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岽莲将温岚转过身,面对着自己,神色间泄露出一丝紧张,有些小心翼翼的道:“如果我说我买下了这里给你做工作室你会接受吗?”
闻言,温岚眉宇轻皱,正经的问,“你已经买下了。”
点头当做回答。
“楚先生,你这是先斩后奏!”
楚岽莲也不说话,只是圈在她腰际的手也愈发的紧了,似乎怕她会因此而跑掉一样。
“你什么时候买的?”温岚又问。
这样一间地,不是一天两天可成的。最主要是这里都是A市小姐太太喜欢来的地,自然更受欢迎,当然也就更多人想要。
“买了一段时间,一直在装修就没跟你说。”其实只有楚岽莲知道,不说是因为害怕被拒绝。
独立的她,可以靠自己解决白莲土地的问题,一个工作室自然不在话下,而且她似乎不怎么喜欢依靠人。
可他不想看着她那么累,只想她能够轻轻松松、快快乐乐的过了这辈子。
楚岽莲埋首在她颈间,温热的气息洒在脖颈间,灼热的唇瓣一下一下的吻上她的脖子,缠绵柔情,举止间竟然还让温岚觉得有些撒娇。
“你要不要?”忍不住柔声追问,将钥匙强行塞到她的手里,微眯着双眸,楚岽莲竟然也会鸵鸟的不敢去看温岚此刻的神情。
温岚被他搂着,望着钥匙平心静气地说道,“其实我本来也打算自己办工作室的,我不想每天无所事事。你替我准备了工作室,我真的很高兴,我要是不接受,你不乐意,也不开心。可我要是接受了,我就觉得还是被你养着靠着你。”正说着呢,见他又眯眼,神色间透着一丝威胁,她又道,“我不是不喜欢被你养靠着你被你宠着。只是,我觉着这是我的追求,我想靠我的双手慢慢来创造。”
一直都知道这个看着温雅有礼的男人实则内心霸道,可真要面对这样的他还真是让她有些吃不消。
转动着手中的钥匙,温岚侧着头凝视着某人看似云淡风轻的尔雅俊颜,绯色的薄唇微扬,眨巴着明媚狡黠的双眸,温岚故作为难的瞅着他,在他脸色愈发阴沉的情形下,良久才又缓缓开口。
“不过现在你都买了,我也不能浪费,所以我还是收下了。”说完笑得一脸欢畅和某种阴谋得逞后的得意。
楚岽莲一愣,照着之前的架势,明明是会拒绝的,最后却是欣然的答应,突兀的转折就算是楚岽莲都有些回不过神,沉思片刻,惊觉之前竟然是小丫头在逗自己,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亏自己还那么担心,原来小丫头什么都懂!
不满的捏着她的鼻间,惩罚性的在她唇瓣上轻咬了一口,扣在腰间的手却愈发的柔和。
双手圈在他的脖子上,微微眯着灵动的双眸,遐想着未来,“商场上面的事我不懂,但我知道这个世界每一秒都在变,指不定哪天你也倒了,这也说不定。我可不是咒你,我只是一个假设。等真到了那天,最起码还有我。”
“当然,我不是大女子主义,认为女人就该有自己的事业,只是觉得生活是两个人一起,那不管从哪一方面就该两个人共同去努力。”她不喜欢看着心爱的人在努力而自己只是一味的享受,那样总觉得缺少些什么。
感情是相互的,那么付出也应该是对等的!
不管对方要不要求自己付出,她觉得既然决定了在一起就该共同努力。不管这条路是艰难的还是平坦的。
望着她笑颜如花,神色认真的模样,楚岽莲从来也没有想过,他也会有这么一日,不过是低眸的一瞬间,瞧着怀里的人儿,突然就感觉心里一热,就连眼睛也有些温热,只就这么抱着她,那些纠缠着自己烦恼忧愁也都被暂时搁下,想着什么也不再求了,任是再好再美的,都不如她紧紧挨着自己,体温煨着体温,肌肤贴着肌肤来得实在。
没有她那句两个人共同努力,你败了还有我来得让他窝心。
这一刻,楚岽莲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温岚的工作室正式落户。
而店名,则是投机取巧,就用了温岚的英文名shelly。
装修之前就已经完成,只需要在你们摆放一些自己需要的东西。
而这些温岚都喜欢亲力亲为。
这天,温岚约着易卿去画廊买一幅画挂在店内,想起前段时间在新闻上看到近期有一匹不错的画,其中有幅她很喜欢。
有了目标,两人就直奔着目标而去。
两人到了画廊,拒绝了想要为其介绍的人,温岚拉着易卿往那副画走去。
因为之前早就看好了,温岚指着墙上那幅风景画,道:“替我包起来,送到这里。”又给了身边工作人员张名片。
温岚的豪爽让周遭欣赏的人都忍不住咋舌。
这幅画是这次画廊里最昂贵的一幅了,她竟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买下。
不由的大家都看向一脸淡然与易卿说着什么的温岚。
其实,温岚没钱,今天这卡都是楚岽莲那天将工作室的钥匙交给自己之后塞给她的。
她的钱全用在了买下白莲那块土地上,根本没有多余的闲钱。
这些钱都是楚岽莲的。
用他的话说,“这是在做长远的投资。”
“你是一支潜力股,现在我在你身上投资,将来得到的回报绝对是这的百倍”当时温岚以为,他是说自己在设计上的才能。
很久之后才知道,这是腹黑的狼!
那岂止是百倍的回报!
话说他日后的接班人,小莲少又岂是这么一点钱可以换来的!
既然有人甘愿在自己身上投资,而那个人还是自己的亲密爱人,温岚当然不会矫情的再去拒绝。
连工作室都接受了,再多这么一张卡也没关系,反正会还!
而温岚不知道,日后某人在床上的需索无度,全拿这当借口,美名其曰,“利息”。气得温岚差点没一脚将他踹下去。
当然这都是后话。
当然,温岚埋在这画并不是显摆,而是单纯的喜欢。
只不过好东西往往就有许多人喜欢。
付了钱,在工作人员将画作打包的时候,易卿拉着温岚参观了起来。
这间画廊很独特,虽然是画廊,但还有着除画意外的其他东西,当然这些都是全都是古董。
对于这温岚和易卿都没什么研究,只是觉得这里的东西都挺漂亮养眼,也就看的起劲。
而在另一边,两道亮丽的身影出现在画廊内,看着本该挂着画的地方如今空空如也,温默盈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
“姐,怎么回事?画呢?”温静沫也是一脸的困惑,自从从汐姨那里得知老爷子看上了这里的一幅画,第一时间去调查知道是这间画廊,昨晚提前预定了,怎么现在却不见了。
温默盈也是不明所里的摇头,就是怕有人会提前买走,昨晚才摆脱人将画作留下,怎么今天却不见了。
温默盈有些不悦的掏出手机,给对方打了个电话,说清事情,对方让她稍等片刻,不久,一身女子走了过来。
“温小姐,不好意思,新请的店员不知道这画温小姐已经提前预定了,已经——卖给了别人!”那人垂着头,紧张的看着在听到画已经卖给了别人之后面色立刻阴沉下来的温家两姐妹。
“你们是怎么做事的?这画们早就订好了,你现在却告诉我已经卖给了别人,我不管,我现在只要画。”温静沫一听,立刻厉声呵斥,愤怒的瞪着画廊的管事者。
画廊经理也很委屈,偏偏今天将这幅画卖出去的是新来的,不知道。
如今对方钱都付了,画已经属于那位客人,就算是想反悔都不行,只得一个劲的道歉,“温小姐,真的很抱歉!是我们的失职。”
“要不,您挑别的,我们跟你打八折。”
“我们会差那么点钱!我们就是看上那幅画了,别的你就算送我我也不要。”温静沫趾高气昂的睨着经理,嚣张的话语让人不舒服的皱眉。
这两人可是市长千金,还是天宇的小姐,不是自己可以得罪的人,经理小心的陪着不是,只希望对方能够息事宁人。
看着温静沫不怎么好说话,见一边的温默盈沉默不语,经理又祈求的看向她,诚恳的道歉,“温小姐,一切都是我们的错,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们一定尽力满足。”
周遭的人已经被温静沫厉声的呵斥吸引过来,温默盈就算再不满此刻也不好发作。
这幅画她是用来讨好老爷子的,要是其他的可以代替的话她又岂会花那么大的功夫,昨晚就为了这她凌晨才睡,现在却告诉自己画被别人买走了。
温默盈实在是憋屈的不行,可在众人面前又不好发作,只得咽回去,半晌这才道:“可否告诉我买画的人是谁?”
听汐姨说,老爷子对这幅画是爱不释手,近段时日因为陪着老爷子下棋已经让老爷子对自己颇有好感,现在只要去棋社都会打电话叫上自己,不再是她刻意安排的偶遇。
如果再加上这幅画,那么完全得到老爷子的认同就指日可待了!
可如今,画却没了!
现在发火也没用,能做的就是将画找回来。
那经理见温默盈有些松动,不由松了口气,指着不远处正在观看着其他作品的温岚和易卿,“就是那位小姐。”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着那背对着自己的熟悉身影,温静沫与温默盈对望了一眼,心中诧异,却也愤慨不已。
真是到哪都能遇见她!
经理因为没看到温岚的长相,所以不知道那是温家的二小姐,让身边的人将温岚请过来。
正在看画的两人,突然被叫来,都有些莫名其妙,待看到一边的温静沫和温默盈时,易卿的脸立刻沉了下来,冷然的冲着经理道:“什么事?”
待看到面前的人是温家的二小姐,那经理自以为事情了有了转机,既然都是一家人,那谁买不都一样。
“原来是温二小姐买的画。”那经理洋溢着灿烂的微笑,讨好的看向温岚,转眸又望向温默盈,“温小姐,你看这事?”
“你买的画是姐姐的!”经理刚想让她们自家人协商,温静沫就不客气的冲着温岚低吼,嚣张的架势让经理愣了下,到嘴的话硬是给咽了回去。
被温静沫突然这么一斥责,温岚只觉得莫名其妙,她这又是在发什么神经。
“你怎么还是喜欢乱吠啊!”易卿一见她不客气的对待温岚,也更加不客气的反击回去。
被暗喻为狗,温静沫气得面色扭曲了,阴鸷着双眸瞪着易卿。
上次的账还没算,她又要强出头。
“我没找你,我找的是温岚。”一把拨开碍事的易卿,温静沫直视着温岚,“这幅画是姐先预定的,你该还给姐姐。”嚣张的语气,没有半丝商量的意味,倒是命令的成分较多。
温岚挑眉,眼角斜视着她,双手环胸,冷冷的反问,“你凭什么说是她的?”
“她是已经出了钱,还是说这画上刻了她的名字。明确的标注着这画属于温默盈。”近乎苛责的话让温静沫有些无言反驳。
昨晚他们也只是提前打了个招呼,并没有提前预购,就连押金都没出,只是认为打了招呼这画就一定非自己莫属了。
没想到还会出这样一件事!
一看她们吃瘪的样,温岚就知道她们什么都没做,就如当初楚岽莲的事情一样。
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一定可以成为他的未婚妻,也是这般理直气壮的说属于她们,到最后一切都只是她们的一厢情愿。
“这画,如今的主人叫温岚。”冷冷的撇了眼温静沫,温岚直视着温默盈怒而不能言的娇弱容颜,笑得灿烂而妩媚。
温岚这是看准了温默盈想要在大家面前维持她温家大小姐优雅高傲的姿态,就算被自己挑衅也不能发作。
温默盈暗自咬牙,面上挂着虚伪的笑容,眼神中含着祈求,弱弱的道:“小岚,这幅画对我很重要,只要你愿意割爱,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对于温默盈自以为委屈的请求,易卿嗤之以鼻,一脸嫌恶的看着温默盈,“温小姐,你四肢健全,没必要装得跟个残疾人一样柔弱!还有你这楚楚可怜的样是给谁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欺负你。”
乍一听到易卿不客气的嘲讽,温默盈脸色顿时难看不少,阴鸷的双眸瞪着易卿。
扯了扯嘴角,无视温家俩姐妹那恨不得宰了自己的凶狠样,易卿指着那画,“温小姐,这画我们已经买了,下次如果看上什么喜欢的记得赶早。”
“易卿,别以为你爸是易正豪就可以耀武扬威。”被易卿无言的讽刺,温静沫受不了的怒吼,要不是温默盈抓着,此刻已经冲上前去了。
冷笑了声,易卿一脸鄙夷的看着叫嚣的两人,“我就嚣张了!怎么着?”
“不像某些人,暗地里不知道做了多少坏事,偏偏还装作一副圣母的样子出来见人,看着就让人觉得恶心。”只要一想到,温岚这么多年被他们姐妹两欺负的样子,易卿就控制不住体内的怒火。
“小岚……”被易卿的伶牙俐齿抨击的毫无反击之力的温默盈轻声向着温岚求救,在外人看来,完全是姐姐在委曲求全。
淡漠的看了她一眼,薄凉的眸光对上温默盈深邃的眸底,“小卿已经说的很明白了。画我也很喜欢。恕我不能想让。”
“温岚,你又要抢吗?你除了抢别人的东西你还会什么?”见温岚不肯松口,本就被易卿刺激的温静沫再也忍不住吼了起来,在这寂静的画廊显得异常的洪亮。
本想拉着易卿离开的温岚一愣,秀眉轻蹙,灵动的眸底浮现几抹厉色,望着愤怒的温静沫,“温静沫,你除了胡乱咬人,你就不会其他了吗?”
淡然的一句反问,让温静沫立刻青了一张脸,她这是在骂自己是狗,这比易卿骂她还要让她觉得愤怒,用力的甩开温默盈抓着自己的手,冲到温岚的跟前就要一巴掌甩过去。
却被温岚一把抓住,抓在手腕的手暗暗用力,温静沫疼得立刻叫喊了起来,尖锐的嗓音划破安静的画廊,引来众人不满的皱眉。
冷眸回视着那瞪自己的阴狠目光,温岚诡异勾唇,手腕轻轻一动,立刻听到一声骨头的脆响,刺骨的疼痛让温静沫使劲吃奶的力想要甩开被温岚握住的手。谁知温岚这个时候恰好松了力道,温静沫不察竟被自己的力道击得后退了几步,最后脚下也不知道怎么一绊,一扭整个人摔倒在了地上,刚才发出声响的手恰好先着地,立刻大家听到比之前还要恐怖的叫喊声。
温静沫痛得尖叫,“我的手,我的手……”
温岚蹙了蹙眉,看着右手手腕估计已经骨折了的温静沫,无辜的耸肩。
她刚才只不过是按压在她的痛经上,让她感受感受那疼痛的滋味,并没有想要让她受伤。
可谁知她竟然会有那么大的反应,而且还好巧不巧就在自己要松开她的时候,而且是她自己站不稳,还让手先着地,所以一切与她无关!
易卿难受的捂着耳朵,看着扶着自己的手不断哀嚎的温静沫,投以同情的目光。
开心的摇了摇头,蹲下身,冲着温静沫啧啧道:“温小姐,我觉得现在你最需要的不是画,而是去医院。”指着她骨折了的右手手腕,易卿笑得畅快!
这就叫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这不时候到了!
温默盈扶起因为疼痛而泪流满面的温静沫,深邃的双目划过淡然而立的温岚,顿了顿,这才匆匆离开。
看着那狼狈离开的身影,易卿朝着她们吐了吐舌头,“活该!”解气的丢下两个字这才拉着温岚开开心心的离开。
而在围观的人群外,叶汐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切,深邃的丽眸闪过睿色,半晌这才转身离开。
温静沫手腕骨折的事并没有因此而结束。
心疼的看着温静沫那打着石膏的手,张雅茹阴沉着脸,“你说画也被温岚买走了。”
那可是她想尽办法才从叶汐那里得知,老爷子最近在寻找这幅画,想让默盈借此提高在老爷子心中的地位,没想到又被那死丫头破坏了。
虽然他们在大家面前俨然已经成了未婚夫妻,可外界也一直传言楚家人的态度。
楚岽莲的两次求婚,楚家可都是没表态的,楚家那暧昧不明的态度一直让大家颇为揣测。
都认为,楚家人对于温岚是不满意的,只不过碍于楚岽莲而没有言明,这才不出来承认。
张雅茹也正是因为这,才一直努力让温默盈去讨好老爷子。
可如今这画没了,而且还是被那个死丫头买走了,如果让她知道老爷子在找这幅画,再来个借花献佛,那默盈就更没有机会了!
不行,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温默盈此刻也担心着这些,如果让她知道楚爷爷在找这幅画,那自己之前的努力不都白费了吗!
“妈妈,我们该怎么办?”这一刻温默盈是真的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岽莲那里已经无法改变,难道就连这最后一丝希望也要失去了吗?
安抚的拍了拍温默盈的肩头,张雅茹凝着眸,一脸的深沉,“妈妈会帮你把画夺回来的。”
温岚将画买回来,并没有立刻挂在工作室内,而是将它放在了家里,后来又去买了一幅风格完全不同的挂了上去。
她也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只是就那么不想了。
工作室在预定的时间内成立,温岚没有大肆摆宴,而是低调开业。
因为有了之前的名气,还是有人慕名而来,生意也还算不错。
这日,温岚才完成以为客户的设计稿,工作室就被人从外推开。
“佳佳,我……”画好设计稿下楼的温岚,待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人时,顿了下,面色立刻沉了下来,紧抿着唇瓣,在她面前站定。
“你来这里有事吗?”
张雅茹在来之前就已经将这里调查的一清二楚,这里虽然不是奢华,可在A市也算黄金地带,没想到有一天她竟会在这里有了自己的工作室。
掩饰住心底的怨毒,看着只有好奇张望着这边的几个工作人员,张雅茹沉着脸,严肃的道:“去你办公室。”
张雅茹的突然到访让温岚诧异,看着她那一脸冷漠阴沉的面容,转身将她带往二楼自己的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张雅茹就自发的坐在了沙发上,一双冷酷的眸子厌恶的看着温岚。
“我要你把画给你大姐。”
那带着命令式的语气,让温岚觉得异常的好笑,讽刺的看向张雅茹,“凭什么?”
“那是她先看上的。”
“那却是我先买到的。”不甘示弱的回击,温岚镇定的站在她面前,慧黠的眸底闪着坚定,这一次并不想再做退让。
“温岚,你就这么不要脸,在让静沫受伤之后,还能厚着脸皮拿着那副画。”被那么直接的拒绝,习惯了温岚的逆来顺受的张雅茹气白了一张脸,咬牙切齿的低吼。
以前,听到张雅茹这样责骂自己她或许还会很难过,可如今听着只觉得滑稽可笑。
“是她动手再先,那是她咎由自取,更何况她的受伤也是自己造成的与我何干。我通过正当的渠道买到这幅画又有哪里不要脸?”
“倒是你们,几次三番来找麻烦,不觉得有失格调吗?”
张雅茹没想到不但没有刺激到她,反倒被她三言两语就给堵回来,犀利的言辞让她倍感屈辱,望着温岚的眼神也分外的狠毒。
“你是不愿意拿出那幅画是吗?”阴测测的反问,张雅茹从包中拿出一个纸袋丢在她的面前,“你在看完这些之后,再决定到底要不要交出那幅画。”
狐疑的拿起那被牛皮纸包裹好的东西,小心的拆开,拿出里面的东西一看。
得意的勾起唇角,张雅茹悠闲的靠在沙发上,望着温岚愈发苍白的脸,好整以暇的道:“有没有觉得她跟你长得很像?”
“她就是你那贱人亲生母亲。”残忍的吐出这个事实,言辞间有着掩饰不住的厌恶,张雅茹满意的扬眉。
“你妈妈就是个不洁身自好的人,才会让人拍到这叠裸照。”
原来,这牛皮纸袋里装的都是温岚亲生母亲的裸照,每一张都将那张美丽的脸拍得异常的清晰。
指腹颤抖的触摸着那张娇艳的容颜。
这就是妈妈!她从未见过面的母亲。
没想到第一次看到妈妈的样子,竟然会是这样的场景。
指甲用力的扣进照片里,温岚阴沉着脸,压抑着体内满腔的怒火,冷冷的回瞪着张雅茹。
看着温岚听到自己说出的事实,竟然没有半丝惊讶,心中了然,这死丫头定然早就知道她不是自己亲生的,也有些想通,最近这贱丫头为什么那么无礼的对待自己。
只不过她没想到这死丫头瞒得这么深,竟然背着自己做了那么多事,不过她会想尽办法拔出的。
“你想怎么样?”
“如果你不想这些照片流传出去的话,就将画拿出来。”
灿烂的阳光穿越大大的落地窗照射进来,却驱散不了这满室的阴暗。
张雅茹看着面色苍白的温岚,得意的扬起唇角,似乎料定温岚不敢不答应。
看着照片上那毫无寸缕的女子,温岚深吸了一口气,冷然的看向面前嚣张阴狠的张雅茹,从未像现在这般觉得她原来这么的可怕。
苦笑了声,用力的捏紧纸袋,僵硬的脸难掩那一丝苍白,“我要底片。”
变相的答应让张雅茹满意的点头,从包中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底片在温岚的面前晃了晃,“画呢?”
“画在家里,你现在就可以跟我去拿。”
将底片收好,张雅茹起身跟着温岚来到了楚岽莲的家外,看着要通过层层关卡才得以进去的别墅,张雅茹眸色不由深了深,待看到那优美独特的建筑之后更是充满了嫉妒。
这一切都应该属于张家的!
温岚没有将张雅茹请进屋,而是让她在外面等着,自己从家里搬出那幅画。
“底片。”
交换了筹码,看着到手的画,张雅茹勾了勾红唇,让司机将搬到车上,看都不再看温岚一眼,转身便要离开。
拿着那似乎要将自己烫伤的底片,温岚突然冲着准备上车的张雅茹厉声道:“如果以后我看到有一丝有关于照片的讯息流传出去,那么你的女儿将承受相同的痛苦。”
明晃晃的警告,让准备上车的张雅茹一顿,扶着车门的手暮然一紧,面色狰狞的难看,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毅然上车离开。
看着离开的车影,温岚愣愣的站在原地,背后,小阿姨叫了好几声才有反应。
越过担忧望着她的小阿姨,温岚木讷的进屋,手中握着那份底片,进了洗手间,看着那与自己极为相似的容颜,眼眶湿润了,不舍的抚触着,最后毅然用火将这一切都烧掉。
这是她唯一知道母亲的讯息,却不能留!
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的低落,隐忍的啜泣声立刻蔓延在洗手间内。
而将画拿到手的张雅茹则是立刻回到了温家。
客厅内,温静沫右手打着石膏坐在一边,看着母亲拿回来的画,一脸得意,“妈,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
“姐,现在有画了,楚爷爷看到了一定会很开心。”温静沫又看向一边看起来也非常开心的温默盈。
那个贱丫头害自己的手骨折,让自己在众人面前丢尽了面子,最后不也还是要将画拱手相让。
小心的抚摸着那精美的画框,温默盈含笑点头。
虽然不知道温岚为什么愿意将它让出来,可她绝对想不到,让出这幅画,就等于让出了半个楚岽莲。
她现在很期待,当她看到她因为这幅画得到楚家人的喜爱时那后悔不已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