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后的视察中,蓝草心在青蓝教育连锁属的100所学校中总计陆续发现了16名异能者,其中包括2名老师。经过暗中调查,其中11名异能者异能程度轻微,本人和亲友都只把它看成一种天生的特长,不被重视,异能本身也不奇特,更没有什么实用性和破坏性,没有什么需要着重注意的必要,比如力气比平常人大、记忆力比平常人好、味觉比平常人灵敏等等。这其中就有那两个老师。
对于这些人,蓝草心只是留档注意,交代只要他们不利用本身异能害人或者危害学校,不必有进一步的举动。如果他们做了,立刻开除出去并且保留证据以做威胁,不能容忍他们在学校待去。
剩的5个人包括莫阿奇和毛振君。这五个孩子要么异能种类比较有特点极其实用,例如莫阿奇和毛振君;要么异能程度比较惊人,以至于原本平常的能力具有了实用性或者破坏性。这5个孩子蓝草心让蓝一派人暗中关注,必须保证他们在学校期间不要搞出什么事儿来。
谁都没想到就是这一件由蓝六的变形异能引发的暗中关注异能学生的小事,却在后来给蓝草心带来了预料不到的麻烦,并在后来对青蓝集团的发展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
就在蓝草心马不停蹄刚刚完成了对整个集团各个部门、分公司的视察了解,打算正式进行人事动议和调整的时候,药山终于迎来了期盼已久的贵客。
正是夜深人静,蓝六花了一个月的时间辛苦布置好的药山防御系统第一次发出了警报。恰好这天青蓝七卫全都在,七个人第一时间从各自的警戒点上弹起,操起武器转瞬间便护卫在了蓝园四周。
院里却传来蓝草心匆匆的脚步和惊喜的喊声:“撤去警报,打开前后山所有的灯!让各院已经起来的人都来我这里见见贵客,我先出去接人!”
此时各院都已经被惊动,等蓝草心欢喜地迎了客人进来,白夭矫、衣彩凤、任曦和茅无音以及之前闭关了二十多天的昙矶师太已经都起身聚在了蓝园的大厅里。
来人身躯有些佝偻,身着粗布制作的绚烂彩衣,花样繁复,浆洗干净,头戴银饰,发髻稳妥,颈佩宽大的银项圈,沧桑、慈祥的面容上一双仿佛要超越世事而去的眼眸。她的身后兴奋地跟着一只半人高的碧绿蟾蜍,时不时低声“咯咯”地叫着,一双鼓胀的泡泡眼看着前方无比幸福地冒着泡泡。
蓝草心开心地给大家相互介绍:“这位就是苗疆如今巫力最强的大巫医!大巫医,这位是我爸爸,这次请您来就是为了他。这位是茅山派的昙矶师太。这位是昙矶师太的弟子、我情同姐妹的道门姐妹无音。这是小白,您还认得吗?您看他现在的样子帅不帅?还有这是我婆婆,您应该也认识……大巫医,上次我们去苗疆您不在,木绿花给婆婆解了活死人蛊,已经原谅她了,您就别……”
蓝草心还没说完,衣彩凤已经浑身巨震,噗通一声跪倒,竟是满含热泪地向大巫医伏地行礼。而大巫医却是在同时快步行至白夭矫面前虔诚而恭敬地伏地跪:“虫奴来迟了,请巫神大人降罪!”
白夭矫在昙矶和茅无音瞠目结舌的目光中手一挥没什么表情地叫了两人起来,不客气地直接道:“小蓝的爹魂魄旧伤,需要用回溯20年时光使伤势如新,这位昙矶师太才能出手救治,我需要你跟我联手,你能不能做?”
大巫医察看了一任曦的情况,恭敬地回禀:“如有巫神大人相助,虫奴耗10年阳寿可以成功。”
蓝草心吃了一惊:“您和小白联手也要耗10年阳寿?”
大巫医不再是第一次见蓝草心时长辈对小辈的口气,而是同样恭敬地回禀:“是的,夫人。伤者魂魄坚固强大,非比寻常,如果没有巫神大人相助,虫奴耗尽本命精血也无法成功。但有巫神大人相助,10年阳寿即可。”
蓝草心皱眉,自不肯让已经年寿无多的姨奶奶为了父亲再失去十年阳寿:“大巫医,还有我,我也跟你们联手,能不能不耗费你的阳寿,用我的?”
衣彩凤也虔诚恭敬地道:“大人,彩凤血脉仍在,愿意以性命相助!”
茅无音赶忙道:“姐姐,还有我!我也愿意帮你们!”
昙矶嗔怪地看了茅无音一眼,却也说道:“如果有用,老身也愿倾力相助。”
大巫医眼眸中闪过慈爱的光芒看了蓝草心一眼,礼貌地婉拒了昙矶师太和无音的要求:“有巫神大人、新主夫人和彩衣相助,老身损耗不会太大,两位茅山派门人的法力与我巫术不同源,有害无益。还是等伤者伤势复新之后,师太倾力治愈他的伤吧。”
昙矶并不意外自己的要求被拒,但蓝草心被接纳却在她意料之外:“蓝丫头的法力难道与你巫术相通?”
蓝草心早想好说辞:“师太,我曾在重伤时与小白融合过血脉,因此与苗疆巫力有缘。”
大巫医收到白夭矫的召唤,骑着本命蟾蜍夜夜兼程远道而来,蓝草心安排她先休息。第二天,蓝草心亲自去终南山请来了师公、师父和师叔三人。
子夜阴时,青蓝七卫在外围警戒,终南子、任淳、任夔、昙矶师太和无音在周围面朝外护法,大巫医、白夭矫、蓝草心、衣彩凤在药山阴障之地联手为任曦行魂魄回溯之术。
为了防止任曦突然不耐烦乱动或者受刺激发狂,蓝草心紧紧守在他的身边,一手搭在任曦的肩上,一手轻贴端正盘坐在任曦身前的大巫医身上。
白夭矫在三人身画出复杂玄奥的诡异图案,与衣彩凤从阵法两端同时割开腕上血管,竟是让鲜血沿着法阵沟回蜿蜒勾勒出了一个阴诡无伦的法阵。
法阵成,血光起,地气阴森骤然弥漫与血阵之中,蓝草心只觉浑身森寒彻骨,周围所有事物忽然消失。要不是提前已经被告知这是苗疆魂术秘法,不会伤害助阵人,蓝草心这会儿必定要大惊松手。
森寒只是一瞬,蓝草心浑身早已提聚的巫力立刻运转全身,然后沿着手掌心向着大巫医源源不绝地流去,只感觉到自己周身的寒意随着巫力的流转完全消失,浑然不知大巫医在精纯巫力入体的第一时间惊喜交加差点破功而泣,良久方才抑制住苍老内心中惊诧激动的心情。!
今夜,时间回溯之术由大巫医完全主导,蓝草心的任务就是无论无感如何空茫,不断向大巫医支援巫力。
空茫中不知时间几何,当视觉和听觉渐渐恢复,眼前看到的是血色黯淡的法阵、一脸苍白欣慰的大巫医和面色扭曲挣扎似要疯狂的任曦。
蓝草心立刻明白这是施术成功,父亲魂魄伤势已经回溯如新,顾不得此刻双脚发软,立刻运转残余巫力挥手将任曦送到了阵外正焦急等待的昙矶师太身边。
此刻必须立刻为任曦治疗魂伤,否则他必将发狂!
昙矶师太一手快地拍击任曦头顶、脑后、前额、耳后数处,高声喝道:“起阵!”
终南子、任淳、任夔迅速围绕昙矶师太和任曦开始旋转奔走,口中各执法器念念有词,无音端坐于一处阵眼,膝头放着数枚补充法力消耗的灵丹,手中高举铜铃,脸色端肃,以一种奇异的节奏敲击着铜铃发出诡异的“叮铃”“叮铃”的响声。
这边紧张做法,那边施法过度的蓝草心、大巫医、失血过度的白夭矫、衣彩凤各自瘫软,都是口含丹药就地调息恢复。
蓝草心虽然调息入定,但神识依旧分出一缕,似有似无地关注着这边的情况。
七七四十九个周天尚未运行完毕,神识一动蓝草心已经睁开眼来,顾不得自己尚未恢复好状态,急急奔过去:“师太,我爸怎么了?”
法阵刚刚收势,昙矶师太面色憔悴带着几分不可置信,而任曦已经软软倒在了地上。蓝草心奔过去跪在地上焦急地叫喊,任曦心跳、呼吸都在,却是仿佛沉睡般没有丝毫反应。
终南子等人也已经急急围了过来,看到任曦治疗过后竟然是这样的情况,纷纷焦急地询问昙矶。
昙矶师太神色复杂,声音虚弱:“我们之前竟然都错了!他的魂魄没有受伤缺损,而是被一道极其强横的封印强行封住。魂魄自保,为免散失,彼此粘连。这道封印的强大实在是我生平未见,恐怕要集合华夏各门派巅峰大能之力才能解除。我的修为有限,仅仅能够打开三魂七魄之间的粘连,让它们各归本位。”
蓝草心愕然与终南子对视一眼,封印?又是一道强横无比的封印?
这一夜折腾,所有人都是疲惫不堪,任曦更是陷入了沉睡。按照昙矶的说法,这一睡,怕是要封印解除才能醒来。但也算是为解除封印清除了障碍,一步如果能集合天道门大能为其解封,任曦一定能够恢复神智,清醒健康。
第二天,蓝草心跟师公、师父和师叔商量之后,决定把任曦暂时送到s市的青蓝贵族医院休养。任曦此时的状态一半相当于龟息入定,一半相当于植物人,还是需要每天摄入一定的营养保证机体健康。青蓝贵族医院在环境、安全和医疗技术方面都是拔尖的,任曦既然在解除封印钱不会醒来,放在那里反而比留在众人身边更放心。
无音明白蓝草心还需要一个既懂护理又完全可靠的修行人守护在任曦身边,便主动请缨跟去。昙矶师太并没有阻拦。
大巫医巫力损耗过大身体还十分虚弱,知道回去苗疆对她的恢复有帮助之后,蓝草心安排青蓝七卫派人亲自送大巫医回去。衣彩凤从小由大巫医照看长大,请示了白夭矫同意后,跟去苗疆照料。
等把这两拨人送走,昙矶师太也告辞离开。蓝草心请她再恢复两天再走,昙矶师太没有答应。临走时蓝草心和师公等人去送,昙矶师太问终南子和蓝草心:“终南派是否打算广发求援贴,请天修真大能联手为任曦解开封印?不要怪我老太婆说话不好听,终南派的面子是有,但天修真大能除了一些散修,大多是各门派掌门人,想让所有人亲临终南山施法,只为救援一个终南弟子,还是有些难办。”
终南子捻须未语,蓝草心神色一黯,师公虽然没有说,但这一点她又何尝不知道?
昙矶师太也不掉胃口,直接说出自己的建议:“但是眼前就有一个机会,就是不知蓝丫头你肯不肯把握?”
蓝草心一怔,就听昙矶师太诚恳地道:“十年一届的世界玄门大会今年召开,我华夏也即将召开华夏玄门大会遴选参会子弟。届时所有门派的掌门人和散修大能都会带门精英弟子参加。华夏玄门规矩,凡是在遴选中夺冠的弟子,我华夏玄学界将为其完成一个心愿。我看蓝丫头修行也不低,如果届时夺冠,倒是可以提出这个心愿。到时候各位大能必然不会拒绝。只是夺冠的弟子必定要去参加世界玄门大会,一去凶险,你现在的情况……”
世界玄门大赛残酷诡异,历届死伤众多,终南子的亲传二弟子、唐继云的师父任颐就是死在了上一届的世界玄门大会上。但是大会虽然凶残,但是对于所有参会玄门至关重要,事关各方玄门的地位、发展和传承,有种种不可言的秘事,又不能不去。因此每次世界玄门大会召开之前,华夏玄门各界都要齐聚各方高人,严格遴选弟子,奖励也是尤为丰厚。之所以冠军能得到一个几乎无限制的心愿,就是因为一去之后九死一生。
昙矶师太自是知道蓝草心孕脉在身,因此主意虽然出了,也是有担忧顾忌。斗法凶险,以蓝草心的状况原本不适合参与,如今一边是父亲,一边是孩子,就看蓝草心如何选择。
蓝草心感谢昙矶师太的关爱,却不得不苦笑着吐露秘密:“师太,我原本就是打着这个主意,只不过却是另有一事向各大掌门相求。”
为什么她忽然回到青蓝集团雷霆万钧地处理好各种事务、交代好今后一段时期的人员去向和企业发展走向?因为一个多月前师公帮她封印风币不成,唯一想到的主意也是如此。
为了孩子,她甘愿冒险。为了父亲,她也愿意冒险。但是如今两个封印一个要封一个要解,她却只能有一个愿望,除了无论如何到时候势必要努力夺冠,她也只能苦笑。
送走了昙矶师太,终南子、任淳和任夔也跟蓝草心道别回山。终南子慈爱地拍拍蓝草心的肩膀:“不要想得太多,万事还有师公在。你父亲是我徒儿,孩子是我的小重孙,我们都不会放弃。”任淳和任夔也温暖地看着她,无言地表达着支持。蓝草心眼眶一红,扑进师公怀里用力地在他肩膀上擦了擦眼泪,重又推开半步灿烂笑道:“师公、师父、师叔放心!”
接来的时间,蓝草心第二次主持召开了青蓝集团高管会议,宣布了药业和医疗正式分立,并以人事部门一个月来工作的成果结合自己的判断,一口气宣布了一系列的重大人事任免。其中最震撼的几个包括新分离出来的青蓝药业总经理的新任人选张广栋竟然不是任何人的嫡系,而是从药业现有的高层管理层中遴选而来;李霜风彻底从青蓝教育连锁脱身,只任青蓝玉坊总经理;蒋蔓婉在认识到自己之前主张的狭隘性之后反而获得董事长的首肯得以正式执掌青蓝教育连锁,并得令搬迁青蓝教育总部到她之前一直提议的西安。
而蓝草心在之后与侯文强、吴清河、李霜风的单独会面中更是进一步表示,希望他们三人尽快培养企业接班人,之后她将设立集团副总裁的位置,让他们三个从分公司出来,帮她管着全局。
华夏玄门大会估计再有不到一个月就要召开,时间紧迫,做完了青蓝集团的这一切,蓝草心留李霜风,咨询他关于“王的风范”集团的问题。
前两天秦槐给她来电话,表示如果蓝草心手上的事忙完,希望她能尽快到风范那边看看。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他没有说,只说他给衣小虫汇报过大致情况,衣小虫没有时间,只告诉他已经把风范集团的事一并交给蓝草心暂管,让他耐心等待蓝草心腾出手来。
秦槐的电话让蓝草心有些忧虑。之前这一年她和衣小虫环游世界,都不想生活出现太大的变动,“王的风范”和青蓝集团在国内市场的融合基本停滞还是小事,要是运行上真的出现了什么大的问题就糟糕了。
蓝草心有种隐隐的预感,觉得自己需要做好准备,不止是今后偶尔她需要替他管理“王的风范”,她的青蓝也要有必要的托付。一旦身为两个集团各自的主人,她和衣小虫谁出现任何意外,要能随时把集团交托到彼此手中。朋友和可以信赖的人虽然有很多,但只有彼此,才是最强也最能贴近彼此心意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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