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文斌对此很不以为然,难道让夫人认为阿瓦将军要讨方雅做小妾就好了?“结果造成现在起这样的结果。”黄文斌说,“你私底下告诉方雅,让她不要泄露就行了,干嘛连当事人也瞒着,方雅还一直以为你要收她做小妾呢。”
“我就是怕方雅有什么想法。她的弟弟妹妹从小锦衣玉食过着人上人的生活。她从小就了那么多苦,就算做了军官,也远远比不上。要是知道了真相,妒忌起来,说不定就会对她的弟弟妹妹不利。其实现在也没什么。”阿瓦将军说,“至少谁也没死,也就是损失了一点钱而已。”
“而已?”黄文斌问,光是黄文斌就勒索了五亿啊,还有被抢劫的矿石仓库,里面的东西至少也要一两亿。要是不要紧,阿瓦将军急冲冲跑到省城来干什么,还不是为了挽回损失。
“你们华夏法律这么严苛,带几包大烟都要判死刑,方雅做出这种事来,肯定也是要判死刑的。”阿瓦将军说,“我在这边什么势力都没有,一个人也不认识,只能拜托你了,帮我把方雅救出来。”
毒品方面的法律的确很严,可方雅又不是搞这方面。“很难办啊,大庭广众众目睽睽的,看到她动手的人太多了,没法子遮掩。”
“我也知道很难办。”阿瓦将军低声下气的说,“所以才来求你,黄老板这么有钱,势力肯定不小,一定能帮上忙。至少要保住方雅这一条命,方雅是她和我唯一的后代。要是不用坐牢,那就更好,如果一定要坐牢的话,也要给她找个好地方,不要让她受苦。”
“很难办啊。”黄文斌皱起眉头,“打通关节花费不少,这就不说了,人家肯不肯给你办,这才难搞。毕竟是涉外事件,你们缅甸政府肯定要求严惩凶手。一旦上升到国家层面,我还能有什么法子。”
“费用什么的,当然是我出,不论多少都没问题。”阿瓦将军哀求,“我还可以持续不断的用最优惠价格,给你提供翡翠原石和翡翠首饰。现在翡翠价格越来越高,你一定可以发大财的。”
不论多少就好像空白支票一样,只是听起来好听而已,黄文斌真砸出去十几亿把方雅救出来,阿瓦将军还真能那这么多钱出来救这个私生女?这可是要瞒着老婆私下输送的利益,能有多少?
“好,我尽量想办法。”黄文斌说。
“太感谢了!不论成不成,你都是我阿瓦一辈子的好朋友。”阿瓦将军感激的说。
黄文斌不知道上辈子有没有发生这事,就算发生了,是怎么发生的,有没有成功,也没有一点资料。他只知道翡翠展销会是一直办了下去,在省城收摊以后还去了北上广继续。阿瓦将军有没有被袭击死没死,这种消息肯定被封锁了。那一次还没现场直播呢,封锁起来更简单。
首先要找的当然是韦局长。
“韦局长,发生了这种事,你也很为难?”黄文斌问。
“是啊,太为难了,外交部都要派人来监察。”韦局长愁眉不展,“现场几百个证人,都要一个个取证,都不知道要花多少人力物力。还有证物,实在是太多了啊,全体加班都要加好几个月。”
偏偏不做又不行,这可是涉外的案件,到时候上了法庭,证据不过硬被人家的律师指出来,麻烦可就大了。如果是国内的案件,马马虎虎也就算了,反正主体事实不会错,还有摄像呢。
“审讯过程也会很麻烦。”黄文斌说。
“是啊,肯定很麻烦,还好那两个主犯都会说中文。”韦局长说,“其他几个从犯就不行了,很多人都不会说中文,要找翻译,我们哪里有这么多会缅甸语的翻译。偏偏他们还纠缠不清,前言不搭后语,每个人说的故事都不一样,都不知道该怎么搞。”
“从犯?”黄文斌问。
“就是那个阿泰的手下。”韦局长说,“头疼得要死。然后阿泰和方雅又勾结起来,谁是主犯谁是从犯,这里面要怎么界定,只要有一点口供对不上,就是无穷无尽的扯皮,就得不停的调查,想一想都觉得要死。还有最麻烦的,那枪是怎么来的,不查清楚大家都没好果子吃。”
“那不是要很多人力物力吗?”黄文斌说。
“就这一单案子,能把我们下半年的办案经费全吃掉。”韦局长叫苦不迭,“今年可难过了。还是政治任务,不许出一点差错。你说这天降横祸,真不知道找谁来说。为什么偏偏是我摊上这样的事?”
“上次我听说你们办案的警车,有不少应该换了是不是?”黄文斌问。
“是啊。”韦局长说,“钱已经批下来了,可是出了这么一单事,说不得要挪用一下,要不然过年都发不出奖金来。车旧点就旧点,大修一下,撑多几年,迟点报废,交警总不能不给面子……黄老板你提这个干什么?”
“我既然在光明区做生意,自然要支持光明区的法制建设。”黄文斌说,“翡翠之城愿意无偿捐助五十辆警车给公安局使用。”
“五十辆?”韦局长大吃一惊,就算是十万的车,五十辆可也是五百万了。他们警局要报废的车辆其实才二十多,要是有了这五十辆车,除了正常替换之外,还可以新组建一个车队,给一批早就应该配车而没配车的人满足心愿。省下来的钱,能够卖的人情,可不是一点半点。
“五十辆,二十辆帕萨特,三十辆捷达,怎么样?”黄文斌问。
“黄老板你对我真是太好了!”韦局长喜出望外,这可是差不多上千万了。然后他镇静下来,礼下于人,必有所求,黄文斌一次拿出上千万来,所求必然不小,“黄老板是自己人,有什么事情还请直说。要是办得到的,我一定办,办不到的,只能怨我自己命薄。”
“其实也没什么。”黄文斌说,“这次的事件,完全可以分开来说嘛。首先,是阿泰意图杀人,还用了枪,误伤了无辜群众,罪证确凿,没得话说。不过方雅那边,她是用刀伤人,伤势也不重,是不是可以网开一面呢?”
“可阿泰的证供,是方雅指使他去杀人的。”韦局长很为难。
“这只是单方面证供而已,方雅应该没有承认。”黄文斌说。
“承认了啊。”韦局长说。
“她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怎么可能会策划这么大的阴谋,肯定是被人胁迫才这么说。”黄文斌说,“你看那个阿泰,一看就是个满腹心计的凶徒,所有的事情,肯定都是他弄出来的。”
“可惜口供对不上啊,”韦局长暗示他说,“如果口供能对得上的话……”反正那帮打生打死的都是缅甸人,就算冤枉了谁,韦局长也不会在意,只要别被上头发现就行。那可是五十辆车!真相什么的,有什么重要!
“这些缅甸人为了减轻罪责,肯定说了假话。身为他们的朋友,我怎么能够看着他们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我这就帮您劝劝他们,把真话说出来,坦白从宽,争取宽大处理。”黄文斌说。
“那我就要谢谢黄老板了。”韦局长拿出一张表格,填好给黄文斌,“我们公安局邀请社会贤达做督导员,监督公安局的行为规范,避免出现刑讯逼供等行为。因为没有报酬,一般人不肯干。黄老板这么有钱,只好当仁不让了。”
黄文斌签上名字,就成了公安局督导员,可以名正言顺的视察公安局关押的嫌疑犯,询问他们有没有收到刑讯逼供什么的。先来到阿泰的牢房,吓唬他说:“阿泰啊,你现在麻烦很大,知不知道?”
“什么麻烦?”阿泰本来就坐立不安,被黄文斌这么一咋呼,更加着急,“我都老老实实说了啊,不是说坦白从宽,配合警方调查,就能够减轻处罚吗?”
“坦白是要坦白,可是要坦白的有技巧。”黄文斌说,“你说这是方雅让你做的,那你们就是处心积虑的谋杀,谋杀就是一个加重情节。为了谋杀还专门准备了凶器,就是那把枪。准备凶器又是一个加重情节,动枪又是一个加重情节。最后还重伤了一名无辜群众,这又是一个加重情节。虽然没死人,但是这四个加重下来,肯定是死刑!”
“啊?死刑?”阿泰问,“会死?不是说配合警察能减刑吗?”
现在没死人一般不会真的死,最多也就是死缓,坐两年就改无期了。不过死缓也是死刑的一种,黄文斌吓唬他,“肯定是死刑!你这又不是自首,自首才能减刑呢。”
“那我要怎么办?”阿泰吓慌了,“怎么会死刑呢。”
“你改一下口供。”黄文斌说,“就说你是看见阿瓦将军,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所以临时起意,想要给他一个教训。”
“临时起意?”阿泰问。
“临时起意就是激情杀人,激情杀人轻很多。”黄文斌说。
“那枪怎么办?”阿泰问,临时起意的话带枪去干什么?这完全说不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