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打,万一把你打坏了怎么办。”黄文斌说。
上辈子他见过张利华表演,五大三粗的汉子,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拳打过去,反而被振开。看着很神奇,说穿了其实一文不值,就是打到那一瞬间忽然一缩,肚子的位置改变了,别人用不出力打不实。再趁机肚子一顶,就反震回去了。这一招就是眼明手快,其实和气功没什么关系。
“就凭你?”张利华拍拍肚子,上面的肥油哗哗的响,“快打!”
“那好。”黄文斌走过去,几乎和张利华脸对脸才停下来,这招硬气功其实一点都不难破,只要走近一点就行,张利华肚子再缩还能缩到背后去?“我打了啊!”黄文斌举起拳头,深深地吸一口气。
“喂喂,你懂不懂规矩。”张利华却不干了,“怎么能靠这么近打?”
“我又不会劈空掌隔山打牛什么的,不靠近怎么打。”黄文斌说。
“去去去,你就不能配合我一下,真是一点都不懂人情世故。”张利华才不会傻乎乎的挨一拳,年轻时候碰上这样的,硬挨一下也没什么,可现在他都五十岁了,装个逼疼半天不值得。
“要配合?没问题啊。”黄文斌说,“阿雅,你来打。”
“我来打?”方雅问。
“是啊,用力打。”黄文斌给她使了个眼色。
“学得很快嘛。”张利华又扎了个马步,拍了拍肚子,“来,往这里打。”
“真打啊?”方雅看着黄文斌。
黄文斌看了看张利华的肚子,“算了,你轻轻打一下,免得把我们张大老板打坏了。”
张利华一看方雅,细胳膊细腿的,想来也没多大力气,“给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打!”
方雅走上前去,“那我打了啊。”
“快打!”张利华说。
方雅举起手一甩,已经在张利华肚子上打了一下,发出啪的一声轻响,张利华眼睛一瞪,凸了出来,脸色红得好像猪肝一样,站立半响,忽然往后倒。黄文斌抢上前一看,张利华吐了一嘴的白沫。
“老板!”张利华的手下们大惊失色,全都围了过来。
“我没事!”张利华站起来把白沫擦掉,“只是一时内劲走岔了,现在已经没事了。”他拿起杯子含了一大口茶水,洗了洗嘴巴,又吐出来,“虽然这一击强劲有力,深得寸劲的精髓,不过要是我做好准备,肯定能反震回去。你这么忽然打过来,我运气还没运好……看你这一拳,肯定是咏春高手?”
“不是。”方雅说。
“难道是形意拳的小披挂?”张利华问。
“那是什么?”方雅完全不懂。
“究竟是什么啊?”张利华不死心。
“我就是随便打了一下。”方雅说。
“老弟,”张利华对黄文斌说,“就说你不懂人情世故,找个秘书也是这样,都把我打得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了,承认一下是高手会死?就算真的是随便打一下,那也是经过无数苦练之后的随手一击才对嘛。”
“其实方雅是缅甸女兵王,从小加入缅甸特种部队,通过最严厉的训练,磨砺出最锋利的刀刃。上山能打虎,下水抓鳄鱼,来无影去无踪,执行过无数任务,手上不知有多少条人命。”黄文斌说。
“这个……也不要太夸张了。”张利华说,“太夸张人家不信的。”
“没夸张啊,都是真的,阿雅真的是缅甸特种兵。”至于格斗能力,那也不用说了,一对一把金队长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一对多也是从容不迫,一对几十还差点成功逃跑,黄文斌说,“你在外头,看见方雅这样的美女走过来,很少有人会提防的?有谁会知道,其实这是一朵要命的毒玫瑰。就算是空手,只要接近到五米之内,随时都会遭受致命一击。所以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千万不能大意,你看我就随时都穿着防弹衣。”
“我刚才是没运好气,要是运好气了,鹿死谁手还说不定呢。”张利华不以为然
“你不信我们可以试试。”黄文斌说,“你选两个最厉害最能打的出来,我这边就方雅一个,让你见识见识缅甸特种兵的厉害。”
张利华眼睛咕噜一转,立即答应下来,“好啊,不过这么白打一场没什么意思,不如我们来赌个东道好了。过几天省政协霍主席过六十岁大寿,特意叮嘱我千万不要高调,随便找个地方吃顿饭就完了。我想来想去,只有你那里合适,消费不高,不引人瞩目,又是自己地方,厨师也不错。要是你赢了,这顿酒席我出双倍价钱,要是我赢了,你就得给我免费。”
“霍主席?”黄文斌问。省政协的霍主席,那可真是一个大人物——虽然只是副的,也是副部级了,和省城的市委书记一样。当然省城的市委书记是省委常委,霍主席可不是,但这也够黄文斌仰望了。
“是啊,霍主席。”张利华说,“你觉得怎么样?”
“也不用打赌了,直接就让我请。”黄文斌说,能够结交副部级高官的机会,可不是那么容易能够得到的,“要是霍主席一高兴,说不准给我个省政协委员当当,那我可就赚大了。”
政协委员和人大代表一样,都是富豪们的护身符,只要成功挤入政协或者人大,一般警察就不敢来骚扰了。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比如说碰上曾书记这样发疯的,要抓政协委员或者人大代表,得先得到当事或者上级政协人大的同意才行,要同意就得提出确实的证据,还得走程序。有了这么一个缓冲,曾书记这样的家伙就没法子为所欲为了。
“哪有一来就当省政协委员的。”张利华说,“怎么也得先从区政协开始,然后市政协,最后才到省政协。今年都选完了,你最早也得等到明年,不过要是霍主席帮你打个招呼,说不定能够在哪一个区或者县弄到个席位。”
“说起来,张大哥你好像是人大代表?”黄文斌说。
“是啊,”张利华说,“我是市人大代表。”
“人大代表比政协委员威风多了。”黄文斌羡慕的说,电视上出现一个人大代表,大家都觉得他就要代表人民了。要是出现一个政协委员,大家就感觉这家伙怎么都退休了还不好好呆着非要出来上电视呢。
“威风什么啊,人大代表可麻烦了。”张利华说,“职责多得要死,一时要去视察选区,听取群众意见,一时又要去开会,一开就是好几天。经常有人跑过来请愿,什么偏远山区要修路啊,化工厂污染太大要关掉啊。政协委员就没这个坏处,清净得要死,没人指望政协委员能干活,所以我们还是做政协委员的好。”
不论是张利华还是黄文斌,或者丁六根,都是一样的,谁都没想过为人民服务。他们之所以去做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只是为了批一张虎皮,更好地保护自己。所以没责任没工作的政协委员当然比有责任有工作的人大代表好。
“说起来,政协委员究竟是干什么的,我现在都不知道。”黄文斌说。
“管他呢,反正有个身份就好。”张利华说,“你真想知道,就自己去问霍主席好了。怎么样,这个赌注你究竟接不接受?”
“不是说我直接请吗。”黄文斌说。
“这当然不行,”张利华坚定的说,“我怎么能占你这个便宜呢,还是打赌。”
“那好。”黄文斌随口答应了,反正不过是一顿饭。
“好,够豪气。”张利华高兴得拍了拍黄文斌的肩膀,“对了,霍主席指定了要双头鲍,最好是日本的。还有熊掌,当然要野生的。鱼子酱,伊朗产得那一种。还有法国松露,意大利的也凑合。其他随便弄点什么鱼翅龙虾和牛就行,酒的话,开一瓶三十年茅台意思一下就可以了,别人可能弄不到,你肯定有。”
“这么一桌,怎么也得十来万?”黄文斌问。
“也没有,我找人请教过,不算酒水也就七八万。”张利华说,“开六桌的话,也就是五十万不到。要是算酒水的话,那可就没边了。你的三十年茅台酒现在炒到一百万一瓶,六桌的话就是六百万。”
“这还叫低调啊?”黄文斌问,“六百多万吃一顿饭。”
“所以要到你的酒店去嘛,只要没确实的证据,谁能说他喝的就是三十年茅台呢?一口咬定是三年的茅台不就好了,那才几千块,喝得起。还有鲍鱼,现在的鲍鱼也就是几十块一斤嘛。”张利华说,“总之,这一顿饭就拜托你了。”
“如果是我赢了的话,你要给我一千二百万呢。”黄文斌说。
“赢?”张利华哈哈大笑,拍了拍手,出来一白一黑两个外国人,“这位是安东诺夫先生,这位是吉布森先生,他们是mma综合格斗的正式比赛选手。虽然只打过两三场就被淘汰了,可毕竟是正式选手,别说二对一,就算是一对一,这世界没有任何女人可以打赢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