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王文静知道张云不会再说了,只好无奈地轻笑了下,扶了扶自个儿的无框眼镜,柔声道:
“那好吧,相信我们还会再见的,记得要对小惠好哦,要不然我可不轻饶你。”
说着王文静还一副作势要打的顽皮摸样,直看得张云是苦笑连连,点头不止。
随后张云便目送王文静进了自个儿家门,这才放心掉头折返,张云要去一个很特别的老店,到那里买一副面具。
上一世,张云为了解决公司创立之初所存在的资金问題,阴差阳错之下参加了地下黑拳的厮杀赛,对于那时的张云來说,无疑是最直接的來钱处。
但这地下黑拳赛却要求参赛者必须脸戴面具,以增强整个比赛的神秘刺激感,也就是在那时,张云无意间发现了这家专做面具的老店。
沒多时,张云便将车停到了一处古色古香的小店旁,下了车,抬眼看去,只见这小店的门面整体,竟是由一又哭又笑的面具雕琢而成,巧夺天工。
左边的脸是赤红鲜艳的笑脸,而右边的脸则是漆黑如墨的哭脸,而在这面具之上的两颗眼珠子,正是两扇透露着淡淡余光的窗户。
在午后金色余辉的照耀下,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而在这副巨大面具的头顶上还摇摇欲坠着一块门匾,用隶书书写着四个大字:
人面如鬼。
乍一看上去,让人有些搞不懂它这是想表达什么,而上一世的张云也正是被这家店异乎寻常的风格所吸引,才果断在里面买了一副面具,或许,也不能说买。
紧接着,张云便轻轻推门而入,就连脚步都放缓了些,他知道这店主人喜静,性格古怪。
上一世也不知他刚开始说了什么令对方不快的东西,这店主竟恶作剧般地给了他一个很怪异的面具,他一戴上就跟狗皮膏药似的彻底黏在了他的脸上。
任他动用浑身上下所有力量都摘不下來,甚至于还让他觉得脸上奇痒难耐,仿佛脸上同时爬着上万条蜿蜒爬行的恶心小虫子,死命地要钻进他的面部毛孔内。
最后张云只能哭丧着脸请求店主放过他,恳求了好半天,这店主才慢悠悠地帮他取了下來。
至于这家店最耐人寻味的,便是店内所有面具都不接受用金钱交易,全凭店主个人心情而定,想给你就痛快给你,不想给你跪求都沒有卵用。
而这里所有的面具都各不相同,甚至于每一个面具都有着专属于自己的名字,除此之外,所有的面具都有着它极其诡异的效用,这也是张云來此的原因。
此刻张云一进门,就看到一满头花白发丝的老妪,正微闭着眼,老神在在地躺在里面一张摇椅上,屋里阴暗一片,但却异常温暖,同时,还有股淡淡的檀香在弥漫。
借着门外的光线,可以看到里面的空间其实很大,有一个教室般大小,四四方方的。
只不过,令人意外的是,明明是面具店,就连外边的门面都雕琢成了一整个面具,然而,里面的屋子却沒有一个面具,只有很多个都快腐朽得不成样子的木箱子散乱地放在地上。
而这老妪像是早已知道张云会來,也不起身,只是稍稍睁开了昏花的双眼,淡淡道:
“年轻人,你知道面具为什么会存在吗,”
顿时,张云的脚步就为之一滞,果然,这老妪的问題还和上一世一样,吸取了上一世的教训后,张云便轻声道:
“面具,是每一个人深藏在心底最真实一面的表现,它不是虚伪,也不是遮掩,只是想要将最纯粹的自己展现给别人,正是这样,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才需要面具,面具面具,面面俱到。”
然而,听完张云这番貌似很有深度的回答后,这老妪只是微微一笑,随即便毫不留情地打击张云道:
“年轻人,套话谁都会说,你说的这番话,很久之前我也曾跟一个人说过,你还是回去吧,本店不接待你这样的人。”
当场张云就震住了,他被这老妪那句话惊住了,怎么可能有人和他说一样的话,因为这是上一世那老妪自己亲口揭晓的答案,张云自然不认为这老妪会故意骗他。
这让张云的心中猛然浮现出了一种奇异的预感,这老妪早已知晓他已重生,就连他上一世在这里发生过的事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但随即张云便否决了这种想法,这种事怎么可能。
如果真有这种能力,无异于“先知”。
下一刻,张云便有些惊疑未定道:
“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对此,那老妪只是眯着昏花的双眼,透露些许精光,古井无波道:
“一个你很熟悉,但也很陌生的人。”
只是一瞬间,张云的心头便猛烈一跳,脱口就道:
“你,说的难道是我,”
然而,这一次那老妪却只是笑了笑,沒有说话,眼角不由得挤出了几道深深的鱼尾纹,依稀可以看出,这老妪年轻时也是个模样姣好的美人。
见状,张云的心里满是震撼,因为就在上一世,当他取走面具和那老妪告别时,那老妪就曾在他背后幽幽道:
“你会有一个完美人生,只不过,不是在这一世。”
当时张云还觉得有些不明所以,以为是这老妪性格古怪碎碎叨什么的。
而此时此刻,张云的心间却像是掀起了惊涛骇浪,一石激起千层浪,定了定神后,张云忍不住道:
“这种事,怎么可能,你在故弄玄虚。”
“是否是故弄玄虚你自己知,我这里已经沒有你想要的面具,属于你的早已被你自己取走,你还是找回那副只属于你自己的面具吧。”
随即这老妪按了下摇椅扶手上的一个按钮,房门便缓缓要合上,见状,张云只好愣愣地退出了门,满脸都是震撼。
直到现在,张云依旧难以置信,竟然有人可以通晓他的所有,不仅仅是现在的他,就连他重生的事都一清二楚,这让张云感到无比邪异。
| |