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家司徒宛如还在兴奋的复述会所经理感激涕零的模样。“姑姑，你是不知道。那个经理就差没跪下给叶涛磕头感谢了。笑死我了。陈少要是下次再去那里吃饭的话那个经理为了报答叶涛估计会直接把他们的饭菜端去喂狗。”
陆怡听完之后对故事本身并没有多少兴趣。她更惊讶的是叶涛作为普通人竟然能拒绝这样的飞来横财。“恐怕这也是哥他相信叶涛的原因之一吧。”陆怡心中说道。但是想到叶涛前段时间的所作所为陆怡对他刚刚产生的好感荡然无存。“宛如你去陪你母亲散散步。我有些事情要跟叶涛说。”
“好消息坏消息？”
“坏消息！”陆怡黑着脸。“拜你所赐，现在卫家已经开始了叶氏综合症的特效药研发。而且同几大医药巨头都达成了合作甚至是股权交换协议。”
叶涛非但没有失望还露出惊喜的表情。“这么快？这哪是坏消息。分明是好消息啊！”陆怡越来越觉得自己跟不上叶涛的思维了。“你倒是说说这个消息好在哪里？”
叶涛嘴角浮现一抹坏笑。尽管稍纵即逝但还是被陆怡捕捉到了。她试探着问道：“那篇论文里面有陷阱对不对？”
“你猜对了一半。”叶涛很无良的卖起了关子。直到陆怡将手伸向旁边的水果刀叶涛才终于坦白。“好了好了。估计再不告诉你你就要因为这事跟我翻脸了。这么给你解释吧。那篇论文从头到尾没有任何问题。里面的所有数据也都是真实的。而且价值也像那些专家说的一样很高。”
“直接说，漏洞在什么地方？”陆怡冷冷的问道。
“小小年纪性子这么急……你拿刀干什么。我说我说。那篇论文表面上没有任何问题，而且极具价值，所以得到它的人肯定会以为自己捡到宝。叶氏综合症特效药市场前景大得惊人。这么大一块金锭子在眼前触手可得。你觉得卫家愿意投入多少资金在这个项目上？”
陆怡开始有些明白叶涛的计划了。“你的意思是，一旦这个项目失败卫家将遭受重创！”
“宾格，答对了！”叶涛放低音量解释道：“那篇论文就是诱饵。它解决了叶氏综合症特效药开发的诸多问题。只有几个看上去很容易攻克的难关。但……”
叶涛说到这里陆怡要是再猜不到就是傻了。她接上去道：“但这几个看上去最容易攻克的难关恰恰是无法逾越的！”
“没错。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看戏。同时跟加大医药巨头合作，啧啧……你觉得如果这个项目无疾而终卫家会蒙受多大的损失？”
陆怡简单计算了一下。得出的结果让她都感觉心寒。陆怡盯着叶涛认真的说道：“你真是个恶魔！”一篇暗藏陷阱的论文就能让刚刚崛起的卫家断掉左膀右臂。陆怡真的有些大开眼界的错觉。
叶涛龇了龇牙。“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怎么样，陆大美女，对我的这个计划还满意吗？卫家为了开发叶氏综合症的特效药投入巨资。没了活动资金无法继续大肆扩张。司徒家就可以安安心心过自己的小日子。”
陆怡听到叶涛轻佻的称呼有些别扭。不过她还是故作镇定的接着说道：“而卫家的庞大投入注定要打水漂。你就可以报卫家的一箭之仇。”
“其实我也有私心”，叶涛直言不讳道：“让西医学术界看到研发特效药的希望又让这个希望破灭。那时候估计就没人有心思反对中医针灸给药法的推广了。”
陆怡没想到叶涛这么坦白。“其实你这么做也是为了全世界众多的叶氏综合症患者。算不上是私心。”
叶涛摇摇头。“虽然最终目的是好的，不过我终究是为了自己的目的给学术界指了一条错误的道路。如果不是医药巨头以及卫家强抢我的临床试验资料我也不会这样做。医生之间的争斗不应该影响到病人的利益。”
陆怡怔住了。她看着叶涛忽然有种今天第一次认识他的错觉。叶涛发现陆怡直勾勾的目光有些心虚：这个熟女不会看上他了吧！叶涛忙说道：“我在渚洲该做的事情已经基本结束了。我打算明天就回苏杭。学校跟医院都催着我回去呢。”
陆怡点点头却没有出言挽留。她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你推荐的那个设计师已经提交了一份设计草图。我让家里的老人看了。他们都很满意。我哥、嫂子也很喜欢。我打算约她过阵子亲自来一趟渚洲。”
“真的？”叶涛十分欣慰。“她是我的老乡。你可得多照顾。”
当晚，得知叶涛要走司徒秦将他喊到书房。司徒秦这段时间虽然休息的很好但精气神却一天比一天差。叶涛走过去替他切脉检查了一下。“伯父，很抱歉。我已经很努力搜索医书古典了。可还是没找到……”
司徒秦摆摆手示意叶涛不用说下去。“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该来的总会来的。所以我见面到现在都没麻烦你给我看病。你这段时间这么忙还天天翻古书想找到治疗方法我很感激。但大可不必。”
叶涛深深地叹了口气。尽管他不愿意承认，但这世上终究有些病是任何神医都无能为力的。“伯父，乐观估计你还有两个月左右的时间。这段时间该安排的事情都安排安排吧。不要留下遗憾。”
“哎……”司徒秦无奈的摇了摇头。“自从知道我时日不多之后我就一直在想培养接班人。因此尽管这次面对卫家形势不乐观我还是让小复跟我一起应对。没想到他被卫家抓到这么大的把柄。害得我最后的日子差点要在监狱里度过。”
叶涛点点头。他大概已经猜到这些了。
司徒秦接着说道：“小复还是太年轻。将来或许有一天他会成熟起来。但那一天还早得很。所以我这些天一直试图让我的妹妹接管家里的生意。可惜……”
叶涛突然插嘴。“陆怡表现得很亮眼。伯父你可以放心了吧？”
司徒秦愣了一下。他朝叶涛投去不解的目光。叶涛微不可查的摇摇头。似乎在暗示他有些话说出来也无济于事。司徒秦见状也死心。他点点头。“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不过我衷心的希望在我走后你可以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帮一帮我妹妹，也帮一帮司徒家。”
“有报酬吗？”叶涛笑道。
“有呀！我女儿宛如长得不差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