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十几具痛苦抽搐的**,没有眼,不能看,没有耳,不能听,没有唇舌,不能言语,皮肉如被蚕食的洼地,五脏早已破碎不堪。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只有体内深处各有一缕霸道的力量强自维持着人的生机,无论**如何崩溃,不能死去。
透明的巫力在纤长的指尖速画成一排奇异繁复的符号,指尖一震,透明的符在空气中一现而逝,快地没入每一具**的眉心。
十几具痛苦抽搐的**同时停止了抽搐,身躯平缓地舒展开来。悲悯的神色出现在清秀媚丽的俏脸上,清泠的语声不是出现在空气里,而是用神识钻入每具**破碎的耳膜:“对不起,我只能掐断你们对自己身体的所有痛感。你们的伤太重,医术……已经无法治疗。”
如果是残损肢体,可以安装假肢。如果是皮肉创伤,可以刺激生长,必要时可以植皮。如果是个别器官的问题,移植也不算是难事。可是当这所有的创伤都已经到达极致,甚至生命力都早已耗尽,治疗已经无从入手。
“虽然你们无法表达自己的想法,但我想,我听到了你们的心声。如果确定死亡是你们现在唯一想要的,请轻轻地点一点头。”当生存只剩折磨和痛苦,死亡就是最好的礼物。
仿佛有风从后面吹过,已经舒展开来一动不动的十几具**像是被风吹动的一丛小草,齐刷刷点头不止。
“我明白了!那么,我不会让你们走得痛苦。在送各位最后一程之前,让我以满腔尊敬的心情向各位最后一次通报帮会的消息:乐部这次被神道门抓来的所有帮会成员,没有一人背叛,帮会,完好无损!”
原本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表达能力的一排血肉,连肋骨都已经碎裂的胸膛忽然奇异地一个接一个挺起!蓝草心在这一刻再也忍不住满眶强忍的泪水。撑起这一排胸膛的,不是血肉,那是所有乐部成员,所有天龙会兄弟姐妹,骨血深处的傲骨!
五指如撮,轻缓而坚决地在胸前做出一个回收的动作。十几缕诡异细细的白色能量从每一具躯体中抽出。这些人每一个都是天龙会的英雄和烈士,她不允许所有邪恶的能量附着在他们最后的生命里。
白色的能量挣扎着要往不远处的争斗场上逃逸而去。蓝草心岂能容它们逃脱?搓起的五指轻轻一捻,十几缕细小的能量被强硬地揉搓在一起,一刻,灰烟灭。
“那么,再见了!”泪珠落地,十指轻弹,柔和的巫力包裹住每一具英雄的躯体,心念一动,生机彻底断绝,魂魄飘然离体,带着唯有那悲悯美丽的女子才看得到的五彩幻光,潇洒飘逸地向着天空更深处飘去。
常人横死后最初几日,魂魄混沌不知自己已死,会依旧在尸体旁流连。而这些英烈却是早已求死多日,此刻含笑而去,魂体一片自在解脱。
目送所有魂灵飘然远去,一刻蓝草心目视十几具尸身,默默念动口诀,无色无声的巫力火焰陡然燃起,片刻间将尸身化作了团团白灰,蓝草心早从背包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大瓷坛,将骨灰装入,收好。
从现身到收敛骨灰,所作所为毫不避讳身后斗战场上神道门的人看到。这既是藐视,也是无边的冷。
不但现身,而且毫不顾忌地使用自己非常人的手段,不过是因为在她眼中——那些人已经必死无疑!
骨灰收入背包空间,蓝草心轻盈地转身,目光一派平静地注视着那一团白火和白火的斗法场,目光仅仅在跃动着的身影上停留了一瞬,便挪移到了半空中的那团白色的仿佛比刚才更加炙热的大火球上。
那些玄门的败类不值得她多看一眼。让她牵挂的,只有那火球中无声无息不见身影的少女。
小稚,但愿姐姐没有猜错……
时钟稍稍回拨,回到火球之,衣小虫与神道门残余弟子的第一轮对拼。三具尸体断成六节从空中落,衣小虫从墙内走出,三名火道弟子守着火球,和服男子带着其它所有弟子扑向衣小虫。一时间训练有素的各色攻击形成一个强大而复杂的攻击阵法,带着凌厉没顶的杀戮气息向着衣小虫压去!
空中风影神出鬼没,地面上冰刀雪剑围拢,地底更有看不透的杀机随时可能出现在脚任何一个落脚点!
衣小虫不躲不避,修长的身躯急速旋转着腾身而起,猎猎的狂风顿时倒逆袭!风中有人血脉逆流惨呼落地,落地时咽喉、胸口、腕脉血管割裂,已是回天乏术!
而一刻,矫健的身躯已经落地,半蹲身躯,铁臂抡起,狠狠地砸向脚的土地!
何为巫武?那是将精纯的天地无形之力完全融入筋肉骨骼,在**的攻击中爆发出无可比拟的可怕战力!
一拳落地,能量波纹一圈圈荡漾开去,地面上速冻起的冰刀雪剑倒卷疾,还在一脸狰狞地施法的神道门水道弟子和原地盘坐的神道门火道弟子顿时被自己人凝结的冰棱刀剑万刺穿心,浑身血洞,僵硬地仰面倒地。
而冲击波直接攻击的地面之,地潜藏移动着的所有神道门土道弟子更是五脏崩裂,一命呜呼!
一招!所有弟子横死当场!
而此时,唯一避过了所有反击的和服男子的攻击——窒息结界恰好兜头笼罩在衣小虫身上。
没错,和服男子主修的不是水火风土,而是结界。他操控结界的水平已经达到了一个相当高的水准,而这窒息结界更是他最拿手的一招擒敌绝技。窒息结界顾名思义,结界在形成的瞬间,结界内的空气就被与外界完全隔绝,没有空气,再强的强者也只有窒息而死一个结果。
其实日本的玄门修炼之术传自华夏,这结界也是从华夏道门传出的秘术之一。道门也多有能不知结界的高人,比如蓝草心也为德村后山的小木布了结界,常年没人住也不会损坏和变脏。可是道门所用的结界包括日本人的玄门中所用的结界都是对固定不动的物体布禁制。例如各门派的守山大阵,也是一种结界。可是这神道门这位和服男子,他的结界别出蹊径,专修移动结界。
隔绝空气很简单,可是人走出结界就无效了。他的结界却不同,能够随着被禁锢者的移动而移动。只要修为不足以压制他,结界无形,想打破都无法打破,就只有被他压制、擒获、为所欲为。
衣小虫一招之间让所有弟子殒命,令和服男子几乎气血逆流。可是他还是忍了来,只要他结界成型,他有绝对的把握立刻缩小结界的范围,从束缚这年轻貌美又冷硬狠辣得没天理的男子全身,缩小到仅仅禁锢他的头部空气。那样,他就最多只有一次呼吸的时间来挣扎!没有一次!
付出了所有弟子的命耗费掉了对方的第一反应时间,结界成功凝结!一刻,缩小!又成功了!
眼看着对方似乎微微一愣之后深深吸了一口气,用暴怒的眼神盯着他,和服男子阴冷的眸子射出嗜血的得意光芒,唇角勾着残忍的冷笑:“没有空气了,没有天地间任何一种能量能随着吐纳再进入你的肺腑,现在,你继续凶啊?我就在这里,来,来杀我啊!你们这些支那狗!”
和服男子恶毒地叫嚣着,身子突然爆发出了不次于风道弟子的移动速度,不断环绕着衣小虫周围十余米处奔跑着。双手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分别掏出一把攻击法器,恐怖而灼热、冰冷而尖锐的攻击同时从双手出!
他的速度太快,衣小虫无法准确地捕捉住他的身影进行攻击!而呼吸,已经不能继续!
徒劳地向大地又轰出了明显后继乏力的几拳,衣小虫的脸色已经憋得通红,双拳也不能再发出强大的力量,而是痛苦地扼住自己的喉咙。
和服男子终于满意地停了来,却警惕地并不靠近,依旧保持在十余米外的距离,身体也随时准备着躲避突如其来的攻击,看着衣小虫痛苦而愤怒,他似乎还不满意,忽然冰冷诡谲地笑了起来,伸手指向另一边不远处静静凝立的美貌少女。
“你这只愚蠢的支那猪,你还在等什么?等那个美丽的即将在我身呻吟的姑娘来救你吗?哦,对了,刚刚她用出了类似火道的能力,烧死了你的那些同样愚蠢的同伴,结束了他们的痛苦。这样温柔善良又美丽的姑娘可真招人喜欢,你说是不是?那么让我想想,你们杀死了我神道门这么多的弟子,这笔账现在都要记在你和她的身上。我该让多少人来一起体会凌虐美丽的支那玄门女人,侮辱强大的支那玄门男人,然后虐杀你们的愉快呢?然后,再用你们引来更多的更重要的支那人……啊哈哈哈!”
“你吠叫得太久了!”刚刚还一脸痛苦的衣小虫忽然平静来,轻轻地向和服男人勾了勾小手指,“我本来想作为神道门的首脑,你应该还有更强的能力,或者还有杀手锏没有用出来。现在看来我是高看你了。既然如此,结束了!现在,跪!”
和服男子惊愕地看着衣小虫,就在他吐出“结束了”几个字的同时,结界如脆弱的玻璃器皿般悄然破碎,强大的反噬之力顿时让他丹田翻涌,哇地喷出一口腥红的血来!
这是什么功法?华夏古武中倒是听说过有一门叫做“狮子吼”的功夫能通过音波来伤人,可是,可是那是武功,不是法术,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等和服男子想明白结界破碎的原因,衣小虫冰冷的“跪,爬过来”的命令已经再次发出了难以想象的音波震荡!“现!”“在!”“跪!”“!”四个字,仿佛四颗炮弹轰然击中他的丹田、大脑、心脏和双脚!
丹田被猝不及防地震碎,大脑一阵混沌,心脏骤停,双脚脚骨粉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徒留一条命的俘虏,衣小虫看也不再看他一眼。修长的手指急急抖干净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蓝草心身边:“早知道场面这么血腥,不该让你来的。难受了吧?”
从蓝草心神色中已经看出凤小稚不会有大事,但只要一想到刚刚她站立在木架前面对被凌迟酷刑折磨的兄弟们,亲手送他们上路,衣小虫心里就一阵阵地揪心。
从小在天龙会的魔鬼训练营长大,又掌管主管战斗的龙部多年,衣小虫看多了各种各样的酷刑和兄弟被折磨的惨状,同样地也以更狠辣无情的手段折磨过敌方的人,自己更是经受过无数次反逼供的训练,无数折磨都曾亲身经受。在他们的生存环境中,这些都是必经的历练。可是这些血淋淋的场景放在蓝草心面前,太血腥!
她会很难受的吧?孩子也会跟着难受的吧?她是不是在忍,怕他担心所以强忍恶心欲吐的恐怖感受?
衣小虫脸上毫不掩饰的担心和焦急终于牵回了蓝草心仍旧纠结在火球中的凤小稚身上的思绪,意识到他在担心什么,蓝草心诚恳地看着他的眼,真诚地道:“是很难受。但是不是身体难以接受,而是为那些英雄所遭受的折磨。但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他们每一个都有着无与伦比的忠诚,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们每一个人,都保有着作为天龙会的兄弟的……那份骄傲!”
蓝草心清秀媚丽的脸庞闪耀着纯净的光辉:“青虫,以往,我仅仅是单纯的因为你在那里,所以跟你在那里。离岛轰炸的那一次,我第一次感觉到那些兄弟也是我的家人。我以为这样已经算是理解。可到了今天我才知道,你守护天龙会,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责任和感情!我送了他们上路,没有给他们痛苦。今后,等……事了了,我想真真正正地在帮会里站在你身边,与你一起守护他们,可以吗?”
早该做的。她的男人在那里,她的小妹在那里,他们都是那里举足轻重的人物。可她从没有像关心自己的集团、自己的家那样真正把天龙会的未来和现状放在重要的位置去考虑。她只是关心帮会中自己的亲人和朋友,从没有把集团当做自己的家。
没有人要求她,也从没有认为有了她是多大的帮助。可是帮不到和没想帮,是两码事不是吗?以往是她想不到,她今天看到那些英魂,忽然愧疚。
衣小虫微微震动,深邃的眼眸带着明亮的光芒与蓝草心纯净真诚的眸子对视。许久,伸手揽她入怀,轻叹着在她耳边低语:“谢谢,我的女人。”
“我说,你们两个你侬我侬是不是换个地方?小修似乎觉得火球中尚有生机,而且结界仿佛也快要破裂了。您两位要是不打算出手相救,要不让个地儿让小修勉力一试?”一个戏谑清朗的声音忽然在不远处响起。衣小虫意识地手臂一紧把蓝草心护在身后,目光凌厉而警惕地看去。
十余米外的一处断墙上,一个面目俊朗的年轻男子正托着腮无语地看着他们,瞧见衣小虫警惕的反应,男子嘴角抽了抽:“这位兄台,同是华夏玄门,有缘相遇在他国异土,不必如此吧?再说了,您身后那位女修,貌似应该跟在也有一面之缘。”
衣小虫询问地看向蓝草心,蓝草心点点头从衣小虫身后走出,面带微笑:“端木师兄,好久不见,今日好巧!”
眼前嘴角微微抽搐的这位,可不就是玄门新秀大会上蓝草心摆摊时因为尹丹儿呵斥蓝草心,制止尹丹儿的那位端木家的大气嫡子,端木明瑞!端木家的道术独辟蹊径,隐匿气息大约也有绝学,也不知道这位端木兄是几时来的,但是刚刚两人拥抱那一是绝绝对对当着人家面儿秀亲密了。也怪不得这位潇洒大气的师兄一开口就口气怪异,嘴角也抽着。
端木明瑞这才轻飘飘跳墙头,果然身法飘逸,寂静无声:“这位终南派的师妹仿佛是姓蓝?还好蓝师妹认得我!说起来果真是好久不见。若说是巧也真算是巧。我本来是来北海道寻一味独特的新鲜药草。正找着呢,就听这边传出奇怪的啸声,仿佛是我华夏道门常用的示警求救声,却又不太像。我放药草急急赶来,远远就见这边好凶猛的法力波动。待到近处,正见到这位兄台一拳砸出的威猛!啧啧啧,这位兄台好手段!不过话说,这白火中真的尚有生机,二位不打算救?”
早就觉得这火球里的波动有古怪了!虽然有结界阻隔,但凭他的修为还是足以判断出里面极高的火焰温度依然不断在攀升,而里面的那一缕生命气息却始终不灭。不但不灭,还有顽强增长的势头。起初他是来救人的,可是来到这里看到的一切都是那么稀奇古怪,眼前的几个人,包括火里的那个生命,一个比一个离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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