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这样说,我觉得挺古怪的,陈天豪竟然也会说出这样的话,而且最无语的是,他刚才脸上还是那种仿佛看破了生死的洒脱。
在一旁的龙钟马上就说,“豪哥,吉人自有天相,你福大命大得呢,哪里有那么容易死?”
胡丽在一边也冷静地说道,“豪哥,你不会死的
。想你死的人,他们才会死。”
陈天豪哈哈笑了一下说,“我知道有很多人想我陈天豪死,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但是我没有那么容易死,我会活得好好的!”
他说得有点急,咳嗽了两声,气血翻了起来,脸上红了一下。
说来也奇怪,他现在明明已经是那么虚弱了,躺在床上病怏怏的,连说话都要废力气,但是偏偏他刚才的话,是显得那么地霸气,就好像是一头猛虎说出来的一样。可明明他现在是一条病猫,这一种强烈的反差,让人感觉起来说不出来的怪异。
他叫慕容春雪把他扶起来,靠在枕头上,坐着。
这房间并不是很大,我们几个人挤在这里,显得有些空间不够。
现在房间里面就五个人,我,陈天豪,慕容春雪,胡丽,还有龙钟。
陈天豪坐起来后,我就看到了他的小腹上绑着的绷带,隐隐地,透露出一种血红,出血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伤口,龇牙一笑,“好狠的一枪,幸好我反应够快,不然的话,我这一会儿已经被黑白无常拉到地狱喝茶去了。”
龙钟站起来,冷冷地说,“豪哥,他们这是在找死,兄弟们吞不下这口气!”
看龙钟的样子,愤怒布满了一张横肉的胖脸,尤其是他的左眼下隐约有一条疤痕,看起来十分地狰狞。
陈天豪嘿嘿一笑说,“这种事情没有下次了,下次,就轮到他了,哼哼。”
我一旁听着不说话,却也听出来了,陈天豪真的是有一个老对手,要是猜得不错的话,应该就是梁霸了。
想到了梁霸,我又不由得想到了怪人梁义,他们两个之间,是不是真的有关系呢?
过了一会,陈天豪忽然说,“对了,我中枪的这件事,婷婷她不知道吧?”
胡丽点头说,“嗯,我没有告诉婷婷,刚好前几天婷婷和贾正京一起回去了,所以她现在还不知道
。公司那边也不知道,我早上散播消息出去,说你是暂时生病了。”
陈天豪的脸色松弛了下来,点点头说,“婷婷不知道那就好。”
慕容春雪幽幽地说了一声,“女儿要是知道了你受伤,她得很伤心的。”
提到陈婷婷,陈天豪的脸上马上就浮现起了慈祥的神情,他叹了一口气说,“嗯,不能告诉她,先瞒着,过几天我就好了。”
看到这里我就真切地感受得到,陈天豪真的是很疼爱陈婷婷,连自己受了重伤的事情都不敢告诉陈婷婷,怕她会伤心。如此,我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自己的父亲,三年后我回去,他竟然认都不认我,对我比路人还更加要冷漠。
在小时候,父亲明明是很疼爱我的,他虽然从来不把疼爱摆在嘴上,但是他极其地护短,每次我和别人打架了,他都会为我出头。几年前张浩揍了我,他也专门找上张浩,破了张浩的相。
然而现在,他却这样对我,连话都不和我说一句。
发了一下愣,忽然感觉到有人轻轻地推了一下我,我定睛一看,发现是胡丽,她皱了一下眉头说,“你又分神?”
我挠了挠头,怪不好意思的。
陈天豪对我说,“在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
我有些尴尬地说,“没什么。”
陈天豪看到我不想解释,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就接着说,“知道我为什么要专门叫你过来吗?”
这也是我有点疑惑的,陈天豪受了枪伤,这可是大事,可他不告诉陈婷婷,却告诉我。而且还把我专门叫到面前说话,房间里面也就只有五个人而已,很明显,他这样是已经把我当做是心腹了。
这种感觉,实在有点说不出来的怪异。
不过我也想到了,陈天豪肯定是有话要跟我说的。
摇了摇头,我老实说,“伯父是有话和我交代吗?”
他没有说话,而是又摸了摸他的伤口,有些古怪地说,“你知道我这一枪是谁打的吗?”
我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他这样说,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人我还认识不成?
“应该不是我打的吧?”我开了一个小玩笑
。
然而陈天豪却没有笑,他紧紧地望着我,沉声问我,“你是不是有一个朋友叫梁义?两米高的大汉。”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顿时就咯噔了一声!心跳不由得加快起来,妈的,难道是怪人打的?卧槽,这也太荒谬了吧?!
看看龙钟和胡丽的表情,他们两个的脸色是阴沉的,很不好看,看到这一幕,我立刻就感觉到事情不是一般的严重了。
忍不住吞了一下口水,我点头说,“是,我是有一个朋友叫梁义。伯父,他有什么问题吗?”
陈天豪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他还是望着我,眼神像鹰眼一样地敏锐,他有些阴森地说,“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越来就越觉得事情的不妙,我有些头皮发麻起来,摇了摇头,我老实说,“不知道,自从我那次出事,他就消失了,再也没出现过了。”
陈天豪望了我好久,眼神充满了侵略性,他现在就算是受伤了,还是这么地令人害怕。
他嗯了一声,然后对胡丽说,“狐狸,把相片给他看看。”
胡丽立刻就从一个公文袋拿出了一沓相片,交到我受伤,冷冷地望了我一眼说,“就是他开枪打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接过相片,还没有看到相片上的是谁,我的手就有些发抖起来了!
深呼吸了一口,我咬了一下牙,打开公文袋,从里面拿出了相片,一看,脸色顿时就一白,这上面穿着黑色风衣,戴着墨镜,一脸冷酷的人,正是半年多不见的怪人,梁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