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出发,历经十个小时的艰苦跋涉,如果不是中途遇到了一辆上山的驴车,杨雪真的怀疑,自己能不能在天黑之前赶到小黄庄乡!
正处一幢二层的小楼,砖砌的墙上已经显示出岁月的痕迹,四排破旧的平房和一个光秃秃的大院,便组成了小黄庄乡乡政府的全部,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杨雪还是难以将眼前这个地方与乡政府联系在一起。
这就是那个自己即将工作的地方?
虽然天色已晚,但政府里进进出出的人依然不少,杨雪问清了办公室的所在,现在,他得先报到,不然今晚在这穷乡僻野,他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偌大的办公室里空空荡荡
一位身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子正伏在案前看
听到脚步声回过头
杨雪不由的眼前一
女孩子容颜秀丽雅致,娃娃般的圆脸
镶嵌着宝石般的大眼睛.使人难以相信,这样一方穷山恶
却孕育如此精灵一样
宛如清水芙蓉的女孩子!
从谢莹的书上,杨雪看到了一个好听的名字:谢莹。
与杨雪一
谢莹似乎也为杨雪所吸
呆了一
方才仓惶的问起杨雪的来意.
在杨雪一番自我介绍之
谢莹为难道:“领导们都去县开会了啊,得三天后才能回来,你过两天再来吧!”
过两天?
来时杨雪已经仔细观察过小黄庄乡,除了稀稀落落的几家商业门市之外,就是一处一处的民居,别说宾馆,就是饭馆,杨雪也没有看到!
那这两天吃在哪里?住在哪里?下山?更不可能,现在天已黄昏,那条崎岖的山路,杨雪都不能肯定明天太阳出来以前自己走不走的完!
似乎知道杨雪的为难,谢莹说道:“这样吧,我给你找个地方,你今晚就住在乡里好了!”
“那就谢谢你了!”眼下别无他法,杨雪也只能麻烦这位善解人意的谢莹了!
“别客气,再过几天我们就是同事了呢!”谢莹的声音柔柔的,宛如天空中的柳絮飘然而至,“不过,你得先替我值会儿班,办公室没人可不行!”
“值班?”杨雪傻傻的看看四周,“我能做点儿什么?”
“也不需要做什么啦,就是接接电话,有人来了应付一下就成了!”
“这个简单!”杨雪轻松起来,“我还以为是多么有技术含量的呢!”
“那我就去了!”谢莹伸出白嫩细白的手指指外面,向杨雪微一颔首,便轻快的离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除了墙上的钟摆,办公室里没有任何的动静,一杯清茶,一份报纸,便将杨雪的时间充实了起来,如此轻松惬意的生活,杨雪何曾有过?
天边的夕阳渐渐没落,办公室里光线暗了下来,杨雪正想拉灯,门却突然开了,一个黑影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
满身酒气,令人闻之欲呕。
杨雪的夜视能力极强,将来人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面色通红,模样还算周正的一个小伙子,年纪大约在二十五六左右,一身衣服倒是出乎杨雪的意料:居然是范思哲,不过,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有能欣赏的人吗?
看到杨雪,“范思哲”愣了一愣:“你丫谁呀?谢莹呢?”
语气颇为不悦。
杨雪原本礼貌的站起,这时反而又坐了下来,重新拿起了报纸,虽然看不见。
“范思哲”勃然大怒,上前一把揪住杨雪的衣领:“起来,你***知道我是谁吗?
杨雪上下打量“范思哲”,然后轻轻的摇摇头,无动于衷的表情,要多不屑有多不屑。
“不理我?老子整死你,操你娘的……”
“范思哲”话音未落,杨雪的手突然动了,快如闪电的一拉,“范思哲”立刻惨叫出声,头上斗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杨雪,快住手,他是我们李乡长……”谢莹正好回来,大惊失色的她连忙拉住了杨雪的手,转头小心翼翼的扶住了李乡长,“李乡长,你没事吗?”
“断了,胳膊断了,疼死我了……”李天和的胳膊软软的垂了下来,呻吟着,大声叫道:“报警,妈……”
杨雪眼一瞪,李乡长声音立刻弱了下来,不敢再骂杨雪,更不敢与杨雪四目相对。
杨雪哼了一声,拉住李乡长的胳膊,“忍着点!”说话间一推一送,李乡长惨叫一声,但惨叫之后却奇怪的晃着胳膊,“真见鬼,怎么不疼了?”
“疼就见鬼了!”杨雪不紧不慢的说道,“我遇到心怀不轨的人,就会手痒痒,手痒痒的时候,就会卸人手臂玩!你今天幸运,被我卸了手臂又装上了!不过,”杨雪看了谢莹一眼,“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手再痒痒!”
“走着瞧!”李乡长悻悻的扫了杨雪一眼,转身出了办公室,刚才那股钻心的痛,他现在还记忆犹新。
谢莹吐吐舌头,“你可真嚣张,连李天和乡长都敢打!”
杨雪嘿嘿笑道:“我还打过军长呢,一个乡长算什么?”
“吹牛!”谢莹撇撇嘴,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皱着眉头说道:“怎么办好呢?乡里没有空房子了,有宿舍的又都下乡了,明天才能回来!”
“不会吧?”杨雪夸张的叫了一声,“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不用担心,你可以在我们办公室将就一晚上的,虽然这里可能有些冷!”
“这里也能住人?”杨雪四下张望,窗户上连玻璃都不全,山上的晚风凛冽刺骨,他只带了一床薄薄的丝被。
“要不你去我房里?我房间是个套间,你在外面将就一下吧!”谢莹犹豫片刻,做出了一个对她来说很艰难的决定。
“还是算了吧,你不怕我非礼你啊?”杨雪望着兀自粉面羞红的谢莹,脑海中忽然泛起了一句诗: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不愿就算了!”谢莹咬着银牙,转身向外走,她也是一时冲动才脱口而出这句话的,出了口就后悔了,自己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这样呢?
直觉!
直觉告诉她,一定要那样做,那是宿命的安排!
在她的身后,杨雪微笑。
曾几何时,杨雪有过相同的经历,当那个美丽的女孩儿邀杨雪进入她的房间的时候,杨雪选择了拒绝!
从此,两人便天隔一方,再无相见之时。
命运,总在偶尔的瞬间,令你回到似曾相似的那刻。
杨雪做不出相同的选择。
谢莹的房间不大,外面一桌一椅一床,内室同样,处处洁静的一尘不染,空气中隐约飘散着淡淡的处女幽香,与处处粉色的布置,令一切在这个夜晚温馨起来。
谢莹突然发现自已好像犯了个错误,自从杨雪进入房间开始,她的心便忐忑不安,虽然杨雪看起来是那么阳光的一个男孩儿,但他毕竟是个男人,而且和自己是初次见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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