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阱,这是一个陷阱!
无形的恐惧压下,文达好像坠入了黑暗的深渊,就连意识都模糊起来。
只要脚一抬起,地雷就会爆炸,自己就万劫不复了。
“啊――”
文达头发直立,发出凄惨之极的尖叫。
死,并不可怕,怕的是等死!
在这个上不沾天,下不接地的地方,脚下这枚地雷将会决定自己的命运。
“不要动!”
一个声音响起,文达霍然转头,发现萧劲正站在对面冷笑。
“怎么是你?”
“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对这个地方感兴趣,就跟进来了。对了,找到配方了吗?”萧劲双手插兜,漫不经心的问。
“快救我、救我!”
文达不是阿彪那样的亡命之徒,当死亡来临的实话,他感受到内心的强烈恐惧。如果有人给他一个机会,他会不顾一切的抓住。
“要我救你很简单,告诉我你们的秘密!”
“原来,你是内鬼――”
“我是不是内鬼不重要,我只想在这场游戏中多赚点。”萧劲取出一把匕首,蹲下身子。
“只要你能救我,我什么都答应你。”汗水从文达的额头滚落,他的眼神前所未有的绝望。
萧劲匕首斜斜插入地面,将泥土扒掉后,一颗地雷露了出来。在关键时刻萧劲停了下来,直勾勾的盯着对方:“可以说了。”
“好,我说!”
文达一咬牙,犹如竹筒倒豆子,将知道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萧劲逐一核实后,将地雷排除掉。
文达劫后余生,惊觉后背都被冷汗湿透了。他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赶紧回到地道口,不过一把枪顶住了他。
“你要干什么?”
“杀你!”萧劲淡淡的说。
对方的眼神不像是开玩笑,文达吓得跪下磕头:“我全部都说了,如果你真要杀我,为什么刚才又救我?”
“我不想地雷爆炸,伤及无辜!不过现在,你可以放心的走了。”这种恶贯满盈的人,萧劲没有半点怜悯,直接扣动了扳机。
一颗子弹穿过头颅,文达倒下了。
萧劲将他装入装备好的蛇皮口袋,扛在肩上,趁着夜色出了门。
到了龙牙基地,他将口袋打开来,洛艳扫了一眼吃惊的说:“你真杀了他?”
“这种人死一千次都不可惜。”
“你可以利用他的。”洛艳叹了一口气道。
“他已经告诉了我所有秘密,这种人留下来只会坏事。要不是顾虑那帮学生,我也不会替他排雷。”
萧劲可以肯定,那地方不止一颗地雷。
为了安全,他决定明天就去找吴思思,让她将地下室的入口封住。至于排雷,只有等以后再说了。
洛艳扫了一眼尸体,叹气道:“这家伙确实死不足惜,不过他无缘无故的消失了,总要找一个让刘恒义信服的理由吧?”
萧劲走进办公室,打开电脑,调出一张图片:“这个人叫刘云康,是文达的仇人,可以嫁祸给他。”
“只怕老狐狸不会相信。”
“那是你的事情了,反正人我已经杀了。”这点小事根本就难不倒洛艳,萧劲也是管杀不管埋的主儿。
像文达那种贪生怕死的人,做卧底都没资格。
自己能用枪威胁他说出一切,刘恒义也能,留着也是一个祸害。何况,他参与贩毒多年,罪恶累累,死有余辜。
洛艳伸出手指,戳了一下萧劲的脑门,娇嗔道:“你做事还要我替你擦屁股。”
“有困难,找领导,你是我上级你看着办。”萧劲说着斜躺在沙发上,坏笑道:“今晚刘恒义注定要失眠了――”――
漆黑的夜,码头。
一具尸体被打捞上来,刘恒义看了一眼,牙关咬的咯吱作响。
“文达,是谁害了你,是谁?”
除了波浪翻卷的声音,再无人回应。
一干手下如同泥塑木偶,看着心伤欲死的老大一筹莫展。
刘恒义挥了下手,让人把尸体抬走,一个人抽出雪茄点上,眸子在暗夜中闪着冷光,好像复仇野狼的眼睛。
阿彪死了,文达也死了。
在江湖上混了大半辈子,刘恒义从没像今天这么痛苦。
这两人不只是下属,还是兄弟。
在冰冷的江湖里,没有什么比兄弟更暖人心。
兄弟就是你心头的热血,就是你闯荡江湖的刀锋。现在热血已经冷却,刀锋也已折断,刘恒义的世界一下子变得黯淡无光。
他有很多女人,都是上床之后就分手的那种。女人们爱的不过是他的钱,连一句暖心的话都成了奢望。
这两个陪伴多年的生死兄弟,给了他亲人般的温暖。
每当他被江湖的风浪压迫的喘不过气的时候,和阿彪、文达喝酒谈笑,心情就会舒畅许多。
谁,是谁杀了文达?
刘恒义沉默着坐了很久,抓起了电话:“你过来一下。”
“义哥,现在吗?”萧劲慵懒的问。
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这个时候找人不太恰当,但刘恒义此刻只想找个人喝酒。
除了萧劲之外,他再也想不出有什么人可以和自己共谋一醉!
二十分钟后,萧劲来到了刘家花园。
月亮钻出云层,洒落一地碎银色的光辉。清风拂动,一地花影乱舞,好一个清冷的月夜。
“义哥,找我什么事?”萧劲一脸懵比的问。
他精通武道,可以任意变化面部肌肉,这份功力就算奥斯卡影帝也自叹不如。
“文达出事了!”
“文达?他能出什么事,我昨天还见过他呢。”萧劲不以为然的说,抓起一把花生米放进嘴里。
“他死了!”刘恒义霍然转头,眼神锐利如鹰。
“死啦?”
萧劲吃了一惊,难以置信的问:“义哥,这消息是真的吗?”
语气、表情、声音都很自然,不像是装的。
刘恒义不动声色的说:“我骗你做什么?”
“唉!”
萧劲叹了一口气,倒了一杯酒,递给刘恒义。
刘恒义一口喝干,拍着桌子道:“萧劲,我们是不是兄弟?”
“义哥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们要不是兄弟,那什么才算兄弟?”萧劲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刘恒义站了起来,表情萧索,犹如一株立在寒风中的老树:“阿彪死了,文达也死了,没想到我注定要孤独。”
“义哥,江湖路就是不归路,总有一天你我都要孤独!”
“其实,你也可以选择不走。”刘恒义的脸阴晴不定,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义哥,人死不能复生,你一定节哀。”
“兄弟,我会的!”刘恒义端起酒杯,恨声道:“既然你那我当兄弟,那大哥有一事相求。”
“义哥太客气了,有事只管吩咐。”
“好!文达不能白死,你一定要替他报仇。”刘恒义拍着桌子,潜伏的怒气终于喷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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