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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然晚上约了鹿泉派出所所长李干和副所长郭兴吃饭。最近一段时间,他和派出所的人走得近,服装城项目要赶在国庆前开业,承建项目的是王家建筑公司的施工队,也早就进驻现场,第一期先做排污渠治理和暗渠改造。
虽然排污渠治理工作不会有太大麻烦,不过林安然深知滨海市黑白两道上的规矩,等服装城主体工程拉开序幕,好戏也就刚刚开始。正如李干一样,项目刚谈成,就让郭兴旁敲侧击,要个店面给自己亲戚,鬼知道这是不是个幌子,或许李干自己才是真正的幕后老板。
郭兴当然也不进了宝山空手归,这服装城在自己的地盘上,即便是市里重点的招商引资项目,自己不敢太猖狂,雁过拔毛的事情不敢做,过河湿脚却一点无妨。
早几天就跟林安然打电话,言语中支支吾吾,说了半天林安然才明白过来,原来郭兴想把金地服装城的停车场拿下给亲戚承包。
按照滨海市的城市管理规定,公共用地上划出的停车场一般由派出所管理,可是金地服装城考虑到是做批发的,免不了有车要停靠卸货装货,除了沿街的停车位置之外,又在门前规划出上千平方用来做停车场。
别看这停车场生意不起眼,自行车两毛钱,摩托车五毛,汽车两块。但小数怕长计,细水长流之下,一个月下来的收入除了上缴部分给服装城和派出所做管理费之外,利润十分可观,况且是无本生意,不用投入,显然是块肥缺。
林安然在派出所待过,知道这是块肥缺。不过他故意把事情说得难办,毕竟服装城项目是王家有股份在里头,这谁也知道,楚楚是谁的儿媳妇,郭兴也清楚底细,他是个副所长,不敢太张扬,只好求助于林安然。
面对这些苍蝇一样的各路神仙,林安然能推则推,不能推的只好找尚东海和王勇商量。就像当初和李秀珍约定好的,来要店面的可以拖一拖,等换届之后再行打算。郭兴的要求倒不过分,毕竟停车场还是要派出所支持才能办好。
对于那些不配合的停车场,林安然也深谙派出所的手段。在南路派出所工作的时候,原先火车站旁有个停车场,是一个国营企业宿舍的闲地改成的,起初企业的领导并不买派出所的帐,死活要自己揽着管理。之后停车场的偷窃案忽然频发,有的司机不交钱和管理人员发生冲突,但报案之后派出所一律不出警,说是停车场既然是企业自己要求管理那么就自己管理到底,派出所不管了。
这种闹剧延续了半年,企业到分局市局都投诉过,无济于事,基层派出所的经费长期都有很大的缺口,就算上层领导都支持派出所创收,所以也就无形中默认了派出所这种做法。
最后那家国营企业没了辄,只好把管理权交回给派出所,每月收点管理费了事。
郭兴托林安然去跟金地公司说情,他并不知道这个林副主任其实就是金地公司最大的股东,还托词说是自己一个亲戚,家里困难,几口人都没正事做,出于同情,想给他们某个生活来源。
林安然听了心里就暗笑,知道郭兴在睁眼说瞎话,忽然又有些感慨,滨海市现在经济状况不好,由于钱凡搞了好几年的农业两水一牧,工业企业少,外企少,但凡有一家企业进驻,所有的职能部门都像闻到了屎的苍蝇,都死死盯着,恨不得在企业身上吸出一口血来。
这种密集式的人情轰炸让企业疲于奔命,投资环境极度恶化。越恶化,经济就越上不去,从此就陷入了恶性循环的怪圈。
若换了自己做市长,林安然觉得第一时间是要整治风气,优化投资环境。没有一个高效廉洁的机构,再好的政策也实施不下去,拉再多的企业过来也是白搭。
不过,林安然没打算那么爽快就答应郭兴。太容易得手的东西往往不珍贵,他故意吊起郭兴的胃口,说自己不过是协助项目建设而已,主意还是要人家王家来拿。
到了聚友饭店,郭兴和李干和另外一个中年男人在帅扑克,见林安然带着王勇进来,马上招呼道:“林主任,过来打两手,还早呢!”
另外那人转过身子,林安然才发现原来是开发区分局的副局长曾春,惊喜之余赶紧打招呼:“原来是曾局在呢,李所郭所你们俩也是,怎么不提早告诉我曾局要到场?我让王老板订个好点的地方嘛。”
曾春在茹光彩身边见过林安然,知道这人和茹部长的关系非同一般,言语中自然热情非常,说:“林老弟客气了,今晚这顿饭,由我们公安的同志来买单。”
大家坐下喝了几杯茶,李干忽然提议:“曾局,咱们摸几把牌吧!”
曾春看了看表,见时间确实还早,说:“行,咱们就玩一盘升级吧。”
李干喊来服务员,说:“拿两幅扑克来!”
郭兴在一边绞了绞手,问:“打多大?”
曾春喝着茶,头也不抬,说:“两百一级好了。”
李干道:“两百?才打一盘,两百太少,打着都瞌睡。”
曾春笑道:“那你说打多大?”
李干想了想,说:“两百少,三百又差不多,四百意头不好,就五百一级吧!”
曾春笑骂道:“你个老李,我跟你说,咱们自家人打打可以,在外头你可别跟人家打那么大,你一所长,打打卫生牌就好了,太大会招人非议的。”
李干不以为然道:“才不管别人怎么说!升级玩得精,做事思路清;升级玩得好,工作有头脑!”
林安然看出李干和曾春关系不一般,而且听说李干是个大赌鬼,今日一见,果然没错。
曾春说:“你得问问人家林主任和王老板有没有意见啊。”
李干说:“林主任是领薪水的,咱们就不算他在内了,王老板是大老板,这点钱是毛毛雨。”
说着侧过脸笑着问王勇:“王老板,你说是不是?”
王勇对这点钱确实不放心上,想都没想就说:“我客随主便,你们拿主意。”
李干指指对面凳子,朝郭兴说:“郭所,你跟王老板搭对家,我和曾局搭档。”
郭兴笑得很勉强,点头道:“好吧……”
又道:“我先上个厕所。”起身的时候朝林安然丢了个眼色。
林安然也跟着说:“说起上厕所,我也有点儿内急了,郭所,一起吧。”
出了门口,郭兴尴尬地问林安然:“林主任,你身上有没有带钱?”
林安然素闻郭兴是妻管严,刚才朝自己递眼色时候,已经猜了个大概,从裤兜里掏出一叠百元大钞,点了三十张递过去,说:“今天也巧,我刚好去结了装修款,不然身上还真没带那么多钱。”
郭兴接过钱,喜滋滋地塞进口袋里,伸手一拍林安然的胳膊,说:“改日我还你,谢谢啦。”
林安然笑道:“郭大哥,自己人,说谢谢就见外咯。”
郭兴感激的点点头,说:“服装城那边,如果有什么麻烦,只要你一句话!”
林安然指指房间,说:“进去吧,别让曾局等烦了。”
等服务员拿来扑克上来,李干熟练拆开封口,利索地洗着牌。
曾春的手机响了,拿起来粗声粗气就说起话来,声音又大,像吵架。
“啊,是张局啊?对……没有,在聚友,准备吃饭呢!什么?你没有安排?”
说到这,曾春扫了一眼周围众人,说:“那你过来吧,聚友的迎春房,对!没谁,就林主任和金地服装城的王老板……对,还有我手下的李干和郭兴,过来吧!就这样!”
放下电话,就说道:“是计生局的张局,林主任你见过的,今晚没地方去,我让他过来,大家自己人,不见外吧?”
这饭局是李干安排的,林安然当然没意见,说:“来好呐,大家热闹一下。”
曾春哼了一声,说:“听说张局这次要转正了,他的老板要退休了。我这个副字,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去掉,他娘的!”他骂了一句粗口,对林安然说:“林主任,什么时候安排一下,找茹部长咱们聚聚?”
滨海市最近有种新叫法,把单位部门的一把手叫做“老板”,兴许是受了现在经济商朝的影响,大家都想做老板的缘故。
林安然听出曾春的意思,正副一字只差,曾春在刑侦副局长的位置上已经做了七年了,要动一动的心思与日俱增。
打了个把小时,曾春和李干连续剃了王勇和郭兴几次光头,以五级的优势结束牌局。
曾春数着赢来的一叠厚厚的钞票,心情大好,笑呵呵地招呼大家入席就座,又看看表,嘀咕道:“这个老张,怎么还没来?”
对李干说:“你打个电话给张局,催催他,比女人上街还磨蹭。”
服务员进来上了茶,大家有一句没有聚闲聊着。
曾春忽然对林安然说:“林老弟,你以前的那位老板,出事了。”
林安然一下没反应过来,说的是哪位老板。
王勇在插了一句:“曾局说的是李亚文吧?”
林安然这才醒悟过来,奇道:“曾局你怎么也知道了?”
曾春得意道:“现在咱们市里也只有少数领导知道,丑事嘛,还得常委班子几个研究研究怎么处理才能对外公布。不过,除了他们,我可比谁都清楚。”
林安然也很想知道李亚文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以至于落在公安机关手里了,尚东海在电话里也没说清,只是知道李亚文出了事。
“我听说他被公安给抓了,这事听起来怎么这么奇怪?”林安然喝着茶,有意无意说道。
曾春咳了一声,道:“说起来,也是他自个找死,这男人呐,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裤裆!”
所有人都噢了一声,听说跟裤裆有关系,顿时兴致浓厚,纷纷问:“曾局,说说,出啥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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