心推到了最前头。
苗奶奶还真不含糊,同样大大方方地换上苗服,以苗族长辈见小辈的理解接受衣彩凤的礼。衣彩凤眼睛刷地亮了,很是惊喜。之后旁人就全都靠边了。
蓝草心对未来婆婆的敬仰顿时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瞧瞧这正牌的男方家长,啥噱头都没有,一上来就抓住了要害人物!哪像某位“伪叔”哟,搞了老大的阵势,做了无数的铺垫,结果亲最终还是衣小虫自己求成的,他老大人吃了一茬一茬的亏不说,事成之后还被两对老小情侣丢守城,啧啧啧那个郁闷纠结悔哦!
回来的路上衣小虫就向蓝草心保证过,绝不会以蓝草心有可能已经怀孕的理由来说服林敬义。虽然他眉梢眼角里都是眼部住的舒展,恨不能通告天他爱的女人有了他的孩子,可是呵护蓝草心如他,又怎么会让蓝草心在自己家人面前难堪尴尬?深邃的眼眸里是几乎要掩藏不住的光芒,他对她轻轻保证:“一切都交给我,放心!”
果然,衣彩凤半句都没有提到蓝草心怀孕的事,而是提了些只有蓝奶奶明白的苗俗,然后郑重地行礼,恳求蓝奶奶让两人立即完婚。
蓝奶奶踌躇地看了看面面相觑的林敬义和陆桃,又看了看蓝草心和衣小虫,很是想了半天,最终慢慢摇了摇头:“这事儿我做不了这个主,谁也不能做这个主。我也不问草儿,她自己愿意也不行。这事儿,得问她师公。”
衣彩凤顿住,目光平静地看向衣小虫。蓝草心的师公是道门大能,衣彩凤如今虽然**重生全身的蛊虫都已经消除,但她毕竟是前任的苗疆圣女,要她去道门求人,如果可以,她不想去,就是去了也不知道该怎么跟那些牛鼻子老道说话。
衣小虫自然不会让衣彩凤去。衣彩凤不懂中原的礼节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衣小虫不久前才刚刚向终南派赠予重礼,为此终南子还亲临了他的提亲礼。终南子掌门面前,如今谁去求恐怕都没有他自己去求来得有力。
蓝草心有些担心,犹豫着是不是要陪他同去,却被衣小虫直接拒绝了:“我说了,交给我。”道门之人的神通一向不逊于巫蛊,既然母亲能一眼看出蓝怀了孕,师公又岂能看不出?未婚先孕于他无论是苗女的母亲还是天龙会的兄弟都不是什么坏事儿,可在聃城,在普通人的眼中并不是这样。她是生活在聃城的女孩儿,是道门弟子,更是青蓝集团将来必将浮上台面的当家人,她不愿让她的名誉受损。
衣小虫当就驱车赶往终南,却想不到会是那样的境遇。
山门之,最外围的路口,一个不认识的小道童迎上来礼貌地作揖:“敢问施主可是姓衣?”衣小虫顿时明白终南子已经料到自己的到来,所以特意安排小道童前来迎接,礼貌地回答道:“正是。这位小道长有礼了!”
小道童见问对了人,一本正经地打个稽首,神情无比庄重:“施主,掌门命我在此等候施主,问施主一句话:请问施主急急来此,是特来观终南无上胜景?或是仰慕我终南山门?还是走亲会友,闲话家常?”
这是什么无聊问题?终南子掌门既然算到他急急前来,必然也知道他是有事相求,怎么可能是来看风景,或者是仰慕终南山门,甚至是来走亲访友闲话家常?衣小虫顿了一顿,认真看向小道童。只见他年纪虽小却神色端宁,怎么看都不像个胡说的,皱了皱眉道:“都不是,我找你们掌门有事。”
小道童侧生让开道路,不再发问。衣小虫喜悦的心情却已经被打搅,总觉得掌门这么做似乎不太寻常,原本很确信掌门会给他一点薄面的心情有那么一点不太好。
车子停在山,快步来到山门之外,又一个小道童闪出来问话,衣小虫的眉头皱了起来,心暗暗有些觉得不对,还了个礼道:“是不是掌门还有什么问题?”
小道童也是庄重有礼地问话:“掌门留言:敢问施主今日以何身份来此?是我教信众?还是子弟亲属?或是宝物主人?”
衣小虫心里咯噔了一,那种忽然被排斥的感觉越发浓重了起来。可是今天这事不同寻常,他无论如何也要请终南子答应,不让蓝草心及他的家人为难。衣小虫调整有些急促的呼吸,舒散了一身一往无前的气息,让自己给人的感觉温和来,微笑道:“掌门玩笑了!烦请小道长回禀掌门:徒孙蓝草心家中亲眷有要事求见掌门!”
这一次衣小虫有礼地等小道士回身走远,才缓缓向里行去。小道士一去不见回,掌门堂外却有一个熟人端立着,一脸通透地看着他,不是别人,正是蓝草心的师父任淳。
衣小虫的心底沉了沉,越发感觉不对,脸上却不露出半分,赶忙快步上前行礼。任淳这次没有扶他,端正站在原地受了他的礼,脸上没有了以往温和的微笑:“这是最后一问,你听好了!”
衣小虫剑眉微微一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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