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以后,门“砰”地一声大响,他风风火火毛毛躁躁地闯了进来,瞧那样子竟是一路跑步,还带着微喘。
至于吗?这么一会儿就喘上了?他跑十公里也不带喘气的啊……
她揉了揉眼睛,“你上哪去了?”
他没答话,只眼神勾勾地盯着她胸口。
她低头一看,睡衣松散,浑圆半掩,虽然彼此早已熟悉,可还是在他这样热/辣辣的眼神里红了脸,将睡衣整理。
他呼吸急促地钻进了浴室,也不知道他在里面怎样胡乱地洗了一下,湿漉漉地就跑了出来,而后如大山压顶一样朝床上的她压了下来,火热的身体便急切地和她厮缠在一起。
她下意识地抱住他,却在他背上触到一片滑腻。
越过他的肩膀,她举起手来,只见自己掌心里全是沐浴乳的泡沫儿……
她哭笑不得,这人是有多心急?于是推着他,“你猴急什么呀?泡沫还没冲干净呢!”既然这么急,刚才干嘛去了?
“不管了……”他按住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火热的唇便覆上了她的。
之前熄灭的火焰在热吻和缠绵中复燃,睡衣脱落,她娇喘连连,等待着和他的契合。
而他,却在此时停了下来,从一边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来。
她惊讶地看着他,只见他从盒子里拿出一串调料包来,并扯下一个,准备撕开。
“你干什么?”她不得不出声了,他不是迫切地想要小囡吗?都快想得变傻了……
他却自己套了上去,俯下身来,温柔地吻她,“以后别吃药了,对身体不好……”
“……”这只猪……
她用力把他给推开,扭身裹紧被子再也不理他。
这回他真摸不懂她的心思了,不是顺着她了吗?如果还不想要小孩就不要,这也做错了?还是因为被自己发现了她偷吃药的秘密而愧疚所以使性子?。
他靠了过去,贴着她的背,连被子带人一起搂住,“囡囡,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只顾着自己想要小囡,没有征求你的想法,可能你还没做好准备,可是,可以跟我说的,没必要偷偷瞒着我吃药。”
陶子心里那个气,这个傻缺,还可以更傻一点吗?她难道没有表达清楚,她也一样想要小囡回来吗?
忍不住回头吼了一句,“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在吃药的?!”
“……”他分明两只眼睛都看见了……“那啥……吃饭前……你……”
“我吃什么你知道吗?备孕的时候要补充啥你知道吗?”她怒气冲冲地戳他的胸膛,在他胸口留下一个又一个的指尖印。
他怔怔地看着她,完全感觉不到疼,脸上风云变化的,忽惊忽洗,“你是说……你没有……”
“说你是木头你还真是块木头!自己去看!”陶子从被子里探出身来,够着包包以后扔给他。
他狐疑地打开包,只见里面躺着一瓶叫做叶酸的东西,又看了看功效,马上笑得合不拢嘴,“囡囡!囡囡!囡囡……”
只是傻叫着她的名字,也没说出啥别的来,这是高兴傻了的表现?
“叫啥呀?一边儿去!我累了!想睡觉!”她给了他一个白眼,扭回了身子。
“囡囡……不要……再玩会儿……”他掀开被子也钻了进去,光裸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手绕至她胸前,开始使坏。
她闭着眼睛,佯装睡觉,可哪里能睡着,被他弄得心猿意马的,渐渐乱了呼吸。
“不准动啊!你自己答应过的……”这个笨木头!误会她!还买调料包!真要让他吃点苦头了!
“嗯……”他嘴上答应着,却一点也不耽误功夫,搂得她紧紧的,吻着她脖子的敏/感处。
彼此都是光裸的,他这样从身后抱着她,热切地吻着她,更要命的是,他的某处还顶在她湿润的入口,却只是徘徊……
她抵抗的意志越来越薄弱,躲着他,喷气如火,“那你还……不准……”
“我没有啊……我只是抱着你而已……”他一边吻着,一边还恶意地动了动。
她轻吟了一声,知道自己快要缴械投降了,甚至,身体已经在往后,仿佛希望和他贴得更紧。
残存的意识在提醒他,这块木头是块十足的坏蛋!有这样的抱法吗?
“媳妇儿,想我了吗?”他吻着她,脖子上已经红痕成片。
“嗯……?”真实的想法在迷醉间不经意泻出。
她似乎听见他低低的笑声,而后,热吻落在她耳朵上,“这是你自己说的哦……”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便感觉体内猛的一涨,有东西侵入了……
话那子睛。迷离之际,她隐约记得他们是有这样的约定,除非是她想要,他便可以不遵守约束,她当时还信誓旦旦,绝不会有这样的时候……
那现在,是有多丢脸?
可是,也顾不着了……
巨大的热浪一阵又一阵在体内反复,滚动,她放/纵了自己,和他融为一体……
最后的一丝清醒提醒她,算了,下次吧……下次一定不要狡猾的他得逞……
于是,再一次地,她成了他的俘虏……
当一切风平浪静,她如水化泥般瘫软在他怀里,一动也不能动……
而他,则挂着一脸餍足的笑,拥她在怀,“媳妇儿,你真棒……”
她快牺牲了好吗?!
“宁黑炭!你违约……”她无力地说。
“哪有?是你邀请我的!”此刻,他眯笑着,振振有词了。
“……”真看不出来,他果然是越来越坏了……
她没力气跟他争执,昏昏沉沉的,眼皮倦怠,而他,则刚好相反,神采奕奕,愈加精神抖索了,居然一只手抱了她,另一只手则还拿着手机在玩。
这劳心劳力的,不睡觉还在干什么?她睁开眼一看,只见他的上网,查询备孕和孕期要注意的事项和饮食。
他一边看一边惊叹,“原来还有这么多讲究?怎么办?我完全不懂,现在补还来得及吗?”
“想生女儿要吃酸性的食物啊!你在吃嘛?等等!怎么又说酸性食物吃太多容易患病啊?!那还是得控制!咦,这里还有秘方呢……排卵期……什么是排卵期?媳妇儿,你排卵期是什么时候?哎,我不懂的太多了!得恶补才行……”
他一个人嘀嘀咕咕地说了老半天,陶子对他的精神抖擞表示景仰万分,什么时候木头也变成话唠了?“你到底要不要睡觉?”她累得睁不开眼了,还要和他在这算排卵期吗?
他拍拍她,好像精神愈加亢奋了,“你先睡,我看看到底什么是排卵期……”
说着,居然把枕在她颈下的胳膊抽了出来,专心致志地查生女儿秘方了。
“你众女轻男!”她幽怨地看着他,果然,女儿是比她更重要的生物,小囡还没来呢,他的胳膊就抽走了,如果小囡来了,他的怀抱还有她的份吗?突然产生了想生儿子的冲动……
他却揉揉她的头发,笑道,“生个女儿像你,乖乖的,多好……”
虽然她深知,吃女儿的醋是不应该的,可是,此时此刻,她心里真的酸酸的,最重要的是,他居然还不知道她不高兴了……
含着幽怨转身,背对着他,这回真的不理他了!然而,他全神贯注地用手机上着网,还真以为她睡着了,不再打扰她……
她愈加悲愤,这块黑炭太现实了吧?把他喂饱了,他就这么不管不顾了?之前是谁牛皮糖似的粘在她身上?
不过,此时她真的没有力气跟他计较,眼皮沉重得睁不开了,很快沉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她周身温暖舒适,熟悉的气息和温度让她闭着眼睛也知道她躺在谁的怀抱里,这是难得的温馨时刻,没有军号打扰,他的生物钟也没催促他早起,只是,昨夜种种,依然记在心里,她离开他的怀抱,愤然起床了。
其实他早已醒来,也是舍不得这样的早上,可以这样拥着她,慵懒地等着太阳升起,体味着一种时光渐渐老去的从容和满足,所以,她一起身,他便睁开了眼睛,愉快地和已经进入浴室去的媳妇儿打招呼,“这么早?囡囡?”
生气!
不理!
她把水开得很大,稀里哗啦的,胡乱泼在脸上。
他以为她没听见,索性也起了床,笑容满面地跟着进了浴室,一张大黑脸伸到她面前,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早,媳妇儿!”
她绷着脸,推开他,从他面前走过。
他这才终于意识到,媳妇儿好像生气了……
为什么生气?他把昨夜的事从头至尾想了一遍,分明记得她昨晚入睡前是情绪极佳地达到高.潮才睡的,临睡还说自己众女轻男,这些都没有一点气恼的迹象啊?难道,她在梦里梦到什么生气了?真难!有什么办法可以进入她梦里,知道她梦什么吗?
陶子独自拿了手机往前厅走,经过花园的时候给苗苗、小海以及骆东勤打电话,他们是刻意来参加她的婚礼的,都定的今天要走,她总得打个电话送别一下。
第一个电话就是打给苗苗的。
“哟,这么早就给我打电话?不是应该**苦短芙蓉帐暖吗?”苗苗一接电话便不遗余力地笑她。
在苗苗面前,陶子一向都不掩饰自己的情绪,当即马上道,“**个头!我一肚子气呢!”
“哦?才大婚哦,那块木头就惹你生气?气啥?难道是伺候你不周?”苗苗嘻嘻笑着,每一句话都带了颜色。
陶子习惯了苗苗的调侃,也没当一回事儿,抱怨的话脱口而出,“他居然没抱着我睡!”说完觉得不妥,好像没表达清楚,她是想说,他就光顾着手机光顾着怎么生小囡了,把她的“枕头”都给抽走了……这样的表达失误不是她的水准啊!
苗苗起初一愣,而后便哈哈大笑起来,“你的意思不会是你们没洞房吧?啊?难道他生理期?哈哈哈……”
“……”陶子没觉得苗苗这句话多幽默,“苗苗!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他以后一定爱女儿比爱我多!”
苗苗再次哈哈笑道,“我真是服了你们两个了,你这是在秀恩爱吗?桃桃啊!你是有多幸福啊!如果你今后的烦恼只是和女儿争宠的话,你是想要多少人去撞墙?你这到底是撒娇的节奏还是生气的节奏?”
陶子一想,也确实觉得自己矫情,于是笑道,“新婚嘛,一大早秀秀恩爱也没啥嘛……不过,更气人的是,我气了一晚上,他居然不知道我生气了……真不值……”
“这个……应该是男人的通病了……你好好调教吧!希望你调教出一个与众不同的绝世男人来!”苗苗笑道。
“我可没那本事!”陶子小小地谦虚了一把,想起自己打电话的主要目的,“苗苗,什么时候的飞机?机票买好了吗?”
“好了好了!马上就准备出发去机场!”
“嗯,一路顺风啊!谢谢你专程来陪我。”陶子深知此去云南,辗转转车倒腾的苦,苗苗必然出发的时间早。
“跟我还这么客气?你第一次出嫁没让我知道,如果这次还不让我来的话,我们的交情就可以到此为止了!”苗苗佯装威胁。
陶子呵呵一笑,“我的意思是,希望我也快点有机会去参加你的婚礼!你跟方驰州的节奏能快点吗?”
“哈哈,如你所愿!准备一个大红包吧!”
总算听到苗苗肯定的好消息了,陶子舒心地一笑。
收线,正准备继续打电话,身后一双温暖的胳膊将她包围,呼吸的热气喷在她耳际,低沉的声音响起,“你还可以更傻一点嘛?”
“……”什么时候他来到她身后她居然不知道?“什么意思啊?谁傻了?”居然说她傻?!
“你这木头脑袋!”他环抱着她,侧过脸来在她太阳穴的地方亲了一下。
她啼笑皆非,她居然被他说成木头?这个世界怎么了?
“我说你这脑袋怎么就记不住呢?我不是说过吗?你是我最宠爱的孩子!”一大清早的,他的声音暖融融的,一如阳光初起,煦暖地将她包围。
她的心,融化成一泓温泉,倚靠在他怀中,笑颜若霞,“你什么时候说过?我怎么不记得?”
“没有吗?好像说过的呀……”莫非是自言自语?他也糊涂了,“那我再说一次,就算有了小囡,你也是我最宠爱的孩子……”
“谁是孩子?我可不是孩子!”这会儿的她,完全忘记了吃小囡醋的时候是如何的孩子气。
“是吗?那还和小囡争宠?”他低头看着她笑,其实,他很喜欢爱争宠的她……
“哪有?”她转过身来,双臂勾住他脖子,头埋进他胸膛,既羞且娇。
“没有吗?那是谁在打电话诉苦,说我不抱着她睡的?”他笑着逗她。
“你怎么偷听女人说话?!”她一拳捶在他胸口,难为情地道。
他只是笑,如果不偷听,怎么会知道她还和当年那个六岁的孩子一样喜欢霸占着她的糖糖哥呢?只是,所谓女人心海底针,可真比战略战术难捉摸多了,原来,她真生气了,还是为着这么莫名其妙的理由,看来,他以后不仅要攻读军事心理学,还得攻读老婆心理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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