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兴也跟了上去,低声道:“萧老师,这条道有七个发卡弯,下坡的时候你注意一点。”
“知道了,你下车吧。”
梁兴手心里攥了一把汗,紧张的注视着裁判手里的小旗。
一声枪响,旗子落下。
白天猛地加速,法拉利犹如一道划破夜空的白色闪电,疾驰而去。
“白少,加油!”
“白少,好帅呀,干掉那个土鳖!”
一干美女搔首弄姿,为白天加油鼓气。
萧劲的普桑也卯足了劲儿,不过始终落后前车两个车身的距离。
“蠢货,真因为自己是车神,接下来的发卡弯要你好看!”白天握紧方向盘,一个漂亮的侧向漂移过了第一个弯。
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回头一看,白色普桑已经被甩在身后五十米之外了。
接下来还有四个发卡弯,普桑车本身的性能并不出色,平路上根本追不上。
而发卡弯可是自己的强项,这下赢定了!
白天哈哈大笑,仿佛一大堆钞票已经死在了自己面前。
他握住操纵杆,稍稍减速,准备一气呵成,冲过这最后四个发卡弯。
然而,就在他过第二个发卡弯的时候,白色普桑犹如幽灵,闪电般的冲了过来。
再强悍的车手,在高速漂移的时候遇上这种情况也会吓一跳。
白天下意识的朝左打了一下方向盘,留出一个空挡。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普桑犹如一匹狂怒的奔马,直接从他眼前冲了过去。
唰!唰!唰!
快如电闪,最后三个发卡弯一气呵成。
“我草--”
白天拍了一下方向盘,卯足劲儿冲了上去。
自己可是卧龙山车神,如果被一个无名小辈给赢了,以后也别混了。
他不断地加大油门,指针急速飙升,几乎爆表了。
然而,普桑一骑绝尘,率先冲过了终点线。
0.1秒,就差了0.1秒!
白天懊恼的拍打着方向盘,一把推开车门,脸阴郁的可怕。
一辆法拉利输给了一辆普桑,这太违反常识了。
这车一定有问题!
“小子,你的车有问题!”
白天指着萧劲,大叫了一声。
“有什么问题,输了想赖账啊?”萧劲拍着普桑的车头,冷酷笑道。
“一辆普桑怎么可能跑得赢法拉利,你这车一定是改装车,有问题!”白天心疼那三百万,开始胡搅蛮缠。
“白天,玩儿不起就别玩儿啊--”梁兴讥笑道。
白天扬起拳头,梁兴吓得躲到萧劲身后。
“你们耍诈,我一定要让你们好看。”白天不愧是无赖世家的人,根本无视比赛结果,召集一干手下就要群殴。
“白天,你这么做不怕折了白家的名声?”
“少跟老子废话,刚才这一场就算打平,否则――”白天举手,身后小弟挥舞着棒球棍,好似月光下乱舞的群魔。
如果换做普通人,早就吓傻了。
萧劲双手插兜,满不在乎。
梁兴站在他身后,低声道:“萧老师,咱们走吧,大不了赢的钱不要了。”
“小子,胆子这么小,怎么做我徒弟。我告诉你,这钱咱们还非要不可了。”萧劲上前一步,威严的说:“白天,欠债还钱,三百万马上给我。”
“哈哈-――”
白天和一干手下大笑。
“小子,你也不去打听一下,我白天什么时候输过?”
“你很快就要输!”
萧劲伸长脖子,望着下方。
一辆轿车疾驰而来,快如电闪,很快冲到了面前。
车门大开,白流苏跳了下来。
“姐,你来的正好,这人欠了钱还想赖账――”白天恶人先告状,试图说服老姐一同对付萧劲。
然而,白流苏双手抱胸,冷冷的盯着他。
这目光好比冰雪水,从头浇到脚,
在白家,白流苏是仅次于老爷子白望天的强大存在,新北上流社会的公子哥都不敢轻易招惹。
白天预感不妙,后背冒出一股子寒气。
“过来!”白流苏命令道。
白天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啪!
白流苏一耳光,扇在了白天脸上。
“姐,你这是怎么– ”
啪!
又是一耳光!
白天没躲,他不敢躲。
从小老姐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几个弟弟都怕的要死。
白流苏接连打了十几个耳光,方才住手:“输了比赛也就算了,还想赖账,白家的脸都快被你丢尽了。”
其实,仁义道德从来和白家无关,坑蒙拐骗才是这个家族的精神。
从老爷子白望天开始,白家的子孙都是白眼狼。
凡有利益的事情,都会拼尽全力去做,哪怕背信弃义、三刀六洞也在所不惜。
真要说起来,白流苏也没资格教育弟弟。
不过自从中了毒,她就成了任由萧劲摆布的木偶,只能按照对方的命令去做。
“姐――”
白天被打傻了,不明白这男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让老姐胳膊肘往外拐。
“留下支票,带着你的人滚――”白流苏厉声道。
白天摸着肿胀的脸,半天没回过神来。
这完全不是老姐的风格啊,怎么一下子变了一个人。白天不敢多待,领着一群牛鬼蛇神扬长而去。
“给!”
萧劲转身,把支票递给了梁兴。
梁兴握着这三百万,只觉得幸福从天而降,每一个毛孔都在跳跃。
本来是必输的局面,萧劲愣是力挽狂澜,来了一个神转折,这种绝处逢生,柳暗花明的感觉令梁兴难以自制。
“梁兴,你先回去,我还有事要谈--”
“萧老师,白天他们刚走,万一找我麻烦――”
萧劲弹掉烟灰,笑道:“瞧你这点出息,有白流苏在你放一百个心。”
梁兴又看了一眼,白流苏出场之后始终毕恭毕敬,这让他吃惊不已,更加觉得萧劲神秘莫测、高山仰止,简直是神一般的存在。
乱跳的心肝逐渐平静,梁兴安心的开车回家。
走到山脚,几辆车在下面等着,梁兴的心又提了起来。
“兴哥,是你吗?”
原来是自己那一群死党,他们不敢上山,又不好意思溜号,就在山脚等自己。
“是我!”
梁兴下了车,又恢复了活力。
“兴哥,比赛结果怎么样了,白天没为难你吧?”
“兴哥,不是我们不帮你,白天那家伙太厉害了,我们也没办法――”
“行了,都别说了!”
梁兴一摆手,取出一张支票晃了一下。
“三百万,兴哥你赢了?”
一群死党瞠目结舌,好比庙里的泥塑木偶,呆立了五分钟才回过神来,迸发出一阵欢呼。
l;k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