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生产了,小香纳美子骇异地看着川腾秀和打开了另一个更大的猪圈,里面有更多的孕妇、产妇和新生儿。川腾秀和将所有的孩子拎在一起,一眼就发现了这一个孩子跟其它孩子的不同!
实验无疑是成功的!但是,随着更多修为不一的女弟子产子,很快就有修为更高的女弟子产了品质更优异的猪仔!于是有一天,那个孩子被川腾秀和当着小香纳美子和母亲的面弄死了!
母亲彻底疯了!疯了的母亲剩的唯一用处就是被川腾秀和用来要挟小香纳美子修炼,没命地修炼。使用川腾秀和提供的所有器具,学习他让她学的所有秘诀,服用一切他规定她服的丹药,拼命地提高自己的修为!
她知道,自己是他选中的那只品种最优良的母猪!
一年之后,小香纳美子完全适应了。不但适应,而且神奇地获得了川腾秀和的信任,能够离开猪圈自由行走。
两年之后,小香纳美子的修为出类拔萃,超过了门内所有女弟子。
三年后,小香纳美子战胜了同辈所有弟子,无论男女,成为同辈第一人。
当天晚上,她主动爬上了“师父”的床,请求他让她孕育神道门最优秀的孩子。
一个月后,她果然怀孕了,并顺理成章地成为唯一一个能够不住在猪圈里的母猪。
十个月后,川腾千岗出生了。出生的第二天,小香纳美子跪在地上将孩子双手献给“师父”,并且平静地禀告已经疯了三年的母亲的死讯,请师父继续以孩子为人质,允许她留在师父身边继续修炼和陪伴,直到再生一个更高品质的猪仔。因为她现在最大的梦想,就是跟师父生出越来越多越来越好的天才后代,将神道门和师父的血脉发扬光大!
川腾千岗被带走了,小香纳美子也得到了始终没有得到过的进入神道门秘境修炼的机会。
只是,不久之后,她的修炼就除了点小岔子,竟断绝了再次生育的机会,只能无奈地成为了门中年轻的也是唯一的女长老。只不过这个长老非常喜欢男女之事,只要出关的时候,必然要找上自己的师父,没日没夜地跟他颠鸾倒凤,无论他多么禽兽多么残忍地折磨她,她似乎都甘之如饴、享受之至!
她从没提起自己的儿子。仿佛已经忘了他。
而川腾千岗却因为她的“遗忘”而活了来。因为他毕竟是川腾秀和最好的那只猪仔。而且已经彻底跟母亲断绝了联系,小香纳美子只在生他的当天见过他,如今再把他放在她面前她也不会认得。而川腾秀和却对他费了那么一点功夫去着意培养,孩子的心中只会有父亲,没有任何被挑唆背叛的可能。
即使长大后因为太过优秀被小香纳美子认出,可是以小香纳美子如此放浪无耻好色的名声和行径,儿子怎么可能接受她?
川腾千岗的残忍和优秀是同时被塑造的,川腾秀和绝对有把握,当这个孩子足够优秀到让他的母亲认出他,他也绝对会在发现自己有这样一个丢人的母亲的时候亲手杀死她!
因为他毕竟,是他川腾秀和的血脉!
没有人知道小香纳美子是什么时候、又是怎样跟川腾千岗联络上,川腾千岗又是什么时候、怎样在渡劫境的父亲眼皮子底悄无声息地掌控了那样可怕的势力的。消息中只知道,昨天,是神道门有史以来最血腥、最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夜。这一夜,前半截故事在血色中突然流传。天亮之后,后半截故事无人知晓,却在小香纳美子和门中大长老同时被请出,出现在大会会址上之后,在母子俩跪在沙漠上抱头无声哭泣的那一刻,湮灭在了过往才尘沙中……
尽量简单而准确地说完了这段属于神道门的,噩梦般的故事,任夔神色复杂地看了那边深深鞠躬后缓缓起身的美貌妇人一眼:“她这一礼,应该是谢我们帮他们杀死了他。可是大师,你可还记得最初川腾秀和是怎么会突然挑衅华夏所驻的绿洲?如果说这其中没有川腾千岗蓄意的挑唆,我无论如何也不信!”
一道柔软的传音忽然清晰地响起在两人耳畔,视线中,小香纳美子正缓缓坐,樱唇轻启:“华夏的法师和道长,小香纳美子能跟您二位谈谈吗?”
任夔眼睛一眯,这个女人果然不是平白行礼过来!微微思忖,也张口传音过去,平静而冷:“华日两国队伍刚刚结血海深仇,香夫人此时招呼,不知是有何见教?”
香夫人,日本神道门一夜之间突然给小香纳美子换上的称呼。昨天之前,她虽然身长老,但被人唯一使用的称呼是——“香妓”!
小香纳美子以全名介绍自己,任夔却不露声色地道出“香夫人”三个字,小香纳美子果然一顿,停了停才柔柔再次开口,语气不但不羞恼,反而还更加庆幸了些:“没想到华夏玄门消息如此灵通!既然您二位都知道了,小香刚好也不必为难如何介绍自己的身份了!”
小香纳美子微微一笑,神态谦逊恭敬,让人不觉联想到川腾千岗那惯有的文雅笑容,讶异这生来未见的母子俩,到底是怎样相互沟通和影响。
小香纳美子的声音依旧温和婉转,平静低柔,音质美而极易入心:“道长,所谓血海深仇,譬如昨日死,你我如今相见,譬如今日生。之前的人做的罪孽,该赎罪的那些人都已经去赎他们的罪,如果继续追究去,用你们华夏的话来说,冤冤相报何时了!抛开前人的罪孽,其实日华两国队伍之间如今并没有什么血海深仇。您所谓的血海深仇,都已经过去了。”
她略略抬起姿态谦卑的身子,目光莹亮地看过来:“你们华夏在日华外交上常说:不忘国耻、着眼未来,又常说:日华两国一衣带水,对抗不如合作,两伤不如双赢。我的华语说得不好,但高僧和道长思维敏捷、心胸宽广,一定明白我的意思。小香主动找上两位是出于对日本队的私心,但如果两队合作,必定能让华夏队友也减少一些伤亡,相信道长和高僧也是乐于见到的,对吗?”
任夔轩眉一挑。目标明确,态度坚定,偏偏姿态柔软,处处从对方的角度说话,让人反驳都无从驳起,这位能够忍辱负重二十余年最终报了大仇的日本女人果然不能小瞧!
既然如此,小香纳美子果然跟消息中透露出的一样坚韧果决,而且已经正大光明地跟儿子站在一起,左右了神道门或者说日本玄学界的大权,那么对着真正的聪明人就没必要兜圈子了。
其实小香纳美子说得没错。日本玄学界大换血,旧仇不等于新恨。川腾千岗虽然引了川腾秀和来对付华夏,以达到自己借华夏之手对付川腾秀和的目的,最终造成了华夏队伍极大的损失,他自己也带人追杀,亲自指挥收割了华夏队伍中不少人命,但两国队伍之间本就没有任何合作关系,换做其他任何国家这么做也是正常。况且在这个过程中华夏也给日本队造成了更大的伤害。
只不过,这些伤害却是川腾千岗算计之中的,华夏和日本队双方死伤的人都等于是跌入了他精心构筑的陷阱。双方流血,他一人渔翁得利,作为被利用而损失惨重的华夏来说,怎么样也不可能对川腾千岗反而新生好感吧?
然而郁怒是情绪,权衡却是理智。身为真正的领队,任夔该给小香纳美子甩的脸子要甩,但该谈的也不能鲁莽拒绝。
“香夫人想让两国队伍合作?”合作,不是完全不可能,只不过,日本队能拿出什么来做筹码?就靠上嘴皮一张一合说“东亚共荣”?做梦呢?别说此时已经进入旋涡的那些热血澎湃的孩子们绝不会同意,就是任夔自己,也不会相信他们有半分诚意。
小香纳美子轻轻点头又轻轻摇头,姿态温柔沉静:“小香是提议跟贵方合作,但不仅仅是两国队伍,而是整个日本和整个华夏的玄门!”
“哦?”任夔心头微惊,声音和神态上却是丝毫不显,语气依旧平静淡漠,“愿闻其详。”
小香纳美子眸光柔顺地笼在任夔身上,明明是细致入微的观察,却让人错觉是钦慕一样,生不起一丝不舒服的感觉来,声音更是丝绸般柔美:“千岗他,愿意以当初日军侵华时带走的一百件玄门重器,换两国玄门从此世代交好!”
这句话一出,任夔身子猛地一震,就连觉空老和尚都蓦然瞪大了一双无辜的老眼!
一百件玄门重器!川腾千岗要归还华夏一百件玄门重器!
想当初,衣小虫上门提亲,送回的也不过是十七件各门派传承重宝!当然传承重宝要比其它玄门重器更加宝贵,可是100件这样的数字,也太过惊人!而且,衣小虫是为华夏人抢回来,毫无条件地奉还各门派,而川腾千岗和小香纳美子……
任夔直接就给气笑了!
“香夫人真真是好口舌!贼国偷了我华夏的东西,一朝归还,怎么听起来还要我们感恩戴德一番?如果按照这个逻辑,如果川腾秀和没死,而是突然有一天兴之所至,愿意把你的父母和孩子都还给你,你是不是要感激涕零地跟他一心一意、百年好合?”
从不毒舌的人,被触到逆鳞,口中竟也怒翻出一条剧毒的毒舌!
这句话说给小香纳美子,犹如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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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少,雪对不住追文的各位亲!最近实在挣扎得很,中午天天不休息,晚上加班到九点,回家夜夜码字,焦躁上火满嘴的火疱。雪强撑在病倒与累倒的边缘,真的抱歉,着急的亲,先养两天再看吧,雪太累熬不住了,实在需要休息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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