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焱心里不由叹息,炎黄古语说人有傲骨,可眼下这位赵大学士,甘当区区一个二世祖的马前卒,傲骨何在?
“指教谈不上,不用说那些没营养的话,开始吧。”秦焱对赵成渊的恶感,甚至远在二皇子之上。
诚然,二皇子不止一次对他动手,两人是敌对关系,但如果是换个位置,他也一样会做出跟二皇子一样的事。
因为有矛盾,所以动手杀人,这本身就很正常。
更何况,通过各方面都能看出,二皇子还是很有骨气的:他能把八大刑针撑过前四针,这一点即便换做秦焱都没觉得把握做到;他在被抓住把柄的情况下,并没有甘愿听凭差遣,站在客观的立场来看,他绝对算得上那种具有坚韧抗争精神的人;还有他的一次次的阴谋苏算计,虽然都被秦焱拆穿击破,却又何尝不显示出,他拥着着还算高明的智慧?这是他很倒霉的碰上了,比他更聪明的人而已。
反观这位赵成渊赵大学士,甘愿被宁魁这么个,可能连官职都没有的小辈呼来喝去,简直低贱到了泥土里。
“百味阁是饮酒之地,你我就以这酒字,各自作诗一首,由二皇子殿下品评优劣,如何?”
说到武学赵成渊确实不咋地,要不然也不会听命于宁魁,但要说到采学识却是他的强项。
他很有把握!
不仅仅是他,包括二皇子以及以宁魁为首的三个二世祖,全都做好了看秦焱出丑的准备。
在他们眼里秦焱不过是个武者,把全部心力都放在武学修炼上,比拼采他哪是赵成渊的对手?
“我先来?”秦焱笑问。
“风先生请。”赵成渊表面上很客气,心力却暗自冷笑。
秦焱走到桌前,左手背在身后,右手端起酒壶,清澈的酒线注入一盏空杯中,沁人心脾的酒香味四溢开来。
好酒!
粮食能酿酒,百花能酿酒,水果也能酿酒,仙武界是个原生态的世界,这里的粮食、百花、水果品质远超地球,酿制的美酒品质根本不是,地球上那些材质低劣的酒所能够比拟的。
他端起精美无比的玉质酒杯,把那杯芳香四溢的美酒一饮而尽,总算把装逼的境界发挥到淋漓尽致之后,一串字句从他口中飘出。
仗剑红尘已是癫,有酒平步上青天。
游星戏斗弄日月,醉卧云端笑人间。
嘎!
二皇子身为皇子,而且还是那种有能力、对储君之位志在必得的皇子,他可不像那群草包二世祖般只知道花天酒地。他不仅在武学方面刻苦修炼,而学识方面也不差,听到这首诗他立马就傻眼了。
“赵大学士,这首诗是不是抄袭来的?”二皇子自知在学识方面,相比赵成渊还是差了不少,毕竟术业有专攻,他试图寻找最后一线机会:以赵成渊的广博学识,如果这首诗是抄袭的,他应该早有耳闻立刻就能看出。
“这个……”赵成渊支吾。
“赵先生,该你了。”秦焱微笑道。
“这一局我输了。”
如果抄袭别人的诗词,赵成渊怕被秦焱知道了,反而会丢更大的脸。反之,让他临时想出一首更好的诗词,他根本不认为自己有那个能力。
可以说,这首诗无论气势还是韵味,都已经把‘酒’字发挥到极致,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超越。
别说是他了,就算是对诗知之甚少的宁魁等人,在听到秦焱吟出这首诗之后,也觉得赵成渊不可能胜过他。
只是……
这货明明就是个武夫,怎么可能有如此惊人地采?
当然,他们绝对想不到这首诗确实是抄袭的,只不过是从另一个世界抄袭,他们又哪能发现的了?
“二皇子乃天皇贵胄,这第二题就以皇图为题,风先生以为如何?”
赵成渊觉得以酒为题太常见了,毕竟天下诗词之中,以酒为名的比例太多太多,搞不好对方真是抄袭来的,自己总不可能读尽天下诗书,于是他想到了一个,自认为比较偏门的题材。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
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靠!
那边赵成渊话刚落音,一首脍炙人口的诗,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吟出,二皇子差点没哭出来。
今天明明是他布好了局要让秦焱丢脸的好吧?
可是……
这货就是传说中的妖孽吗?
难道这世上就没有什么能难道他?
在洪荒森原的时候,二皇子就已经听说,当初雪岚在长风城表演时,秦焱在舞台上一曲音律惊动四座。
现在呢?
这家伙怎么还会作诗,而且还达到了如此精深的境界,身为风院大学士的赵成渊,在他面前就跟小学生似的!
事到如今到底是谁出丑,明眼人已经能看出来了。
“就算是三局两胜,我连胜两局,是不是可以结束了?这种小儿科的东西,实在无聊透顶。”秦焱满脸风轻云淡的笑容。
“不行!”
赵成渊一方面害怕宁魁兴师问罪,另一方面他心里充满不敢,他绝对不能在诗上输给一个武夫:“还有最后一题,这次我先来,我们以雪为题,敢不敢?”
他曾经做过一首自认为很不错,被很多人欣赏过的名诗,他准备用这首诗把刚才丢的脸找回来。
“那你先来吧。”秦焱无所谓的说道,他能照搬照抄的诗句多了去了,害怕他一个狗屁大学士?
天上下雪不下雨,雪到地上变成雨。
雪变成雨多麻烦,不如当初就下雨。
看着赵成渊摇头晃脑的念叨着,秦焱恨不得抽他几个大耳刮子:这特么就是你引以为傲的诗?分明就是个顺口溜好吧?
其实也难怪,仙武界重武轻,全民修武,武学修为才注定了将来的成就,因此放在学方面的精力就少了,根本没几个人从。这就造成了仙武界学凋零,赵成渊这种水平都能当上风院大学士,可想而知其他人的采更加不堪。
“问一下,你叫什么名字?”秦焱笑眯眯的看向宁魁。
“宁魁,你想怎样?”
看到秦焱没有立刻对诗,宁魁顿时有了点信心,冷笑道:“怎么?该不会是觉得比不上赵大学士了吧?”
“反正我已经胜了两局,就算第三局输了,不还是赢了么?”
“你……”
“如果我说我故意输掉第三局,你信不信?”
不等对方说话,秦焱笑道:“没办法,这第三首诗我还真想不到什么,以雪为题的好句子,就当我输了。不过既然要比试,总不能不写一首出来吧?那就只有换个题材,反正我已经做好了只胜两局的准备……你觉得,以屎为题怎么样?”
屎?
他是不是疯了?
诗是何其风的事情,世间有以酒为名的诗,也有以风花雪月、爱恨离愁为题,谁听过以屎为题的?
这简直就是辱没斯,以至于赵成渊听他这么一说,被气得脸色铁青,根本说不出话来。
“你叫宁魁,对吧?”秦焱笑问。
“你……你想怎样?”宁魁觉得有点不对劲。
“我要作诗啊。”
秦焱满脸恶劣的笑容,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说道:“跟赵大学士的诗,好像是上下联呢……宁魁吃饭不吃屎,饭到肚里变成屎,饭变成屎多麻烦,不如当初就吃屎。怎么样?是不是很工整?”
二皇子脸色古怪,一副憋住想笑,却又憋得很受伤的样子。
赵成渊张着嘴,嘴唇蠕动,手指颤抖的指着秦焱,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却又说不出话。
至于宁魁……
他那张脸已经彻底青了,杀气腾腾地看向秦焱,咬牙切齿道:“风凌!你……你……我发誓,一定要让你不得好死!”
“你家老祖宗都拿我没辙,就凭你?你算什么东西?”秦焱满脸讥嘲的笑容。
“我宰了你!”
原本宁魁还想着,今天之后找机会对付秦焱,可秦焱充满鄙夷的话,让他的怒火彻底摧毁了理智:“给我杀了他!杀了这个王八蛋!”
呼啦!
他身后的几个随从立马上前一步,强横的元力激荡而出,二皇子却连退几步,心里暗自叹了口气。
二皇子很清楚,自己想要羞辱秦焱的计划破产了,不仅如此,宁魁还上了秦焱的当:他又是作诗骂宁魁,又是出言嘲讽,目的就是为了激怒对方,一旦宁魁先动手,他就有了动手的理由。
说白了,现在就算宁魁被打了也是白打,反过来如果秦焱被打了,项家和夏侯家就有足够的理由找宁家麻烦。
京畿重地岂是能随便动手私斗的地方?
当然,对于这些背景通天的二世祖来说,所谓的律法起到的作用不大,可如果二世祖的对手,也一样拥有通天背景,并且揪着这件事不放,那可就是麻烦事了——宁魁铁定会倒大霉!
阻止?
按理说,二皇子现在应该出面阻止才对,毕竟他跟宁魁是一伙的,然而他不希望被秦焱拖进水了,所以他选择了后退。
那四个随从实力超然,最弱都有仙武一重天后期修为,由此可见宁魁在宁家的嫡系子孙中,要么深受宠爱要么天赋极高,否则不可能有这等修为的随从,这也间接预示着,如果灭掉这个家伙,对宁啸天会是个不算太小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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