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败城眯着眼睛琢磨着。
从发现兰亭集序开始,他就彻底的沦陷了,除了必要的航行中的保卫安排,他所有时间都投入到了观看临摹的状态中,不能自拔,根本就沒想那么多。
这会薛郎一说,他猛然警醒。
这些,任何一样拿出去都不是那些瓶瓶罐罐可比,就算柴窑的研究已经进入了最关键时刻,烧出这一窑,就知道是不是真的达到了以前的水平,烧制成功了,拿出來成品,也远远赶不上刚才看的这几样的价值。
这些,不是用钱來衡量的。
尤其王羲之和王献之的各种字体的书法帖子,是不是还会引领一个时代,并继续影响华夏的书法文化,很难说。
琢磨着,他眼睛再次虚了虚,抬头说道:“薛郎,你说的沒错,这些太吓人了,比金龙的价值都吓人,就算它钱多。”
薛郎认同柳败城的说法,他也这么认为。
柳败城接着说道:“但这个绝对不能捐,这是师祖他们搜集的一个系列,是完整的,包括各种字体,捐了哪个都会让它们缺失,都会影响他们展出带來的效果。”
薛郎眼睛眯了起來,琢磨了下说道:“先生,这些不看它们的文物价值,这些,我的本意是不是可以展出,并推广,让这些华夏的璀璨文化得以继续发光发热。
你看现在的年轻人,写个自己的名字都七扭八歪,虽然跟教育体系有关,但更多的还是缺少这样的触动,一旦展出,将带來的轰动效果。”
柳败城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沒错,这不能怪罪打印机和电脑,还是缺少这样的引领,西方的文化侵略本來就是跟华夏五千年的沉淀,在做百年甚至更久远的战斗。此消彼长,这是必然。但要是它们面世,会引起连锁反应,重新唤起大家关注一些已经就要消失的国粹。”
薛郎极为认同,说道:“你看,小岛国弄个什么书道,其实还不是学了华夏的书法,变通而來。它们却堂而皇之的将这些重新输入到华夏,以遮盖华夏原有书法的光芒,还有人跟风,赞扬书道比华夏书法要好。”
柳败城深吸了口气,小心的收起竹简,放进一个古朴的盒子里,这才说道:“那些我们不用关心,哈日族,也抹杀不了源远流长的华夏文化,华夏最大的特点就是同化,同化一切种族文化,但这些,却不能随便漏出,直到博物馆开业,用來连番轰炸使用,让这些书法,每隔一段时间面世一个,让大家在轰动中,一点一点的被这些古人的智慧征服。”
财不露白……
薛郎脑袋里闪过一个念头,虽然觉得柳败城的说法可行,但总觉得不保险。你突然展出一副王羲之的小楷黄庭经,一俩月后,再來个天下第一行书,兰亭集序,那岂不是让人惦记怀疑,是不是真的盗挖了古墓啥的。
他刚说完自己的担忧,柳败城就笑道:“这不是问題,这些,就算不做手脚,现代仪器也检测不出它们是埋藏在山洞里的。这就是传世的东西,绝对沒有任何墓葬该有的气息和痕迹,已经传世几百年,在山洞里,受阵法保护,还跟元代那会的一样,沒有差别,只是新了点而已。”
这样啊……
薛郎松了口气。
要是这样,那第一个问題就解决了,不会被扣一个盗墓的帽子,堂而皇之的沒收了。传国玉玺,已经有了定论。传世,就是流通文物,谁也左右不了。一件两件用手段,这么多,不漏的情况下,对方要是真敢动,还真够他们喝一壶的。
俩人这会都沒了看到这些稀世奇珍时的震惊和兴奋了,待柳败城将这些全部小心收起,俩人就在船舱里仔细的研究起來,要如何不捐赠,还要顺利的展出。
一个多小时后,俩人有了具体的方案,那就是,还是财不露白,但要用手段。
俩人的方案里,柳败城非常赞同薛郎的想法,一个是空手套白狼弄到庞大资金,一个是弄回真品,弥补遗憾。
而他们的展露计划,就包括这一块。让这些展品国家即便想要,也沒法伸手。
商量完,柳败城依旧沒有离开那里,他真的不放心,不上岸,不到家,他怎么可能放心。
薛郎当然不会让他出來,就算上船的这些里绝对沒有人能摸到这里,他也担心万一有个闪失啥的。尤其柳败城的投入临摹,也让他严令禁止。
柳败城当然知道自己之前的孟浪了,自然不会再去触碰,全部精力都在守护上。
两天后,他们安全的抵达了东海市。
那里,已经竖起了亢龙旅游公司对华的办事处牌子,人员,当然是都是这里的。
根据游客想去的地方,或者直接在东海玩一两天就返程的,或者直接奔赴各自的目标,他们都一一联系旅游公司,或者帮忙办理签证,亦或者联系车辆,短短一上午,就将所有的人打发走,人去船空。
海关检查,那是不用了,让他们检查出來东西那里还了得。
人都离去后,薛郎宣布,船要进行检修,刘海涛他们全部放假,该回家的回家,盖探亲的探亲,算是出国几个月,回家报个到。
但他们都知道保密条例,那就是在哪工作还是不能外漏。
随着他们的离去,金腾安排好的人员迅速登船,邮轮缓缓的驶离了港口,开进了修船厂。
卸船,非常的快。就算这里沒有薛郎的几个队员,这的卸船和装船也不是外人。
薛郎也沒问,看到他们都非常小心,在柳败城他们指挥下,将所有舱室搬空,倒到了两手三千吨的货轮上,知道他们已经接到了命令。
在下午,驶离了修船厂,直奔金陵。
金腾亲自到场,这里,依旧是秘密码头,不是谁都能进來的。
看到薛郎从跟随的游船上下來,他老远就直接打电话。
薛郎看到那辆不起眼的大众豪华面包,跟柳败城交代了下,随即下船直奔车上。
他刚下船,货轮就开始了卸货,一箱箱的珍宝装进了箱货。
对于几吨重的那些长条箱子,装卸也好,运送的也罢,都觉得很奇怪,长的,足有二十五六米。
但沒有人问,这事不是他们该关心的。
那些箱子里自然是沉香木了。
就算里面沒有产生沉香,这些木头的价值一棵也要过亿。
一串沉香木上等的手串就几万几十万的,这么大一棵树,能做多少。更不要说都可以制作家具了。
不过,根据柳败城和薛郎的判断,这些木头要是沒有沉香,天蝉子断然不会携带。那时候可不是现在,沉香木都是宝贝,那时候都瞄准沉香,和奇楠香了。
沉香木,顶多是个家具材料。
六七百年前可沒有现代这会这么吃香。
金腾看着那些指挥的足有二百多人,却沒有张明他们的身影,也知道张明他们都在松江东江,知道这是薛郎另一支力量。
他自然不会错看,这些人都有很深厚的武功底子,绝非军营里出來的精英。
俩人就这么坐在车里,静静的看着卸船装车,居然沒有一个人说话。
足足过了半小时,金腾才打破沉默问道:“薛郎,这些人是哪來的。”
薛郎头不回的说道:“捡的。”
捡的……
金腾一头的黑线。
之前就捡了几十个古武高手,还捡了个自己都赶脚打不赢的高手,还有一个更加神秘,断个卦都要五百万,鉴定水平沒有能超过,还懂得一些玄学的奇人,这又捡了几百个,哪那么好捡。
金腾辉郁闷着深深的吸了口气,放弃了询问哪捡的,自己也捡点的打算,说道:“你嫂子已经到家了。”
“嗯。”
薛郎依旧头不回的从鼻子里喷出气流,算是回应。
金腾这一看,这是不打不走了,遂直接问道:“前段时间三艘三千吨的货轮,都是大件,这回看着分量轻了,显然都是精品,说说吧,弄到什么宝贝了。”
薛郎从货轮那里收回目光,侧头看了眼金腾说道:“金大哥,你不是个八卦的人啊,干嘛刨根问底的,想知道,直接打开箱子不就完了。”
“混熟了吧。”
金腾扬手就给了薛郎一个脖溜,笑骂道:“我发现你小子越來越沒大沒小了,怎么,问问还不行。”
薛郎笑了笑说道:“知道太多会被灭口的,还是少知道的为好。”
“呦呵。你这算威胁我吗。”
金腾这下彻底不干了,还摆弄不了这小子了。
薛郎依旧保持着之前的表情,笑了笑说道:“金大哥,说真的,这是为你好。”
话音落下,见金腾眼睛瞪起來了,忙说道:“得,看在你是我大哥的份上,告诉你吧,还是黄金列车。”
“还是。。”
金腾被吓到了。
之前卸的货轮里那些不算巨大,却非常重的箱子,他亲自到场指挥,并按着薛郎的要求安排最标准的大称过称,精确到克。
总数将近六千吨。
他猜测那是黄金,要不,不可能那么沉。
六千吨,刨去包装箱两千吨,还有四千吨呢,那可是万亿的价值。
但跟文物比起來,黄金的价格是有数的,现在是盛世,古董是无价的。之前那十几吨的黄金,就远远沒有那些珍稀的文物价值高,这会,数量翻了几十倍都不止的样子。
薛郎看了眼震惊的金腾,笑了笑说道:“油画金器啥的都沒问題,我自己搞定合法手续,只要你别惦记就成。”
金腾还沒有自震惊了回过神,闻言摇了摇头说道:“不惦记,只要你还是公益性质,这些,包括展览馆还是姓薛,老爷子已经定论。我赞同你的观点,只要在华夏,其他的不是重点。”
薛郎闻言笑了,说道:“金大哥这么通情达理,那我送你份大礼如何。”
大礼。
金腾眼睛虚了虚,脑海里翻腾着这又是什么处理不了的东西要自己出头呢,薛郎接着说道:“我送你个宫殿,要的话卸完船就给你。”
“宫殿。”
金腾迷糊了下,不知道薛郎什么意思。
薛郎目光转回货轮上说道:“全是琥珀做的,还镶嵌着宝石。”
“琥珀……宫。。”
金腾一口气沒转过來,差点噎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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