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岚看着这个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那天楚岽莲出去见的男人好像就是他!
那支药膏好像也是他给楚岽莲的,原来他是个医生啊,难怪那药膏药效那么好。
温岚一直好奇的观察着他,一时没留心听他说的什么,而且他刚才有意压低声音,她就更听不清了。
不过,现在他说什么似乎都没关系,毕竟有一个地方肯收留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好了,她脸上和手上的伤,抹些祛瘀的药膏就行了,你不是拿了两支吗?借花献佛很有效的。”扬唇轻笑,半是打趣半是玩笑的道,还不忘给温岚抛了个媚眼。
温岚没被他的话吓到,却被那剂媚眼弄得嘴角一抽,他男性荷尔蒙过量?
“好了,没事我先走了,记得给她上药,不过最好还检查下她的身上是不是也有伤,这个我想温小姐应该不会让我检查,你就代劳!”说完欣慰的拍了拍楚岽莲的肩头,无视对方尔雅沉静的眸底那抹锐利的光芒,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谁叫他让自己今晚兴致全无,他也要还点礼才行啊!
温岚嘴角抽搐的更厉害,什么叫让他代劳,是他思想太前卫她跟不上,还是她太落伍不明白意思?
将沈烨霖送出去,楚岽莲再次来到温岚的身边,可这次他明显感觉到因为自己的靠近某人变得紧张的身体。
看来,某些话还是起了作用。
望着在自己面前站定的某人,温岚浅笑着想要说些什么,就见他突然蹲下身子,吓得她立刻环住自己,大声道:“你不要过来,你想干什么?”话一出口,温岚就想抽自己一巴掌,这都什么对话,怎么感觉他像是要对自己做坏事,而她抵死不从,却又无处可逃,害怕而微弱的威胁。
但明明她想说的是身上没伤,不需要检查。
蹲下的身子一顿,雍容高雅的脸上飞速的闪过错愕,有些怔竦的看着她脸上可以称之为“警惕”的神色,有些挫败的自我检讨。
他看上去很像禽兽,想要对一个伤痕累累的女子动手动脚的人?
“你的伤要上药。”
云淡风轻的话语,正当的理由,再加上那温和淡雅的神情,让温岚一怔,更加羞愧的低下头,另一半完好的脸颊也迅速的染上诱人的绯色。
“……我自己来。”语调低柔的拒绝,温岚从包里掏出药膏,拧开盖子就要抹。
修长漂亮的大手温柔的夺过药膏,“你看不到。”那么力道就控制不好,也抹不准。
“……我可以照镜子。”
“你的脚不能动。”
看着远在十几步之遥的镜子,再看眼那算是半残废的脚,温岚只能妥协,像只斗败的母鸡,颓丧的任由对方为所欲为。
看着她不得不妥协的委屈模样,温润缱绻的薄唇缓缓扬起清浅的弧度,深邃的眸底尽是抑制不住的笑意,优雅而闲适的半跪在她面前,如清雅的白莲,犹如尊贵的王子。虔诚的呵护着受伤的公主。
看到他将药膏挤了一些在手指上,立刻拿着一包棉签递过去,可对方愣是看都没看一眼,就直接轻柔小心的抹上左颊。
一般人抹药膏都是用棉签的,卫生。可棉签一个不好,力道有些控制不住,因为担心弄疼她,楚岽莲想也没想的就直接用手了。
慢慢的将她所有的伤口全都细心地抹上药膏,这才收手。
“你需要清理一下。”
望着满身的狼狈,她却是需要让自己清醒清醒。
吃力的站起来,想要试着走去浴室,可右脚传来的疼痛硬是让她无法成功的移出一步。
看着眼前这个就算寸步难移也没想到向自己求救的人,微蹙俊眉,无奈的轻叹,她就不能稍微软弱一下!
突然,没有任何征兆的,楚岽莲一把打横将温岚抱了起来,在她惊愕的神情下,兀自优雅淡然的抱着前往浴室。
有些僵硬的靠着他,直到他将自己放下,身子都处于不适应的情境,被黑框眼镜遮住半个面颊的小脸上恍惚仓乱,尴尬的不敢直视那双坦然幽邃的墨瞳。
将她抱到浴室,楚岽莲有礼的将她放下,看着她局促而不敢直面的丽颜,促狭中带着宠溺,看到她的紧张,黑眸中闪过心疼,将刚才一并拿进来的浴袍放到她的手里,“洗完了叫我。”
透着关心的话语,让一向习惯自立的温岚近乎颤抖的应好,低垂着双眸,不去看那双可以让自己沉溺的黑瞳,直到传来关门声,这才机械的动手清理自己。
出了浴室,楚岽莲直接来到落地窗前,掏出手机,熟练地拨了个电话。
“去查查今天她都去了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
清雅淡然的嗓音夹杂着一丝森然,清俊儒雅的五官在柔和的灯光下,却不见一分的温柔尔雅,蔷薇色的唇瓣紧抿着,微眯的眼眸中迸发的冷光如薄刃投射在灯火璀璨的夜空里。
又交代了几句,听到身后传来开锁的声音,这才挂断电话。
优雅的转身,看着她吃力的扶着门把,泛着水雾的双眸楚楚可怜的望着他凝视过去的眼神,一手还紧紧的揪着领口。
双颊呈诱惑的粉色,不知是被水汽熏染还是因为羞涩。略微湿漉的发丝贴着额间,红唇轻启,吐气如兰,媚然天成。
宽大的睡袍将大半个身子都遮挡住,可那大大的领口也泄露了迤逦春色。
清亮的眸光逐渐变暗,越来越幽深难测,隐隐有火焰在跳动。
温岚像是困兽一样,可怜兮兮的瞅着他,想求救,又碍于什么倔强而扭捏的不愿意。
望着进退两难的她,墨色的眸底冷色褪去,蔷薇色的唇瓣微勾,轻柔一笑,朝着她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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