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看着这个向自己后背扎过来的弹簧刀,林铮只来得及在心里大骂了一声,猛的一矮身向前一铺,身体降的同时手肘重重的击在面抱着自己小腿的那家伙的尾椎骨位置……能不能脱身就看这一了。
一声脆生生的骨折声清晰的传入林铮的耳朵,被击中尾椎骨位置的那个倒霉蛋“嗷~~”的一声凄厉的不似人能发出的惨叫,整个人弓成了一只大虾不停的在抽搐。
林铮只觉得自己的胳膊一阵火辣辣的疼,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还是躲的慢了些,被弹簧刀划伤了左臂,好在冬天穿的都比较厚,虽然并不确定伤势到底如何,心里却觉得问题应该不会很大。
知道这个时候不是躺在地上喊疼的时候,尤其头顶忽然变的有些发阴的天空立刻让林铮意识到危险尽在眼前,那个红了眼的家伙可不会等自己翻身起来,强忍着胳膊上传来的疼痛猛地向旁边一滚,一声杀猪般的惨嚎声就传入了林铮的耳朵。
怎么个情况?林铮忙扭头看过去,一刻,林铮就傻眼了,那个原本打算趁着自己倒地狠狠的给自己一子的痞子在自己一个翻滚躲开去之后,手没有收住,一子扎在了同伴的身上……
猪队友啊!林铮很好奇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自己竟然还有玩笑的心思。
刀子扎的并不深,刀刃露在外面的最少也有六七公分,一个是冬天的衣服比较厚无形之中起到了一定的阻挡作用;另一个这些地痞们用的弹簧刀也不是什么好材料打制的,更多的吓阻作用恐怕大于实际作用;至于最后一个原因,显然是这家伙在意识到自己即将扎错人的时候手上也留了点力气,只是这个姿势实在是想让他收力也难,否则恐怕那个倒霉蛋根本就不会受伤。
面对这种情况,那个扎了自己同伴一刀的痞子也傻了,愣愣的看着眼前的情况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在来之前设想的各种可能当中,没有任何一个是自己被人家给全歼了的啊。
看到这家伙不可能立刻暴起伤人。林铮这才松了一口气,赶忙检查一自己胳膊上的伤势,看到自己的伤口,只是被划破了一点皮。扒着刀口往里面看看,伤口的深度并不深,撑死也不到2毫米,就是稍微有点长,足足十三四公分。伤口长着口子狰狞的样子虽然看上去比较吓人,但其实并不严重,直接缝合就好,用力握了几拳头,似乎没有多大影响,林铮这才松了一口气。
只是这样流血终究不是个办法。林铮想要撕破衣服将伤口包扎一,可看看自己的衣服似乎都挺厚,就没有一件好撕的,怎么办?林铮皱皱眉头,无意识的在人群中扫了两眼。眼睛顿时一亮。
刚刚亲眼目睹了林铮的凶残的人群,顿时齐齐的往后退了一步。
林铮或许还没有意识到,可刚才林铮的凶狠和迅猛可是被围观的人群亲自看在眼里的,那份狠戾和果决让人头皮发炸,这会儿虽然已经停了手,可刚刚鼓起来的气势却不是一时半会那么容易散去的,散发着凶光的目光任谁看了都害怕。
林铮也没在意。看到人群中有两个女人脖子上围着的丝巾,顿时有了主意。
“大姐,你的丝巾卖我吧。”说着,顺手递过去一张百元大钞。
看到这么一个狠角色向自己走过来,那女人吓的腿都软了,以为林铮要打算挟持自己和政府对抗。想要跑,可脚底软绵绵的根本就跑不动,都已经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当她听到的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啊……”
林铮眉头一皱。“怎么?你不卖……”
“我……我……我给你……给你……”女人吓的哆哆嗦嗦的,手上的动作确实丝毫不慢,快的将围巾解来颤巍巍的递给林铮,连钱都不敢要,待到林铮接住丝巾立刻一般的跑了,唯恐自己慢了半步。
看着自己手里的钞票,林铮摇摇头,将钱重新塞回裤兜里,想了想,将丝巾一扯两块,将其中一块三两缠好胳膊上的伤口,用另外半块丝巾缠在手上,从地上捡起一只不知道哪个倒霉蛋甩出来的弹簧刀,刀尖直接顶在那个唯一完好的小子的身上,狞笑着道,“小子,说,到底是谁指使你们来的?”
如何吓唬人才能取得最佳的效果,这一点小丁没少教林铮。
刚才事情来的激烈,林铮没有来得及细想,可现在事情基本上已经结束,整件事就让林铮觉得有些蹊跷了:自己不过是逛个街,就遇到了一群敢在大街上拦路抢女人的小流氓?庐阳市好歹也是省会好不好,治安怎么可能会差到这个程度?更何况年前的这阵子严打还没过去呢,那些道上的兄弟、地痞流氓们一个个正在夹着尾巴恨不得不出家门,怎么就有这么大的胆子了?
可如果是被人指使的那就可以说得通了,唯一让林铮不解的是,自己在庐阳也没有得罪什么人,谁会这么刻意的针对自己呢?
被刀子顶住的家伙这才反应过来,看看已经被人家放到了一地的兄弟,再看看凶神恶煞般的林铮,刚刚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气势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不过个小地痞流氓,欺负一普通老百姓倒也罢了,一个在警察面前立刻成了孙子的家伙,你指望他能多有骨气?感受着林铮猛地往前一捅的刀子,几乎要哭出开,“我……我不知道啊……”
是“我不知道?”,不是“没有这回事?”?林铮的眉头瞬间皱紧了,暗叫晦气:不是吧?哥们就这么霉?心中暗叫倒霉的同时,林铮手中的刀子上再次用了一点力气,“你不知道谁知道?”
“疤……疤哥知道。”小流氓几乎要哭出来,亲眼目睹了林铮的狠劲的他,虽然很怀疑林铮是否有胆子在光天化日、这么多人的注视要了自己的小命,但给自己放点血总不是太大的问题。
果然!林铮皱了皱眉头,刚要起身过去问问还在地上抽搐的疤哥是怎么回事,一声大喊在林铮的脑后响起:“不许动,我们是警察!把凶器丢……”
警察能不能不要来的这么及时?林铮无比郁闷的将手中的刀子丢。转过身去,就看到了脸上挂满了泪痕、正一脸担忧的望着自己的郎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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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
“林铮。”
“年龄?”
“22周岁。”
“民族?”
“汉。”
“住址?”
“庐阳市政府在市政府招待所给我开了间长期套房,房间号308,不过我一般住中科大21号别墅。”
“胡说八道!”给林铮做笔录的小警察听的就是一哆嗦。作为一个警察,他太清楚这两个地址的含义了,在市政府招待所里有个长期的套房?至于中科大21号别墅,谁不知道中科大的那些别墅全都是专家和教授专用的?这小子不过是个只有22岁的毛头小子啊,怎么可能有资格住在这种地方?两个牛马不相及的地方怎么会和这小子联系在一起?
小警察不由得眉毛一竖,重重的一拍桌子,“老实点,少给我胡说八道,老实交代,到底住哪儿?”
“不是给你说了么?市政府招待所308和中科大21号别墅。”林铮奇怪的看了这小警察一眼,撇撇嘴道,“知道你在想什么,一个电话就能问明白的问题我至于撒谎?”
做笔录的警察被噎了个半死,这家伙说的没错。这两个地方都是一个电话就能问明白的,傻子才会在这个问题上撒谎。
两人对视了一眼,正在犹豫着是否要继续这么强硬去的时候,林铮却皱了皱眉头,望着做笔录的警察道,“还有什么要问的?我这伤口还等着处理呢。”
虽然伤口不深,只是被浅浅的划了一道。现在甚至已经不流血了,可不处理总归是个麻烦。
“咳咳……籍贯?”
“海岱省琅琊市。”
“海岱省的人啊,说,到庐阳市来做什么来的?”或许是为了维持自己身为警察的威严,也有可能是对林铮的态度不爽,小警察重重的一拍桌子。喝道。
“用不着拍桌子,”林铮眼皮子一翻,抬头看了这家伙一眼,“首先一点,现在只是笔录。不是我犯了错进行事情调查,所以这些不是你该问的;其次,学聪明点,既然能当警察,看人的本事总该有吧?有些钱好拿不好花的道理你应该明白,帮人可以,给领导做事也不是不可以原谅,可为了那点钱把自己的铁饭碗砸了就没意思了。”
“你……该怎么做我不用你教!”做笔录的警察脸色铁青,眼神却是多了几分惊疑不定。
就像是林铮说的那样,哪个当警察的能没点儿眼力价?一个人是不是犯罪分子,不敢说一眼就能够看出来吧,最起码几句话之后心里就多少有点数,警察局好歹也是国家暴力机关,那些但凡是犯了罪的、没有点儿根脚的,哪一个进来了不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可眼前这家伙呢?那种从骨子里发出来的淡定以及对国家暴力机关的……说不屑一顾是夸张了,但绝对是和政府行政单位看职能单位时候的目光一样一样的,若说这家伙没点儿根脚小警察敢把自己的眼珠子抠出来当泡踩。
虽然对方是邻省的人,可从入职的那一天起,带他的师父就告诉他,永远别小瞧任何一个人,尤其是那些从骨头里散发着骄傲的,谁也不知道这家伙有什么来头。
无数的事实证明了师傅的话那是绝对用经验得出来的教训和道理,虽然是受人之托,但这家伙说的也没错,受人之托是一回事,可也没必要把自己搭进去。
“你他妈是不是找死?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警察局!是暴力机关!”审讯室里的另外一个警察眼睛一瞪,凶神恶煞的拿警棍指着林铮,“小子,识相的话就放聪明点,知不知道老子打了你都白打?”
“你动我一试试?”林铮看都不看他一眼,这种一个红脸一个白脸的情况自己见得多了,根本就不会当一回事,“信不信你敢动老子一,老子就敢砸了你的饭碗?唐景东到底是怎么带兵的,怎么带出来的这么一群东西?”
“你认识我们唐局?”听市局副局长的名字从对方的嘴里蹦了出来,两个警察顿时有些坐不住了,这家伙能够如此坦然而平淡的说出唐副局长的名字,说他在在庐阳市没有点关系,恐怕自己都不信吧?
“你问问唐景东知不知道我,”林铮一脸幸灾乐祸的望着这俩倒霉蛋,“恭喜你们吧,希望这件事你们能处理好,否则就算你们局里想要护着你,钱问也未必愿意护着你们……我倒是要问问钱问,庐阳市就想要凭这个来吸引联创科技在庐阳市投资?”
投资?两个警察愣住了,眼中有些犹豫不定:这家伙是来庐阳市投资的投资商?
相互使了个眼色,做笔录的警察皱了皱眉头,“你是来投资的?”
“不是我要来投资,是你们庐阳市请我来投资,”看在这两个警察虽然对自己没什么好态度,却也没对自己动手的份上,林铮不耐烦的道,“不想给自己惹麻烦的话,还是赶紧出去打个电话跟你们市局汇报一吧,就说一个叫林铮、自称是联创科技副总经理、丽声电子总经理的家伙被你们抓进来了,真的出了事,你们扛不起。”
“怎么办?”林铮的嚣张无比的态度让两个警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还能怎么办?赶紧往上报呗,”刚才扮黑脸的那个也来不及扮黑脸了,小声道,“小心无大错,反过来说,真的是这家伙糊弄咱们,有点是手段收拾他,可万一……”
是这个道理,做笔录的警察连连点头,万一这家伙的身份是真的,得罪了他绝对没好果子是,可如果这家伙敢忽悠咱们,那也有的是办法让他吃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