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退一步海阔天空
刘恒义的笑容凝固了，眼里的锋芒更甚：“你已经别无选择了，如果合作的好，我不介意替你做一些事情。”
“好，你和廉政公署的调查主任邝新明熟悉吗？”
刘恒义呵呵一笑，道：“看来，你也是有备而来。不错，我和他很熟悉，你要我做什么？”
“我要他调查一个人——林子欣！”
这个名字刘恒义听说过，但一直没放在心上。
在他看来对方只是一个偏执的警察，对自己无法造成威胁。
他唯独感兴趣的是，钱文乐为什么要通过自己来对付这个小警察，以他父亲钱俊毅的职位，怎么都能解决这个小警察。
“我不想什么事情都惊动他老人家！何况你也说了，咱们是合作伙伴，合作的好才会有下一次。”
钱文乐明白一点，自己和刘恒义都受一个庞大的组织掌控。
都是庞大组织的棋子，两人之间不可能爆发实质性的冲突和矛盾。
李成俊没有看到这一点，才会被替换掉。
毕竟没有组织的首肯，自己不可能干掉那家伙。
“好吧，这不是什么难事儿。记住，我的货一定要顺利靠岸――”刘恒义温和一笑，转身就走。
钱文乐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久，才攥紧拳头下山。
路过新北分局的时候，他很想进去看看，那个自己曾经爱过的女警在作什么，不过最终忍住了，狠踩刹车道：“林子欣，这都是你逼我的！”
新北市廉政公署！
一个身穿西装，非常有气质的男人坐在了对面。
他四十左右，长条脸，右边脸颊上有两道很深的竖纹，看上去沉稳有气度，用一种鹰隼般的眼睛打量着林子欣。
“林局长，你确保这份材料没有其他人看过？”
“没有！”
“好，这份材料我们会转到相关的部门调查。不过，也有一件事情要请林局长配合我们廉政公署调查。”
邝新明用刻板的语气道。
林子欣预感到不妙，问：“我是举报人，你们应该对此处理。”
“我们当然会处理，不过我说的是另外一件案子。上个月，你擅自搜查竹萧金融公司，导致该公式职员来廉署示威，我们现在要调查你滥用职权的一案—――”
头顶仿佛有大片阴影掠过，林子欣激动的站了起来：“你有什么权利调查我，当事人竹叶青已经表示不再追究了。”
阴谋，这一定是对方的阴谋！
这个邝新明有问题，很严重的问题。
“林子欣――”
邝新明低喝一声，叫来两名手下：“我们廉署办案有自己的规定，现在请你先接受我们的调查。对了，你是喝咖啡还是喝茶？”
“我什么都不想喝，先给局里领导打一个电话，我们警察很忙的—――”
“电话我们会替你打，在这24小时内，你必须配合我们的调查。林局长，据我所知，你一向是个正义感十足的好警察，这点规矩不会不遵守吧？”
“好，你们调查吧――”
那张搜查令是局长周勇开的，从程序上讲没什么问题。
可搜查有一个原则，那就是在掌握了确凿证据的前提下进行。
这件事情林子欣一直很纳闷，不明白老刑警出身的周勇为什么会开具这样一份搜查令，以她的职位更查不到幕后黑手。
在经历了郁闷的24小时后，她回到了局里。
第二天，调查处理结果下来了——林子欣分管北门分局的后勤、办公室，不再分管刑侦。
林子欣拿着文件，怒气冲冲的要找周勇讨说法。
推开门的瞬间，惊讶的发现警务处长施平北竟然也在。
“小林，虽然你分管的工作发生了变动，但你的职务、警衔都没有变。办公和后勤，可是很多人都羡慕不来的肥缺呀――”
周勇眼神闪躲，试图极力安慰对方。
施平北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位下属，脸上的皱纹很深沉。
林子欣是个火爆脾气，把文件往桌上一扔道：“搜查令是你签发的，当时我提过意见，可你依然照发。”
“林子欣，你什么意思？”周勇面色不善道。
“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好了，周勇，你先出去，我和她单独谈一下。”施平北站起来道。
周勇错愕的看了一眼，忐忑的走到门外。
新北市警务处长何等身份，居然为了一份处分要和林子欣单独谈，周勇意识到了什么，烦躁的掏出一根烟点上。
屋子里，施平北和蔼一笑，道：“丫头，你心里有气？”
“处长，我不服这样的决定。”
“我们警署和廉署一向不和，作为警务处长任何一份处理警员的文件都会认真审核的。”施平北含蓄的说。
林子欣一惊，道：“处长，这份文件是您亲自签发的？”
“对！我认为这份文件很有必要。”
“为什么？”林子欣大为不解，以施平北的精明，难道看不出自己的委屈吗。
施平北起身，用一种长辈的目光盯着她看：“小林，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一些漩涡你还是避开比较好。”
“处长，我就想—――”
“你就想做一个正义的警察，对吗？”施平北眼神异常柔和，叹气道：“你和林子平真的很像。”
“你认识我父亲？”林子欣大为不解。
“认识，我们是同事—――”施平北眼角有些湿润，挽起了自己的衣袖，在他的肩膀上有一个触目惊心的弹痕。
“当年，我和你父亲一同执行任务，如果不是他替我挡了一枪—――”
原来是这样！
两人都沉默了，施平北不胜唏嘘，在为失去一位战友而难受。林子欣伤心之余大为不解，既然处长和父亲有这样一层关系，他为什么还要签署这样一份文件呢。
“小林，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是与非、恶与善，很多东西都是共存的。你的缺点就在于太过急躁、太过嫉恶如仇了――”
施平北俯下身子，捡起桌上的文件，亲手递到林子欣的手里，意味深长的说：“记住，即便太阳也有黑斑，要学会退一步海阔天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