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石头他说半个小时之内就回来!”满脸横肉的拳师这时候打电话回来了,站在大师兄的后面说道。
“好,你跟付磊师弟有什么帐,待会再算。我现在先跟你算算,你跟我们拳馆的帐。”大师兄摆了摆手,其他人纷纷后退,只见他双手下垂成爪型,然后上左腿,双腿一前一后微弓。
身体腰间一抖,双臂浑厚有力地一摆,一掌向前,一掌虚按,眼睛望向了杨果,洪厚的气息仿佛化作虎啸的音煞扑面而来。
杨果眼睛一亮,他隐隐约约在大师兄的身上,找到了自己苦苦寻觅不到的“意”。当下他也摆了一个形意拳的起手式,针锋对麦芒地比划起来。
“不知道你的形意拳跟哪个师傅学的,招式练得很标准,可惜了,有形没意,不足以登堂入室!”大师兄沉声说道。
旁边几个形意拳后辈仰慕地看着大师兄,心中别提多么羡慕了,整个武馆,也就师傅和大师兄两个人练出了“意”境,这样就已经拿奖拿到手软了,他们勤学苦练,还是摸不着门径。今天能够近距离观察大师兄的功夫,不失为一次学习的好机会。
“足不足以,还要打过才知道!”杨果微微一笑。不管今天能不能搞定付磊那帮小子,见识一个高手也不虚此行了!
“看招!”大师兄警示一声,侵身而上。
形意拳的套路多是模仿动物扑食或者自卫的动作演化而成,招式变化多端,组合起来更加千变万化,难以猜测。
只见大师兄垫步而上,拳若青龙出水,又如蛇形,忽左忽右,径取杨果脖颈。而他的气势也为之一变,从气势磅礴的虎威,化为了冷不可测的蛇嘶。
杨果眼神何其精准,直接看破了他的来路,不过第一次交手,尚不敢硬接,而是拧身横拳,打向大师兄的小臂。
他这一拳,竟然落空了!大师兄见杨果身体一动,当下变招,右臂往下一压,左手化掌,劈向杨果的耳下。这一掌因为是匆忙而起,力道不大,但借着身体的惯性,打中了,估计不晕也要耳鸣目眩一会儿。
杨果后抬腿,轻轻点起,燕子翻身,宛如麻花般扭转,退避开来。
站定之后,大师兄没有追过来,他也是稳住身形,重新打量杨果。杨果撤了两步,认真地观察着眼前这个对手。
看来,刚刚的判断有误!两个人心中都闪过这个念头,特别是杨果,他一开始觉得大师兄也就是杨政东的水平,这个判断太错误了,这个大师兄的反应力不知道是不是练了“意”,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快。
只用形意拳的话,点子有点扎手啊!杨果心中暗想,不过他可不是轻易退缩的人,越难对付的人,越能激发他比拼的热情。
“哈!”杨果今天罕见地率先出手,不做保留,他每一拳都挥出了七八成的力道,那个拳速之下,竟然隐隐有了雷电的破空之音。
崩拳横拳劈拳,再崩拳。
大师兄面色沉着,稳稳招架,他也不示弱,百般招式连番着出,乌龙搅柱上步横拳,猛虎扑食上步钻拳,进步崩拳转身劈拳。
其实论形意拳的变招,杨果要弱上很多,所以有时候他会不停地退步格挡,然后倚靠着自己非人类的反应速度找空子还手打回来。
到后来,打上了头,杨果索性不格挡了,生吃一拳,感觉没有问题,就这样一拳换一拳,决不让对方吃了便宜。两人这回真的是拳拳到肉,在武馆空旷的空间里面响起了打沙包时候的嘭嘭声,而这,可是打在身上的,听得前台妹纸都嘶哑咧嘴,忍不住为他们叫痛。
别看杨果瘦瘦弱弱的,他实际上身上的肌肉很结实,有内功在体内流转医护,再挨上几拳也不会有事情。而大师兄毕竟还是普通人的身体,在杨果这重拳的炮击之下,一开始还只是肌肉微痛,后来就变成了挨上一拳就要震麻一阵。
“打得痛快!”暂时分开,杨果兴奋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除了跟孟三惑,他就没找过能够跟他这样实打实对打的对手了,“再来!”声音刚落,他又迎了上去。
“大师兄加油。”几个武馆的拳师在旁边为大师兄摇旗呐喊,而武馆的学员们,也渐渐围了过来,看得如痴如醉。武术的魅力其实不仅仅是修身养性,更多时候,人们喜欢武术,还是崇尚着它的暴力美学(尽管没几个人愿意承认),杨果和大师兄这一架,不知道又要催生多少爱好者前赴后继。
听着师弟他们的叫喊,大师兄心里有苦难言,他怎么也没想到,杨果会使出这样拼命的打法。一拳换一拳,一命换一命?这又不是行军打仗,有必要这么拼吗?
他被打痛了,就不再愿意继续跟杨果这样耗下去,精神重新抖擞起来,凭借着形意拳的身法,跟杨果游斗。
见到大师兄进退虚实变化,出入磨胫,快而敏捷,杨果眼睛一亮,心中暗道:“形意拳的身法!”这个估计是不传之秘,因为杨果以前就没有找到过详细分解图,也从来没有练过。
见猎心喜,他一边打斗,一边竟然分心去记忆和学习大师兄的身法。
不过,形意拳的打法风格还是硬打硬进,虽然有些流派风格勇猛气势雄厚,有的流派拳势紧凑劲力精巧,有的流派则是稳健扎实,但是万变不离其宗。可以想象一下,在两军交战的时候,兵荒马乱,四面八方都是敌人,哪有给你闪转腾挪的空间?
不进则退,退着就是死路一条!
大师兄这一避让,实质上气势就已经弱了许多,围观者众,只有几个人能够看得出,大师兄的拳意在杨果的压迫之下,竟然有抬不起头的感觉。
实际上,杨果已经没有太过于紧逼,他为了学习形意拳的步法,还给大师兄留出了一点空间。
只不过,他将这些步法记下来之后,发觉还没有自家的太极拳身法来得灵巧实用。也是,形意拳的步法是辅助于拳法,使拳招虚实难料,千变万化,用来闪避,那真的是落了下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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