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第一天,月河一中迎来期末考试,柳敬亭写也接近尾声,上关于他的质疑掀起一波又一波,郑求是干货不断,有理有据,千红方面做出的回应因为缺少古庸生本人的声音,显得底气不足和有些狼狈。
质疑古庸生的队伍一天天壮大,最直接的影响是,星月方面暂停了和的项目,对此事诡异地保持了沉默。
宫承恩愤怒之下,一脚踹开大哥宫承品的办公室,气势汹汹地吼道:“你什么意思?”
宫承品从一堆件中缓缓抬起头,眉头皱了一下,斥道:“在公司大吼大叫,成什么样子?”
宫承恩冲到大哥的办公桌前,保持质问的姿态:“为什么暂停和?为什么不声援古庸生?”
“那你,我为什么要声援?协议上规定了?他是我们公司的人?”宫承品语气镇定,不急不缓地反问道。
“他是我朋友!”
“所以呢?”
“所以,我相信他,我要帮他。”
宫承品十分不赞同地摇摇头,道:“朋友?恩,我想你是把父亲的话给忘记了吧,出生在我们这样的家庭,来结交我们的,我们要去结交的——所谓朋友,第一准则是什么?”
宫承恩摆摆手道:“我不管是什么,我只知道收视不错,我更知道可以跟海洋的抗衡,你敢你不这么认为?”
“是啊,否则的话,你以为我和父亲会由着你去结交这些乱七八糟的人。”
宫承恩脸色剧变。颤声道:“你谁是乱七八糟的人?”
“王芊芊和古庸生。”宫承品淡淡道。
宫承恩气得浑身发抖,走到大哥跟前,操起他桌上白色的手提猛力摔到地板上,“哗啦”一声脆响,昂贵的笔记本电脑宣告解体。
宫承恩伸手抓住宫承品的衣领,一字一句道:“不要再在我面前这种话。”
宫承品饶有兴味地看着弟弟,微笑道:“恩你一定是贵族家庭伦理剧看多了,你因为两个不起眼的角色跟我这么胡闹,让爷爷和父亲知道,你知道自己会死得多难看。”
“宫承品你少用爷爷和父亲来压我。我不在乎,我告诉你,我不在乎,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好好表现嘛。做合格接班人嘛,可是不知为什么。我对此兴趣不大。而且家里有你和承德、承惠三个已经够了啊。”
“得真好听。”
“你不必这么阴阳怪气地跟我话,我知道你记仇,”宫承恩松开宫承品的衣领,整了整衣服,嘲讽地看着大哥,道:“我知道你在记仇。上次你亲自去见古庸生,本以为自己能轻易搞定他,结果铩羽而归,罕见啊。无往不利的宫家大少,第一次谈合作谈得半途而废,心里一定不舒服吧。”
宫承品脸色微变,随即恢复如常,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衬衫领口,古井不波地看了弟弟一眼,道:“你别在这里发疯了,我做这个决定自然有我自己的考虑,上次的事情虽然我很不高兴,但是事后我还是表示了我的诚意,我不管你记不记得父亲的话,但是我不会忘,一切为了家族,这是我考虑问题的根本出发点,而不是我个人的情绪好恶。”
“好,就一切为了家族,那么我问你,咱们帮助古庸生,赢得他对我们的好感,这不好吗,你难道不知道他的潜力?”
“两点,一,看现在的舆论,我对他的潜力也有些好奇和怀疑,二,抛开他是真是假的问题,现在整个络都在质疑他,如果继续项目,只会把众人的怒火引到自己身上,我停止项目是趋利避害的本能选择。”
“当然,如果你能劝他加入我们公司,我三天把这件事给平下去,哪怕他真有团队,我也不在乎,现在的话,我犯不着,这点你、或者他本人都应该能理解。”
宫承恩笑道:“你终于把自己的真实目的出来了。”
“对,可那又怎样?”
宫承恩为之语塞,顿了一下,问道:“王芊芊要去南港,这事是不是你……”
“我没有那么无聊的时间,出去吧。”宫承品重新把注意力投入到件中,“不要忘记叫保洁进来打扫一下垃圾。”
……
月河一中,一栋301寝室。
“为什么古庸生大大不出来解释一下呢?”电脑前,赵侃一只手不停地揉搓着自己蓬乱的头发,另一只手移动着鼠标,双目无神地盯着屏幕。
“心虚呗。”于树接道。
“滚蛋,再一遍别怪我跟你翻脸。”赵侃愤愤道:“正狂躁着呢,这个郑求是是不是吃多了没事干啊。”
“关键是有人相信和关注啊,郑求是打假这么多年,估计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荣耀过。”柳敬亭优哉游哉地躺靠在床上,右手持书,随口道。
“他的煞有其事的,我都有些恍惚,看这形式,早晚所有人都会被他策反,哎,不理解千红和古庸生在想什么。”
“你好好准备考试吧,只要古庸生能继续给出好看的书,这种质疑会自己破散。”
“问题是,大家都在怀疑他的人品,要抵制他的书来着。”
“我们国家十三亿人口都不止,上有多少人,抵制的又有多少人,不要以为自己看到的就是全世界,这是典型的虫综合症。”
“不是你偶像,你当然体会不到我的心情。”
“那好,你继续狂躁。”
……
为期三天的期末考试转眼结束,柳敬亭利用考试的间隙完成了,照例发给陆、伊、魏三人。
“许久没有联系了,不知你最近是怎样的状况。”
沉默了几天的伊水安在质疑事件发生之后,第一次给自己杂志的这位特殊连载作者留言。
“写字、考试。就这两件事。”
“嗯,挺好,注意休息。”
“好。”
不久之后,魏无知和陆艺筹也答复了柳敬亭的邮件。
魏无知的回复是那副经典的对联:“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陆艺筹的回复只有十几个字;“二月十四,新书上市,风雨无阻。”
……
“大家一定都在好奇,为什么被质疑这么久,“古庸生”迟迟没有露面。我可以告诉大家原因,因为他们正在决定,让哪一个露面比较好,要从气质啊,形象啊。谈吐啊,综合考虑。就好像选模特一样。或者,‘古庸生’一直做缩头乌龟?无所谓,对我而言,不管对方回应不回应,我的打假不会暂停,因为我的目的并非让对方回应。而是让为了真相大白于天下,为了让陆艺筹这个老骗子的真面目公布于众。”
“实际上,打假到了现在,中间派已经基本被我拉过来。即便是‘古庸生’的那批死忠也开始一个一个动摇,这明什么?这明,群众的眼睛是雪亮了,明骗局终究是骗局,无法长久的,过了年之后,我还有分析章出来,大家可以拭目以待。”
这是郑求是在腊月二十九晚上发的一篇章,中既自我肯定了打假的成果,又表达了自己将会继续这件事的决心。
同一天,微型博客头条、南城娱以及个地方日报纷纷发布了韩朔、薛慕亮等人关于此事的采访。
韩朔跟古庸生既有同门之谊,又有散步、谈话、同桌吃饭的交情,言谈间当然充满回护之意:“我跟古一起吃过饭聊过天,他就在那里,没有一群人,就他一个,团队运营云云,纯属无稽之谈,不过如果我遇到郑求是,也不会跟他纠缠,郑先生空闲时间太多。”
薛慕亮:“如果有人质疑我,那把我关起来,我分分钟写一篇章给你,不用回避的。”
薛慕亮的回应迅速得到广大友的支持和赞同,其中不乏一些知名博主和媒体人,他们都认为既然千红方面坚持不承认古庸生是运营,那为什么不把真人请出来,关到一间屋子里写一篇章自证呢?
郑求是看到这个消息之后,立即回应道:“这是最好的办法,但是他们要来一群人啊,另外,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愿意跟所谓的古庸生当面对峙,只要他有本事服我,我收回我所有的质疑,认错道歉都行。”
这条博客发出之后,立即在上引起激烈的反应,倒古派自然欢欣雀跃地隔空向古庸生喊话,就连顶古派都开始发帖表示希望古庸生能出面回应,或者跟郑求是当场对峙,然而依旧没有回应。
年三十那天,陆艺筹发了一条状态,:“关屋子里写的主意不知哪个法西斯提出来了,如果这么做了,你们是不是又要怀疑这是事先背诵的稿子,大过年的,也不能消停点?对了,2月14号,如期上市,大家还是好好看故事吧。”
……
“陆艺筹无耻,陆艺筹不敢正面回应,却借机打广告!”
“陆艺筹阴谋败露,想捞最后一桶金!”
“过年了,古庸生们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不好组织吧?”
“古庸生还要不要脸了,还好意思出书?我看到一本烧一本,抵制古庸生,拒绝!”
……
大年初一,柳敬亭接到许多知情者的短信,字里行间充满着安慰和鼓励。
宫承恩:“坚持做自己,好朋友,挺你到底!”
王芊芊:“大叔,他们都是嫉妒你,滚他们妈蛋!”
伊水安:“当做是一次修行,经过磨砺的心可以更坚固!”
弥琥:“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以前我总是你的第一个读者,以后,如果所有人都不再看你,我还是你最后一个读者。新年快!”
……
柳敬亭每条都认真看过,且认真回复,不过他实在没有一个被群嘲当事人应有的风范,陪家人看春晚、贴春联、走亲戚拜年,如果那几位发短信的同学看到他这这幅没事人的样子,估计会喷出几口饺子馅。
甚至,他在初一当天,异想天开地把今年定做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新纪元年,称之为“亭穿一年”。
2月14日,全国上市。销量坚挺如旧,似乎并没有受到打假的影响,首印七十万册清货的时候,陆艺筹在微型博客上感慨道:“旧的一年过去了,在这里想跟郑求是老师句。辛苦了,在你的大力宣传下。鄙公司最新推出的古庸生新书首印七十万册。宣告售罄,听郑老师也有自己的著作,不知道您所有著作加起来再乘以一百能不能达到这个数目的三分之一呢?求回答,在线等。”
陆艺筹这条状态很快受到正方两方的围攻,维护古庸生一方的人认为这是裸的拉仇恨行为,属于猪队友表现。郑求是一方则气急败坏地宣称要开展一次烧书活动。
2月15日,东南某地,一群青年举行了烧书活动;16日,北方某做城市某家新华书店前。有人烧书,被城管驱逐;17日,燕京,18日江海……
一时间,古庸生成了洪水猛兽,虽然之前也洪水猛兽过几次,但是没有任何一次能与这次相提并论。
烧书活动之后,有地方进一步开展了打砸书店活动,那批愤怒的读者们,秉持着“凡出售古庸生书籍者,砸其铺子”的方针和原则,热情洋溢地进行起这项事业。
全国多家书店,特别是型书店纷纷下架了古庸生的书,至此,火爆的销售稍微得到了抑制。
千红方面立即发出严重声明,先对此事表达到了强烈的谴责,然后表示将以法律的手段进行维权。
……
新年过后,郑求是一方的打假再次高涨起来,不过这个时候,因为已经在读者中间传播开来,其展现出的巨大艺术魅力,征服了一批批读者,越来越多的人跳出来表示,只要能持续看到这种,何必管是谁写的呢?
这个观点的最强拥护者是一直未对质疑事件发表观点的萝卜头,他在微型博客上表达了对这部的尊重,同时以一个写手的职业角度指出,这样一个一脉相承的故事,团体运营的可能性非常低,劝郑求是还是多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持续了两个多月,横跨新年的的质疑古庸生事件终于遇到不同的声音,因为点评古庸生武侠而在络上逐渐崭露头角的“天道有常”也发帖支持古庸生:
“常我首先对这段时间的沉默表示自责,我不该心存观望之心,我愧对古庸生先生,此刻我在艺术的召唤下,在艺复兴使命的召唤下,化身为奴,甘愿匍匐在古庸生君王的脚下,他是一个人,他是一万个人,对我来,完全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需要这样精彩的作品,而这一点,是郑求是们完全无法给予的,你们根本不懂他的伟大,所以,闭嘴吧!”
积累了一定人气和号召力的天道有常一旦竖旗,应者顿时云从,加上之前一直在为古庸生辩护的势力,形成一波有效的逆流,大家齐声对郑派高呼:“闭嘴吧!”
郑求是反应迅速,发回道:“我之前过,真相未大白之前,我是不会收手的,至于那帮让我闭嘴的水军,你们可以歇歇了,另外,我查了下那个天道有常的id,他似乎从头到底一直在赞美古庸生,难道你是陆艺筹那个老骗子本人?或者是魏无知那个名副其实的无知家伙?”
……
“果然是条疯狗,开始乱咬人了。”
千红化,总编办公室,魏无知看了眼新闻,笑着道,然后他给陆总发了一条信息:“让古出来两句吧,越来越不像话了。”
陆艺筹很快回道:“上午才跟他通了电话,他还是之前的观点,用作品和时间证明一切,由着他吧,他都能忍,我们这些老家伙岂能先破功?”
“无休无止的,不知要闹到什么时候。”
“只要观众不散场,有得闹呢,郑求是打假多年,何时这么万众瞩目过,他一时半会是不愿下来的。”
陆艺筹刚发了这条信息过去,手机突然响起来,伊水安来电。
“喂,怎么?”
“喂,陆总吗,我是安的爱人,我替她请个假。”电话里男人的声音微微颤着,似乎带着无穷的愤怒。
“她上午没来,跟我过。”
“下午也去不了了,她受伤了。”
“什么?怎么了?”
“刚才去公司的路上,被不明身份的人泼了一身粪便,头部受到击打,当场昏倒。”
陆艺筹脸色大变,霍然起身,一字一句问道:“哪家医院,我马上过去,报警了没有?”
“在二院,我不会报警的,今天我不亲自去把郑求是这个狗娘养的骨头拆了,我不姓周!”男人几乎是吼出这句话。
“千万不能冲动,对水安有害无利,稍等片刻,我这就来。”
陆艺筹把这个消息告诉公司其他人后,大家都陷入极大的震惊和愤怒之中。
“都先不要提这个消息,我先了解下情况。”
在去医院的路上,陆艺筹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古庸生,无论如何,这次,他不得不站出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