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黯数着数着就忘了谈未然的精血用了多少,还剩下多少。倘若有哪位书友记得,请务必告知老黯,哪怕是个大概数字也好。先拜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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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人告诉汪超青狼他们,让他们全用最快速度赶来这里,贵客有话要问。”
等得刘义站在原地,犹如木雕般一动不动地对关峰一一交代下去,然后说道:“不知二位贵客,对我的安排可是满意?”
从縢永清的脸色来看,他显然没什么意见。刘义暗暗松了口气,只听得耳边传来一个语含讽刺的声音:“城主果然识时务,难怪可以稳坐界桥城。”
“贵客过奖了,此等应对之法原也不算什么。”刘义犹如没听出话里的讽刺,也是,能在界桥城这种利益纠葛无数的地方坐稳城主之位,识时务是最起码的职业素养。
这才可以做得到:见低就踩,遇高则捧!
随着一句话,刘义仿佛得了一声允诺,这时才终于微微转头向后,想看看究竟是谁出了这一记五成剑魄!
一回头转脸,见到谈未然抿着嘴,浅浅一笑,掌中殊途剑稳如磐石,一缕雷光在剑尖无声无息凝聚翻滚。
倘若他先前再抵抗,想必性命大概就首先没了大半。
可是,怎么是这厮!
只是一眼瞥见谈未然,刘义的心脏就如同被一只大手攥住,有那么瞬间根本无法呼吸,内心疯狂呐喊:“不可能!怎么可能是五成,怎么可能是这小畜生施展出来的五成剑魄!”
之前刹那他猜测无数,可以施出这一剑五成精魄的,也许是縢永清三人狡诈另在暗中藏了强者偷袭等等。甚至也许想过是唐昕云在扮猪吃老虎。
独独没想到,这个人是谈未然!
使出五成剑魄的年轻修士,用皮炎也想得到绝不简单。
这小子是谁?谈未然,等等,这个名字似乎有点耳熟。
刘义没怎么看鳌头榜,没想起来谈未然来历。反而意识到,这好像是谈未然使出的第二门剑魄了!就在这个念头转动之际,他早已震骇得心里发毛,快要疯掉了。
双精魄?这个年纪就练出沓麻的双精魄,其中一门还是五成精魄!这沓麻还要不要人活了,这沓麻是哪家哪派教出来的妖怪!为什么不严加管教,怎么可以随随便便放出来祸害人间。
他活了七百多年,也不过才练就出五成精魄而已!
这縢永清这谈未然沓麻有这种实力,有这种背景。为什么不早说早亮出来,这沓麻的是老天爷在玩他吧。
刘义此刻当然这么想,虽然早亮出来说出来,很可能会被他视为威胁与强压等等,照样无济于事。再说,背景什么的,谈未然还真没有,东武侯这个名头在这个世界还真没威慑力。隔了十来个世界,刘义也用不着卖东武侯面子。
可以想象。展露一定实力的谈未然,已经对刘义造成了相当的心理创伤。
侧转着脸,盯着谈未然一会,刘义吸气压下内心惊涛,解释道:“青狼汪超是本地帮会首领,眼线多。还有一些别人则都是本地势力的头领。我的意思是,不论几位想寻什么人,与其一个个地方找,不如把做得了主的人都一个不漏的全请过来,正好可让几位亲口询问。”
想在界桥城寻一个人。再没有比找地头蛇更直接有效的法子了,何况,刘义这一找就找的是所有地头蛇。
“城主为人品行我就不说了,可在下不能不说。一旦放下身段,城主做起事来的确周到,反正我是挑不出问题。”谈未然一叹一惋惜:“可惜,倘若城主早早就这么安排下去,又怎会有先前的麻烦呢。”
“麻烦了我们不好,麻烦了你,那也不好。唉……”谈未然一声叹息,似乎真的在为刘义着想,做出来的神色与姿态,险些让唐昕云笑出声来,心想老幺讽刺起人来是越发地刻薄了。
刘义无不无耻还不晓得,但绝对称得上厚颜,只是听了谈未然这话,脸上挂着的和煦可亲的微笑也免不了像是被当面扔了一坨刚从拉出来的便便。
可一眨眼,刘义马上就笑容可掬得犹如刚荣升为大舅子,仿佛颈项上的殊途剑不存在,居然谈笑风生。
唐昕云虽经过了大迁徙,也曾个人闯荡外域,可还是头一次遇上能屈能伸到这种地步的人,只觉十足大开眼界,心想难道这人就没有一根骨头,一丁点的骨气?
关峰等通知本地势力的人都出发了一会,谈未然才稍稍一抿嘴:“说真的,我不晓得城主派关峰等人出去,究竟是真要寻人呢,还是去找帮手。我呢,年幼无知,城主莫要诓骗我。是真寻人也好,是找帮手也好,总之,我这个人不喜欢麻烦,只知道一件事。”
听到谈未然自称“年幼无知”,縢永清哑然失笑,唐昕云捧腹无声大笑,刘义表面在笑,实则咬牙切齿暗骂不已。
一群群来援的强者与护卫们在百丈开外,将此地围了一圈,看着脖子上架了宝剑的刘义不敢接近,这会儿听到这边的笑,愈发地茫然不知所措。
谈未然泰然自若,手臂伸直,掌中之剑更无一丝颤动,把话说得轻轻松松,明明白白!
“你不帮我解决这个困难,我就解决掉你。”
锋刃依旧纹丝不动地牢牢贴住刘义的脖子,冰冷浸入皮肉,乃至骨头。
…………
呼,呼,呼!
大管事关峰的呼吸粗重,像一匹撒欢的野马狂奔在道路上。倘若有认识这位城主府大管事的人看见这一幕,只怕说什么都不信,平素眼睛多在长在脑门上的大管事,居然也会有如此仓皇的时刻。
没错,仓皇得犹如有八百条流着口水的疯狗在后面狂追不舍。
大管事的抱真境修为不错,可当他从城主府奔跑出来,又奔跑着去别处,居然跑得连连喘息,像是背负着难以承受的重量,让他根本快要喘不过气来。
不打算对岁月认输的大管事,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老了。
路人里有认得他的很是惊讶:“这是城主府的大管事吗?他老人家平时走路啊行动啊,不是比较迟缓吗,怎么现在像是给换上一双羚羊腿了!”
像羚羊一样迅捷的大管事,分派着手下的任务:“快,你去找汪超,你……你去寻青狼。快快快,他娘的你想害死城主是吗!”
大管事用一声声心急如焚的怒骂鞭策,并把通知人的任务分派下去。旋即,才是对着城主的另外几名心腹低声传音交代几句:“王姑娘……你们去金蝉堂黑楼……请他们的神照强者出手。吴侍卫,你去城外兵营,知会江统领率领战兵入城。”
城东王家的老祖宗刚刚突破到神照境,可以请一请,就不晓得敢不敢来;城西的车马行和商会前后来了两个巡视的神照境,正好还没走,估计可以请来;好再来等几家客栈都有几位神照强者,是外域路过的,大概不会掺和这种事。
嗯,这些都不打紧,最要紧的是城北有一位破虚强者,恰恰是可以请得动的。
从这一番番话就听得出,界桥城再没有比城主府更地头蛇的了,谈未然三人直接找上门是再合适不过。
和其他几个心腹,各自选定一个方向,大管事犹如奔马一样狂奔起来,一边狂奔一边在破口大骂,什么狗杂种烂菜头全都一下子冒了出来,最后更是狂骂:“疯子,不晓得从那里冒出来这他娘的疯狗!”
说真的,城主府背后有一整个大千世界,不管一般还是二般情况,大抵没人针对城主府大开杀戒的,根本惹不起也得不偿失,倒霉是迟早的——真要遇上惹不起的,城主早就乖乖撅起屁股做小妾形状了,也冲突不起来。
今次遇上谈未然这种行动派实干家,实实在在等于一棍子把包括大管事在内的所有人都给打懵了。
当大管事关峰像旋风一样冲入一条偏僻无人的小巷,转眼一会小巷子里没了人。
不到三四十息时间,从小巷里消失的大管事神奇地出现在数十丈外的某一个大宅院里,却是蒙上了黑巾,熟门熟路地一溜烟闯入其中一间房屋里:“蛇王,上次你们抓到那女的,她人呢,还活着吗!”
屋里有人,一个瘦削男子站在桌案前,抓着毛笔对着一张白纸写字,写到一半回头惊诧地调侃:“大管事,你这是怎么了,却是火急火燎,又来了我这儿一次,可是难得一见呢?对了,刚才城主府的战斗气息是怎么回事?”
说了两句,这蛇王才答道:“哦,大管事上午不是来问过一次,那个自称北燕国公主的还好好的,大管事请放心,既然是城主想要尝鲜开苞的女人,哪能让她轻易就死了,总要把她治得个服服帖帖才行。”
大管事闻言暴跳如雷:“那你他娘的还在这里装什么风雅,还不赶紧去弄死那女的!”
“现在有人在找那女的,已经杀到城主府了。”大管事目露凶光,用最凶戾的语气说。
“杀了她,收拾干净手尾,衣服兵器储物袋,还有她的尸体,全用最快的速度处理干净,把知道此事的人全处理掉,不准留下一丝一毫的线索和纰漏。不然,接下来不管城主和我倒不倒霉,你一定死得尸骨无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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