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的望着,还是楚媛卿先回过神,移开了目光。
只是这个时候早已经没了心思再去看书,手中的书本牢牢的握着,却不曾翻开一页。
两人的关系似乎无形中变得微妙,没有以前的争锋相对,也不似一般人的和谐,在一起总感觉哽着一根刺,进不得,退不了。
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这一天两人却像是刻意避开着,没有半分的交集。
直到晚上,凯尔来给他检查……
站在远处,看着凯尔将纱布撕开,恢复的不错,可看着还是有些触目惊心,好在疤应该不大。
检查完,又上完药,凯尔这才道:“还注意一段时间,应该就没大碍了。”
他还真是打不死的小强,这样的枪伤,他竟然只用这么几天就恢复得差不多,这要搁一般人身上还不得几个月的事情。
听着说没事,楚媛卿总算松了口气,对上凯尔望过来的眼神,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像是看明白了什么,楚媛卿缓缓起身,“我下去让厨房准备点吃的。”说完也不等他们拒绝,转身就出去了。
这只不过是个借口,看着凯尔那样就知道他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只是这事不方便她在场而已。
被排除在外她从不觉得有什么,就算他们在亲密,也只不过是互相的利用,根本没有半丝的情分在,他们没必要让自己过多的知道那些机密的事,徒增危险。
“什么事?”看着那被带上的门,布尔诺。费尔罗几不可闻的皱眉,暗沉的眸子瞪着凯尔,一张俊颜,活像欠了几百万一样难看。
“查到那晚要杀你人的幕后指使者了。”一双戏谑的眸子顿时变得深沉,暗藏的戾气渐渐涌出眸底,骇人的可怕。
闻言,布尔诺。费尔罗淡淡的扬眉,眸色异常的锐利,像是早已经知道了答案,并没有急着去询问,只是隔空望着某一点,在思索着什么。
心中的怀疑和事实毕竟是两种不同的感觉,所以当凯尔说出那个名字的时候,布尔诺。费尔罗还是忍不住握紧了双手。
“是杰克。霍尔德。”
“不知道他从哪里得知,之前是你跟卓立的楚岽莲联手设计他,才让他到了现在的地步,这才买凶杀你。不过他很聪明用的是一个女人的名义。”这些东西还是费了他一番功夫才查到的。
如果不是熟知他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他还真会怀疑是情杀。
外界的流言蜚语全都是假的,他从来都不曾碰过那些女人,就连最基本的接吻都不曾有过,一切只不过都是演戏,演给杰克。霍尔德看的。
“你准备怎么办?”望着阴霾的布尔诺。费尔罗,凯尔有些但有的蹙眉。
明知有个不安好心的家伙随时准备要自己的命,却不能亲手杀了他,还必须护他周全,不管是谁杀了他,他都必须查出真凶然后为他报仇。
这就是当年救了他跟云溪的前老大临终前最后的命令,他不得不从。就算与杰克。霍尔德有着不共戴天的仇他不但不能亲手报仇,还必须时刻保护着自己的仇人。
“让人给他点教训。”老大只说让他保命,没说不准伤害他。
闻言,凯尔点了点头。
那个老家伙他也早看不惯了,自以为是帮中老人,就喜欢那身份说事,而且还阴险奸诈,看着就倒尽了胃口。
这件事处理完,凯尔一改之前的阴狠,望着某人肩头的伤口,暧昧的眨眼,“我们的小妹妹知不知道你是因为急着回来见她才受伤的?”
戏谑的低笑,看着某人更加阴沉的面容,凯尔笑得愈发的没心没肺。
不是他这个人没良心,而是自从云溪去世之后他真的再也没有看到过有哪个女人能够让他有那么大的反应。
“她不需要知道。”有些事情又不是要天天挂在嘴边的。
“啧啧……布尔诺,我这可是第一次看到你为了除云溪之外的另一个女人这样失了分寸,是不是……”
楚媛卿估摸着他们说的应该差不多了,这才端着佣人备好的茶上来,正准备敲门之际,却不曾想过会听到这样一番话。
“她不能跟云溪比,云溪的地位谁也撼动不了,而……”
“她不能跟云溪比,云溪的地位谁也撼动不了”脑海里回荡着这句话,楚媛卿突然感觉心一阵一阵的抽痛,就好像被人用藤鞭狠狠的抽了几下,没有任何的留情,抽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踉跄的后退,澄澈轻灵的眸底悄然湿润,根本来不及注意自己此刻为何会出现这样的心情,楚媛卿逃一般的下楼。不愿再去听那些让她心痛不已的话。
佣人望着刚上去的她,突然又奔了下来,刚泡好的茶有些撒了出来,溅到了手上,立刻出现了一个一个的小红点。
“夫人,您的手……”有人注意到了那手上的红点,立刻接过她手中的东西,另一个去取来了冰袋给她敷上,绞痛的心似乎染上了一抹温暖。
轻轻的扯开一丝弧度,唇角的浅笑温润怡人,“没事,不用担心。你们把茶送上去吧。”
大家明显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有些担心,却又不敢多问,只是不时的将眸光落在她身上,看着她痴呆的坐在那里不言不语。
那奉命送茶上来的佣人,眉头紧锁着,得到里面人的准许这才开门进去。
望着与凯尔商谈着什么的布尔诺。费尔罗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将楚媛卿的反常告诉他。
“非尔什么事?”看着那踟蹰的小姑娘,布尔诺。费尔罗沉着嗓音,别有一番锐气。
那被点到名的佣人一愣,猛的抬头看向他,眼底有些掩饰不住的敬意和惧意,想着平日楚媛卿对他们的好,贝齿紧咬着唇瓣,良久才讷讷的道:“——夫人的手被烫到了。”闻言,暗沉的眸猝然紧缩,布尔诺。费尔罗控制着想要奔下去的冲动,被子下的手用力的握紧,顿了顿,这才哑着嗓子问道:“严不严重?”
“不是很严重过,但是起了小红点,现在在冰敷着。”
听到不是很严重,布尔诺。费尔罗这才舒了口气,可当听到起了小红点不由又蹙起了眉头,看着某处出神良久才道:“好了,你先下去。”
“是……”
望着退下去的佣人,凯尔悄悄的收拾着自己的行囊,想要悄无声息的离开,可某人的目光精准的扫视着他,暗含的警告让他收拾的手一顿,顿时苦着一张脸,不满的抱怨,“你要什么都可以,就是那药膏不行!”
他可是答应了沈烨霖那个神经病好几个非人的条件猜到得到几瓶,他都已经拿了两瓶还要?不行,这个坚决不给!
望着他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布尔诺。费尔罗投给他一个不屑的眼神。
还真以为是灵丹妙药啊,要是还有那么一点用,送他都不要!
“给你两个选择。”幽幽开口,冰冷的俊颜没有一丝表情。
“什么选择?”战战兢兢的询问,问完凯尔就想抽自己几巴掌,干嘛要问,他说选他就得选啊!
“一是交出一瓶,二是三年不放假。”
闻言,凯尔嘴边张得大大的,似乎不敢相信刚才他所听到的一切都是真的,真阴险、真卑鄙、真狠毒……把能够用上的咒骂的词凯尔度都在心底过上了一遍,不甘又不愿的瞪着他,似乎不想屈服,可当看到某人缓缓的去那床头柜上的手机,猛的起身,拦着,嬉笑着一张脸道:“有没有第三个选择?”
“有!”
闻言,凯尔露出喜悦的神采,“是什么?”
“既交出药又三年不放假!”淡淡的说出这第三个选择,布尔诺。费尔罗丝毫不在意那被气得七窍生烟的某人,好整以暇的伸出手,等着那瓶药递到自己的手里。
咬牙切齿的咒骂,他就吃定自己,变态的男人!
他不怕三年不放假,可害怕三年不放假的内容。
结婚、生子、养小孩!
这比杀了他更让他难受。
不情不愿的将药膏放在他手里,收拾东西不去看某人得意的神色,愤愤的离开。
当凯尔下楼时,楚媛卿早已经去了书房,一个人关在这幽静的房子里,什么也不做,只蜷缩在角落里,身边赫然放着手机,而手机已然被拆开,两边各自放着SIM卡和芯片。
而主卧室,布尔诺。费尔罗用力的握紧手中的药膏,等着她进来,可久久都不曾看到那熟悉的影子,只有佣人来打理一切,这在今天之前都是她在做的。
心底涌起的酸涩和莫名的愤怒让他紧了紧手中的药膏,本打算起来的身子又躺了下去,最后更是闭上了眼,性感的薄唇紧抿,泄露出他的不悦。
而在书房,楚媛卿已经握着手机,SIM卡依旧躺在一边,不见了那张芯片。
很快,手机传来了震动,有些犹豫的望着快震麻了自己手的手机,微眯的双眸透着丝丝冷意和决绝,心一横这才接通。
“你要的资料我们已经查到了。”
听着那边的汇报,楚媛卿沉默不语,当那边彻底说完之后准备挂断之际,那边却又突然说道:“老板有任务交给你。”
闻言,楚媛卿身子怔了下,很快又恢复平静,冷然道:“说。”
听着对方所说的任务,楚媛卿面色猛的一白,握着手机的手猝然紧缩,贝齿紧咬着唇瓣,似乎在克制什么,良久都不曾回答对方的问话。
很久之后这才听到那微带暗哑的嗓音悄然响起,“这是我最后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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