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铺老板显然也感受到杜芸娘的绝望吧,他愣了一下。
就在这时,只听外面突然传来客人询问药材的声音,显然是有顾客上门。因为对“黑鸦寨”的避忌,大家都自觉的沉默下来,屋里便安静了,气氛更加沉重起来。
上门的显然是闲着没事的游客,这时好奇的问东问西,最终什么也没买便走了。
客人走了之后,大家依然还在沉默,因为里屋突然间出现了出奇的宁静,老板娘好奇的揭帘子往里看了一眼,发现大伙都在发愣之后,这才又将脑袋缩回去了。
还是杜芸娘最先打破了沉默,她不以为然的从桌边站了起来,这时说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方鹏、小文,那么我们也不用再进那个寨子里去了,回去吧?”
方鹏跟文卉霁听了一愣,两人面面相觑。方鹏正想说话,就听药铺老板这时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然后说道:“这样吧,反正我也多年没去‘黑鸦寨’了,那里有几味药在其他地方可采不到的,不如我就跟你们一起再去打个转吧,我也好去采几味药!”
大家本来都对去“黑鸦寨”不抱希望了,这时突然听到药铺老板这么说,不免都是一愣,正在愕然就听他接着又说:“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姑娘就这样放弃。去寨子里看看吧,也许还有办法呢,试试总比现在就放弃要好。”
方鹏听了点点头说:“老板,你放心吧,不管结果如何,只要你肯带我们去寨子里想想办法,出来后我们都不会亏待你的,我们会给你一笔报酬,用以感谢你的帮助!”
药铺老板听完笑了,他不以为然的说道:“瞧你们说的这话,你们不远千里来到这儿,作为一个当地的老百姓,帮帮忙也是应该的,什么都提钱那也太不够意思了。”
药铺老板的话显然令方鹏他们大为意外,因为他的老婆和女儿对钱的看法可没他这么慷慨,而他既然这样大方,这简直跟她们都不像是一家人了吗!
他们正在诧异,就听药铺老板这时从桌边站了起来,这时打量着他们说道:“既然我们要去那个寨子,我就得先准备些东西了。否则别说帮这位姑娘治蛊,只怕我们进寨子之后,也会被人胡乱的下不少蛊的。虽然这些蛊不至于致命,但是发作起来也够人受的!”
方鹏这才明白,药铺老板肯定是要准备那种能防止别人种蛊的物品,只有这样才能安然的出入那个危险而邪恶的寨子。否则,出来的时候不知道会被人家花样整蛊到什么地步。
老板说完之后,这时便离开了里屋,揭帘子出去了,只听他在外面对老婆说道:“孩子他娘,我得陪这些客人们去寨子里打个转。反正我要的那几味药也用完了,不能再拖了。”
老板娘听了,这时赶紧揭开帘子朝里面看了一眼,然后悄悄的对他说:“你要去我也不拦你,但你带着他们去,总不能白去啊?你真以为那地方是好玩的啊,你得……”
她说到这儿,显然是在挤眉弄眼的比划要钱吧,就听药铺老板这时不以为然的说道:“瞧你说的什么话,娘们知道什么别给我添乱,我的事我知道该怎么做,你就别管了!”
看来,这个药铺老板在老婆在前说话还挺管用的,他这么一说,老板娘就只有低声嘀咕抱怨的份了,老板于是在店铺前翻箱倒柜的拿药找东西,总之挺忙的样子。
隔了一会,老板就捧着一大堆药重新进来了,他拿出一个掏药的铁罐,一边折腾一边对他们解释道:“去那个寨子,可得准备些东西,我配的这种药能杀蛊虫蛊卵,总之防些普通的蛊还管用,真要遇到那些用蛊的高手,就球事不顶了。”
文卉霁听了一愣,她立刻担心的说道:“既然这样……我们不是仍然挺危险?”
药铺老板笑了,他解释道:“这你就弄错了,越是高手,越会异蛊如金,平时你就算打他骂他,他都不会轻易给你种蛊。因为种蛊如构思,你的蛊如何如何,别人看了就会去朝这个方向进化提升。而种蛊者都有私心,不想别人比自己高明,所以他们才不会轻易出手。”
文卉霁这才明白种蛊的人还都这么有趣,她忍不住笑道:“照你这么说来,我们只要有你这些装备就十分安全了对吧?就算遇到种蛊的高手,他们也不会害我们了?”
药铺老板笑着点了点头,这时又说:“意思就是这样的,反正我每次进寨子,从来就没遇到过什么意外。一来二去,寨子里的人都认识我了,常常会照顾我生意、或者跟我做生意什么的,别人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不过,因为大伙对他们寨子都十分避忌,所以,他们平时出入也都相当注意,一般来说,都不会暴露自己身份的。”
文卉霁听了,这时眼珠子一转,随之又问道:“那他们出来的时候,会不会放蛊啊?”
药铺老板笑道:“一般是不会的,因为这样不仅会暴露身份,使人对你厌恶害怕。”
这个方鹏他们己经都有见识了,一开始,文卉霁兴冲冲的去询问那个工艺品老板“黑鸦寨”的事,没想到被人如此羞辱,而种蛊者估计一旦让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相信大伙也会将他当成瘟神来看的。普通人估计谁也不愿意这样,这也是蛊术不太外扬的原因之一。
大家正在沉吟,就听药铺老板这时又说:“而且,有时候中蛊者,也会用些有用的蛮办法来解蛊,这对种蛊者来说有害无益。所以,种蛊者一般也不愿意冒这个险。”
文卉霁听了点头,她似有所知的说道:“难怪,平时在外没人中蛊,就因为这样吧?”
药铺老板点点头又说:“如果你种的蛊比较普通,民间还是有一些能野蛮解除的古老方法的。一旦你种的蛊被人家这样解了,你的蛊术就会大受影响,后果还会挺严重。”
文卉霁听了,忍不住好奇的问道:“老板,究竟是什么野蛮的解除方法,能说吗?”
药铺老板笑了,他摇了摇头说:“我宁愿告诉你一些防止中蛊的方式,也不愿意告诉你如何野蛮的去解除别人的蛊术。其实有时候种蛊的人都是抱着开玩笑的想法来下手的,但是你野蛮解除的话,他受的影响就大多了,这对他们其实也是一种伤害。”
文卉霁一愣,药铺老板这时又对她笑道:“你要认识我刚才拿出的这些药材,就能自己配出避蛊的药来。到时候,你只要将这几叶药磨成粉装进一个小布袋,再用麝香浸泡装入布袋、然后平时让药味能透出布袋就行了。这样一来,用蛊的行家就不会对你下蛊,而初入门不太懂这些的新手就算出手,他所放的蛊也会被药味杀死,使蛊虫无法进身。”
方鹏跟杜芸娘听了忍不住对视了一眼,他俩人显然比文卉霁对中药的了解程度要高,因此这种解蛊的药对他俩来说,无疑己经没有任何秘密了。
药铺老板一边忙活,一边继续说道:“其实,蛊这种东西,你说它可怕也不可怕,但你说他不可怕呢,有时候却又挺古怪的。总之,凡事都有两面性。如果你将它当成一种古老而神秘的民间巫术看待,对它抱有一种敬畏之心,或许就能接受它的存在了。”
大家听了都默默点头,显然认为药铺老板说得不错吧,正在这时,只见药铺老板说到这儿,看了看杜芸娘一声叹息,才又说道:“当然,也有些是例外的……好比这位姑娘,她中的就是凶蛊中的极品,算是天下至邪至凶的终极恶蛊了……哎!”
方鹏跟文卉霁对视一眼,心情再次变得沉重起来,倒是杜芸娘若无其事,她不以为然的笑道:“如果说这种蛊是天下至邪至凶的终极恶蛊,我倒认为也不过如此。当然了,也许是这种蛊目前还能被我抑制吧,否则它的威力估计还会更大。”
药铺老板默默的打量了杜芸娘一眼,这才又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会佩服你吗姑娘?”
杜芸娘微微一笑,她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就听药铺老板又说:“据我所知,被种下这种邪蛊后,其结果十分严重,不仅会使受害者产生幻觉,还会带给受害者极度痛苦的症状。姑娘你现在仍然能如此从容,可见你拥有超乎常人的意志,换成任何人估计都做不到。”
杜芸娘听了,若无其事的又是一笑,然后淡淡的说道:“客气了老板,你言重了。”
方鹏打量着杜芸娘,这时突然对这个药铺老板好奇起来,于是问道:“老板,请问你尊姓大名,不知道方便不方便告诉我们,我想跟你交个朋友。”
药铺老板一笑,说:“我姓彭、叫四娃,呵呵,上不了台面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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