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婚令如山

作者:紫韵叶

   富丽堂皇的大厅内,璀璨的灯光下,温岚一袭紫色拖地薄纱长裙将她的身子承托的曼妙优美,不施脂粉的面容透着盈盈的光晕,绯色的唇瓣微微上扬,勾勒出绝美的弧度,澄澈的双眸淡定的看着大厅内大家投视过来的眼神,迈着优雅的步子朝里走去。

  自信桀骜的神采,让大家不由惊叹她的魅力,醉心她的绝美。

  温岚和季炎曦双双走入大厅,在大家的注视下始终保持那疏离却有礼的距离。

  当温岚进入大厅,看到那拿着酒杯安静的望向这边的尔雅身影时,自信的笑容一度僵硬在脸上。

  虽然已经猜到这样的宴会他一定出出现,可当真正看到他时,心还是忍不住咯噔一下。

  不是心虚,而是他那讶异的视线让温岚暮然一痛。

  这样的折磨似乎已经持续一个多月了,他难受的同时,她又何尝不是在折磨自己。

  只是有些事情他必须用自己的方法让他记住,她不想再经历一次差点失去他的危险。

  望着她顿住的身子,偏过头,季炎曦无视不远处人群里投射过来的目光,扬唇笑着凑到她耳畔低语:“你不是应该想到他今晚也会出席吗?怎么,后悔呢?”

  转眸宁静的看了他一眼,对于这根本没有什么后悔不后悔。

  她参加不是为了谁,这只是她工作的一部分,至于陆子墨的出现也是出乎在她的意料之外,而他的出现她更是没想到,相遇也只不过是必然,她为什么要去因为这种必然后悔?她又没做错什么?

  面对她的淡定,季炎曦倒是有几分赞赏。

  从刚才楚岽莲那惊讶的眼神来看,对方一定事先不知道她会过来。

  而她在不告知的前提下还能如此镇定的面对,要是一般的女人恐怕早已经慌乱不知如何是好。

  无视他打趣的眼神,温岚扬着头,自信的朝着里面走去。

  突然,不知从哪冲着一个小孩,朝着温岚就直直的撞过去。

  温岚第一个反应就是紧紧护住腹部,在小孩的冲撞下,温岚踉跄的后退,因为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身子不受控制的朝后仰去。

  拿在手中的杯子失力的落在地上,望着快要摔倒在地上的温岚,楚岽莲瞬间苍白着面容,就朝温岚奔来,可因为距离太远,根本来不及。

  而刚走进宴会厅的陆子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么惊险的一幕,根本来不及思考,身体有了自己的意识,迅速的朝着温岚移去。

  可有人比他们更快。

  季炎曦伸手稳稳接住了温岚,过大的冲力牵动了季炎曦还未好全的伤口,俊眉紧蹙,搂着温岚的手却没有松开,直到两人都站稳了,这才在大家异样的注视下,绅士的松开。

  “没事吧?”尽管及时出手扶住了她,可季炎曦还是有些担心,不知道有没有伤到肚子,还有不是说孕妇也不能受到惊吓吗?

  红润的双颊因为这一吓而变得有些苍白,护着腹部的手都在颤抖,怔怔的看着,半响才回过神来,朝着担忧的望着自己的季炎曦摇了摇头。

  一边离温岚只有一步之遥的陆子墨强行停了下来,看着她难看的脸色,眉宇紧蹙,心此刻都还在砰砰直跳。

  楚岽莲只感觉脊背一阵发凉,整个心像是被密密麻麻的细线给圈住了,紧致的发疼,朝着这边走来的步子似乎都在颤抖,尔雅的俊颜染上一层灰白,来到温岚的跟前有些不敢伸手将她抱进怀里,惊恐的双目怔怔的看着她,就算此刻她毫发无损,可那抹惊恐依然心有余悸。

  看着他惊恐的神色,心底滑过一抹暖流,朝着他扬起一抹清浅的微笑,放在腹部的手轻轻的抚摸了几下,“我没事,我没事!”

  两句我没事,让楚岽莲不顾一切的将她抱在怀里,顾不上这是什么场合,这一刻楚岽莲只想感受她在自己怀里的真实。贪婪的呼吸着带着她味道的空气。

  温暖的怀抱一直都是温岚最安心的港湾,尤其是经过刚才那样的惊吓之后,可看着将所有目光透射过来的众人,温岚只得用力将他推开。

  可谁知这一推却让楚岽莲脸色猛的沉下来,还来不及发作,一道温雅清润的嗓音从人群中幽幽传来,“这位小姐真是受欢迎,这么多人紧张!”意味不明的话,立刻让大家注意到了刚才三个方向不同奔来的男人。

  三个在A市都是身份显贵的人,之前就有传以前的温家二小姐和陆家大公子,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没有了任何讯息,现在回想刚才陆子墨的紧张,有些事情并不是空穴来风啊!

  后又有季二少以身相救,如今,这温岚来参加宴会不是跟着自家老公,而是与这季二少一同前来,看来这里面也有文章。

  这让一向灵敏的狗仔立刻将闪光灯对准了他们四个,不时的按下快门。

  听着宫崎正川那意味不明的话,楚岽莲幽的沉下双眸,微微松开紧护着温岚的手,将她护在怀中,深沉的睿眸淡淡的扫向那儒雅浅笑的人。蔷薇色的薄唇微启刚想说什么,却被怀中的人一拉,对着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炫目的笑容,对上宫崎正川阴沉的双眸,轻声道:“你是小宫崎先生?”

  略带低低困惑的嗓音,让众人不解!

  来此次宴会的人都知道,这次宴会为的就是欢迎老宫崎先生和他的儿子,她这一问让大家多少觉得有些失礼。

  无视大家拿不赞同的眼神,温岚轻轻拍了拍楚岽莲的手,示意他松开,上前来到宫崎正川的跟前,围着他转了几圈,最后这才摇头叹息。

  望着她一系列奇怪的举动,宫崎正川猜不透她这是要干什么,“宫崎正川。”缓缓说出的四个字,带着一丝骄傲。

  恍然大悟的点头,温岚笑得慧黠灵动,“我还以为宫崎先生不知什么时候蹦出一个弟弟,不然怎么会称呼我为小姐,一副不认识的模样!原来是宫崎先生本人!”

  轻柔的嗓音却充分吊起了大家的好奇心。

  温岚的这番话好像她跟小宫崎先生认识一样,难道中间还有什么他们所不知道的秘密。

  顿时大家的所有注意力都被引到了两人身上,对于刚才的八卦倒不甚在意了。

  温岚不知道,她无意的一句话,却正好掐中了宫崎正川父子的痛处。

  本是宫崎家独子的他们,突然奔出一对父子来跟他们争夺宫崎家,这让他们愤怒不已,现在又听温岚这么一说,还不怒火中烧。

  “既然是宫崎先生本人,那就是故意装作不认识我咯。宫崎先生你放心,对于上次的车祸我既然说了不会索讨赔偿就不会。宫崎先生不用紧张!”一口一句宫崎先生,叫得宫崎正川整张脸都黑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会用上次自己用以接近她的玩笑话来反击自己,将媒体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

  听到车祸,赔偿大家自然都是竖起了耳朵。

  这宫崎正川才来A市不久,竟然就出了这么一回事,而报纸上却从来没报道过,并且这对象竟然还是温岚,这让大家怎么不好奇!

  被温岚一脸你放心别紧张的无辜眼神看得有些哭笑不得!宫崎正川对于她的机智和聪慧露出赞赏的眸光。

  “楚夫人真是会开玩笑!”洪亮别扭的中文立刻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循声望去,以为五六十岁的长者身穿黑色西服,刚毅的五官虽在微笑可仍旧透着一股狠戾和冷酷,望着温岚的眼神分外的犀利。

  微眯着双眸,温岚静静的看着这个与宫崎正川有几分相似的老人,“是吗?小宫崎先生也很会开玩笑!”扬着唇,温岚意有所指,透着丝丝的威胁。

  如果想让他们上头条,可以!

  她倒要看看大家是对他们比较感兴趣,还是他们这个从J国皇室来的人!

  看着温岚毫不示弱的神色,宫崎正天沉着双眸,握着酒杯的手指紧了紧,却是低低的笑了起来,随后警告的瞪了宫崎正川一眼。

  现在是关键时刻,任何一点丑闻都不可出现,不能给那两个野种任何入住宫崎本家的机会。

  宫崎正天本就长得冷硬深沉,此刻又是是被温岚无声的威胁,这让高高在上的他感觉劝慰被挑战,如果在宫崎本家恐怕对方早已经不能在说一个字了。

  “莲少,幸不辱命,安全将楚夫人送到。不知是否可请楚夫人破例为我姐设计几套礼服?”外界都知道温岚养胎拒绝任何工作。

  大家也都知道这季副局长以前可是国际著名的设计师,对于同样在这方面具有才华的人要上心一点不足为奇,而且听他这样一说,是为了他姐要几套礼服,大家就更加的不觉得奇怪了。

  也当刚才宫崎正川的那句话是只是玩笑。

  拉住经过的侍者,楚岽莲半拥着温岚,“给她一杯果汁。”

  酒会上基本上都是酒,可她现在怀孕,酒是要忌讳的。

  闻言,温岚缓缓抬起头,骨碌碌的灵动双眸忿忿的瞪着他,撇着嘴,沉了沉眸色,倔强的和他对视,脸上却还挂着淡漠的明媚笑容,却是冲着侍者道:“一杯水。”

  “莲少不需要陪着我,那边不是还有人等着吗?”温岚可没忽视刚才进来的时候他身边可是围着好几个青春洋溢的女孩。

  听着她暗含醋意的话,楚岽莲缓缓的勾起了唇角,圈抱着她来到角落,埋首在她颈间,贪婪的呼吸着那丝丝清爽的气息。有多久他没有这样抱过她了,真的很怀念!

  “夫人,这是吃醋?”不怕死的还这么来上一句。听着他还颇感自豪的语气,让有些郁闷的温岚用力的哼了声,推开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我为什么要吃醋,别忘记你还在刑罚期间!”一句话堵的楚岽莲半天噎在那里,看着她的眸光温柔而无奈。

  小丫头她还真是知道怎么打击自己!

  “对不起,本夫人现在没时间吃醋,我要去找季二少……”

  “不准去!”温岚这话还没说完,楚岽莲就霸道的打断了她未完的话,将她牢牢的困在怀里,想着她进来时大家投注在她身上痴迷目光,还有两双过分觊觎的眸光,楚岽莲哪里还将她在冷处理自己这件事放在前头。

  再冷处理,估计老婆都没了!

  “夫人,我去打个招呼,我们就回去!”

  “我才刚来!”不满的抗议,她这次来可是工作,现在离开很不负责任!

  “你刚来比人家来一晚上影响力都大!够了!”

  知道他这是在说刚才所发生的事,温岚嗔视的瞪了他一眼,转身越过他来到大厅另一个角落,接过侍者送过来的水,轻轻的抿了口,着实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今天的宴会她本就不怎么想来,可这又事关A市不得不来,现在来了,露了个脸,如今完全没有自己的事,可以离开了,但刚才又跟某个人赌气留了下来,可一下来就后悔了。

  她现在怀孕什么也不能干,就算是怀孕之前她也很少参加这种宴会,更何况现在还有所限制。

  楚岽莲看着她在角落里坐着,站在原地,微微叹了口气,转身扫了眼宴客厅里的宾客看到正与宫崎正天说着什么的温凯,楚岽莲再次恢复到之前的云淡风轻。

  此时,开场的舞曲缓缓响起,温岚百无聊赖的坐在那里喝着纯净水。

  估计全世界也只有她这么一个怪例,在这样的场合坐在角落里喝着纯净水吧!

  “你怎么在这里?”迫不得已,在父亲的威逼下过来的陆昊阳,从进来的第一眼就看到那角落里抿着唇很是无聊的某人,打发那些前来奉承的人,陆昊阳悄悄来到她的身边,轻声的话语,立刻让温岚眉飞色舞。

  “昊阳!”在这里看到陆昊阳无疑是她今天最开心的事情。

  转身看着,西装笔挺器宇轩昂的陆昊阳,灵动的双眸弯成月牙儿,卷翘的睫羽一闪一闪,拉着他在身边坐下。

  “你怎么来呢?”微微皱眉,陆昊阳乖乖的在他身边坐下,对于她的出现似乎不怎么高兴。深沉的眸光投向她的肚子,“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怀孕!”

  无奈的轻叹,对于他的斥责,温岚没有一点的怒意,反倒有些无奈,“你以为我想来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以前就不喜欢参加这样的宴会。”

  看着她可怜兮兮的目光,陆昊阳突然明白了什么,幽幽吐出两个字,“工作!”

  投给他一个你真聪明的目光,温岚端着那杯水晃动着,眼角瞄着大厅那觥筹交错的景象,几不可闻的皱了下眉头,尤其是在下意识的寻找某道身影,看着他身边围着的那些女人时,眸色瞬间冷冽了下来。

  都说怀孕的女人很敏感。今天她总算是感知到了。

  明知道他已经在刻意的与那些女人保持着距离,也明知他对那些女人没兴趣,可心底就是不开心,丝丝嫉妒浮于心头。

  男人逢场作戏多的是,可对楚岽莲这样身份的男人,能够置身万花从中不沾染一丝一毫那是奇迹,可就算这样此刻温岚都想站到那些女人面前,大声的宣布,“这是我的男人!”

  可如今给的惩罚还没到期限,想着已经凉了他一个多月的时间,似乎已经够了,或许……

  转眸看着也望向那边的陆昊阳,眸底出现诡异的光芒。

  而陆昊阳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不远处与人交谈的楚岽莲时,唇角几不可闻的轻扬,转眸对上温岚狡黠的眸光,轻声道:“我愿意配合!”

  看着正与温凯说着什么的楚岽莲,温岚缓缓勾唇,跟着陆昊阳猫着身子,尽量不引人注意的步出了大厅。

  当楚岽莲再次去看那角落里的小女人时哪里还有她的人影!

  握着的酒杯猛然一僵,深邃的睿眸四处观望都没有看到那抹娇俏的身影时,心猝然紧缩,随即低声说了些什么就朝着这边走来。

  发现那里只剩下一杯未完的水时,深沉的眸底酝酿着惊涛骇浪。

  “现在才来找人会不会晚了点?”冷澈刺骨的嗓音从背后幽幽传来。

  季炎曦手持酒杯慵懒的靠着墙壁,邪魅的双眸望向温岚刚才坐的位置,脑海里回忆看着刚才看到的她与人自然交谈的的开心模样,丝丝酸涩交于心头。

  “原来觊觎的不止我一个,两兄弟都是有情,不过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会有机会?”别有深意的话让楚岽莲顿时茅塞顿开,知道她是跟谁走后反倒松了口气。

  如果是跟陆昊阳走的,那应该就没什么问题。

  “感情有时候并不是时间的问题,而是心之所向。不是对的那个人来的再早也是徒然,是对的那个人再晚别人也抢不走。”尔雅的转身,不去看季炎曦那茫然的神情,楚岽莲沉寂的离开。

  人群里,季炎曦看着那先后离去的身影,轻扯了扯嘴角,玩世不恭的俊脸上,扬着淡淡的落寞,邪肆的双眸透着丝丝的赞赏。

  在面对这样多觊觎她的人,还能保有这样的自信和傲气,该是对这份感情保有怎样的信任。

  在感情面前,他很少看到有人可以做到如此的坚定不移的相信。

  就算看到了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他似乎都没有产生过一点怀疑,对于她信任的程度让人觉得可怕。

  幽幽抬眸,却不想撞上一双更深邃的瞳眸。

  看着那不小心泄露出的痛苦,季炎曦漠然勾唇。

  “喜欢一个人是一种感觉不喜欢却是事实,事实可以解释,感觉却难以言喻”低沉的话语像是在说服自己却又像是在宽慰他人,却让站在角落里的陆子墨浑身一颤抖。

  他这是让自己看清,温岚已然不在喜欢自己的事实,也是在告诉自己进来之前询问的那个问题的答案。

  她现在幸福的感觉是难以言喻的!

  淡淡的看了眼怔怔出神的他,季炎曦漠然转身。

  最后的赢家本该是他,只是他输在了自己的不信任上!如果当初他有一半像楚岽莲一样相信他,今天他又何必孑然一身!

  如果是他,拥有这样的机会,绝不会这样放弃!只可惜他是连这样的机会都不存在!

  在白莲,将所有的孩子都哄睡,陆昊阳望着还不打算回去的温岚,轻点了下她的额头,眸底漾着宠溺的眸光,“还不打算回去?”

  “我都不记得自己到底有多久没来这里了!”低低轻叹,没有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幽幽吐出一句今晚让人心酸的话。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竟然连着几个月都不曾来探望这些孩子。

  今天晚上当孩子们看到自己露出那样惊喜的表情时,温岚只觉得心酸愧疚。

  没有人会说这些孩子是她的责任,也不会有人说她必须多久来看望一次。可当初既然创办了白莲她就该有这么一份责任心,而不是将它全全丢在白妈妈的肩头。

  与她肩并着肩坐在台阶上,陆昊阳又岂会看不出她的心伤,玫瑰色的薄唇缓缓扬起,勾出一个温暖的弧度,如以往般在她的额前轻弹了一剂,温柔的嗓音低低的在这静谧的夜晚柔柔响起,“是不是孕妇都像你一样多愁善感,悲天悯人?”

  “陆昊阳……!”多愁善感还可以听,这跟悲天悯人有什么关系?不满的瞪着笑的灿烂的他,低吼了声,看着他那满面的笑容想要绷着个脸却又发现根本做不到,最后也只能学他,在他额前弹了一剂,唇角的笑意却是愈发的炫目,人也在瞬间变得轻松。

  两人静静的坐在院子台阶上,抬眸看着天上那朦胧的月色,心却异常的透亮。

  良久两人都不曾言语,只是安然的享受着静默的时刻。

  “其实,这里你根本不用担心。”低低的嗓音透着一股幽邃,陆昊阳并没有回头,反倒是整个人向后仰去,完全倒在地上,白皙的大掌枕在脑后,望着月色的双眸闪动着什么。

  “刚才你哄孩子们睡觉的时候,白妈妈拉着我说,从白莲出事以后,就不断的有人来帮忙照顾着孩子,她现在完全就是一个名誉院长,根本什么事都不用做,而且你没发现,孩子们要比以前开朗多了吗?”

  孩子们的转变她确实看出来了,只是有人来照顾,她刚才怎么没看到,而且孩子们愿意接受其他人吗?

  “白妈妈说那些人是受过专业训练,专门照顾这些心理上有疾病的孩子,而且每周还有医生过来替孩子们检查。”

  “虽然孩子们最初会排斥,可时间长了竟然慢慢的接受了,而且病情朝着好的方向在发展!”最初听到白妈妈的这番话,陆昊阳也很高兴。

  孩子们其实一直也是他心底的一大担忧。

  现在他们都还小,可以局限在白莲,但总会长大,不可能一辈子都呆在白莲,他们总要学会接触外界,接触外面的人和事,如果总躲在这里,今后他们又该如何生活。

  可是现在不同,孩子们开始愿意接触外界,愿意接触外界陌生的人事物,只要假以时日一定可以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听着陆昊阳兴奋的将那些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一点一点说出来,温岚感觉自己的心就像是在坐云霄飞车激动和惊喜溢满了整颗心。

  突然,陆昊阳转过头,看向坐在那里微笑着她,神色突然变得认真严肃,“但你知道改变这一切的人是谁吗?”

  怔怔的望着他,答案呼之欲出,还觉得当初请求他能够请心理医生替白莲的孩子看看,却不曾想过他会做这么多!

  澄澈的眸底暮然变得湿润,唇角上扬的弧度却是更加的灿烂,想着此刻一定等在家里的某人,猛的站起来,吓得一边的陆昊阳心猛的被揪紧,立刻弹跳起来,稳稳的扶住她。

  “大姐,你怀孕了!”

  听着那声刺耳的大姐,温岚很没形象的白了他一眼,随后昂着头,很是傲然的道:“小陆子啊,送本宫回去!”

  听着那熟悉的称呼,心底亦是柔软一片,两人默契的看了眼身后紧逼着的房门,展颜一笑,安静的离开。

  将温岚送回大宅,看到她安然进去,陆昊阳这才离开。

  回来时,家里依旧灯火通明,那束束光亮似乎是特意为她而留,亦或者如同它的主人静静的等候。

  有时候最温暖的不是为你做了什么,而是当你疲倦回来时,会有一盏灯是为你留的!

  心底悄然滋生的甜蜜快淹没了温岚。但,当推开门看到那满室的既然和空洞,所有的一切都在瞬间变得僵硬,失落像是海浪汹涌澎湃的朝着自己袭来。

  握在门把上的手猛然缩紧。

  空无一人的客厅,没有任何动静的房子,似乎都在告诉她,家里此刻还空无一人。

  他知道自己悄悄离开所以生气了?还是说宴会上有什么人让他到现在都舍不得离开?

  乱七八糟的想法顿时侵占了她所有的思想,出神在客厅坐下。

  其他人也都没有回来,偌大的大院,现在却只有她一个人,眼神空洞的朝着四处观望着,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在没有任何结果的情形下,缓缓的垂下眼眸,卷翘的睫羽下,澄澈的眸底闪动着淡漠的哀伤。

  在客厅坐了良久,在疲惫的侵扰下,温岚这才缓缓的朝着楼上房间走去。

  一节一节的楼梯,却只能听得到自己的脚步声,没有那沉稳的声音伴随左右,没有那清雅的关心话语不断传来,这一刻温岚感觉到了寂寞。

  这是跟楚岽莲在一起之后第一次尝到这种感觉。

  黯然的回到房间,就连灯都不想打开,靠着门扉深深的呼吸了几下,却怎么也无法将胸前内的郁积给驱散。

  双眼慢慢适应了房间的黑暗,轻驾就熟的朝着床奔去,就连衣服都懒得换下来。

  来到床边,借着月光,当看到那床上躺着的人的时候,本就不平静的心更加激动了,很想就这样冲到他的怀里,可理智及时的拉住了自己。

  一个多月的努力怎么可以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冷静的去将床头灯打开,转眸就对上那躺在床上之人被温柔和宠溺溢满的双眸,身子一颤抖,冷静的理智再次受到煎熬,很想不顾一切的冲到他的怀里,却是紧紧的揪了自己一下,疼痛让她止住了脚步。

  冷冷的看着躺在自己床上的男人,温岚紧皱着眉宇,

  “莲少,我们很熟吗?”嗓音没有任何的欺负和波动。生硬的扭过头,不去看他。

  望着某人那明明想要扑到自己怀里却极力克制着的模样,心底一阵心疼。

  倔强起来还真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克制着想将她抱进怀里的冲动,楚岽莲侧躺着,右手蹙着头,眸色慵懒的望着她,蔷薇色的薄唇幽幽轻启,俊雅的脸上掠过一抹幽光。  突然,楚岽莲出其不意的一把拉住站在床沿的她,小心的护着她,一个转身将她稳稳的放倒在床上,眸光幽邃,魅惑的嗓音渐渐萦绕在房里。

  “抱过、吻过还…睡过…算不算熟?”优雅反问,随之灼热的吻应接而上,堵住了温岚来不及的所有抗议。

  楚岽莲微张着双眸看着身下不安分扭动的小女人,霸道的吻着,感受着那甜美的气息渗入自己的鼻息之中,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碰她,最近的一个多月更是连一个吻都不曾有过,对她的渴望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如今尝到了,让他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狂烈的需求犹如排山倒海的海水,飞快的向他席卷而来,将他的理智彻底淹没——

  温柔的吮吸着她的绯唇,暗沉的眸光中绽放着难得璀璨的光泽,灵活的舌尖彼此纠缠,勾动着彼此意识里隐忍的渴望。

  修长白皙的大掌沿着她曼妙的身姿不断游走,触动着她每一处的敏感,浓烈的气息不断的袭来,温岚怔怔的看着他,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节奏完全被他掌控着,脑海里徒然浮现想要逃离的念头,刚想闪躲,却又被他小心而紧紧的控制着,霸道的牙齿在她唇上摩挲,然后转入深深的吮吻!

  灼热的男性气息蹿进嘴里,霸道的吻愈发用力,挤压着她嘴里仅有的气息!

  躲闪不开他那强悍的攻势,情形的理智逐渐变得模糊,反抗的力道也渐渐转为迎合,绷着身子任由他在她身上留下一个个印记,从脖颈一直往下,直至在白皙的胸口流连,轻微的刺痛渐渐被挑起的火热所替代。

  楚岽莲也像是要将这段时间失去的福利全都补充回来,对着她既小心却又狂肆。

  晕眩的意识里,温岚感到身体里一股异样的酥麻像是着了电般,她咬紧唇看他,水亮的眸子熠熠发亮,氤氲一片。

  全身的神志越来越远,粉嫩的肌肤上也染上了一层妖冶的粉色,每一寸肌肤都被他点着了火,似乎要把她融化了一般!

  直到大掌毫无阻挡的来到她的腹部,脑子像被什么打了一拳,人立刻变得清醒,一个翻身在她身侧躺下,将头用力的埋在枕头上,剧烈的喘息着,身子也是绷得紧紧的,根本不敢去想身边的人此刻是多么的活色生香。

  突然的停止,让温岚缓缓的回过神,侧头看着身边极力隐忍着的楚岽莲,眸底划过一抹心疼,知道在最后时刻停下来对一个男人来说有多难和痛苦,缓缓地伸出手想要触碰下,却被楚岽莲低吼了一声。

  “不要碰我!”

  隐忍着的嗓音暗哑低沉,楚岽莲猛的起身就朝着浴室奔去,随即温岚立刻可以听到从里面源源不断传来的水声。

  仰躺在床上,想着刚才的疯狂,如果不是他及时的停止,估计他们已经做了全套。

  看来其实渴求的并不是只有他,她也很渴望他!

  思及此,温岚本就红润的双颊此刻更是娇嫩的可以滴出水来,缓缓的闭上眼,微微有些红肿的绯唇轻轻上扬,勾勒出绝美的弧度。

  泡了个冷水澡,所有的冲动消散了楚岽莲才敢从浴室出来。

  此时一室暧昧的气息还未散去,借着昏黄的灯光,楚岽莲看着床上闭上眼睛,似乎睡着了的,轻手轻脚的来到床边,满脸宠溺的眯起眼,看着她有些凌乱的礼服,刚想动手替她脱下来,温岚却猛的睁开了双眼。

  怔怔的看着此刻只围着一条浴巾的楚岽莲,清秀的眉宇皱了起来,不满的嘀咕,“怎么穿这么一点?”现在已经到了秋末,天气早已经带上了凉意,晚上更是清凉,刚才他又是洗的冷水澡,现在还不穿衣服,很容易感冒。

  推开他,翻身下床,熟练的从衣柜里替他拿出睡衣,让他换上。

  望着他旁若无人的扯掉浴巾,毫无遮掩的站在自己面前,就算如今已然有了孩子温岚还是害羞的闭上了眼。

  穿好睡衣,楚岽莲又霸道不失温柔的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圈抱着她,抵着她的颈间,温热的气息拂动着她敏感的耳坠,清雅的嗓音透着蛊惑低低的响起,“夫人,气消了?”

  从知道他为了自己刻意让张雅茹刺中以来,温岚都不曾生过他的气。她只是气自己为什么会成为他的软肋,让他不惜用自己的命却换她的安然。

  这不是她想要的!

  爱他,嫁他要的不是他用生命来保护,而是不管遇到什么都能够比肩而站,共同进退。

  可显然,在方面的思想两人有着不同的想法。

  他有事不说她可以不去追问,可当知道他竟然为自己差点丢掉了性命,她再也无法保持冷静。

  那一天,她回来,不急着去就是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好的想清楚。

  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失控的模样,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痛恨自己给他带来危险的自责神情。在备受伤痛折磨的同时,如果自己还在他面前崩溃,她知道那对他会是更致命的一击。

  所以她宁愿不去让他误会自己在生气,之后的冷淡也是为了再看到那让自己窒息的伤口时能够冷静面对。

  她那时要做的就是让他安静养伤,而她做到了!

  可随之又有新的恐惧不断的骚扰着她。

  这样的选择有一次就会有二次,尤其是他之前竟然那样生气的让自己远离一些人,不是充满危险性他又怎么舍得那样凶自己。

  既然有那样的危险存在,是不是当再次有人威胁自己时,他还会选择牺牲自己来保她安全。如果是她不敢肯定自己还能像这次一样做到隐忍的冷静。

  所以在他住院的这段时间她在想办法让他能够在以后的时间里绝不会再用这样的方式来保护自己。

  那晚,她找爷爷交谈为的就是这件事,她需要用一种可以让他深刻记住的办法去改变这种想法。

  而唯一能够让他改变的也是利用他对自己的在乎。

  所以她跟爷爷商量好,她会故意以生气为由将他冷处理,让他意识到自己对这件事的愤怒程度,不是几句安慰的话语就可以消弭的愤怒。而家里人最好是别插手。不然看到他们俩冷战,估计他们这边没事,他们那边就已经忙得热火朝天,反倒让自己达不到所预想的结果。

  而一切真的都在她的计划下进行,出院的他并没有急着去公司,而是尽量陪着自己,或者一个人总是在想着什么,有时候还会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她知道他已经在思考了。

  而时间越长他也就越会在意,才会去反思这样的做法到底是不是她想要?所以忍着心底对他的思念,让自己变得冷情,今天更是故意刺激他逼着他不然在淡定,果然一切都在计划中进行,看着他躺在床上的那一刻心底是惊喜,只是她要的承诺还没有得到,她不敢让自己泄露太多的情绪,看着他忘情的将自己抱在怀里,温岚知道一切可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