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天空都已经泛白了,喷薄的红日也似乎要跃出地平线。二姐早就起来了,一直没打搅。结果看到太阳都已经出来,这才忍不住叹道:“哎,这就叫**苦短啊。你们这俩家伙,好歹也有点出息好不好?”
结果屋里面趴在高龙藏怀里装睡的小沫耳根一热,赶紧坐起来穿衣服。
不过,高龙藏还真想拉着小沫,继续温存一会儿。特别是看到她光滑的脊背,以及一直延伸到腰部以下的柔和曲线,都忍不住伸手搭在了上面,让小沫拿着衣服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
“哥,二姐又要笑话了呢。”小沫低声说。
“管她呢,她那是眼馋罢了。”高龙藏哈哈一笑,起身从后面抱住了女人,大手探到前面轻轻的揉搓。而小沫是不会拒绝高龙藏的任何行动的,微微抬着下巴加重了喘息。
可是过了没多大一会儿,外头就响起了敲门声。咚咚咚敲得不急不慢,仿佛很有耐心。
二姐在高龙臧的房门外低声威胁了句:“再不起床,要被外人笑话了啊,哼!”
好吧,这回总要赶紧起来了。高龙臧还嘟囔着,心道谁这么没眼力劲儿啊,不知道新婚第二天这么打搅人家,是有点不道德的吗?
可是,门外这人却不可能注意到这一点,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高龙臧和小沫昨晚的新婚。
院子大门打开,站着一个身材中等略高、体型偏瘦的女人。一头长发盘在脑后,只不过面容表情有点死板。
这女人上身穿着小款的浅褐色外套,下身是灰色的长裤,衬得她的体型似乎更高挑了一点点,气质也很不错。只不过这样一个女人,却背着一个黑色的小皮箱子。
二姐一愣,险些没认出来。
而对面女人却笑了笑,只可惜笑容显得有点别扭、僵直:“二姐你好。”
“你……哎呀妈呀,又换面具了呀……”二姐惊喜着说,“不过,这回的面具比上次的好看,而且只要不笑,都有点看不出戴这个了。”
原来是戴着面具的!
这面具能做到这一步,也算是难能可贵了,至少比当初铁云鹤那张好多了。而正是因为戴着这个,所以她的笑容也显得有点不自然。
当然,这个女人的身份也呼之欲出——鬼针罗刹!
圣手门的当代门主,亲自来了!
“那我以后多戴这张。”鬼针罗刹笑了笑,并没有常人想象的那种冷漠高傲,或许也是因为她和二姐的关系不错。而且一边说着,她并不客气的直接走了进来,仿佛这个小院是她自己的院子。
也刚好,一进去就看到高龙藏和小沫走出了偏房的房门。听到有外人来,小沫还有点不自在,这是小新媳妇的普遍特征。
倒是高龙藏大大咧咧的,歪着脑袋瞅了一阵子,脑袋反应极快的他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对方的身份,说:“戴面具了?哦哦,那一定是罗门主了!欢迎欢迎!”
“你好。”鬼针罗刹和颜悦色,“早就听二姐说过你,幸会了。哦,这位就是眼睛盲了的血眸啊,怪可惜的。而且,跟传闻中的血眸差别好大。”
高龙藏和小沫此时终于相信二姐说的——这鬼针罗刹只要跟你混熟了,其实是个很和气的主儿,绝不会像老药匣子陈岐黄那么不近人情的。
高龙藏哈哈一乐:“其实,罗门主也和江湖传闻有些不一样。嗯,是很不一样。”
鬼针罗刹笑了笑:“江湖上的传闻其实也不假,因为我平时可是很严肃的哦。不过和二姐在一起,我向来都是很随和的——怕她发飙嘛。”
不但脾气随和,竟然还会开玩笑,这一点真的有点颠覆高龙藏和小沫的认知。要不是有二姐在这里证实,高龙藏和小沫估计不会相信眼前这个女人,真的就是大名鼎鼎的鬼针罗刹。
而至于鬼针罗刹之所以被高龙藏称之为罗门主,因为这妞儿姓罗,连鬼针罗刹的外号估计也和这个姓氏发音有关。二姐说了,鬼针罗刹的闺名本叫罗真真。一个“罗”字、一个“真”字,估计是让“鬼针罗刹”这个外号不胫而走的主要原因。
这时候,四人已经走进了正屋,罗真真把那个黑色的小皮箱放在了桌子上,说:“血眸……哦,现在叫小沫是吧,你过来,让我瞧瞧你的眼睛。”
挺热情的。
小沫乖乖的坐在了罗真真的面前,只见罗真真两根手指搭在她的眼睛上,轻轻的翻开眼皮儿看了看,随后又拿住了小沫的手腕把脉。
过了一会儿之后,她才点头说:“以前你既然被称为‘血眸’,其实眼睛应该就是很强的器官,视力也应该很超常。不过正因为如此,经脉受损之后这地方受到的损害也更大。因为它使用得太多,甚至有些超负荷了。我觉得就算你没遭遇这个灾祸,时间久了估计也会自动失明。”
是啊,一旦催动气劲眼睛就会发红,显然是过度充血而致。这样的高负荷,让眼睛这个柔弱的部位很难负担。
而罗真真似乎自言自语的说:“按道理说,你这样的病症确实几乎没办法医治的,陈岐黄不愧是陈岐黄,竟然能给出那样的方子……当然啦,要是我身边有泪滴草、受到这个启发,或许也能想到这个方子哦,哈哈。”
哎,本以为会谦虚点呢,哪知道最后还是不认输。
“不过嘛,陈岐黄这老头儿还是蛮厉害啦,蛮厉害。”罗真真总算谦虚了一下,可是还没等高龙藏反应过来呢,这妞儿却又挥了挥小拳头说,“当然,中医主要依靠经验积累嘛。等我到了他那岁数,估计会比他强。嗯嗯,一定的。”
无语……
你说你年纪轻轻的都天下第二名医了,何苦较真儿啊。
高龙藏一头黑线的笑了笑:“罗门主,薅草顺便打兔子,要不你也给我把把脉?看看我……咳咳,我有点那个小毛病儿……陈岐黄给了个法子有点不近人情,你看看有没有纯药物治疗的办法。”
“什么毛病?”罗真真忽然觉得有了用武之地。而且要是连陈岐黄都治不好的毛病嘛,她当然更乐意试一试了。“哦哦,上次二姐打电话,说你给她清除体内至阴之气的时候,自己遭殃了是吧?对了,现在应该还是时灵时不灵的吧。”
高龙藏忽然觉得有点难以启齿。哎,对面这名医,是个年轻女人呢。让一个男人对着陌生女人说自己“不行”,这也太羞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