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雕虫小技!”半空中那个男声再度响起。
柳水生刚想出言挖苦他两句,就见飞剑突然化成一道白光,以摧枯拉朽之势,将缠在身上的树根削成了数段。
“!”
被斩断的树根从半空中跌落下去。
“跑——”
看到这里,柳水生知道自己不是对手,脚底抹油,准备溜之大吉。
只见这货如灵猿般,蹭的一声跳上围墙,身体化为一道残影,在旷野中急速奔逃起来。
“妖道,哪里跑!!”
飞剑紧随其后,如猎鹰逐兔般,牢牢地锁定着他的快速逃窜的背影。
与此同时,在树林边缘的一座凉亭内,站着一男一女两名青年道士。
男道士双眼微闭,手指灵活地地半空中挥动虚划。
而被他用神识遥控的那把飞剑,则随着他的手势动运轨迹,以各种刁钻的角度,不断向柳水生发动致命的袭击。
“刷!刷!刷”
好似猫戏老鼠般,飞剑总是有惊无险地贴着柳水生的身体游走。
虽然身体没有受伤,可这货身上的衣服全都刺成了一条条的破布。挂在上,甩来甩去,就像栓了一根拖地扫把似的。
“你这个王八蛋,士可杀不可辱,快出来与老子决以死战!”柳水生气得哇哇大骂道。
听到这里,张玄窞眼中爆出一抹残忍的杀机,冷笑道:“想死还不如容易,拿命来吧!”
他的话音一落,就见那把飞剑在半空中急速旋转两圈,化作一道银光,“嗖”的一声朝柳水生的脖颈卷来。
它的速度迅迅捷如闪电,柳水生根本无法闪躲。
眼看自己的脑袋就要离体搬家,吓得这货“啊!”的大叫一声,闭上眼睛准备受死了。
哪知就在这时,火黎儿突然大喊一声:“不要杀他!”
张玄窞心神一动,手腕往上轻抬,飞剑擦着柳水生的头皮,冲进云霄之上。
接着,一个急转,又飞回了凉亭之内。
“黎儿,怎么了?”张玄窞回过头,不解地问道。
炎黎儿看着横在他头顶不断旋转的飞剑,见上面没有血迹,不禁暗松了一口气。
“杀我师傅的是尸妖,与柳水生无关,咱们不能滥杀无辜啊!”火黎儿看着他说道。
张玄窞微微凝起眉头,道:“你难道忘了,这家伙和尸妖是一伙的,本身也不是好东西,杀他等于替天行道!”
“你怎么知道?”火黎儿针峰相对地说道:“安琪儿与他有仇,所以才那么说,咱们不能只能安琪儿一面之词,就妄杀了好人!”
“好人?哼哼!”张玄窞面目狰狞地冷笑道:“他的法术来自于我们龙虎山,肯定是那妖女传授他的。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与那名妖女的关系
非同寻常,搞不好还是她的小情人呢。杀了他,那妖女一定很伤心,这不正好遂了你的愿吗?”
“这”火黎儿沉吟起来。
看着她踌躇为难的模样,张玄窞收回飞剑,走到她面前,双手按住她的香肩,柔声道:“黎儿,咱们身为修道之人,虽然要有慈悲心肠,但那
是对普通老百姓而言。像这种为祸世间的妖孽,见了就要豪不留情地杀死,不能对他们有丝豪的心慈手软。不然等他们成了气候,就是这个社会的灾难!”
听到这里,火黎儿心中的纠结更甚。
她忘不了那夜在窝棚中发生的事,更忘不了曾经对柳水生写下的承诺。
原本,她已经定下心愿,等替师傅报了仇之后,就到桃花村找柳水生,与他结成道侣,共同参详道家的双修之术。可是她万万没有料到,自己
的仇人,竟然会和柳水生扯上关系。
他真是那尸妖娘娘的情人吗?不,肯定不是的。
他明知尸妖是我的仇人,怎么可能会和她在一起?
“对,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我得找他问清楚再说!”
想到这里,火黎儿抬起头,十分刁蛮地对张玄窞说道:“我的仇人是尸妖,与柳水生无关,你要是敢杀了他,我我就不理你了!”
“你”张玄窞气得脸蛋涨红:“黎儿,你这是为何?”
“我我就是不许你杀他!”火黎儿不敢看他质问的眼神,十分心虚地垂下了头。
火黎儿知道张玄窞对自己的情意,她对张玄窞也很有好感。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心里总是放不下柳水生。如果说张玄窞对她的情意有一百分的
话,那她对张玄窞只有二分,而另外八份,早已经留给了柳水生。
张玄窞法力高强,但对于儿女情长的事,就是一初级菜鸟。
二人朝夕相处这么久,他一直深恋着火黎儿,却连对方的小手都没碰过。
这货哪里知道,他心目中神圣不可侵犯的女神,早就被柳水生给全身摸遍了,就连下面的隐位都没放过。
张玄窞脑子真够迟钝的,到现在为止,还是没听出火黎儿话里的潜意思。
“黎儿,想想你惨死在尸妖手里的师傅,如果他泉下有知,听到你说这种话,一定会非常生气的!”张玄窞还是不死心地开导她道:“不要再
妇人之仁了。尸妖杀了你最亲近的人,那你就以同样的手段杀掉她的爱人,这是多么解恨的事啊!”
受他语言的蛊惑,火黎儿的眼神渐渐变得狠毒起来。
可是一想到柳水生的言容笑貌,她始终不下了那种残忍的决心。
一个是对自己有养育之恩的师傅,一个是俘虏了她芳心的男人,何去何从,火黎儿纠结了。
“你放心,这件事不需要你动手,一切交给我来办!”张玄窞继续用阴狠的语气,激发她的体内的杀戮本性:“等你提着柳水生的人头回桃花
村,当面交给尸妖,嘿嘿,在杀她之前,也让她尝尝失去爱人的痛苦!”
说完,他转过身,背着长剑,面向眼前空旷的田野,阴森森地冷笑道:“来吧,这次我不会再对你手下留情!”
过了不到一会,就看到一个人影,狼狈不堪地从树林里跑了出来。
“柳水生?”
一看到那张熟悉的俊俏脸庞,火黎儿的芳心突然不争气地悸动起来。
柳水生这货可真够凄惨的,身上的衣服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了,上衣全被削成了一条条的碎布条,裤子上满是大大小小的破洞,衣不遮体
,蛋都露了出来。
“禽@兽,畜生,老子的衣服跟你有仇啊,呸呸”柳水生自以为脱离了危险,边狂奔边回头吐口水臭骂着。
听着他那熟悉之极的骂人口气,火黎儿脸上情不自禁地绽放出一抹会心的微笑。
这个家伙,死头临头了还是这么玩世不恭的样子,难道真的没心没肺不成?
如果不是张玄窞杀气腾腾地站在身边,火黎儿真想冲出去,对他大喊一声:“大胆@贼,看看姑奶奶是谁,哈哈!”
“妈蛋,把老子搞得这么狼狈,还怎么回桃花啊!”柳水生没有看到远处凉亭内的二人,跑到一半的时候,弯下腰,剧烈地喘了几口粗气。
接着,他瞅了瞅自己近乎半@裸的身体,然后抬起头,眼珠子向四处“滴溜溜”地寻摸着。
那贼兮兮的模样,似乎想找户人家,顺几件衣服穿穿。
这里是一片待开发的荒树林,往右,是连绵不绝的群山峻岭,而左侧,则是他来时的路。前后都没有人烟,想偷几件衣服穿,似乎不太可能了。
“妈蛋,总不能让老子光着跑回市区吧!”柳水生愤恨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别让老子再见到你,不然把你的屎打出来!”
他似乎忘了自已与对方的悬殊实力,更忘了自己的衣服是被谁刺坏的,反正吹牛逼又不用上税不是?
而此时,张玄窞正站在凉亭中,如一头准备扑食的猎鹰般,目光阴厉地盯着他。
“不要过来,快走,快走啊”火黎儿紧紧攥着双手,焦急地望着柳水生,指甲深陷内掌心中,自己却恍然不觉。
可是事与愿违,柳水生已经骂骂咧咧地朝凉亭这边走了过来。
四周只有这么一个遮风蔽日的所在,这货本想在这里稍做休息,然后王金凤放学后送套衣服过来。
可是等他走到离凉亭还有十几米远的时候,脚下像突然生了根,腿再也抬不起来了。
他看了看阴着脸的张玄窞,接着,又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站在他身边的火黎儿。
“噫?”一看到火黎儿那张俊美的小脸,这货的眼珠子登时就亮了:“火黎儿?怎么是你?”
听到这里,张玄窞眉头一挑,面色不悦地看了火黎儿一眼。
“你认识这小子?”张玄窞盯着她质问道。
火黎儿心虚地垂下脸,她知道,一旦被心胸狭窄的张玄窞知道自己与柳水生的事,一定会愤怒地杀死他。
为了挽救柳水生的性命,她冷冷地道:“不,不认识。我怎么会认识这种流氓痞子,他认错人了!”
张玄窞皱了皱眉头,半信半疑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