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世俏巫医

作者:第一场雪

   蓝草心见到明慈这个模样的第一时间心里就是“咯噔”一声!继而满脸怒容扭头对唐继云道:“师兄!派人去告诉师叔:明慈这是旧毒复发!盯死这次上门的人,一定就是他们派出奸细打入了华夏玄门大会,在明慈身上种了毒引!”

  之前华夏玄门大会赛事之中,曾经有来自于不明势力的奸细混入,在即将被明悯淘汰时孤注一掷,对明悯和裁判使用了一种奇怪的热毒。当时裁判吃了天山派玉峰道长的一粒碧雪清心丸便解了毒,明悯吃的是别的解毒丸药,没能解毒,发作起来危急时明慈为了救他,度了一半毒性在自己身上,后来是蓝草心和衣小虫出手才救回了两人的性命。

  眼这状况,明显就是那热度猝然复发,而且来势凶猛直接就要命!当时毒性明明都解了,怎么会又复发?唯一的解释只有明慈身体里还留有那热毒的一丝难缠的毒引,如今掌握那种热毒的人出现稍作手脚,便让毒性复发了!

  那名奸细死后华夏没有收到各方的任何反应,正无法揣测对方到底属于哪方势力呢,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了!

  嘴上说这话,蓝草心人也早已来到明慈床前。伸手毫不犹豫地就要按向明慈的头顶,手腕却被人抓住,另一只修长如玉的手掌已经代替她按了去。大提琴的音色低沉悠扬却分毫不容拒绝:“我来!”

  蓝草心心头暖融融知道衣小虫是不肯她辛苦,但此时也不是表达的时候,当即点点头伸手覆盖在了他的手背上,凝神肃目道:“也好。不过这次情况跟上次不尽相同,我引路,你跟进。”

  床头站着的明悯给蓝草心和衣小虫让开位置,嘴唇发颤地瞧着,通红的大眼睛里含着泪,身子还是木棍一样僵直。

  听了蓝草心的话,明悯苍白的面容掠过浓浓的惊诧,扭头看向身边同样急急凑过来的那古拉,喃喃地道:“怎么会这样?明明当时首先中毒的是小僧,明慈是度了小僧的毒给自己。当时也是蓝草心他们同时给小僧和明慈解的毒,为什么如今小僧安然无事,明慈身体里却依然还有毒引?”

  那古拉眉头紧皱,看看床上躺着的明慈看看床边紧张治疗的蓝草心,显然对这两个人他都担心,并不因为明慈命在旦夕就希望蓝草心全力救治。见到衣小虫挡在前面替蓝草心出力,脸色这才好看了几分。

  听到明悯的问话,他头也不回地回答:“这有什么奇怪?隐藏得如此深连草儿当时也没能发现的毒引肯定有自己的古怪,很可能是**存在的一种活物,像蛊毒一样蛰伏在**之中,不发动时完全看不出来。奸细连你带裁判用了一份毒,毒引应该是在你身上。然后也许是明慈把毒引渡了过去,所以你身上就没有毒引。或者还有可能,你身上原本也有些不妥当,只不过在画境空间中的时候跟着草儿吃那些天灵地宝的饮食,不知不觉化去了。总之,对方如今出现并且动了手,而你没事,应该就是身上没有毒引。你要是不放心,待会儿让小虫给你也看看。”

  意识地就排除了让草儿给明悯检查。他妹子怀着身子呢,妹夫受累些没关系,妹子可不行!

  明悯心慌意乱地摇摇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水汪汪的大眼睛含着一泡泪,双手合十在胸前开始默默地念经祝祷。

  满里人大气都不敢喘地瞧着。室内太过安静,外面的声音就清晰地传了进来。

  再说外面,觉空、江浩雄和曹文凯一去不回,反倒是明悯背着明慈跑回来救命,任夔心沉沉,闪身而出,就见院门外觉空大师再次一马当先跟对方扛上,而在他的身后,江浩雄一手夹着端木明荣、一手夹着羽翩跹,竟是狼狈退,一跤栽倒在门前的地上吐出一口浓血,靠着院墙呼哧呼哧直喘粗气。而墙边已经有一个曹文凯,此时正无知无觉地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这才不过是几个呼吸的功夫,场面竟然一面倒到如此地步?任夔惊愕地看向横七竖八倒在墙根的端木明荣、羽翩跹和曹文凯、防御力超群依旧受伤吐血的江浩雄,坚毅的目光缓缓凝聚向觉空大师对敌的方向。

  邹湖匆匆追出,将蓝草心刚刚的话转告给任夔,一转眼看到了墙的四人,也是一脸惊愕:“他们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转眼人就这样了?”

  任夔此时已是面沉如水,一挥手打断了邹湖的询问:“先把人带回去,告诉大家:全力防守!”

  邹湖闭嘴跳墙头念动法咒将四人一起搬运了起来,举步时却又忍不住朝着觉空大师那边盯了一眼,抬头含怒朝任夔问了一句:“领队,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任夔眼中此时已经像是寒冬凝结了冰雪:“日本——神道门!”

  此时的这片绿洲,已经不是之前一览无余的模样,金灿灿的佛门法印就那么光芒万丈地显现在空气之中和地面之上,将整个四合院包覆其中,其佛气浓郁的程度,连视线都不能轻易穿透这佛法的壁障。

  然而,这壁障却是比之前泰国降头师在的时候小了一倍不止,没有完全覆盖住整片绿洲,而是堪堪将四合院包覆在内。

  法印之外,绿洲之上,日本团队的两名领队带着正选队员和随行人员也是30余人,身穿和服双手抱胸,傲然站在端然盘坐的觉空大师面前。

  30余人,已经完全踏足这片绿洲之上!

  领头的老者面目冷漠,看不出年纪,似乎给人六七十岁老者的感觉,但又好像身体有着返老还童的迹象,仔细看是个三四十岁的模样。他着白袜,穿一件用料极其昂贵的和服。然而那尊贵无比的布料披在他的身上,却像是依旧衬不起他的高傲和冷漠。

  老者一人独自站在最前方,身后离他最远的副领队离他也有足以显示恭敬和膜拜的三步距离。副领队身段修长面含浅笑,温文尔雅带着一副金边眼镜,恭敬地带领着所有的人员站在老者的身后,正是川腾千岗!

  整个队伍一片恭顺安静敬服,仿佛只是前面老者的一片尾羽,只是随着他的摆动而摆动。而那老者的漠视世间万物的冷漠和孤傲,在这样的恭顺追随中越发显得天地睥睨,唯我独尊!

  同是领队,之前在察猜面前游刃有余的觉空大师此时的表情如临大敌,双掌虽是在胸前稳稳地撑着,说话声却是无比地认真:“掌门师弟说过,未免斗劫太过,渡劫境的高人不参与世界玄门盛会!施主既然已是渡劫境的修为,还不速速离开,回你日本国去!”

  内,刚刚压制住明慈体内热毒,正在细细探查毒引所在的蓝草心和衣小虫面色齐齐一变!一个长久以来总在意识深处时时警惕着的名字同时浮上心头!

  川腾秀和!

  那个据说已经踏入了渡劫期中阶,再有两步就要渡劫升的神道门门主!被他们先后杀死的川腾野的父亲、川腾秀俊和川腾秀治的亲哥哥!

  脑海中刹那间想到之前结的累累仇怨,和之前川腾千岗的一再接近和试探,两人对视一眼,眸子中都是深深的警惕和生死悬于一线的凝重。

  川腾秀和,渡劫期的强者,如果是来寻仇的……

  两人的心神微微一分,床上明慈痛苦地哼了一声。蓝草心立即收回了心神,低声道:“就是这样继续做完。我出去看看!”说吧干脆利落地收手,转身就走。

  手腕猛地再次被抓住,强硬地按在了明慈的胸口。衣小虫的声音坚定低沉不容任何争辩:“你才是医生我不是!病人归你管!外面我去!”明慈越发痛苦的呻吟声中,他竟然已经收手。

  蓝草心条件反射地赶紧去控制明慈的毒性,转头焦急地追着他急速离去的背影急叫:“不要逞能!大不了我带你们走!”

  衣小虫却是根本不回应她,头都不回地一边快出门一边冷然达命令:“看好她!谁要是敢放她出来,我灭他全家满门!”

  胖符师邹湖抗麻袋似地背着一摞小山一样的四个人进门时正跟衣小虫擦身而过,完全没搞明白状况的他愕然地看着衣小虫绝美如神邸却又冷森如阎罗的背影,愕然道:“这是……指挥权又转移了?”

  蓝草心怒了!长了这么大,她从没有像此刻这么愤怒过!不是说好了有任何事都一起分享、一起承担、并肩扛过?不是说绝不会再霸道地以爱为理由自私地独自做决定?不是说尊重她的感情、她的意志、她的愿望和抉择?为什么真到了面临覆顶之灾的时候,他却如此霸道地扣住她,完全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他就那么决绝地走了,扣准了她的性子,把明慈的一条命留在她手上,此时停手追出去,明慈必死无疑!

  房门开处,胖符师邹湖又背了生死不知的端木明荣、羽翩跹、曹文凯和吐血的江浩雄进来,她真的能全都不管他们吗?

  可是,她又岂能耽误这么多时间,真放他一个人去面对渡劫期的死敌?以他和她如今的修为,川腾秀和要弄死他们,简单得就像碾死一只蚂蚁!

  心绪急遽紊乱紧紧是一瞬,蓝草心便稳了心神,心头是前所未有的冷静决然!

  “把他们四个全都给我弄过来!”这一刻的蓝草心,冷艳无双,玉面上没有半分情绪和煞气,浑身却有奇异的威压缓缓覆盖在每个人的心头,让人打从心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敬畏,竟然生不出任何一丝违拗的心意!

  ……

  而此时,外面的局面又出现了新的变化。

  “阿弥陀佛!”一声不伦不类的佛号声悠然自远方响起,一群身披袈裟的和尚同样带着随行队伍,脚不点地而来。领头一个长着如来佛一样满头卷发的黑和尚当先赶来,扬声用不太标准的中文高声唱和:“这边可是来自华夏的法师?印度那烂陀寺达摩座弟子罗跋陀罗这厢有礼了!”

  黑和尚年纪看起来也不轻了,伸手却是轻捷矫健无比。说话时第一个字还在几公里之外,话音落地已经奔到了眼前。说是奔,身法却如闲庭信步,足不沾尘,神态悠闲,面含微笑,颇有佛祖拈花之态。

  觉空老和尚惊诧之中很有些孩子般的欣喜:“是印度佛国最著名的那烂陀寺的达摩法师?哎呀呀老衲好生有福气啊!这位罗跋陀罗法师,您请稍等,等老衲先度了眼前这一劫,如有缘法再跟法师畅谈佛理!”

  那位罗跋陀罗黑和尚却是呵呵笑道:“能在大会上遇到华夏的佛门法师向来是我印度佛学界的缘法!今日正遇到大师与我印度国的敌方对峙,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这岂不更是我印度与华夏的缘法?我看大师独自支撑这圆陀法印略显辛苦,不如罗跋陀罗助你一把如何?”说着还冲后面站着暗自吃惊的任夔笑吟吟打了个招呼,“我看阁是道家弟子,这位法师的圆陀法印你也不好帮忙,那就由我们来搭把手吧!”

  说着这位黑脸卷毛的老达摩就自顾自盘膝坐在了觉空大师的身旁,双手合十嘴唇翕动,口中念诵的经文竟是跟觉空大师之前念动的一模一样!而他带来的那些弟子们也都不闲着,完全不必罗跋陀罗法师再一一交代,随性的队伍紧拢了站在两位法师是身后,10名年轻的佛门弟子快地绕着四合院一周,各自找定了法印中的位置,齐齐盘膝坐,诵起跟两位法师毫无二致的经文来!

  任夔此时自然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然而心头却也是波涛汹涌不安至极!

  没错,对方还没有正式出手觉空大师已经看着有些吃力,他的确是眼看着觉空大师情况不妙却没法出手相助,因为道不同,妄自插手的话弄不好反而坏事。但是印度佛界一见面就冲出来帮忙,却实在是他始料不及的意外!

  要知道,罗跋陀罗法师话说得虽然好听,说什么历届大会上能遇到华夏的佛门法师都是印度佛学界的缘法,实际上华夏和印度虽有佛学上的深厚渊源,但多年来国家之间远交近攻,两国的关系并不怎么样,而在世界玄门大会上华夏和印度也从没有因为佛法的缘故就有过多么亲密的交往,不过是跟其它国家一样,纯看利益相斗或者不斗而已!

  如果这些印度佛陀不安好心,趁着觉空大师和日本人相斗而阴了华夏团队,说实在的,任夔都并不会觉得意外。

  可是怪就怪在如今看来他们好像真的是全力相助。不能不承认,佛门一脉中,华夏中原的佛法的确取自于印度,本就是一脉,连佛经都是梵文音译,念起来都是一样,如今有了印度这群和尚的加持,刚刚还被日本人压得从隐形状态逼出了金相的圆陀法印此时渐渐地又开始转向了透明虚无,显见得是又游刃有余了起来。

  虽然日本人那个渡劫期的领队始终没说话也没直接动手,但圆陀法印在他散发的冰冷威压能再度恢复原有状态,总之是一件好事!

  为什么印度人忽然这么坚定地站稳了在华夏和日本之间的立场?任夔不禁想到刚刚罗跋陀罗提到的一句话:“大师与我印度国的敌方对峙,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

  任夔心神一动。莫非,就像华夏团队和泰国团队在埃及博物馆结怨一样,日本人和印度人之间也结了梁子?不过以印度佛学界的一贯不骄不躁的做法,再看今日这一番明摆着要跟日本人死磕到底的架势,他们之间的梁子看起来可是绝对不小啊!

  日本那领队竟然是渡劫期的修为!亏了他们和印度人不知道为什么结了仇,印度人不遗余力地帮忙,要不然华夏团队今儿个眼见着难逃灭顶之灾啊!

  任夔正在心里暗呼侥幸,身后院门已经走出了衣小虫挺拔绝美的身影。

  衣小虫见到场外的变化也是神情一怔,蹙眉疑惑地叫了一声:“师叔?”

  任夔回头看到他来,眉头也皱了一,待到他走进便低语道:“你怎么出来了?别忘了你的身份是医生助理,不是玄门子弟!快进去!”

  衣小虫没有立刻进去,而是怀疑地看向那些印度僧侣:“那些是印度人?”

  任夔点头道:“嗯!日本人不知道怎么惹翻了印度人,这些印度僧侣赶过来出手就给我们帮忙!这边有印度团队的僧侣全力协助,觉空大师一时半会儿出不了事。就算有事还有我,你赶紧回去守着草儿!”

  提到蓝草心,衣小虫眼神深了深,又看了外面的情形一眼,身上深凝着的凛冽杀气悄然散去,毅然决然地转身快步返回!

  为了他心爱的女人的生命安危,他可以抛弃一切顶在她前头,哪怕是负了当初对她的诺言!可是如果没有万不得已的必要,他也绝不愿意让她心里有一丝不快!

  衣小虫去而复返,蓝草心已经把明慈、江浩雄、曹文凯和端木明荣都装进了腕上星珠的静止空间里。满人默默的目光里,她一脸冰寒,手抓着羽翩跹的胸口正要把她扔进白玉空间交给她老爹羽泑云。感觉到衣小虫一步跨入房间,蓝草心无喜无怒的目光无情无绪地望了过去!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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