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双双弱弱地举了举手道:“我倒是打听到了一点小小的消息,好像……好像有人要动我们了,妈妈你的易兰贸易公司,还有冷姨的圣豪地产,都在瓜分的范围之内!”
“谁这么大的胆子?”冷玉淡淡地道,虽说圣豪地产和易兰贸易都算不上什么顶级大公司,但是收益却是极好的,相当于优良资产,每年上亿的收入可是实打实的收入,对于一个收入可观的公司而已,在银行竟然连借贷都没有,这可不是一般的优良。
事实上只要跟孙易有关,并且得到他支持的公司,基本上都没有上债。
现在冷玉能这么冷静也是有底气的,这些公司都在林市的管辖范围之内,现在冷源还是林市的市长呢,而且这地方也是孙易起家的地方,相当于后院了,想在这里动她们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倒是白云那股子浑劲上来,用力地一拍桌子,将脚向椅子上一踩一副女流氓的架式,大声喝道:“想动就让他们来试试,老娘捏不断他们的爪子我这姓倒过来写!”
白云也是有底气的,自家的老子现在可是省一级的高官,在他的老领导支持下已经站稳了脚根,在本省的实力不弱,白云要折腾出点事来,她的老子还能扛一扛。
就在女人们研究着眼前危机的时候,并不遥远的京城里头,号称京城第一少的韦少晃动着酒杯,鲜红的酒液如同盘龙一样的在杯子里头转动着,散发出优质葡萄酒特有的酒香气。
此时的韦少一脸的自信,不过他现在多了一些小习惯,不时地会伸手在自己的唇边摸一摸,曾经被孙易打掉了两颗牙,花了上万美刀才装上最好的种植合金牙齿,每次轻抚这个位置,都让他的心中狠狠一痛,就是因为那个泥腿子,让自己成为京城衙内的一个笑话,自己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算是把自己的名头挽回来。
身为世家子弟,更多的时候要的就是一个面子,无论里子如何,这个面子一定要撑足了,现在到了报仇的时候了,在报仇的时候顺便再划拉一点优良资产,谁还怕钱多咬手不成。
坐在韦少对面的是京城几个世家公子,其中还有一个坐姿颇为奔放的女子,正是安琪,此刻正板着脸,捏着一杯咖啡慢慢地品着,似乎一切都与她无关似的。
韦少将红酒杯子向桌面上轻轻一放,摸着新牙的地方向安琪道:“安大小姐,这事你怎么看呐!”
“我?我没意见,只要别少了我那一份就行!”安琪淡淡地道。
“嘿,咱们谁也不能光吃不干活啊,二少,听说你在北方边防那边有些关系,动用一下,先断了出货渠道,安琪,圣豪地产好像在秦岛市刚刚拿了一块地皮正准备投建呢,我记得你二叔在那里当一把手吧!”
“没问题,这件事我来解决!”安琪点了点头道。
几个人坐在一块,片刻功夫就把事情敲定了,甚至已经将资产瓜分完毕,多的能拿上亿,少的也有几千万,这可都是真金白银,哪怕对于这个能量很大的公子来说,也是一大笔的钱了,毕竟官方身份在那里摆着,不能像商人似的晃着膀子下海。
天才蒙蒙亮,环卫工人的电动三轮车在街道上缓缓地开动着,一个五十余岁的妇女开着三轮车慢悠悠地行走在街道上,在后头,还跟着一个扛着扫帚的老头子,将地上的落叶和垃圾扫成一堆,然后再扫进收集袋里头倒进三轮车的后斗里头,妇女招呼着老头,将车又倒后了一段,自己也下去帮忙。
虽说如今已经有了各种环卫车,环卫工人也配上了这种电动三轮车,至少不用再用脚来蹬了,省了不少力气,可是这工作仍然辛苦,虽说赚不了多少钱,可毕竟可以让这些没什么能力,也没有多少力气的中老年人能赚上几个吃饭钱。
女人扫着路边的尘土,不时地咳上几声,老头赶紧赶了过来,一把抢过她手上的扫把,有些恼怒地道:“你自己咳成这样还扫个啥,开你的车去!”
老夫妻清扫着街道,妇女开着三辆车慢慢地向前走,不时地狠咳上几声,咳得严重些,车子微微一歪,三轮车的后轮一下子卡到了路边缺少下水盖的下水道处。
车子一歪,妇女一下子撤下了车,老头赶紧跑了过来,先把妇女扶了起来,看着歪倒的三轮车有些头疼,车里头已经装了不少垃圾,有些重量,如果掀开车斗把东西倒出来的话,怕是要损坏车子,上头那个主任抠门得很,讨好上头不遗余地,可是罚起下边的人来一点也不手软,大伙可都知道,被罚的钱可没有交上去,全都进了他的口袋,听说胖主任每个月仅仅是罚款就能捞上几万块呢。
几百块的罚款对于一个月只有一千多块的收入来说,已经占据了相当大的一部分,这年头什么都贵,还要攒钱给老婆子看病,唉……
老头试了两次,都没有办法将三轮车抬出来,正准备把锹找出来试试看能不能把车子撬出来的时候,路边的绿化带哗啦一响,一个年青人从后头走出来,脑袋上和身上已经破损严重的衣服上沾满了落叶和草枝,这么冷的天似乎就在外头蹲了一夜。
年青人的身子骨十分壮实,只是那眼神怎么看都不对劲,似乎有些呆滞。
年青人一声不吭地走到了三轮车旁边,伸手抠住车底,十分轻松地就把整个车子都举了起来,然后放到了平坦的路边上,看看脚下那个黑漆漆的下水漏口,从旁边的树上折了几根树枝插到了洞里头,做出了明显的标识。
老头的眼睛都瞪得溜圆,这三轮车再轻巧也有二三百斤了,就这么抱起来了,还真是好大的力气,特别是发力时鼓起的肌肉,让他想起了自己年青时拥有健壮身躯的岁月,那会,挑个二百斤的担子还能健步如飞呢。
年青人做完了这一切,又一头钻进了绿化带里头,老头好奇地跟了过去看了一眼,年青人在绿化带里头挤出一个草窝来,缩着身子抱着肚子蜷缩在一起,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孩子,你咋啦?”老头问道。
“饿!”年青人的声音嘶哑难听,有气无力的样子好像一刻就会死掉似的,很难想像刚刚就是他把二百多斤重的三轮车从坑里头抱出来的。
老两口看着这个在大冷天,衣着单薄缩在草窝里的年青人,好像脑子还有些毛病,心生恻隐之心,老太太到不远处的一个早餐点上买了豆浆和油条回来递给年青人,年青人拿过食物狼吞虎咽,几乎眨眼功夫就把东西吃得干干净净,甚至把豆浆的塑料杯子都拆开了,把里头的残浆都舔得干干净净。
“可怜的孩子!”妇人上前轻轻揽住了年青人的肩头,“小伙子,你叫啥名?家住哪啊?”
“我叫孙易!”年青人说着胸口一挺,一瞬间,那种雄性的雄壮气息扑面而来,不过马上又消失得干干净净,像是眼花了一样,又变成了那个眼神呆滞的年青人,“我……我住在哪呢?”
年青人抱着脑袋痛苦地蹲坐在地上,最后索性将脑袋向地面上砸去,松软的草地被砸出一个个的大坑来。
妇女拦着孙易,然后扭头望向老头子,老头子摸出一支市面上最便宜的,只有三块钱一盒的梅花烟来叼上一支,然后狠狠地抽了一口。
“要不给福利院打电话吧!”
“跟咱们回去吧!”妇女带着商量的语气道。
老头蹲在地上,轻轻地叹了口气没有反对也没有同意,别的不说,年青小伙子吃饭穿衣可都是钱呢,老两口一个月赚三千多块,听起来不少,可是这年头物价高哇,除去杂七杂八的费用,再加上省吃俭用,每个月还要给儿子打过去两千呢,儿子在京城要供房子,每个月的房贷就七八千块,可是还不能不还,要不然的话好不容易处的女朋友可就没啦。
“怎么着也不差那一口吃的吧!”妇女道,算是铁了心的要把这个看起来脑子有些问题的小伙子带回家了,自家的儿子打从上大学起就一直在京城,从来都没有回过家,这一晃都七八年了,这几年连电话打得都少了,老人的孤寂让他们看到这个叫孙易的小伙子就生出了亲切感。
在妇女的坚持下,老头子终于点了点了,两个带着孙易,一路走一路打扫着卫生,孙易也没有闲着,接过老头子手上的扫帚扫了起来,年青人干活就是利索,不但扫得快而且扫得还干净,很快天色也亮了起来,城市也变得多了些许繁华。
“老蒋,这小伙是谁啊?”一个骑着同样三轮环卫车的老头从对面走过来,看到老两口领着一个衣衫破烂,一脸落魄相的小伙子走过来不由得问道。
“老李啊,这个是……嗯……哈,晚上再说吧!”老蒋头一时半会还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不过也没打算隐瞒,同一班的环卫工人多是老邻居,几十年的老邻居了谁家什么情况谁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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